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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常的秋洪却更令人害怕,冬将至,天气更冷,一旦泄洪不利冻死人畜是大事,明天开春能否及时耕种也是大事。
可就当此时,这里的最高执政者‘平南王’却完全不知所踪了。
人们的苦难只是刚刚开始。
冬晨风一路向南,见一路流民相伴秋风而行,不禁心头唏嘘。
可他思量再三,还是不敢留在这个地方,求如之事震惊世界,留下来太危险。而且自己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当政的事,还是该留给当政者,救灾的事,也该留给有心有力的人。
再向东南,就是‘崤函’了。
从此去洛阳,那里是唯一的近路。
这里虽然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但可能是因为某些历史原因这里的经济反倒很繁华,而此间的执政者李守明是个穷苦读书人出身,在北方灾情刚刚传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准备接纳灾民了。
冬晨风和几个颇有些修为的人为第一批灾民开路,来到这崤山之西。
冬晨风在这一小批灾民安顿之后,就又独自离开了。
这个城叫‘商洛’,在洛水的一条支流边,北方来的洪水瞬间将这条支流倒灌,可李守明治灾有方,商井市贾,接受难民,一切都井然有条。
冬晨风也在这里歇了歇脚。
在这片繁华的大城里,他换了一身保暖的衣服,俞长鹤送给他的点清道袍他不敢再穿。
然后,他的剑也配上了简朴的剑鞘。
他本来是没钱的。
可求如宫里值钱的东西很多,虽然大多被洪流带走了,但下山时他还是很幸运的在一处烂泥里捡了一个纯金的酒杯。
求如宫虽然奢华,但白寒和七叶都不是贪恋钱财和爱慕富贵之人。
冬晨风更不是。
金钱对他来说就只是用来换吃的的东西。
而且大半还是被围脖吃了。
最近围脖的胃口更好了,许是最近吃了几顿饱饭开始长身体了。
不过配剑鞘的时候他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真的很贵。冬晨风选了最便宜的一种,剩下的钱也就只够吃了。
和剑搭边的东西都很贵。
剑代表了剑客的生命,生命本就是最贵的东西,没人会对它吝惜。
可反念一想,冬晨风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奸商给宰了,自己的剑都是宝剑,他要价自然就不会低,本来一钱银子的东西也要卖你一两银子!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学会花钱也是一种本事,以前没发现,只是因为穷
他又想起了七叶。
如果有可能冬晨风相信七叶绝对会很乐意送他一车金条,因为她绝不会眼睁睁的让围脖饿成鸽子,成天咕咕咕咕的叫。
围脖现在就已经饿成了鸽子,这个时候它就会从肩头爬到冬晨风背后背的那块大木头上,然后一个劲的啃。
这木头很香,离得近了能深深的感受到它浓浓的醇香,离得远了还能嗅到它淡淡的清香。
但也很沉,冬晨风几次都想扔了它。
它本来是把琴,是围脖把它扒出来的,那时它就一直抱着它啃,拉都拉不开,没办法就只能一直带着它了。
本来是二十五弦琴,无端的就断成了五十弦。
不过冬晨风看围脖啃了这个琴之后就突然减小了饭量,心中惊异,真是省了不少饭钱,而且它啃的很慢,或许是因为这个木头真的很硬,但这样一来以这把琴的体积足够围脖啃好几个月了。
于是冬晨风还是觉得背这个琴是背对了。
这个琴,或许是某个人遗落在求如的法器吧。
没敢耽搁,冬晨风一身负重,还要再加上一只吃的死沉死沉的围脖,匆匆瞻仰了一下三绝碑,就一路朝函谷关而去了。
也许,刘璃早已到了洛阳了。
刘璃是公主,找她不易,早去早做打算,南下商洛再走崤函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很多日子了。
一路无事,直到冬晨风跟着络绎不绝的商队车马行到山径中途,冬晨风望着四周高山,不由惊心不已。
两山夹道,三十里空山绝谷。
据说前方,最窄之处不得两车并行。
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处若真有战事,尸体必定能摞到山巅。
好在,现在是太平年代。
一排车队,绵延而行,马车晃晃悠悠,围脖睡的更沉了。
马车是租的,一群人坐一辆,没棚,和牛车差不多,白天慢悠悠的赶路,晚上就结环而眠,这已经是出发的第三天了,冬晨风和同车的人也微微熟悉了一点。
路虽窄,但车马行人很多,有近一半以上的人是从平南附近逃难要去东面的富贵人家。
拖家带口的,有几个小孩还带了宠物狗。
吹着清风,秋高气爽,冬晨风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遐思蔓延,他反而不是很急了,他本可以一人独行,不出两天,必定可以离开崤山范围。
因为不知不觉间,他的修为上升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控制佛语,也称不得高手,但这样的进步也已足够羡煞旁人了。
云来云去,慢慢游走。
情感,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有时可以让人疯狂,有时也可以让人失魂落魄、反复无常。
他好像正在盘算着,到了洛阳,该何去何从。
刘璃一定是被禁足了,自己一个江湖闲人,该怎么才能再见到她?
他又望了望东边的天空,他已经不再去多想别的了,能把红玉拿回来,才是最实际,最重要的事情。
冬晨风想的头都疼了,摇了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想了。
突然,赶车老汉长声一喝:“吁~”
马车猛地一晃,紧贴着前面的马车,停了。
冬晨风恍然一惊,向前望去,前方正要到最狭窄最险峻的地方了!
立刻有乘客探头问:“怎么了?怎么停了?”
老汉还没等答话,前面传来了一片唏嘘的叫嚷声:“没路了,前面没路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个大叔抻脖子道:“怎么能没有路?”
前方有个不大不小的转角,大石突兀,前望十余丈就看不见更前面了。
这窄窄的道路上突然开始热闹了起来,叫嚷声此起彼伏,都是在质疑和抱怨:“怎么可能?是不是堵住了?”
“堵住了就不能让一让?”
又有人使劲摆手,一副不难烦的样子:“等吧等吧,咱们能有什么招?”
突然,有健马长嘶之声从前方传来,冬晨风倏地抬头,一块巨大的山石正“轱辘辘”的从一面山壁上滚了下来。
“啊!”“呀!”
周围立刻炸开了锅,巨石尚未落地,一片阴影先压了下来,一群人呼喊着,亡命奔逃。
冬晨风突然飞起,剑光已出延壁而上迎向了巨石,可他还是慢了一刻。
不是慢给个石头,而是人。
无声无息间一个一身月白僧袍的年轻大胖和尚突然出现在了巨石之下,这巨石少说也要七八百斤,而他竟一手托举面不改色,轻轻一飘稳稳落地。
人们都呆住了,却只呆了一瞬,“啊!”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再次响起。
冬晨风仰头望山,“轱辘辘,轱辘辘”山巅就好像是塌了一样,一堆巨石一同滚了下来。
这个胖和尚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接下这么多石头,就算接下了也没处放。
石头,只能是砸在人们的身上。
众人像破了胆一样再次逃命,只不到一息间,踩踏不断,哭嚎骤起。
一只小狗没躲开受惊的健马,被一蹄子踏死了,一个小女孩被吓得大哭,她的妈妈回头拉她,却被不稳的马车压断了腿。
恰在此时前后两端同时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打劫!”
第137章 打劫()
车队绵延,两端间距足有四十丈以上,而这两声“打劫”却好似出自同一人之口,无论是在距离还是响度上都丝毫不差。
这绝对是配合默契的一对人。
也许,是一队人。
慌乱的人,变得更加慌乱。
这里,本该是有官兵的。
如此险峻之地,太平时商旅往来,战时更是必争之地,当然要有重兵镇守。
或许千年的安逸已经让人们忘记了它的军事重要性,但商旅重金最怕有失,荒山多恶匪,守兵还是必须要有的。
只不过李守明为了抢险救灾,特意联系了军营抽调了大部分的人马,这才给了这些劫匪一个可乘之机。
这事情发生的很快,可万事总有一个酝酿的过程。
前面的确是发生了拥堵。
有一队车马从东方而来,他们是在大灾大难面前反应最快的一批人,商人。
凡有民灾那就是他们发大财的时候,无人招呼,自觉的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高价贩卖粮食及各种日用品,赚一次,顶三年。
一者向东,一者向西,于是就在最狭窄的地方相遇了。
强盗们就是抓住了这短短的片刻,制造了慌乱。
崤山的山石绝对是坚固的,几千年风吹日晒,山下来往商旅,这些岩壁必定是加固过的,这些人定是早有预谋,在此伏击。
匆匆片刻,冬晨风头顶的岩石已经滚了下来,冬晨风再次飞起剑光如一丝红线,最大的一块巨石瞬间断为两段。
可石头碎成两段是没什么用的,砸下来依然是滚石。
冬晨风剑花一抖,但见红线如网,穿丝入石,两段石头瞬间被切成了无数个小豆腐块。
小豆腐块还没来的及落下去,其它巨石已经落了下来,因为无论石头是大是小它们下落的速度都是一样的。
冬晨风提气回剑,可已经没时间了,拦得住一个,拦不住所有。
那个年轻的大胖和尚突然一展僧袍,不再去接满天的滚石而是大手一抓,就好像是饿极了的壮汉猛地抓起了两个大馒头一样,直接抓起两个旅人,抬手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