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自有分寸。」真要打也只会将风裳衣打个「半死」。
「但据水瑄的说法,你已经乱了以往的分寸。」龙步云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教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心思。
宇文琅琊无言辩解。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近日的举动是过火了点,但他在风裳衣面前压不住任何情绪,甚至风裳衣小小一句言语挑衅就能逼得他刀剑相向,杀得忘我。
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或许是身旁的师兄弟或亲属并没有像他这般个性的人,所以我不知道怎麽与他相处,我承认自己在向来最自豪的冷静上出了乱子,但绝不影响大师兄交代的正事。」
「我瞧你和他相处得挺不错的。」龙步云咧嘴一笑。
互砍得日月无光叫相处得挺不错?那天底下的仇家不全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宇文琅琊全然牵不起笑意,「师兄,你在调侃我?」
「在风裳衣面前,不用当「字文琅琊」的个中滋味,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龙步云为自己斟满茶,「啧,这种天候,茶冷的真快。」他握起茶壶,以内力缓缓煨热它,突地,荡出一阵阵轻笑。
「师兄,你笑什麽?」
龙步云的笑容添了些许宠溺,「运功热茶的过程中,想起了曾有一个笨娃娃以为我的手能当火炭使用,将一只生的乞丐鸡放在我手心,要我以内力烤熟它。」
「这麽蠢?白痴都知道不可能。」难不成笨娃娃以为练功的人随手抓只动物就能烤出美食料理?
「最蠢的是我还当真帮她烤。」
听见龙步云的回答,宇文琅琊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蠢举是大师兄做出来的,而大师兄此时迥然不同的笑靥又是怎生的情感?
「有烤熟吗?」
问句甫出,字文琅琊自己也愣住了。他竟然间出这种白痴句子?若是以往的他,绝对是仅以默然带过。
「发现由日己的不同了?」龙步云看著宇文琅琊皱眉自厌的眼神,递给他一杯重新温热的香茗,「你提出疑问,我才能接续话题,否则就像过去一样,你我除了正事,其馀的话都谈不成,是不?」
宇文琅琊沉默不答。见他又回复成闷葫芦,龙步云只好继续谈正事。「关於阎王门,最近他们犯下的案子就在洛阳一带——」
「师兄。」宇文琅琊打断他的话,「你刚刚说「在风裳衣面前,不用当宇文琅琊」是什麽意思?」
总算肯正视这个问题啦?龙步云反问:「你会因为与师兄弟斗嘴就拆了踏剑山庄?」
「不会。」想也不想。
「但我保证,如果风裳衣与你在踏剑山庄斗嘴,你绝对绝对会不顾场所、不顾师父的颜面,狠狠追杀风裳衣,不砍个两剑泄恨不甘心。」
「这……」宇文琅琊一想到令人头痛的假设——不,是绝对如龙步云所预料的成真恶梦,几乎要发出哀号。他勉强为自己找了个合理解释,「这是因为我对风裳衣的痞子言行忍无可忍之故,」对!一定是这样!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麽说的。」龙步云意有所指,「倘若风裳衣是个姑娘家,我会以为你爱上她咧。」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宇文琅琊猛然咆哮。
「好好好,当事人觉得无趣,就当我这旁观者多嘴。」龙步云陪著笑脸,尔後凝望著远处云雾缥缈的山麓。「琅琊,你瞧我现在在想什麽?」他的眼光没有从景色间移回宇文琅琊脸上,但仍是问道。
「阎王门?」宇文琅琊没办法给予肯定的答案,因为他不曾见过龙步云笑得如此……忧喜参半。
「我在想人,想你方才口中那名白痴娃娃。」龙步云坦诚道。
「既然想她,何不去寻她?」
「人生之事岂能尽如所愿?她现在躲我都来不及,寻著了又有何差别?我给自己一段期限,只要阎王门之事终结,就算她躲到老鼠洞里,我也非把她揪出来不可。」
「我会尽早查清阎王门的底细,让你早日与她相见。」宇文琅琊承诺。
龙步云摇首,「别把差事及责任全揽在自个儿身上,况且这也不是我麻烦你办事的本意。你不妨将注意力全放在风裳衣身上——」瞧见宇文琅琊皱起眉心,他补充道:「他既然敢自称阎王门的白无常,就必定耳闻或眼见过阎王门的某些人事,从他身上下手总化四处奔波来得有头绪。等会儿晚膳过後到书斋来,我将探子回报的资料交给你,你也好厘清风裳衣话里的真伪。」
「嗯。」
「好,回岸边去了。」龙步云操起船桨。
「等等。」宇文琅琊出声,露出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
「琅琊,怎麽了?师兄弟还有什麽不能说、不能问?!」
宇文琅琊深吸一口气,好奇心终是战胜了难以启齿的顾虑。
[你还没告诉我,那只乞丐鸡到底有没有烤熟?」
+++那是把一个人放在心窝深处时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包含著眷恋、想念及酸甜苦辣交杂的心绪。
这个表情在龙步云脸上显露无遗,只是宇文琅琊没想到,此时此刻只著四月的风裳衣竟以同样的面容伫立在寒夜深更。
敛眉静思的俊逸五官,在想些什麽?
卸除嘻皮笑脸的外在掩饰後,风裳衣孤单得像与世隔绝的落魄人。
「唉……」
这是第几声叹息?薄唇轻呵出的白雾在夜色中犹如昙花一现短暂。
「红豆相思;相思红豆……唉,我又回到寻找你们的最初起点,到底是对是错?」
风裳衣依著栏杆,任凭冷彻心扉的夜风抚过全身。
「今夜,真冷。她是不是又向你吵著要喝红豆汤御寒?」他唇角轻扬,分不清薄雾朦胧下的笑容是苦抑或喜?风裳衣旋身,不经意瞥见檐下的宇文琅琊,爽朗的笑在脸上漾开,连语调也一改哀怨,彷佛方才静伫风中的人不是他。
「嘿,字文弟弟,怎麽站在这里吹风?还是你在找我?」
「你在想谁?」明知道这是风裳衣的私事,宇文琅琊竟脱口而出。
风裳衣倒也乾脆,「白云呀。除了他我还能想谁?「顺便」把他的小妻子红豆拿出来想一想。」
「你爱他,」三个字甫出口,宇文琅琊在心底狠狠教训自己一番。他今天是怎麽了,老是问些白痴问题——难道拜龙步云之赐,害他开始胡思乱想?
「爱呀。」风裳衣回答得理所当然。
「为什麽?」反正蠢问题都开了口,乾脆一古脑问到底了!
「为什麽?」风裳衣重复宇文琅琊的问句,原想傻笑两声蒙混过去,但接触到宇文琅琊等待解惑的眼神,他竟然掏出心底深处的话。「因为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很平凡。」
平凡?宇文琅琊颇意外得到这个答覆,寻常人不都希望自己在爱人眼中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风裳衣为何会恋上一个将他视为平凡的男子?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麽我会爱上一个视我为无物的男人?,别否认,你的脸上就写著这些疑问。」风裳衣笑咪咪地点出宇文琅琊心思,「我这麽说当然是因为我很不平凡罗,不平凡的人对於各方的羡慕眼光都是很反感的,此时遇上一个眼神迥然不同的人,哪还管得著他的性别,便一头栽进「狂恋白云」的坑洞里罗,哈哈。」他笑得毫不谦虚,硬是朝自个儿脸上贴金镶银。
宇文琅琊难得没反讽,一迳瞅著风裳衣看。
风裳衣缓缓收起玩世不恭的笑,「你有一双眼白云很像很像的眼睛。」他的嗓音好轻好轻!「所以我很喜欢跟你斗嘴,最好是将你激得七窍生烟,那时的你,眼神最冷冽也最神似於他,我常常会误以为看著我的人,是他。」
「可惜我不是。」宇文琅琊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厌恶——厌恶起那位名唤「白云」的男人。「是呀,可惜你不是。」风裳衣望著黑幕笼罩的天际,当中仍有云朵停驻的痕迹,无论昼夜如何替换,无论夜如何深沉,穹苍之上总有白云。「因为,你还肯正眼看我。」
只不过当宇文琅琊明白了他的异能时,还能以这般清亮的眸光看著他吗?
一瞬间,他竟然没有勇气问出口。
或许是他心中早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究竟有何不凡之处,如此害怕世人的目光?」宇文琅琊压根不信风裳衣的说辞,能让风裳衣恐惧如斯的,绝对构不上任何「羡慕眼光」。
难道正如水瑄曾提及,风裳衣他……
「我不能也不敢说。」
气虚的拒绝刚说完,下一刻,风裳衣已经蹦蹦跳跳到宇文琅琊背後。
「宇文弟弟,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个的对话没有以暴力相向收场耶。」
很明显的,风裳衣在转移话题。
「我累了,今天没精神再扁你一顿,欠揍的话明日请早。」
风裳衣侧著身,脑袋瓜子以怪异的姿势仰望著与他身高相同而更显清瘦的宇文琅琊,开心得像发现天大喜事。「也是第一次,我看到了与白云那麽相似的眼眸……是对著我笑。」原来那样的眸子,笑起来可以这麽魅惑人心。
宇文琅琊未曾自觉的笑意在瞳仁间冻结成冰。
白云、白云、白云、白云、白云——在风裳衣的每个句子里都缺不了这两个字,此刻听起来竟然如此……
刺耳。
刺耳得教人无法忍受!
「你别搞错了对象,我不是你的白云!」宇文琅琊模不透自己越发难捱的怒意,拂袖而去。
***翌日清早,字文琅琊将风裳衣自暖暖被窝里揪出来,只丢给他一句:「收拾包袱,半刻之後离开龙府。」
混沌之间,风裳衣误以为他让人给踢出府邸,直到早膳过後,宇文琅琊牵著两匹骏马在大门外看……呃,瞪著他时,他才知道宇文琅琊辞了龙步云,准备上路继续中断的正事,而他,也得随行。
临行前,水瑄的一番「告诫」,让宇文琅琊的脸色难看了整个晌午。
「二师兄,我不在你们身边时,你可别对风裳衣出手太重,若真要打就打个半残,至少……至少留他全尸。」
当然,水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