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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男人……
从“船长大人”,到“头儿”,到“尼古拉斯”,再到“尼克”。
在调世神你今天被老婆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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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大人逃了,女剑士却不能就这么放任他这么不明不白地跑掉。几乎就在同时,她嗖的一下猫腰钻了出去,完全依照本能的按住尼古拉斯的手臂,一扭一托一掀,哗啦一下把人摔进了帐篷里。
尼古拉斯这会儿估计脑子里混乱得不行,竟然毫无反抗地让她得逞了。被正正好摔在床板上的船长大人下意识皱了皱眉,抬起一双茫然而又带了点儿不安的黑色眼睛。他的披风被弄乱了,露出一小节结实的、肌理分明的腰线。
哦哦哦真无辜!
真……真美味的感觉!
快站起来拿起船长威严的包袱!女剑士有些紧张地想,不然我要忍不住变身啦!
尼古拉斯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他抿了抿唇,然后——
一脸颓然地躺了下去。
瑟罗非:“……”
“……对不起。”
瑟罗非刚刚凑过去,就听到尼古拉斯这样说。他修他的上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对方形状无可挑剔的鼻尖,微微分开的嘴唇,和随着话音蠕动的喉结。
“什么对不起?”心猿意马的女剑士随口问道。
黑发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瑟罗非想要再追问(或者干脆直接摸一摸他的腹肌)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想过吗?为什么我们会做同样的梦?我明明从未来过蒙卡努拉城,却莫名知道这里有一个联军不曾发现的密道;我确认自己并没有学过跳舞,可我知道自己会;还有很多总是让我感觉似曾相识的细节……”
尼古拉斯顿了顿,低声说:“如果梦境中的一切……真的发生过呢?”
瑟罗非一愣。
尼古拉斯稍微偏开手臂,静静地看着有些震惊的女剑士。只是很快,他又垂下了眼睛,并且用手肘撑着床板试图让自己坐起来:“不要再参与到南十字号、异界、圣物、和长老院的是非当中了,你带着你妈妈去树核住下。管家那边我会和他说……你和玛格丽塔与树核都有不小的渊源,精灵们不会——”
“嘭!”
女剑士用大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一边按着他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又把人推平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竖着眉毛瞧着他。
“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是挺稀奇的,但在我看来,比起长老院搞出的新名堂——什么火神之瞳弱化结界的,这还真的差了点儿。”
事发突然,女剑士之前也是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穿上野外行进时的硬布长裤,只有一条盖到大腿根的轻棉小短裤,一双光滑修长的腿直接和他腰胯的肌群贴上了,几个细微的、不轻不重的摩擦简直要把他擦出火来。
尼古拉斯刚才一脑袋的负面情绪还没下去,又被这么一撩,顿时又是恼火又是难堪,说话底气明显就没有刚才那么足:“你先下——”
“闭嘴。”瑟罗非见尼古拉斯还要再挣扎,一瞬间恶从胆边生,直接一伸手把放在床边的大剑抓了过来,直直贴着他的脖子一插:“不许动,也不许说话,听我说完。”
船长大人这下是真的惊住了。
“什么真的发生,假的发生?梦境,幻境,或者什么话本里流行的时间倒错,界面交汇……我没有真实经历过的事儿,在我瑟罗非的世界里,就是假的。”瑟罗非哼笑了一声,“想把我们大副打得满脸是血,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不做梦能有这么好的事儿?你倒是出去看看他那条自带加农炮的手臂啊!”
“你是长老院派来的奸细吗?要我走,就这么停手不干了?哈,没那么容易。”女剑士伸手轻佻地拍了拍船长大人的脸,眼神儿里却带着认真,“从鹰爪,到扎克,到南十字号上那么多至今生死不明的伙计们,到汉克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的腿,再到赤铜前辈和托托……这笔账堆起来能顶到天花板,我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我跟他们没完。”
瑟罗非缓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否也梦到过类似的事情,或许这只是巧合,或许这是什么人别有用心、故意针对我们弄下的幻境。没关系的,尼古拉斯,那些全都是假的。‘认知’和‘真实’是两码事儿,比如我看了不下五十个不同版本的、关于‘会在每天傍晚衔金子回家的乌鸦妈妈’的故事,我能闭着眼睛说出至少二十种乌鸦妈妈羽毛的色彩搭配……可我并不会认为乌鸦妈妈真的存在。”
“经历过的才是真实。你的担忧我明白,谢谢你,尼古拉斯。但你真的不必顾虑太多,这个古怪的梦境也好……你的另一个人格尼克也好。”
“我很清楚,现实中的老师从来没有那么凉薄的表情,现实中的你也从来没有对我,对希欧,乔,蝎子,或者任何一个同伴举起武器。” …%%无弹窗?@++
“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双眼所见,双手所触碰的才是我认可的真实。”
黑发的船长仰躺着,因为肩膀和脖颈之间立着一把大剑的缘故,他不得不微微仰着头。
然而即便这样,他也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瞳孔里清晰的他的倒影。
他下意识闭了闭眼,脸颊上,干燥而温暖的触感却变得更加鲜明。
“……你过来。”他哑声说。
“嗯?”女剑士不明所以地微微弯腰靠了过去。
他拉过她的脖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唇。
94|6。18。1()
【四一】
明明好好地讲着道理,为什么突然亲起来了……不过亲得还挺舒服的,瑟罗非迷迷糊糊地想。
就是亲久了腰有点儿酸。瑟罗非又想。
她这念头刚冒出来,尼古拉斯就有如神助一样,摁着她的脖子一个使力,两人的位置就彻底调转。
两人不知道黏糊了多久,船长大人终于轻轻吮了下她的舌尖作为暂停的信号,相互分开了点儿距离。
男人微微喘着,高大结实的身躯整个儿盖在她的上方。他们现在并没有任何的接触,某人——或是两人不约而同——狡猾地维持着这样若即若离的状态。
他们周围的气息却牢牢缠在了一起。
她想到了他们在玛蒙城,逼仄昏暗的巷子里的第一次相遇,和在南十字号护卫舰上的第一次重逢。
他的眼睛总是那么好看。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牢牢抓住她的目光。
瑟罗非有些不好意思,她刚要随便扯些话题,就见尼古拉斯抬手,轻轻地笼住了她的眼睛。
手心的温度让她眼眶周围的肌肉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她感觉到他微微挪了挪,然后,他带着一点点烟草味儿的呼吸靠近了她的耳朵。
那份不言而喻的小心让她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稍微加重了力气。它的主人似乎很紧张。
半晌,她听见他说:“我喜欢你。”
她条件反射似的,轻而短促地抽了口气。
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他的手心有些湿,温温的,坚定执拗地阻隔着她的视线。
但她脑中的画面又完整又清晰。
这个男人强盗似的把她牢牢禁锢在身下,却又矜持地不肯触碰她。他弓着肩膀,低下头,用一只手欲盖弥彰地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说喜欢她。
我喜欢你。
有些颤抖的气息和他低哑的声音一起,穿过她的耳朵直接命中了心脏。
太……太狡猾啦。
瑟罗非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准备想点儿对策扳回一局。
“……我喜欢你。”
这一次几乎都是气音了。似乎是她的一动不动给他造成了什么错误的暗示,那声音显得更加小心翼翼了,满满的失落和固执实在太过鲜明,她闭着眼睛都能清晰联想到这个男人的表情——一定特别像哪只刚被主人关在门外的大毛狗。
“废话多。”她咕哝着,伸手把他的脑袋掰过来。
“亲不亲?不亲分手。”她恶狠狠地说,一边抬起光裸的小腿,颇有些威胁意味地踩上了某人的大腿根。
被踩到的家伙瞬间把自个儿的脸红出了新高度,连一向战无不胜的黑皮都无法阻拦。
……哦,他们当然没有分手。
这两个家伙像上好的焦糖一样,又黏到了一块儿。
这一回,尼古拉斯明显不再刻意抑制着自己的侵占欲,他用力将瑟罗非按在并不算柔软的床板上,一只手用力地、一遍一遍地描摹着她耳后到下颌的轮廓,另一只手高高拉起她的一边手腕。
他们接着吻,迷迷糊糊地翻滚了好几圈儿、换了好多个角度,两个人的气息都渐渐粗重起来,他甚至开始充满暗示意味地用腰轻轻撞着——
“哐当!”
“哗啦啦啦啦——轰!”
……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全副武装的女剑士气势汹汹地扛着大剑从倒塌的帐篷里钻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在溪边装水的希欧,并且认定这就是罪魁祸首。
——对方也根本没有掩藏的意思,甚至还主动嘲讽道:“大白天的,你们把帐篷折腾得想个快要孵化的肥胖的蛹。廉耻心呢?”
瑟罗非恐吓意味浓厚地把大剑甩了个漂亮的花儿:“别表现得让我觉得你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处女。”女剑士高高昂着下巴,挖苦人的时候一点儿没有心虚的自觉。
被呛了一回的希欧皱起眉头,凭借本能反唇相讥:“从前我没告诉过你么,好歹把两边袖子卷成一样的长度再来跟我说话。”
“……”瑟罗非睁大眼,一下子跳到希欧跟前:“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回复记忆了?”
希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记忆?不,当然没有。但自从刚刚无意之间说出那句话后,他再看女剑士一边高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