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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走下说剑亭,折了一枝桃花,在雪地上划了一个“马”字,说道:“就测这个字!”
老汉看周乐这个马字,虽写得十分端正,但马字下面却是无点,乃一笔而过,不禁冷冷一笑:“马字无点即是无足,无足即不能动也,你的朋友恐怕不能来了。”
沈亭听罢哈哈大笑:“你算错了,我们那位朋友是坐轿来的,当然一动不动。”
老汉立即大发雷霆:“我说他不能来便不能来,你不信也可以给我一个字,我立即可以算得到他现在何处。”
沈亭连忙坐了起来:“好呀!”
说罢右手一举,用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字。
老汉哼了一声:“鬼划符,我怎知你划的是什么字?”
沈亭也哼了一声:“是一个狗字!”
老汉忽然放声大笑:“那准没有错了,狗即犬也,人言犬中忧狱囚,以此问友,必身在牢狱,故不能动也。”周乐一听,心下一惊:“老先生此话当真?”
沈亭笑道:“师父,他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你想一想,那僵尸的武功,有人能困著他吗?”
老汉冷冷笑道:“你还不信么?哼,老夫测字能知未来,相字能知过去,你大可随便说出一字,问什么都可以,我便立即能相出来,如有说错,任你处置。”
沈亭站了起来,拍手说道:“好!”
说罢抬头一望,见大雪纷飞,遂对老汉说道:“我就以一个雪字,问我的亲人居於何处?”
老汉摇头说道:“大雨落在横山上,以雪字问亲人,凶亡矣,山者墓也,雨者泪也,小姑娘,对也不对?”
周乐一听,心下大动,沈亭只是不服,大眼一转:“是否什么也可以占可以相?”
老汉笑道:“天地之间,风云水火,山川灵气,万物万象,均可占可相。”
这时,忽见青鸟一只,飞到长亭顶上,沈亭右手一指,说道:“我就以此鸟问自身的姓名。”
老汉抬头一望,但见此鸟立於亭上,正在啄饮亭顶冰雪,青鸟叫了几声,翱翔而去,老汉当下微微一笑:“姑娘姓沈名亭,还有一个名字唤作七字,对吗?”
周乐奇道:“你怎知道?”
老汉笑道:“刚才那一只鸩鸟喙雪而饮,鸩字去鸟加水即沈字,鸟立亭上即亭字,鸟去之时鸣叫七声即七字,故老夫便知姑娘的姓名。”
沈亭仍是不服,随手又往亭旁的桃花树一指,说道:“以此树问自身青春多少?”
老汉泰然一笑:“桃者木也,木字拆之乃十八,姑娘青春十八,对不对?”
沈亭又往老汉腰间一指:“以你腰间之物问我师父之姓名。”
老汉一听,哈哈大笑,从腰间取出一本旧得发霉的黄书:“此乃周朝之乐谱,难道你师父姓周名乐?”
沈亭听得瞠目结舌,忽然心中一动,大眼一转,往老汉头顶一指:“我以你头上木簪问所嫁之人。”
老汉呆了一呆,问道:“你这是问将来的事,是测字,不是相字。”
沈亭一笑:“是测字又如何,怎样?你今回测不出了,是不是?”
老汉细看沈亭一眼,见她相貌清脱,两边耳壑均有一颗红痣,不禁问道:“你真的要以我头上木簪问婚嫁?”沈亭嗯了一声,老汉忽然叹了一声:“真是奇事呀。”
沈亭心中一动,问道:“什么奇事?”
老汉取下头上的木簪,递给沈亭:“你自己看一看吧!”
~第三十一回一枝羽箭~
沈亭接过木簪一看,不禁吓得目瞪口呆,一不小心,木簪竟从她手上滑落,跌在雪上,周乐连忙拾了起来一看,但见木簪的簪头原是一只龟首龙身之怪物,形相十分奇异。
周乐沉吟半响,说道:“跟那醉汉的说话一模一样,一字记之曰龟,一字记之曰龙”
这时,周乐回头一看,那测字的老汉忽然间不见了,刚才还站在亭外,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叫道:“老先生”
沈亭呆呆站著,一动不动,这时听周乐这么一叫,不禁也回头一望,真的不见那老汉踪影,当下抢过周乐手中的木簪,一气之下,竟把木簪折成两半,踏在地上,说道:“我才不会相信。”
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说道:“请问阁下可是周乐周先生?”
周乐沈亭不约而同地向後一望,但见两个穿著黑色斗篷的少年立於桃花树下,周乐一见,便认得他们是司马琛的人,心中一惊,立即上前问道:“在下正是周乐,司马邦主呢?”
少年对望一眼,神色怆惶:“邦主已经”
周乐见二人吞吞吐吐,不禁追问:“他怎样?”
少年说道:“邦主已经失踪了三日三夜了!”
沈亭哼了一声:“又给那测字的说中了。”
周乐说道:“什么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年说道:“我们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几日前琳少爷出外办年货,一去便没有再回来了,後来邦主四出找人,结果也是”
周乐问道:“那你们最後见到司马琛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少年说道:“三日之前的大清早上,邦主出外找琳少爷,并吩咐我们准备过年的物品,全部都是为周先生买的。”
周乐又问:“他的青轿呢?”
少年说道:“邦主在无忧岭是不用青轿的。”
周乐又问道:“最近司马琛有没有得罪过那些人?”
少年说道:“玉剑邦是武林三大邦之一,有谁不知?如果说得罪的话,我们的邦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只不过”
沈亭早已甚不耐烦,不禁说道:“你们说话为什么总是吞吞吐吐,活像小孩撒尿。”
这时,忽听见一阵极微弱的破风之声,一枝羽箭不知从何处疾射而来,直插於桃花树上,周乐见状,连忙四周察看,只是不见任何人影。
沈亭拔箭一看,但见箭杆上刻著三个字:“天道堂”。
沈亭说道:“天道堂?师父,天道堂是什么地方?是天堂么?”
周乐拿箭一看,说道:“这箭并不是在附近发射!”
少年忽然说道:“我记起来了,约一个月前,天道堂的老堂主花万愁曾经上门跟我们邦主提过一头婚事。”
周乐问道:“什么婚事?”
少年说道:“好像是风姑娘跟我们邦主的婚事,可是邦主”
沈亭笑道:“他一向不喜欢女人,当然是一口拒绝了。”
少年说道:“不但一口拒绝,而且还跟那花万愁吵了一大场,彼此不欢而散。”
周乐忽然问道:“谁是风姑娘?”
少年又对望一眼,神情十分暧昧:“风姑娘便是风玲,是邦主的同门师妹。”
周乐问道:“那位风姑娘可是跟天道堂有什么关系?”
少年说道:“我们只知道,那花万愁好像跟我们邦主有点亲戚关系”
沈亭插口说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好像是?”
少年见腆说道:“邦主家事,我们做下人的,谁敢理会?”
周乐说道:“司马琛从来不提家事,这也难怪你们。”
少年又说道:“那花万愁自从跟我们邦主闹翻後,便没有再来了,就连风姑娘也好像失了踪呢!”
沈亭拿著羽箭说道:“放箭的人似乎在警告我们,可不是吗”
周乐说道:“不,放箭的人是在提醒我们!”
沈亭奇道:“提醒我们?难道那僵尸”
周乐向少年问道:“天道堂在那里?”
~第三十二回元宝花六~
丁卯年的大除夕,天道堂的雪下得很大!还有两个时辰便是新年了,不停的雪,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似的,绵绵不绝。
天道堂内,雕梁画楝,灯火通明,庭园的四周种满了一颗一颗桃花树,桃红雪白,相映成趣。家丁和婢女正在打扫著一个垂花门,门内两边是一个游廊,正中是练功房,房门外面挂著一幅凤凰图,台阶上站著四个穿得青青绿绿的婢女,两人各站一边,持剑守在门前。
这时,一个穿著杏色斗蓬的中年男子由垂花门那边匆匆走了过来,後面还跟著五个武装打扮的彪形大汉,台阶上的婢女们一见,立即迎上前去,说道:“叶管家!”
叶管家拱手说道:“叶荆有紧要事启禀少堂主,请四位姑娘通告一声。”
一个穿著浅绿衣裳的婢女说道:“少堂主有命,戌时之前不得打扰,请叶管家在此稍後。”
叶荆说道:“可是,有稀客呀”
那绿衣婢女说道:“你罗嗦什么?有稀客到,你难道不懂得照老规矩么?”
叶荆脸上不悦,冷冷说道:“我当然照足天道堂的规矩办事,但那人武功深不可测,恐怕连老堂主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那绿衣婢女说道:“你这样说,可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
话未说完,练功房的房门突然“逢”的一声打了开来,房内一把声音说道:“是什么稀客,连我爹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但见七八个穿著杏衣的婢女拥著一个十分年青的男子出来,男子穿了一身鲜红大褂子,黑腰封,腰间垂著一玦鸳鸯玉佩,额上系了一绦黑带,五官玲珑,目光飘忽,手上把玩著一只七彩凤鸾,但见他轻轻一笑,贝齿红唇,两颊生辉。
叶荆向红衣男子拱手一拜,说道:“启禀少堂主,堂上来了一个黄衫汉子,说有紧要事找老堂主,属下告诉他老堂主外出未返,归期未定,他竟然赖死不走,於是属下便照老规矩办事,谁知”
红衣男子一边把玩彩鸾,一边说道:“谁知怎样,为什么不说下去?”
叶荆说道:“那黄衫汉子已连闯我们天道堂青龙白虎两大关,如今他已在百兽殿了。”
红衣男子向叶荆望了一眼:“他用的是什么兵器?武功是那一派的?”
叶荆脸有难色,说道:“这个....那人无门无派,身无长物,手无寸铁,背上只有一个大琵琶。”
红衣男子面色一沉:“你的意思,他赤手空拳便破了我们天道堂的两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