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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母龙用鼻子拱了一下,没有撞开盒子,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龙髓。”
全给了培元仙君?符晓又不是个傻子。
拿到手的时候便将龙髓分了两份,其中一份留在此时,给母龙吊着性命。
没了内丹的母龙,服下龙髓后总能撑一段日子。
至于撑多,符晓不怎么在意,只要撑到她炼化了内丹,药死了宣阳铃便够。日后地火熄灭,长华仙君再次联手出山寻龙,也不是符晓能管的事情。
“他的髓?”
龙髓是龙身上除了内丹之外尤为重要的东西,取之一次如临大劫难,如若非是龙自愿为之,外人想要凭借蛮力做到,几乎是全无可能。
旗鼓相当的对手在打斗之中,取一些鳞片和血肉是不难的。可母龙看着眼前的符晓,刚刚踏入仙门,谈何旗鼓相当?
定是他自愿的。
“这算什么?是他对我有愧?”
取一些龙髓慰藉我这多年的苦难?慰藉我这多年不见光明的黑暗?
没了内丹的母龙虚弱之极,此时她虽心神震颤,气血翻涌,可即便是质问,也有气无力,全无威慑之意。
连强弩之末和外强中干都算不上,顶多是个纸老虎,一吹就破了。
“是我对你有愧。”
符晓耸耸肩头,左右观察了一番洞穴内的地形,寻了个母龙够不着的地方才停住了脚步。
凡间有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说法,符晓村寨里的瞎老婆子,瞎都瞎了,不还是整日拄着拐杖满山的转哟吗?
有个念想的时候日子也是有盼头的,母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穴之中,想着尤大官人在外为她守坟,日日夜夜牵挂着她,总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可现在符晓带回来了尤大官人的消息,那消息又不中听,更不如意。
母龙听了,就算还没丢内丹,也得气个半死。
“当然,我本来可以骗你。”
符晓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说好了银货两讫,她这里货不对板,日后还怎么做生意。
“他不光没惦记你,还在外头有人了!”
符晓半点没有遮掩,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龙。
“你看,你在这儿关了一百年吧?他娘子都八十五了!你走了以后,他几乎是一天都没闲着!”
只怕那女人刚一轮回,尤大官人就已然寻到了她了。
什么愧疚?什么将你牢记心底?都是假的。
男人永远都只会记得他自己爱的人,你为他奉献再多,也不过是个痴傻的,自愿的,不足怜惜的蠢货罢了。
什么失去方知你是最好的?追悔莫及?全是痴心妄想之人编出来慰藉自己的蠢话而已。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要的是什么,要的是谁,那答案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你。
符晓本可以骗母龙的,可她不是那种能说出善意谎言的人。心眼儿黑的家伙,说慌从来都是为了颠倒是非。
如若是非曲直依然足够黑暗,将它摊开来才是最好的。
“盒子里装的是他的髓。”
符晓的声音撞到陡峭的崖壁上弹了回来,回音拉拽拖长。
“吃吗?”
对待仇人当如何?饮其血,啖其肉,敲其骨,食其髓。前头三个眼瞎做不到,最后一条却能。
“吃!”
只听咔吱咔吱的声音自地穴内响起,母龙也不撬开锦盒,就那么一起吞了下去。
第55章 第五十五回()
“近来火势有些小啊……”
丹炉峰的弟子们三五结伴的走在一起; 口中议论皆如此。
“拉了炉下的绳索; 火势也不见大……”
炼丹虽然讲究个慢功夫; 可也有需要集火猛攻的时刻,火势不够,总归是让弟子们苦恼的。
“师尊也不知何时才会出关。”
丹炉峰弟子口中的师尊; 自然是培元仙君了。
峰内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屋漏偏逢连夜雨; 还赶上了仙君闭关; 真是无处去诉苦恼烦忧。
符晓作为丹炉峰火势变小的始作俑者; 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流言。
吞下龙髓的母龙不过是吊着一条命,地火没有熄灭已然是个恩赐,还指望火势猛冲; 怎么可能嘛。
好在她所要炼化的内丹,所需的正是慢火缓煎; 火势小一些也无妨。
丹炉峰内火势微弱; 没了师尊的督促; 弟子们也都懒惰散漫了下来,人人都缓步慢行; 过起了悠闲的日子。
谷内唯有一人与众不同,似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在身后催促; 皮鞭子一刻不停的落在身上一般; 脚步匆匆,闷着头往那丹房的方向行走。
这人便是符晓。
一回生二回熟,符晓是头一回炼化内丹; 手上毛的很,常有做的不大妥当的地方。
好在原汤化原食,龙火炼龙丹,即便符晓对于炼化一事不大熟练,那内丹也还是按着她所期待的样子,由大化小,由凝实化为了柔软。
去药园里采了几株暖炉的药草,折返回丹房的符晓将其丢入了丹炉内,炉内登时便冒出了火光。
红色的巨大内丹如今已经变成了小小的一团赤色岩浆,粘稠而滚烫。
在符晓丢入药草之后,那赤色岩浆的温度骤然下降,颜色也由赤红转化为了半透明状。
温度降低之后,粘稠的状态同样发生了变化,如若说方才是岩浆,那此刻就是冰晶状。
符晓将丹炉下方的灰渣铲了出来,脸颊被丹炉下方的火光映的通红,配合她双眸中的期待,越发显得美貌。
只可惜这美貌无人识,还被刚刚从丹炉里铲出来的灰渣给遮掩了。
“师妹?”
“师妹?”
“师妹?”
正在符晓专心致志的时候,丹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辛缚山的呼唤声。
宣阳铃仙君在神来峰养伤,女儿符晓不在身边,全靠辛缚山这个徒儿弟子陪伴。
这弟子也真是尽心尽力,既要照料宣阳铃仙君这个老的,还得操心符晓这个小的。
凡间有云,百善孝为先。自打宣阳铃仙君负伤以来,他这位师妹符晓,本该在师尊膝下尽孝的女儿,却从不曾现身。
要么被培元仙君派出了山外,要么回来以后就把自己锁在了丹房。辛缚山以三顾茅庐的态度来了多次,每每都被这扇门挡在外头。
今次也是一样,丹房的木门紧闭,里头还上了锁。分明能瞧见里头的人影,形单影只的立在丹炉旁。可那人影不管辛缚山如何的呼唤,就是不肯回头,也不肯应答半句。
“师妹?”
“师妹?”
“师妹?”
既然三顾茅庐失败,那辛缚山干脆便生出了要程门立雪的决心,势必今日要等到符晓出来。
问个清楚,为何性子如此的古怪,父亲为了她受伤,她也不肯回神来峰去看望。
“你那师兄又来了……”
九恶化身的鱼儿在符晓的耳边摇摇晃晃,提醒着她门外有人守候。
“催命一般,烦。”
符晓的余光扫过丹房门口的位置,瞧见了一个身量高大的人影,正侍立在外。
去不去神来峰看望父亲,是她符晓的家务事,轮得到辛缚山插手?再说了,就算他是奉了宣阳铃仙君的师命,也没必要日日在外守候。
待她将龙丹炼化之日,便是去神来峰之时。
符晓又一次对前来寻找催促的辛缚山视若无睹,只当没听见,只当没瞧见,自顾自的忙着手里的活计。
接下来需要的只是等待,等此刻呈冰晶状的内丹似冰雪一般消融,化成一滴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
到那时,才算大功告成。
“师妹?”
辛缚山没有等到回应仍未作罢,反倒越挫越勇,呼声一声比一声大。
丹房内有咒锁,外头是打不开的,除非符晓从里头开门,否则辛缚山即便用尽了本事,也进不来。
“师妹?”
辛缚山这人真不愧是修行之辈,枯燥无味的事情也能做到极致,丝毫没有不耐烦。
他静得下心,符晓的心本就浮躁,被他连连呼唤催促之后,越发的虚浮。
“你好歹应他一声……”
不只是符晓,就连只有神念在此的九恶也听不下去,开口很是懊恼。
早知如此,在上长华山前,头一回遇到辛缚山的时候,就该取了他的性命,尝尝仙人血肉的滋味。即便口感干涩发柴,也好过此刻魔音贯耳的惹人心烦意乱。
符晓腾的起身,快步走向了门口,一把拉开了丹房的木门,探出了脑袋。
“师兄?有何贵干。”
明明是个询问的句式,可符晓的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听起来就无有半点询问的意思,更像是驱赶他有事也好,无事也罢,只管快些离开。
“师尊的伤未痊愈,你作为女儿,总该回去看看。”
辛缚山总算是见到了符晓,怕她跑了似的,一把拽住了符晓的手腕。
符晓对此嗤之以鼻,那宣阳铃作为父亲,也该在她未长大时与身边陪伴。
他都不曾做到的事,凭什么要求符晓做到?
不过符晓懒得和辛缚山争辩,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了也说不明白,徒增气恼烦忧。
“知道了,知道了……”
她敷衍的应下了辛缚山的话,点点头道。
“不日我就去神来峰看望他。”
兴许是符晓太过敷衍,连辛缚山都不愿相信,故而仍旧没有放手,紧紧拉着符晓的袖子。
“不日是什么时候?”
不日就是不日,那龙丹什么时候炼化符晓又哪里说的准呢?
辛缚山则有自己的看法,择日不如撞日,好不容易捉到了符晓,若放过她可就不好在遇上了。
“今日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
嘭……
符晓身后的丹炉里传来一声异动,似是大功告成。
还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