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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蛊里装的大概是粥?虽然未曾打开,可臣乾就是有这么个直觉。
门后隐约有声音传来,他赶紧回去把门关上,再揪紧门帘不让其发出声音。
很快那声音便消失了,臣乾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床上看去。
那床挂着黑色的帘子,一眼看不透里边有什么东西。
红线直直穿进帘子里边去。
没时间思考什么,他直接把帘子掀开,看到一床黑色的被子里裹着什么东西,形成了一个人形的鼓包。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是有些发颤的,但还是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是个男人。
一个很好看的男人,长的活生生像个神仙。
男人被掀开被子,睁开眼睛很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脱口而出“”
他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莫名的熟悉,这条街,这个屋子也熟悉的过分,似乎他曾经来过一样。
男人仍在不停地开口说着话,渐渐的臣乾竟然也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他说,“臣乾,臣乾。”
臣乾?那是他的笔名啊。为什么会有人喊他这种中二的要死的笔名?
“臣乾。”
“臣乾。”
“醒醒。”
醒?他现在那么清楚地站在这里,怎么就不清醒了?
“醒醒!”这声音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臣乾莫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爬到床上顺手盖上了被子。
那被子的触感很好,丝绸一样柔滑,中间不知道填充了什么,却比棉花要柔软许多。
臣乾乍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他闭了闭眼,眼前景物顿时又清晰起来。看摆设这是他和谭漓昨晚入住的客栈,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刚刚是在做梦么。揉了揉眉心,臣乾坐起来看了看四周,仍然空无一人。
方才那个梦做的着实有些真实,尽管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脑中的思绪很乱,始终串联不成一串。臣乾干脆放弃不想,下床想找找谭漓在在哪。他低头一看手腕,那根红线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慌,再看着身上的衣服,还是梦里那件白衬衫,上边并列排着几枚黑色的扣子。
呼吸有些不畅,他犹豫着解开了衬衫最上边那一颗扣子,然而并不管用,他就解开了第二颗,第三颗。解完后,却觉得口渴。
这感觉太奇怪了。
呼吸不畅唔好渴。
“水渴。”他喃喃着,接着便有人取过枚杯子来,将温水送到嘴边。
过了一会,隐约听到一点布料摩擦的声响,便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唇,将一口水渡了过来。
他下意识便觉得安定下来。
眼皮跳了跳,他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谭漓担忧的脸就放大展现在面前,他下意识把手贴在脸上往外一推,听到谭漓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
“你似乎陷入了梦魇。”谭漓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走到昨夜你猜灯谜的那个地方时候,你就忽然昏了过去,怎么唤都唤不醒,我就先带你回了客栈。”
臣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脑子依然很疼,但这次他至少没在梦里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着实也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醒了就好,只是我现在的修为无法探查你的状况。你有无大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无妨。”臣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穿的是那件银边白袍。
方才他是做了个梦中梦。
但臣乾到底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睡过去做梦。
传承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平白做梦的记忆,只是跟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吻合,也就无从考究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酉时了。”谭漓推开窗户指着外边亮起的灯火,天色已经擦黑了。
“我睡了一天?”
谭漓点了点头。
“今天还去么?”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不了。”臣乾摇头,“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现在就去,那便再等等。”
“唔,那你想找国气做什么?”
“这种气运很有用的。”臣乾看着窗外的灯火,上去把窗户关上“对你一统修真界会有很大的帮助。”
“嗯。”谭漓没说他已经暗地控制了流火宗的大半势力,甚至已经把数目不少的一些小门小派的魔修尽数化为自己的势力。只待他修为再晋升一些,便能一举压过宗主。掌握了流火宗这个第一大宗派,其他的势力自然不在话下。
谭漓没说他早就动用手下有限的资源去寻找臣乾,但永远一无所获。每次听到手下传来的,“疑似”臣乾的人出现在哪里的消息,他都一定要去看看,即使他自己也清楚这么做能碰到臣乾的几率小的可怜。
臣乾对他的说的每句话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想,臣乾是不是只是在逗一个七岁的孩童,故意开的一个玩笑话。
只是。
不管是不是玩笑,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别想贸然离开了。
谭漓面上羞涩一笑,“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臣乾习惯性脱口而出。
然后看到谭漓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啊。”
“好个鬼啊,我开玩笑的。”臣乾瞥了他一眼,如画美色又一次晃花了眼睛,但到底还是态度坚决。“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当这是在演话本么。”
“所以你这是在嫌弃我?”谭漓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嫌弃我???”
“我哪有嫌弃你?”
“你这难道不是在嫌弃吗?”
“你想多了,我没”
“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谭漓手捂胸口,眼圈泛红,像是要掉下泪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烦,我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臣乾赶紧稳住这个小祖宗。“我错了还不成,你实力又强又聪明又厉害又能干,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丑了?!”
“你当然不丑!”臣乾赶忙解释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在你心里我最好看吗?”
“对,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臣乾本来莫名其妙这对白怎么越来越奇怪,但看到谭漓终于满意起来的脸,还是松了一口气,没心情去想更多了。
总算是把女票哄住了。
等等我哪来的女票?!
???
与此同时,大陆的另一边,一个以灵气充沛而出名,但危险程度极高的裂谷丛林里。嘴角挂着油污,手里抱着只啃了一半烤鸡的面容俊朗的少年拿着根树枝戳着躺在地上的一团满身泥的人形物体。
“奇怪了,有师尊的禁咒封锁,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进的来?”
“全身是泥,好惨啊,他是打算把自己做成叫花鸡吗。”
“这是死了吗?死了那肉还好吃吗?”
“唔,算了。”钟明铭把吃剩下的骨头随地一丢,扯了几片干净的树叶擦擦有些油腻的手指头。“人肉不好吃,师尊说人肉发酸,噫,发酸的肉,那是要多难吃啊。”
他对着那泥人自言自语了一会,看到泥人稍微动了动,像是恢复了意识。他马上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就算不能吃,既然是个活的那应该也可以陪我玩了。师尊不让我出去,啊,怎么就还剩三个月啊,我想出去啊我好想吃火锅桂花糕糖醋里脊油炸大虾福跳墙宫保鸡丁西红柿牛肉梅菜扣肉啊”
像是被他这一大段话刺激到似的,那泥人从地上动了动,跪坐起来咳了两声,带着湿意的泥水滴滴答答从身上滑下来。那泥人甩了甩手上的泥,手一抹脸,终于是把视线从泥水里解放出来。
“哎,你醒啦?”
魏池棠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对着她绽开了个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
只是下一刻她就因为体力不支又昏迷了过去。
“喂?喂?又昏啦?”钟明铭又拿树枝戳了戳,见他没反应,便取出一块草席将泥人裹了起来。“算了,先带回去看看好了。”说着便往自己的洞穴走去。
傍晚天色擦黑,一盏烛火摇曳着,在空旷的洞穴里亮起。烛火照耀下,摆在石壁上那一排用来料理石材的刀具,拉出了很长很长的影子。
第37章 共枕眠()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群星隐匿,皓月当空。
那月却是残缺了一片的。
原本躺在华丽寝殿上气息奄奄的女子茫然地瞪着双眼看向窗外那片月光,苍白的脸色像是血液被抽尽的模样,她不断地在丝绸床单上抓挠着,面容扭曲的疯狂,喉咙却喑哑,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良久,她抓挠的动静渐缓,呼吸也乍然一轻,双眼圆瞪着仰面躺在那里,目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竟是断了气。
惨白的月光照亮了她的脸,赫然是夜里那个黄裙女子,长乐公主。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那原本该慢慢僵硬的身体却恢复了血液的流动,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气一般,呼吸由无到有,再到浅浅的一丝,最后恢复正常。
女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食指的指尖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随着眨眼的动作,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待她看清楚周围的陌生装饰时,瞳孔微微放大。
一副极其震惊的样子。
臣乾正在床前思考着那张唯一的小床的归属问题。
因为那张床显然是张单人床,根本容不下他和谭漓两个人成年男子一起躺在上边睡。
除非他们俩搂在一块睡在上边。
所以。
臣乾很不要脸地直接倒在了床上,谭漓出门取了点热水的空当,他已经速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