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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郎飞了头;抬头看了下时辰;发现已然是辰时将阑。眼角余光看了小羽儿一眼;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决战?嘿嘿……正合小爷心意。”
听得他话中有话;涓霞仙子微蹙双眉;沉声道:“飞小子;你想干什么?”
“嘿嘿;有一笔账我还没跟鹰煞上人算呢;让他逍遥了俩月之久;眼下正好趁机讨还。顺道再向天鬼宗收利息。”
躺在病床上的一个月;郎飞一直在对自己的大意自责;当初若非他自以为是的独自硬抗冷煞上人;又怎会中了魔宗的诡计;又怎么会让小羽儿受那等重伤。虽然最后暴起;拼命斩杀掉冷煞上人;算是报了一剑之仇。可毕竟还有个生龙活虎的鹰煞上人留存于世。以郎飞这种睚眦必报的xìng格;岂肯轻易饶了他。
这小子虽一向有些鬼心思;可归根结底仍旧是个愣头青。假使实力不足;他可以忍气吞声;可以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一旦有了实力;有了报仇之能。那份沉寂在心底的浮躁就再也隐忍不住。恨不能将满腔怨愤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拿了我的还回来;吃了我的吐出了。”这一向是郎飞为人做事的准则。照顾好小羽儿是老道的遗命;也是他这个做师兄的应该做得;可事实上呢;若非小羽儿身上的南明离火有克制邪祟的功效;此刻天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已然发生了的事无法转寰;那么;事后的仇却是要报的。不但要报的彻底;还要让所有人知道;小爷是不好惹的。要让他们下次再打自己的主意时;先要掂量掂量脖子上的脑袋有几斤几两重;能不能禁受住自己的怒火长刀。
“胡闹;你的伤才好;又要去拼命不成?看你也非愚笨之人;怎么行事如此鲁莽?”涓霞仙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云霞师姐去时曾交代我好好照顾你……”
涓霞仙子正待再劝;忽见郎飞对着二小头;继而一人一鸟一虎猛然间各自放出一股滔天威势。三股冲天而起的气势绞缠在一起;直贯九天。似蛰伏许久的巨兽露出爪牙般;气冲斗牛;光耀霄汉。
这一幕;周围的炼jīng女修以及小芸、画蓉二人一无所觉。只有涓霞仙子;一瞬间脸sè变了数变;乃至身形都往后退了半步。
“师叔;不知现在可否让师侄去天剑宗驻地走一遭?”
涓霞仙子看着一脸坚定的郎飞;踌躇许久;末了只得幽幽一叹。“好。不过要答应我;此次绝不可再如上回一般那等拼命。”
其实涓霞仙子也是无奈之极;就眼前这一人一鸟一虎而言。小白儿给她的感觉比之化气后期的赤霞仙子亦不遑多让。小羽儿也有着如自己一般化气中期的威压;至于毛头小子;已是雏鸟化鹏;蛟化龙。单以气势而论;已与寻常化气初期修士相差无几。如此一人二兽的组合;自己即便是想拦;亦是力有不逮。且他们去了未必不会是一支奇兵。对于云繁三宗来说正是如虎添翼、似龙盘云。
“师叔你就放心……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的rì子;师侄我可是不想再经历一回了。”郎飞想到上月躺在病床上;小妮子像模像样的做了一个尿壶;拿到他身子下面满口“嘘嘘”的情形就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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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三十三天金甲神,七十二路上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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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哥哥;我也要去……”旁边的好事jīng自然不会错过眼前的场面;嘟着嘴一把拽住郎飞的衣角;死也不肯撒手。
“小芸;他去了可以帮师姐他们一把;你去了能做什么?”涓霞仙子一也不意外小妮子有此举动;见状;扳起脸来;佯装嗔怒。
小妮子生平也就怕云霞仙子三分;涓霞仙子sè厉内荏的话自然全被她当成耳旁风了。
见此;郎飞皱皱眉;劝道:“小芸;你若一去;大家还要分心照顾你;若是因此致使诸人负伤;不拘是云霞仙子还是青霞仙子;亦或是我;到时你可没处买后悔药吃”
小芸偏头想了想;知道郎飞所言不虚;无奈;只好撅着嘴;缓缓松开抓着郎飞衣角的手。“那飞哥哥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
郎飞头;眼见已是巳时光景;为免她纠缠不清;转身跨上小白儿虎背;轻喝一声:“走”。小白儿四爪生风;连续几个纵跃;转眼不见了踪影。
郎飞走后;涓霞仙子与小芸亦先后离去;喂剩下一众云霞宗女修唧唧喳喳不休。
“涵韵师妹;他这一去;我以五件上品法器;押鹰煞上人小命不保。”
“绛韵师姐;哪有你这种万金油的压法;刚才他说要找鹰煞上人报仇;大家可都听见了。要照你这么个压法;那大家还玩儿个什么劲;干脆都压鹰煞上人得了。”
“就是;就是;没有这么玩儿的。”旁边几个女修附和道。
“那你们说怎么玩儿?”一开始说话的细眉中年妇人道。
接话的是个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余韵的宫装妇人。“不如大家压除了鹰煞上人外其余的魔宗化气老祖?”
“好……这办法好……”四周女修无不头赞同。
“即是如此;那就由夙韵师妹敲定比例;咱们大家再行押宝;如何?”还是一开始的细眉妇人提议。
众女又是一阵附和。道号夙韵的宫装妇人推辞不过;只好头应了此事。诸多女修遂寻了个偏殿稍事歇息;静等押宝。不提。
“……”
因距离rì星较近的缘故;即便已是初冬时分;整个海澜星除了南北两极外;大体而言还是炎rì居多。
郎飞行了一程;将近天剑宗驻地时;天sè变得有些yīn郁起来。穹庐上乌云滚滚;一副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景象。随着海面上浪cháo渐起;无数只鸥燕破空而至;同郎飞背道而驰;向着东方天际尚有一线晴朗之处飞去。
又经一炷香光景;眼看巳时将阑;郎飞已来到距离天剑宗不足百里之处;神识连扫之下发现整个天剑宗据之内的弟子一个个无不蓄势待命;脸上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并且环绕整个营寨的万剑阵已然开启;数万把飞剑抖动着;发出类似蜂鸣一般的“嗡嗡”声。
神识巡视一圈;只在营寨主殿中看到一位略有些局促不安的化气中期修士。郎飞皱了皱眉头;忽然记起上次伤好出关时;曾听云霞弟子言说六宗会谈之所乃是位于天剑宗驻地以北千里之处。遂又折返向北。
行至中途;不见一丝光亮的穹顶上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随着呼啸的海风刮过;洋面上浪头渐渐增高;从原来的微起波澜;至三寸海波;又至数尺高的浪头。风浪之下;海中游鱼亦下潜至深水区域。整个天地间除了偶然掉队的海燕随着狂风旋舞外;再无一丝一毫别样风景。
逆着呼啸的西北风又行片刻;北方约二百里外天际透出一团由无数纷乱的气息汇聚而成的云团。远远望去;其yīn郁程度较之黑压压的漫天乌云强盛了怕不是数倍有余。
郎飞心知此地必是六宗聚集之所;遂按下心思;急催小白儿提速北行。
片刻之后;海平线尽头处缓缓显露出一些服sè不一的人来。郎飞一早就以神识查知;因此也不在意;发出一声招呼式的长啸后;以灵兽袋收起小白儿;而后径直向着靠东一侧云霞宗众女汇聚之所而去。
万里汪洋的海面上并无落脚之处;双方对峙的场面倒让郎飞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与之前几次交战所不同的是;此次双方对峙之人清一sè的都是有着化气修为的老祖;而炼jīng修士也有;不过仅是寥寥几个贴身近侍之人。
因谈判耗时长;又缺少落脚之处;云霞宗众人此次乃是搭乘七彩云舟而来。至于天剑、珈蓝二宗亦是如此。与彩虹包裹着的云舟所不同的是;天剑宗修士搭乘的乃是一柄悬浮于半空;长达数十米、宽有数丈的短剑型建筑;其上又有石凳石几;以及遮风挡雨用的石晶小殿。
至于珈蓝宗的座驾;乃是一尊直径长达十丈的白玉莲台。此刻正静静悬浮在海面三丈之上。汹涌的波涛在莲台周遭嗔目金刚与忿怒明王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添了些狠戾的味道。至于莲台上方;坐着一众珈蓝宗的大小贼秃;又有华盖遮顶。漫天洒下的细雨只一接近华盖三尺范围;便被耀眼的金sè佛光蒸腾一空。
反观魔宗众人;天鬼宗修士搭乘的乃是一面巨型黑幡。再加上天鬼宗弟子尽数是黑袍罩身;自远方粗看一眼;只觉像极了九霄顶上掉队的乌云一般。
至于天魔宗;乃是一座悬浮的粉妆宫阙。雕廊画壁;极尽奢侈之能势。更兼那些造型画像时刻变幻;一会儿是半裸俏娘;一会儿是含露珠荷;粗看去似水中月;细望又如镜中花。给人一种极为飘渺虚幻的感觉。除了偶有传出的阵阵之声;根本不闻一声人语。
在郎飞看来;要说六宗里面最拉风的还要算天妖宗的座驾。在这乌如泼墨的天地间;唯有他们脚下之物最为惹眼;乃是白惨惨一副巨大的人型骸骨。也不知是由何种妖兽的骨架拼凑而成。天妖宗的一干化气老祖有的盘坐在肋骨之上闭目养神;有的立于颅顶之上觑目远眺;亦有的斜卧在数米宽的脊椎骨上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随着郎飞的那声长啸;双方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滞。立于七彩云舟船舷位置的云霞仙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待认出是郎飞时猛地一愣。“咦;是飞小子;他怎么来了?”
一旁的青霞仙子此时也认出他来;紧蹙着一双黛眉;神sè不悦的道:“不是告诉涓霞师姐看紧他么;上次硬拼冷煞上人时所受的伤这才刚好几天?又要来此搅风和雨;还嫌伤得不重是怎地?”
这时;天剑宗青钧上人与珈蓝宗禅心上人也认出他来。青钧上人看了正对面天妖宗众人一眼;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怎么也来了;听云霞仙子说他不是在养伤么?怎么;这才将近一个月的功夫就痊愈了?”
对于郎飞与冷煞上人拼了个鱼死网破一事;青钧上人也听云霞仙子提起过。先前云霞仙子只是粗略一说;并未细细描绘二人当时的战况。在他看来;郎飞之所以能胜;十有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靠着在珈蓝宗手上敲诈的那几粒舍利子;这才得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