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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均’也不是她的力量,她独有的血脉只够轻轻的将它唤醒,而真正激发出它威力的大概是风狸,也就是那个银毛犼。
面对一个天地邪祟时,一个君王自然而发的一种威严。那么强大的力量,她从未见过。
可这也是她最后的底牌,现在她也只能仰躺在冰冷的草地上,仰望天穹,滚滚乌云依旧压在心头。
冬晨风好像已经死了,一动不动,冰冰凉凉。
冰冰凉凉的还有自己最讨厌的蛇,也不知道他昨晚要找的蛇是不是还藏在这片草丛里?
蛇是不是也都死了,山好像都塌了,那只水桶粗的‘大青’也不知道去哪了,被没被石头砸到。
听说人之将死就会想到很多琐事,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一个高贵的公主,死在了一片枯草里。
她忽然想笑。
突然,草影一动,从里面跳出了一只白白的小狐狸,“沙沙沙”的踩着枯草,像蛇一样蜿蜒前行。
围脖左看看右看看,它总感觉这里好像很熟悉,它记性一向很好。
再向左边看一看,好像有一抹淡淡的炊烟被吹散在了夜色里,它眼神也一向很好。
它想起来了!
“呦!”
它刚刚一叫,声音还未落,立刻有一个清楚的童声从茫茫夜色中传来过来:“谁!不想死的快走,这里什么也没有!”
“呦!呦!”
“围脖?!”
“呦。”
“快来快来,正烙饼呢。”
青王废墟,一片狼藉。
地势低洼处,一块千斤重巨石突然轻轻一颤,白霜瞬间滋长,从下至上,一片霜白。“咔咔咔。”“噗”一块巨石突地化为了冰渣。
白寒从那里站了起来,洁白的衣服已污迹一片。
雷声划过长空,阴云竟还笼罩在苍穹之上。
他整个人好像也黯淡无光,他向天空望了一眼,悠悠长叹了一声:“师父”
而后他垂着头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走到了金毛面前,金毛还是像一只死狗一样,半睁着眼睛。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任谁都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死人。
而曾围攻他的人,至少有一大半已经死了,几乎都是被银毛犼抽去了魂魄,就只在他出现的那一瞬,所有人惊愕的那一瞬。
能逃走的,都是幸运的。
他们再厉害也只是修行的人,而风狸,已是神,是仙,是魔鬼!
“七叶呢?”
金毛还在喘息着,没有回答,似乎也没有力气回答。
也不需要回答。
白寒望着金毛,眼神却好像已没有了焦距:“我早该想到的,他既然能传你寂魂之术,他自己就早已经练出了真魂分身,至少早在我游历回山之前他就已经分身重生了,僵尸,他早就开始以尸证道了,他,一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徒弟?”
“没有,还没有”金毛挣扎着,满是鲜血的手按着身下的碎石,想要站起来。
“他还没有,他还没有得道他还差一步,一步!”
“你说什么?”白寒突然盯着金毛,金毛已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单薄的身躯扶在巨石上,原本金灿灿现在却被染满了血污的衣服在狂风中摇摇摆摆。
“我就是神冥派来暗杀他的人,可他却策反了紫袍和黑衣。”
“相信我,他还没走,他还在这山上。”
金毛的眼睛发着光:“相信我,只这一次,他一定就在纯阳殿!”
白寒盯着他的眼睛一语不发。
第115章 小烙饼()
“劈啪”的燃烧声轻轻回响,暖暖的温度轻轻荡漾,香甜饱满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流淌。
一碗热茶慢慢品尝。
这个厨房小屋好像就是另一个世界。
以前的求如宫很大,人也很多,可到最后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七叶师兄妹三人时,房间早已废弃,也只有这个最简陋的厨房留到了现在。
茅草小屋,连灶台都是泥土砌起来的,屋里的摆设没有任何一件是多余的。
这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七叶身上的清香。
可这淡淡的味道,也只有围脖这样的小鼻子才闻得见。
它也闻见饼快熟了。
“锵锵。”铁铲子摩擦着铁锅。
“滋滋。”的热油在响,围脖扒着锅沿,鼻子一直在不停的翕动着。它又饿坏了。
“围脖,你是他的挂件吗?”
朵朵一脸的无奈:“你就不能把它放下一会儿?你看你都要把他勒死了。”
围脖眨眨眼,回头看了看自己被拉得笔直笔直的尾巴,末端打着结正死死地绑在冬晨风的脖子上。
看冬晨风的面色不太像死了。
围脖的尾巴其实是特别敏锐的,医士把脉尚且需要周围环境安静后才按好‘寸关尺’一点点感受跳动,而围脖的尾巴只要一搭上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冬晨风颈部血管的跳动。
跳的挺好,绝对不会死的。
围脖悄悄地退后两步,尾巴立刻松弛了下来,再回头,锅离自己又远了。
自己身体小,离开锅沿就完全看不见锅里那金黄金黄的烙饼了。
围脖舔了舔鼻子,小爪子摸摸肚子,又退后了一步。围脖是很聪明的,同时也是很智慧的,它既然已经看不到烙饼了,何必还留着锅台上?于是它跳了两下,落到了冬晨风身上。
所以冬晨风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围脖。
“呦!”
“呀!”朵朵突然把铲子一扔,道:“你看,诈尸了吧。”
“呦~”
朵朵撇嘴,道:“行,是被你拽醒的。”
稍稍有些昏沉,好像沉睡了很久,悠然而醒模糊之间竟完全记不清刚刚的一切了。
“别动。”轻轻的一声唤,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一句话。
但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一个刚刚苏醒的人一动不动是十分困难的,不过也是和上次一样,知道痛了他自己也就停下来不动了。
人生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相似的场景,是不是有什么微妙的原因让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些细节?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包裹着自己,温暖而有弹性,刚刚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疼吗?”
温暖的声音,关切的话语,带着一丝丝独特的芬芳。
这里没有床,他一直栽躺在刘璃的怀里。
“呦呦。”围脖终于解开了冬晨风脖子上的结,又大又长的尾巴一甩“嗖”的一下就钻到了他的怀里。
“围脖。啊”
冬晨风想抱它一下,却突然发现自己竟完全动不了,动一根指头都要痛入骨髓。
“告诉你别动了,老实一点!”
冬晨风笑了笑,这才像是刘璃。
“呀呀呀。”朵朵故作惊讶,道:“醉卧美人膝,大男人好福气呀。”又再仰首哼了一声,“要是我呀,我也不愿意起来。”
冬晨风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糊了。”
朵朵突地一颤,立刻回头看锅。围脖“嗖”的一下就从他怀里窜了出去,用力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锅台上,扒着锅沿焦急的向下张望着。
真糊了。
这是第一张饼,自己应该没昏过去多久。
焦糊味开始渐渐充满屋子,朵朵开始手忙脚乱,围脖开始到处乱喊。
忙碌的样子真让人感觉温馨。
可还有两个人仍是镇定自若,他们一直也不曾说过话。
冬晨风强忍着痛偏偏头,才看见了他们。
是李羽。
李羽还是一身丧服,坐在一个板凳上双眼出神手拄下颚,一言不发。
板凳是那种小板凳,是七叶平日里烧火做饭时给炉灶持续添柴火时坐的板凳。
朵朵长的矮不需要这种板凳,弯下腰就可以添柴。
但另一位老人可能就真的需要这种板凳了,但他偏偏没坐在板凳上反而坐在了柴火垛上。
一条手臂,端着一碗茶,热气丝丝袅袅而起,熏得他斑白的两鬓湿漉漉亮晶晶,他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凝视着碗边,一言不发。
茶,没喝几口,渐渐要冰凉的茶气都要钻进了他的眼睛里。
小屋子里很亮,可他还是独自坐在远处的角落里,一动一动的火光把他的身影晃的落寞而萧索。
平遥城的老伯。
“老伯。”冬晨风轻轻唤了一声,他没有回应。
他仿佛独处在一片寂静的空间里,静静的沉思,静静的品茶。窗外风声萧萧,室里暖意飘飘,他却如磐石定笃,不动不摇。
是不是多年的孤独让他养成了独自品茶的习惯?
多年的寂寞是不是也磨灭了他往日的荣光?
黑暗总是像潮水一样,在他周围来来去去,不断冲刷着他渐渐衰老的身躯,岁月也在冲刷着他脸上淡淡的皱纹,现在,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他忽然抬起了头,冬晨风立刻就看见了他眼里的惆怅和深沉。
他没有说话,他默默的望了一下冬晨风的眼睛,然后又很自然的低下了头,品了一口碗里的茶。
他的世界好像容不下其它的人。
突然,李羽一抚长襟霍地长身而起,带起一阵微风,长长的丧服“呼啦”一声,吓的围脖一抖,差点弄掉了酥饼。
朵朵小声叫道:“小心,小心,我刚烙的饼啊。”
围脖眨眨眼,朵朵的担心是多余的,再烫的饼它也不会松爪。
围脖看着李羽,李羽迎面而来几步就走到了灶台边,围脖看了看自己爪子里黑糊糊的酥饼,爪子一伸给他递了过去。
李羽却连头也没低,灶台上是碗橱,一把拉开门,取出了一只碗。
转手放在灶台上,沏了一碗茶。
热气袅袅,淡淡的清香缓缓飘了出来。围脖就站在旁边,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自己的饼,“咔嚓”一口,开始低头啃饼。
虽然糊了,但朵朵的手艺的确比七叶要强,勉勉强强还是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