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全部,却也足够堵住培元仙君的嘴。
“师尊——”
符晓心头是存了坏心,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锦盒高高举起,神态动作比培元仙君的任何一个徒弟都要恭敬。
培元仙君见符晓这模样就气。
别的徒儿不听话还能收拾,这孩子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有自己的主意。就像是一颗圆丢丢的瓜,瞅着光滑,摸上去一手的刺儿,扎的很。
方才丢了一个小的丹炉还不够,培元仙君顺手又把手中的茶杯朝着符晓的脚边砸了过去。丹炉是铁器,撞到以后就弹开了。
茶盏是瓷的,与石砖地刚一相撞便应声碎裂,大大小小的瓷片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不长眼的往符晓的身上飞。
培元仙君勾了勾手指,脾气发到一半又将那些朝向符晓冲去的瓷片烂拦了下来。
谁让宣阳铃仙君还在闭馆养伤呢?这时候如若他在伤了人家豁出性命才救回来的闺女,可就坐实了别人安在他脑袋上猜测出来的罪名。
打不得骂不得。
培元仙君别过头不去看符晓,开始后悔自己咋就收她当了徒弟。
“弟子知错。”
符晓仍旧低垂着双眸,目光所及,她瞧见衣裙被茶水染湿。金棕色的茶水浸透了浅色的衣裙,在上头氤氲出了淡黄色的大片水迹,看起来尤为难洗。
在小人看来,符晓可没有感谢培元仙君拦下了冲向她的瓷片,反而记下了这脏掉的衣裙。
符晓将锦盒打开,存放在盒中的龙髓似挂在勾儿上的鱼饵,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培元仙君给钓了过来。
“这这这……”
培元仙君猛地起身,甚至顾不得调整步伐,瘸拐着便朝着符晓冲来。
他脚下踩着碎瓷发出刺耳的声音,瓷片硌的他脚底疼痛,但这些似乎都不足为虑,培元仙君为了能凑近了看存放在锦盒里的东西,甚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碎瓷片扎破了他的衣裳,刺入了他的血肉,可培元仙君目光灼灼,如痴如醉的看着锦盒里的淡黄色油脂状龙髓,压根儿察觉不到疼痛。
“这便是你在青岚府得的东西?”
培元仙君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符晓手中的锦盒,一脸的不敢相信。
符晓点了点头,虽然取这龙髓的方法下三滥了一些,从古至今也没有修行之人这么不要脸过。但在符晓看来,只要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路子走的偏一些也无妨。
也就是尤大官人没有儿子,要不然她指不定还会再召唤一个恶鬼,附在娃娃的身上呢。
“好好好!好孩子!”
培元仙君的神色忽的变化,从悔恨变做了惊喜,恼怒化作了笑脸相迎,恨不得将符晓揽入怀中,好好的疼爱。
即便丹炉峰的脚下就锁着一头龙,要取龙髓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即便龙让,掌门也不让。
符晓这娃娃也真是邪门儿了,出去一趟竟然能带回这般宝贵的东西。早知如此……
培元仙君对于符晓的责难此刻烟消云散,剩下的都是宣阳铃祖上到底积了什么德,风水几何,冒青烟了不成?
宣阳铃自己少年成名不说,他的闺女竟然也有这般的机缘?天道就当真如此垂怜他们一门么?
修行一说根骨,二论吃苦勤奋,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缘字。有缘之人被打下山崖也能寻到失落多年的高深功法,无缘的人就是日日勤修,天天在凡间的大山大川里奔走,也碰不见山野精怪。
培元仙君站起身来,膝头已经刺满了茶盏碎裂后的碎片,浅色的道袍上血迹斑斑。只是手捧锦盒,他看着那淡黄色的龙髓,美滋滋的察觉不到疼痛。
上古有一丹方,因着所需的材料太过罕见,也极难获得,已不知多少年不曾在人间问世露面了。其中一样,要的就是龙髓一钱。
培元仙君守着一头龙,掌门不让动,苦哈哈犯了一百年的愁。不曾想符晓才来不久,便解了他的难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徒儿!早知如此……”
为师也该抽了骨头,出山去救你的性命!
第38章 第三十八回()
“你回来了!”
“可寻到他?”
“他如何?”
“可还好?”
“可还记得我?”
……
符晓拽着龙须才爬到一半,还没落到悬崖底的时候; 就已经听到下头传来了母龙的声音。询问一句接着一句; 不等符晓回答前一个问题,她就又有数个问题跟上来了。
母龙在漆黑的山下苦等了一百年; 分不清日日夜夜; 也不知晓太阳升起月亮落下; 更无法分辨四季变化。她的生命就停在了一百年前; 舍了自己为挚爱之人奉献的那一刻。
她记忆力最后一点有关光明的东西; 就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是那个身影,支撑着她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 一点点品味着渡过漫长的岁月。
鳞片被扯下; 无妨; 好在扯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爪子被吊起来,鲜血流淌; 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不疼痛的地方; 这都无妨,只要他在外头过得好,自己受的这些苦就值了。
“快些告诉我!快些!”
母龙的情绪激动起来,动弹的时候挣扎拉动了铁链; 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和碰撞上。
符晓慢悠悠的往下爬,似是有心要吊着一样,沉默寡言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样子。
“你打算怎么说?”
垂在符晓耳边的金鱼儿摇摇晃晃,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好在距离够近; 符晓把这句询问听得清清楚楚。
无需九恶开口询问,符晓早就愁上了。
说实话吧,不好。
若是母龙知晓了,尤大官人在外头跟别的女人日日恩爱,压根儿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怀念她,还不得气的发疯啊?
气不过了准备报仇怎么办?报仇没有内丹怎么报?肯定就不会按照说好的那样,顺利的给自己了嘛。
说谎话吧,也不好。
即便符晓欺骗母龙,就说尤大官人茶不思饭不想,天天以泪洗面的怀念她。那万一母龙一听这个,觉得二人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不想死了咋办呢?
她就是在这里受的苦多,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才答应要用内丹来换一个消息。
真得了消息,就不一样愿意信守承诺了。妖修与地狱血海一言九鼎的恶鬼不同,它们可是两面三刀,转头就忘了承诺究竟是何物的东西。
故而符晓虽然听到了母龙急切的询问,可她仍旧缓步慢行,一点点的往下爬。若是走的快了,龙须晃得幅度大了,她还要停下来歇一歇。
母龙那‘快些快些’的催促,符晓充耳不闻。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符晓才终于晃荡着踩在了悬崖的地面上,转过身来看向双眸放出光亮的母龙。
她将手探入了腰间的乾坤袋,摸索了半天最先找到的是存放龙髓的锦盒,不过这东西可不能拿出来给母龙看。
要是让母龙瞧见了,不等尤大官人来找自己寻仇,今日就得交代在这悬崖下头。
她的黑眼珠子往上翻,纤细的手指头往下沉,抠搜的好一阵子寻找,才终于找到了能证明尤大官人身份的鳞片。
符晓的食指和拇指捏着鳞片,在火光的衬托之下,鳞片上的光亮更像是什么难得的宝石,熠熠生辉。有了这鳞片作为护身符,符晓将其高高的举着,朝着母龙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你看我找对了吗?”
符晓将龙鳞高举过头顶,大声呼喊示意母龙来看。
母龙的身体太过巨大,以至于符晓在她面前渺小的过分,她手中的一片鳞更是只有半个手掌大。有了这样大小的差异,符晓觉得高高举着,母龙也不一定能瞧得见。
在符晓的猜测里,母龙喜欢尤大官人,八成是因为尤大官人化形之后那张脸太过英俊。可事实与符晓猜测的不同,在母龙看来,他化形后的样子不过是个人样子罢了。
哪有原形龙身来的威武挺拔,叫母龙念念不忘呢。
故而符晓刚一拿出鳞片,母龙便认了出来。老实说,若是符晓画一张尤大官人的画像来,说不定母龙还认不出来呢。
就像对凡人而言,再好看的狐狸,它也就是个狐狸。谁会闲的没事做,去仔细辨别每一只的毛色花纹走向呢?
但对于狐狸来说,就还是狐狸的长相更顺眼了。
“是他!”
那鳞片一定是他的!旁的龙没有这般英武坚韧的鳞!
“是他,也只能是他!”
符晓闻言松了一口气,走到母龙跟前儿后将鳞片放了下来。母龙登时便垂下头,闻嗅着龙鳞上的气味。
忽的母龙身形一顿,鳞片上不知为何,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她心头一颤,开始担心鳞片主人的安危。不过这年头转瞬即逝,除非长华众仙君再联手出山一次,否则没人能伤的了他。
如若长华众仙君当真出手了,她这里是不会没有任何察觉的。
“你回来了!”
“可寻到他?”
“他如何?”
“可还好?”
“可还记得我?”
……
母龙的问题再次朝着符晓席卷而来,这次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母龙每开口一次,符晓都会被从她呼吸中吹出的风给撞得后退数步。
等到母龙问个差不多了,符晓也差不多退到了悬崖壁边,脱离了母龙的活动范围。母龙还待上前追问,然而身体被铁索牵制着,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只能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符晓,等着她的回答。
可惜符晓那本就薄的双唇此刻更是紧抿着成了一条线,摇了摇头抬起手,掌心摊开朝向母龙,示意她停一停。
母龙有求于人,处在劣势之中,自然是符晓说什么便是什么,乖乖的住了口。
“我们凡间有句老话……”
符晓双手交叠,掌心对掌背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