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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也迎着光,斑驳的玉质折射出淡艳不同的道道红芒,道道光映在他的脸上,光暗中模糊他本来的面目。
他看了许久,直到天要大亮。
突然,红光猛然大盛,一瞬间耀的他的眼睛都是一痛。
他下意识的轻呼一声,当他放下红玉再抬起眼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住了。
一只巨鸟,身如火涂,两翼张开掩天蔽日,身后的初阳成了它万丈的光芒!
云逸海一时呆住,可巨鸟一声凤鸣响彻了云霄,大片的阴影已经向他压来。
皇鸟!
鸟中皇者,它的名,它的影,在传说中也仅仅只有过只言片语。
皇鸟煞气如海,涛涛扑面而来,云逸海才陡然惊醒,赶忙揣好红玉,脚下猛顿飞身疾退,周身清光阵阵已护住全身。
可云逸海修长的身躯还没有它半个指尖大,鸟爪微拢,云逸海仓皇之间只好单手前挥再借力速退,才堪堪躲过它的一抓,处身的整个山坡便已化为碎石激飞。
云逸海身形电闪,势若流星,身后却风声浪涌,罡风如刀,那皇鸟竟紧追不舍。
云逸海忙中定神,传说中的皇鸟突然出现能见一眼已经是大为幸运,可却不知自己何曾招惹过它,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云逸海人小灵活,依仗修为身法,御空闪躲尚可坚持片刻,可看皇鸟威压无尽,匆匆一瞥间,皇鸟双眼竟也如火赤红,攻势极为疯狂,似已失去理智,否则神物通灵纵不化形也可神念交流,
可看如此穷追,自己必死无疑,真是又惊又怒,看来只能拼死一搏,可这等传说神物又岂是自己可以力敌的?
可自己又何曾如此过?狼狈逃窜?
想到此处,云逸海忽然寒眉倒竖,绝然一声清喝,回身出剑。
剑方出鞘,光华初泻,立如大河横空,莹莹剑光似截断九千崇领大山。
云逸海白衣飘扬风中舞动,一剑横天,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决堤般轰然爆发。
“喝啊!”云逸海纵声长啸,气浪狂卷冲天。
皇鸟遮天般的身子竟也微微一顿,随即暴怒一声,皇者威严铺天盖地而来。
凤鸣之音,群山轰鸣金石俱裂,天空似海,云作圈圈涟漪,声浪之中万里云涛一阵阵远去。
鸟翅一展,全身火焰燃烧,狂风席卷,沙尘滚滚,千里姑逢就此毁去一半。
当太阳完全升起之时,姑逢山早已面目全非。
云逸海长发飘舞全身浴血,气息紊乱似是已经强弩之末垂死挣扎,可唯有一道意志不倒,倒竖着眉怒视着山岳般的巨灵皇鸟。
皇鸟擎天般横亘眼前,火焰般的它踏着化为岩浆的石地,再次昂首吐出那纯白炽热的光焰!
火焰席天,无处可逃。
他从未败过,因为他知道只有必胜的信念才有必胜的一战,所以当他拔剑指向这传说中的神物的时候就从没想过再逃。
他更不怕死,他早已勘破了生死,所以他更不愿躲避,如果他此刻躲避了那比它更凶恶的他又该如何面对?
云逸海深深呼吸,炽热的气浪直透肺腑,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竖剑指天,左手并指抚过剑锋,道道清光节节迸发,胜过了天上的初阳,盖过了眼前的炽焰。
群山轰鸣,气浪滚滚,万物匍匐。
当尘埃再次落定后,一声凄厉凤鸣响彻天地,愤怒中犹带着伤痛。
云逸海却已鲜血狂涌,唯勉力支撑,他不禁凄然一笑,仰望苍天,事犹未竟如何先陨?
突然,似远似近传来一阵悠扬吟和:
“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凤兮凤兮我心忧。”
云逸海闻声看去,似于无尽虚空中立着一道人影,看不清面容,恍惚迷幻,只有隐约中带着一丝笑意。
云逸海忽然笑了,不顾重伤之身极为高兴地笑道:“兄弟!你来了!”
那道身影前迈一步,周身四维阴阳混沌澎湃,在一瞬间便站在了云逸海眼前。
他温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极暗里的一缕曦光,恍惚间却又像是无限光明中那唯一的一丝黑暗。
他伸出了右掌递到云逸海面前,云逸海咳出一口鲜血,用剑撑着身体,含着欣喜的笑伸出了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
突然,那道身影的手心里闪过一片金光,金光共七道,七道金光就像是七道由奇怪符文组成的长链。
一瞬,不,一念的时间都不到,或许就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
贯穿了云逸海的胸膛!
身后凤鸣又起,那道模糊的身影似乎也不愿掠其锋芒,在阴阳玄光中消失不见了。
第3章 苍龙湖()
清晨薄雾,道殿前台。
一个七八岁的道童,围着一条长长的狐裘围脖,握着几乎有他人高的扫把,开始了他的扫阶功课。
突然,他怔了一下。
“血?”
一个明显是呈出五指的血手印!
道童跑了过去,却仍没有丢掉他的扫把。血迹在前台的边缘,下面雾气荡漾,是一级一级的石台阶。
“有人吗”道童轻声喊道。
没有回应,下面一片空荡,只有回音渐渐变小,消失。
道童伸手就把扫把扔在了一旁,便向下面奔去。他身体太小,台阶又太高,只能一步跨过一级台阶。
穿过雾霭,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是在向下跳,神情间十分急迫。不过也没忘了向四周扫视,这之间还有着零星的血迹!
三十七重台阶,跳到下一个平台,他已气喘吁吁,浓雾之中,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横卧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满身血迹。
道童一眼就看得出他是爬到过前台,只差一点点,又摔了下来,如此的高度,怕是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道童翻过他的身来,看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目紧闭鼻息微弱。
道童牟足了力气将他向一旁拉去,并大声的喊人来帮忙:“师父!师父!”
那人腰间的长剑暗红一片,也未归鞘,拖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道童把他拖到一处茅屋,推抬到床上,又用自己的狐裘擦了擦头上的汗,再抬头时,那人呻吟了一声,已醒了过来!
“啊,你醒了!”道童喜道,“我去山下镇子给你叫郎中来,一会我师父会来照顾你的。”
“哈。。哈。。。”那人居然笑了,惨白的脸,嘴角干涸的血迹,却无论如何也不觉得可怖耍痪醯靡慌上楹停拖褡约旱氖Ω敢谎�
“不用费力气了,我活不成了。。。”
“那。。。”道童本想劝一劝,却突然一怔,忽想起去年镇上清儿姐姐的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自称必死不愿救治。那时师父便说:人生逆旅,何必强留?。便收回了话头。
“孩子这里是哪里?”
“啊,这里是苍龙观。”
“什么?苍龙观?黄仙镇的苍龙观?”那人似乎一惊。
道童点头道:“是啊,没错。”
那人的双眼突然迸发出夺目的光彩“没想到,苍龙观,天赐给我的归去之所啊!”
那人看是去很高兴,疲惫的神态,微眯着眼,笑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晨风,冬天的冬。”
“咳咳咳!”那人突然一阵咳嗽,带出一大片鲜血,冬晨风赶忙去搀扶,却被拒绝,片刻之后才终于止住,面色却更白了一分。
“冬晨风,我还没听说过有姓冬的。”他依靠着墙,气息已渐渐弱了下去。
“天下有姓夏的凭什么就不能有姓冬的?”
“你可知当今谁姓夏?”
“当然知道!”
“呵呵,皇族夏姓天下皆知。只是你可知夏姓何来?”他依旧虚弱,可隐隐透出的神色却有淡淡敬仰追忆。
他自语道:“当年義帝本是遗脉皇子,却要与穷苦之人革除天命,义军突起,一战破了长安,再战就入了洛阳,因其爱妻名叫夏天,所以他改国号为大夏,其后子孙皆以夏为名姓。”
道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我也听说过,可我是个孤儿,给扔在了大雪地里,那天的晨风把我的哭声吹到了师父的耳朵里,所以我活了下来,就叫了冬晨风。”
“对啦,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我叫云逸海。。。”他微弱的声音,拉着长长的语调,和孩子清脆的语声回荡在这茅草屋里。
“好,我记下了,等你过世后我一定让师父给你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然后我亲手给你立一个碑”道童双掌竖于胸前,郑重地躬身施礼。
“哈哈”他又笑了,声音很轻,还伴有沉重的咳嗽,却有几分临死前的洒脱,“我不需要下葬,孩子,看着我,你我相见是缘,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道童惊讶地向他看去,一个如风中残烛,随时会逝去的生命,自小受佛家慈爱教育的他心里没由来的一痛,重重点头,道:“能,你说吧!”
“好”。。“我要你以后下山游历时,带着我的骨灰,把它洒向这天地的每一处名山大川,你做得到吗?”
道童一怔,思量半晌:常听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师父也明言,自己早晚要去走遍天下,入世,才算修行。
他已将死,而自己又怎能拒绝一个如此简单的一个请求?
于是再次施礼,十分认真地道:“做得到。”
“好好好!”
云逸海眼里发出了光,可他说了很多话,又连说了三个好字,似也消耗了很大力气,靠在那里半晌过后才又道:“本来,凭你许下如此重诺,我应收你为我弟子传人,传授你一身惊天傲物的道法神通,可惜,我的一身修为所学全部出自师门,我给不了你什么。”
“没关系的,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而且我已经有师父了。”
“哦?”他刚刚发出疑问就一阵止不住的咳嗽,虚弱的身体颤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