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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步子才迈出去,她就被身后的官兵拉住,“知县大人请你回去。”
她看了眼灾民,犹自不甘心,“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官兵却不给她任何拖延的机会,半拉扯半推搡地将她带回官府。
那里黄知县仍然没有任何异样地接待了她们,并且认真严肃地和她们谈论凶手的线索。
然而听着听着,吴玉突然感到疲倦,想睡觉,这时从腰间香囊飘出一股奇异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又精神起来。
疲倦、精神、疲倦
在大海中沉沉浮浮的感觉让人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她眼角瞥到不远处的香炉,心中肯定熏香中加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嘭!”身后的香雾倒了下来。
她默默想,是立刻叫来无念带她们杀出去,还是赌一把,看能不能借此发现这里更深层的秘密。
思考时间不过瞬息,她闭上眼睛,倒在桌上。
黄夫人跑出来,惊慌失措,“我们真的做了,现在怎么办?”
黄知县狠狠呼吸了几口,“把他们”目光落在香雾漂亮的脸蛋,闪过,“把朱雀关到地牢去,我再做打算。”
黄夫人和他几十年夫妻,哪能不知道他打什么小九九,指着香雾大叫:“她呢?黄德我警告你,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你就完了,别忘了是谁给了你现在的地位!”
黄知县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但他清楚什么东西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于是强迫自己背过身,不再看香雾,沉声道:“全部关起来。”
黄夫人又问:“到底怎么样?杀还是不杀?”
“别吵,我在想!”毕竟是皇家谋士,居然能折腾出两批赈灾粮的事情,他不敢保证她不会留别的后手,杀了当然简单,但失踪在这个地方,难保皇上不会盯上他他必须好好想想。
吴玉和香雾被带到假山前,押着她们的人在前面鼓捣了一阵,假山骤然分开,出现一条向下的通道。
吴玉眯着眼睛,心道果然有通道。
记下机关所在,她继续小心打量通道之内的景象,有好几间牢房,一间专关年轻女子,一间专关十岁以下的小孩,其他四五间挤满了男女老少,大部分是灾民,失踪的运粮官兵也在其中。这些人全都神色萎靡,有气无力地靠在里面。
通道深处有一扇能容马车通过的大门,想来这里并不是仅用来关人的牢房,还可以通向外面。
吴玉和香雾被扔进一间单独的牢房,“咔嚓”锁上锁。
待人一走,吴玉缓缓睁开眼,唇瓣轻启——“嘎嘎。”
无念即刻出现在牢门外,准备打开她这间牢门的锁,她轻轻摇头,目光示意他先把其他牢门打开。
无念飞快打开其他牢房的门,“出来!”
里面的人愣了愣,面上惊喜和麻木混杂在一起,慢腾腾地往外走——他们平时的伙食中被下了药,没有多余的力气。
无念看着有些着急,“你们快点。”
“无念。”吴玉叫他,“来开门。”
无念闻言连忙跑过来把门打开,“大人,他们这样根本逃不出去。”
“嗯,我知道。”她不慌不忙地摘下面具,拿出一张普通清秀的贴上去,然后解下头发,脱去外衣,仅留白色的里衣,满地滚动,直把衣服弄得脏兮兮才停下来,吩咐道:“你把香雾带出去,回去告诉皇上黄知县把官粮偷运走了,还有没有同伙不清楚,另外我找到人口贩卖的线索,可能要迟几个月再回去。”
无念怔怔的,“你一个人?”
她面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道:“无事,我混在这些人中不会被发现。”除了一把匕首和白术的香囊,她把身上所有东西都取下来,塞进无念手里,“你回王都后就先留在府里。如果路上遇到辛丑,就告诉他我先回去了,千万不要让他过来找人。”
无念一手扛起香雾,一手拿着吴玉的东西,深深看了她一眼,“大人小心。”
“嗯。”
无念离开不久,那些逃走的人就被发现并抓回来,黄知县震怒,而在得知朱雀和她侍女不见踪影之后,更是由震怒转为恐惧。“马上去找,死活不论等等,把牢里的人统统运走,马上就运走!”抓住朱雀的概率极低,不如赶紧把人运走,来个死无对证!
就这样,吴玉混进被贩卖的人中,随着马车离开自己的故乡。
大约怕被抓住,这趟运输行程非常赶,几乎是夜以继日地赶路。给吴玉他们的吃食中依然加了让人神志不清没力气的药,她为了保证体力不得不吃,然后利用白术的香囊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手脚无力这点无法改变。
马车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郡,几乎每个郡都有两到三个落脚点,有的是官府府邸,有的是富商后院,也有青楼赌坊之类的地方。
看来国内的人口贩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一条产业线。
越来越接近秦国和易国的边界。离开秦国前最后一个落脚点是东临郡唐家,然后就随着唐家的商队顺利进入易国。
283 第283章()
进入易国之后,被抓来的人就一天天地迅速少下来,想来都被卖了出去,越有价值的留在越后头,比如女人和小孩。
吴玉和几个年轻姑娘一起是最后一批,和她料想的一样,贩卖地点是青。楼。
她被卖了三十二两,是这几个姑娘中最便宜的。
这家青。楼叫做“花香楼”,名字有点土,位于花街最尾,规模实力在整条花街中属中等偏下,基本上就靠着几个头牌招揽熟客,所以急着推出新人,从黑的白的各种渠道购进姑娘。
刚买来的姑娘统统被扔进小黑屋关个三天三夜,等力气饿没了,气性磨光了,再拉出来,根据资质(脸)划分三等。最下等的做丫鬟,不过一般来说除非长得实在上不了台面,不会把买来的姑娘浪费在做丫鬟上;中等就是长相一般,年纪偏大的姑娘,花个两三天调。教一下,直接推出来接客,能收回来多少本就收回来多少本;上等则是那些长相中等以上,比较年轻,或者有一技之长的姑娘,会花上大约一两个月时间调。教+培训+包装,然后以公开拍卖首夜的形式推出来,从小有名气一步步走向头牌。
吴玉在其中就处于比较尴尬的情况,这张人面差不多中等姿色,但十七岁对于青。楼行业的雏来说实在不算年轻,她自己的脸倒是可以装装嫩,这张脸就不行了。而且撇去脸不谈,她的身材也充其量中等水平,衣服一包几乎没有魅力点,也就讨那些偏好娇。小玲珑型客人的喜欢,不符合来逛窑子人的大众审美。
她只好展示了自己的琴技,勉强被划分到待包装那一拨姑娘中。
因为比起其他卖进来的姑娘,吴玉表现得相当驯服,但又不是那种对人生绝望麻木了,反而隐隐表露出立志成为头牌的勃勃野心,所以老鸨对她比较满意,看她不像看其他姑娘那么严,她因此能顺利地潜入账房,花了三个晚上把花香楼近一个月的账目翻了一遍。
她发现买进姑娘的账目做的很随意,和其他乱七八糟的账目穿插在一块儿,而且卖方也很杂,除了来自秦国的商队,还有蒙黎国、西汝国等地的客商,当然最多的还是易国本地贩卖。
这真是
然而花香楼只是一个贩卖点,和那些真正贩卖人口的人交集不多,她翻账簿眼睛都翻瞎了,才发现一个疑似接头人——谭五爷。
于是她就开始蹲守这个谭五爷,谭五爷是花街的常客,却不是花香楼的常客,来也只找一个固定的姑娘,这姑娘前凸后翘大长腿,想来是谭五爷的固定审美,吴玉好几次打扮得美美的从他面前走过都被当做空气无视了。
她不得不改变策略,曲线救国——先接近谭五爷常找的这个姑娘,然后再想办法和谭五爷套近乎。然而这姑娘敏锐得很,吴玉不过偷瞧了谭五爷几次,就被划分为自不量力想抢客人的臭妮子,臭骂一顿后再不准她靠近。
这下子,怕被抢客人的姑娘和那些自命清高的姑娘都把吴玉当做敌人。
只有老鸨对吴玉十分看好。青。楼老板最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能赚钱的。什么样的姑娘最能赚钱?除了基本硬件条件外,当然是臭不要脸豁得出去。
于是老鸨对吴玉越发重视,培训课程从早排到晚,吴玉因此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蹲守谭五爷以及账房翻账本。
调查没有进展,她只好先把秦国内部涉及到的人口贩卖点一一记录下来,藏好了,等回国以后再呈报皇上。
半个多月过去,调。教初现成效,已经没有姑娘哭着闹着要自杀了,琴棋书画之类的技艺短时间跟不上,但喝酒聊天合。欢的技能已经上得了台面,也就是说接客没有问题了。
老鸨开始给新进的姑娘取花名,吴玉作为表现突出者,得到殊荣——自己取花名。
“莲花。”
“为什么?”
她羞涩一笑,“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老鸨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摇头,“取个贴合气质的,我看就金银花吧。”
“”这种没眼光的老鸨,花香楼早晚要破产。
眼看离被推出来接客的日子越来越近,勾搭谭五爷又不上钩,就在吴玉考虑着是不是干脆离开花香楼,直接去夜访谭五爷住所的时候,某天早上老鸨突然急吼吼地把所有人聚在一块儿,贪婪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点出近一半的人,叫她们立刻回屋梳妆打扮。
吴玉也在点名之列。
她很清楚,这种大阵仗十有八。九是被叫去大户人家玩乐,人多尺度也大,只要放得开,不仅拿到的赏银多,还能借机攀上大客户,大部分青。楼都喜欢接这种生意。
吴玉一边磨磨蹭蹭地走,一边在心里吐槽花香楼的老鸨不懂行业规矩,哪有让还没过的姑娘直接出去接客的,没有长远目光。这样一是少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