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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璃被吓跑了,冬晨风终于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否则这要真和围脖打起来
不是她死,就是它死。
冬晨风轻轻地把围脖抱在了怀里,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了,她走了。她没想扎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围脖一怔,眨了眨眼,然后尾巴卷到身前,小爪子死死地抱着看上去就根本没受伤的一段,“呦呦”的叫了起来,眼里噙着泪水,不住的吹。
冬晨风摸了摸它的头,树都撞漏了,也不知它的头疼不疼。
应该是不疼,至少它是只顾着尾巴,没顾着头。
“呦!”围脖突然惊了一下,身子一阵扑腾,然后定定地看着冬晨风的左肩,鲜血濡缕,伸出小爪子拍了拍,又抬起脑袋望向了冬晨风。
冬晨风欣慰地笑了笑,摸着它的头道:“没事,只是皮外伤,她没想杀我,否则我就算是铁打的也被刺穿了,何况她根本就没想刺我的心脏。”
冬晨风粗略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围脖眨眨眼,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冬晨风刚站起身,“咕噜”怀里围脖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冬晨风一怔,笑道:“哈哈,饿坏你了?”冬晨风把它高高举起来,毛茸茸的身体对着晨光,又再放下,围脖好像忽然就忘记了尾巴上的伤,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去化缘吧。”
冬晨风在不远处的树下捡起了佛语,从背向晨光的方向下山去了。
身后骄阳普照万里,清晨微风悠扬,缕缕光束穿林而过,冬晨风不敢走大路,一路穿过山林,踏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步的前进。
他今天又被人骗了,而他回想这几天的遭遇,虽然奇异却又合乎情理,他紧皱着眉头,不得不深思了起来。
阳光渐渐浓郁,草木却更萧,他眼底里的哀愁也渐渐萧索了起来。
“围脖,等我们把红玉送回点清我们就回苍龙湖吧,你说好不好?”
围脖好像忽然就饿的没有了力气,有搭没搭地张了张嘴。
“怎么?不想回去?”冬晨风叹了一下,道:“我也不想回去,回去后和让我清儿姐姐说什么呢?就说江湖人心太险我不愿意看?唉,她会不会觉得我太没出息了?”
冬晨风拿出一点云逸海的骨灰,轻轻地吹散在了林间。
“我还答应了云先生要走遍名山大川。”他忽然笑了一下,“云先生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佩剑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你是不是也早就用你的生命告诉过我,江湖的诡谲和世道的凶险?”
冬晨风走了好久,太阳已高高挂起,可他既没有感到温暖,秋风反而更得意的肆虐了起来。
山看上去总是不大,只有缓缓的坡,脚下的路。
然而望山易登山难,冬晨风又有内伤在身。
他似乎已经忘了要去哪,漫无目的走着,只期望前面是山脉的边缘,再出现一个市镇小村,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一步一步,越来越累,又是一个很高的山坡,一步比一步难,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粒饭,他渐渐的有些脱力,身上已发起了虚汗。
突然,他恍惚怔了怔,这个景象,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错,他见过!
苍龙道观,道台之上!
“云先生,你是不是也要说:无论再难的事也要坚持住,也不要轻易放弃?你至死不愿停下脚步,我竟被小小挫折和磨难打倒了!”
冬晨风的眼里忽然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振奋起精神,登上了山坡。
午后,山风猎猎,衣发飘扬。
冬晨风望着开阔的远天,群山绵延,青黄无尽,不禁心胸一荡,道:“师父,你说:‘道者修心’,我本以为是修炼心性,有容人之量,有度人度己恕人恕己之心。”
“却忘记了‘道者唯坚’。”
“徒儿今日才知自己是多么的软弱。”
冬晨风长长出了一口气,此刻的天地也如他心一样宽广。
“围脖。”冬晨风低头叫围脖,围脖却吐出一段舌头,半闭着眼,小爪子都快抓不住衣服了,俨然一副饿晕了的样子。
“围脖!你没事吧!”冬晨风赶忙摸了摸它的头,围脖悄悄把舌头收了回去。
“没事就好,你等我找找,有没有地方可以去化缘。”
冬晨风向身侧的山脚下看了看,这里果然是山脉边缘,山脚不远就是一处略有起伏不大不小的平原,仔细看里面还有些纵横交错已经金黄了的麦田。
更幸运的是山脚农田旁就有一个村镇。
第13章 度人()
冬晨风下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不太早了,山脚下的村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称作村子,它比冬晨风印象里的山村大了许多,但又比一般市镇小了不少。
似乎在秋季里一切都应该是带着些萧条的意味的,但唯独乡村不该如此,因为这正是他们最喜悦的丰收时刻。
可是冬晨风刚刚踏进这个村庄时,却意外的感觉到这里似乎笼罩着淡淡的低沉。
村口有散落纸钱,圆形方孔。
是给逝者用的。
风一吹,便零落的飘起,同时还飘来了愁苦的哀声。
村里有丧事。
“围脖,我们来的好像不太是时候。”
“哟。”围脖蔫蔫的叫了一声。
“不对?”冬晨风眼前忽然一亮,道:“好像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去蹭顿饭,然后再给他们念一段度人经算做本分,你说好不好?”
冬晨风佛经没读过,道经倒是看过不少。
“哟。”围脖探出脑袋叫的似乎有了些力气。
“一会藏我怀里,别让别人看见了。”
围脖没吱声,转眼间便已经钻进冬晨风怀里去了。
“吃完饭,明早我们就回平南,就算有心怀不轨的人也绝想不到我还会回去。”
他竟还要回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冬晨风也是怕极了,他怕有人还会假装和善杀人越货。
谁的命都只有一个。
现在他已经开始处处小心,因为那是血的教训,教训了他两次!
但在心里还是忍不住要回平南去,即便那里已危险重重。
正因为谁的命都只有一个,所以在他最深最深的心灵深处,他更觉得那里还有他必须要尽的责任。
冬晨风顺着哀乐的声音很快就找到了办丧事的那户人家,只是一个不大的农村庄院,已经挤满了人。
门口挂的是普通白布,连挽联也没有。
奏哀乐的只有两人老人,一个拉二胡,一个吹唢呐。
秋风中有落叶,更有白布纸钱。不知现在平南李府,是不是也像这里这样。
这里人虽不少却显得异常凄凉,处处都弥漫着淡淡的哀伤,风一吹,便在这萧条的季节里飘荡了起来。
也许此时的李府上下还会比这里多出一腔的愤怒吧
冬晨风踏进门院,正想讼一声阿弥陀佛,却发现身份好像不太符合,便单掌竖起躬身施了一礼。
天南海北各地的婚丧嫁娶的习俗都不一样,冬晨风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干什么,左右也没有认识的人,便站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看了看,这家人没找道士也没找和尚,大概是喜丧。
无论习俗是什么样的,既然来了这么多人,那一定是要管饭的,而且冬晨风已经发现有不少妇人去帮着做饭菜了,自己也不好白吃,心里本又低郁,于是一个人在心里默念起了度人经。
据黄清儿说,诵读此经需要烧香,面东而跪。香案坐西面东。现在自然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始当诣座,天真大神,上圣高尊,妙行真人,无鞅数众,乘空而来。绿舆琼轮,羽盖垂荫。**玉光,五色郁勃。洞焕太空,七日七夜”
“说经一遍。诸天大圣同时称善,是时一国男女聋病,耳皆开聪。
说经二遍。盲者目明。
说经三遍。喑者能言。
说经四遍。跛疴积逮,皆能起行。
说经五遍。
说经六遍说经七遍说经八遍。
说经九遍。地藏发泄,金玉露形。
说经十遍。枯骨更生,皆起成人。
是时莫不倾心,皆受护度,咸得长生。”
冬晨风心里默讼,呼吸宁和,但背着背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苍龙观有很多道家典籍,他从小就看,但师父是和尚更从不给他讲解,他看的是云里雾里,于是就特地下山找黄清儿请教。
黄清儿只是告诉他先背下来,以后自然会知道。冬晨风大为失落,却也只好背了下来。
现在想想黄清儿那时好像是说过,度人经因为年代久远,又多有口述传承,所以同一部经书常有不同的内容。
而它宗旨是一样的,度人,也就是度诵经的人,度他们摆脱尘世各种苦痛。
冬晨风忽然想起,不禁皱了皱眉头,白念了。
又暗叹一声,东西真是背了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前贤智慧,自己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差的也真是太远了,连经文是什么都不知道,和普通民众一样以为度人便是超度。
亏自己还是个修道的人。
仰天又叹,真经奥义,福泽百世的经典,还是要慢慢体会的。
天地之广,江湖之大,人生漫漫,的确有太多东西需要自己去学习的了。
再看看满院的人,目光动处,忽然瞥见角落的一人,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大了几岁,但却神情落魄,精神涣散,他的服饰虽然与普通人无异,但他黯淡的眼睛却似乎有着不一样的颜色,他是异国人!
看来落魄到要蹭死人饭的人也不止自己一个,而这个乡村倒也真是淳朴好客。
秋季的白天本就不长,葬礼进行的也很快,在冬晨风还在暗自自责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