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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琴一脸鄙夷,可是慕容剑的脸上却有一种“与我心相戚戚”的表情,帅望闷笑,这位小一点的兄弟,大约同他一样没少挨揍吧?
慕容剑微微发呆,是啊,如果不用练武,生命会大大不同吧?那一天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做好多他一直渴望去做的事吧,至少,可以手里拿杯茶,坐在窗前发呆吧?
七十八,我心中你最重
慕容剑沉默一会儿,看着慕容琴:“可是——可是这孩子以前好象受过重伤,如果废了他的功夫的话——”
慕容琴冷冷地:“那同你有关系吗?”
慕容剑沉默。
帅望微笑:“我在等着。”
“慢着!”韩青缓慢却坚决地走上前:“两位,合约我们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况且——”韩青半晌道:“况且韦帅望并不是冷家人!”
韩青道:“合约,是咱们三家定的,不能对抗不知情的第三者。”
慕容琴一愣。
韩青道:“韦帅望的功夫是我传的,可是他并没有拜我为师,冷玉那一边的内功心法是冷玉的儿子给他的,也只是朋友关系。韦帅望同冷家的任何人没有师徒关系。”
慕容琴愣了半天:“这这这,这是狡辩!”
韩青缓缓道:“我想,你是指我说错了,错在哪里?”
慕容琴愣了一会儿,大怒道:“这么说来,只要你们随便找一个人来,只要不姓冷,就可以学你们两派的武功,我们不能动他了?”
韩青道:“我们的约定是这样的,如果慕容少侠觉得这约定不完善,冷家愿意同慕容家协商,不过这新约定不能追溯以前已经发生的。”
冷秋忍不住发笑,韩青是谈判专家,这他早就知道,想不到韩青还是个无赖,这事,他今儿才知道。
慕容剑淡淡地:“不是冷家人,不等于我们不会动他!”
韩青沉默一会儿:“当然,如果面对的,不是慕容氏,我也不会提到我们的约定。”韩青微笑:“如果慕容家的作风改了,咱们,只得等着慕容少侠处置。”
韩青握住帅望另一只手,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同帅望站在一起。
慕容剑愣了一会儿,嗯,作风改了——改成不按规矩出牌,乱杀无辜了?他还真不敢,如果韦帅望真是一个同冷家毫无干系的人,韩青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曾教过他内功心法,而韦帅望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的另一派内功心法,未经任何人教授自学自练,他真的能对一个十岁小孩儿动手吗?
慕容琴再次给他个白眼,不说不错,越说越错。
慕容琴道:“那么,这位叫韦帅望的小朋友,与你们师徒毫无血缘关系吗?令师兄好象姓韦。”
韩青道:“他没有教他功夫!”
慕容琴怒道:“他总是他父亲吧!”
韩青道:“他——”
韦帅望的小手忽然收紧,韩青停住,帅望轻声道:“韩叔叔,别说了,我是冷家人。我跟你一样,是冷家人。不要紧的,真的,我还有许多事可以做,学武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件事,它并不重要,不能再习武,我还可以做许多别的事,对我的生活毫无影响,别再说了,这件事,不值得。”
韩青道:“不!你还只是个孩子,他们不能这样剥夺你的未来。”
韦帅望道:“失去一种选择,还有无数种选择!韩叔叔,这不是很严重的事,别说我不是冷家人!”
韩青急道:“帅望!你不知轻重!”
韦帅望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不!这是我的生命,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对我的生命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韩青愣了,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韦帅望的生命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对这个十岁的孤儿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爱与保护吧?不是学武,是被爱与被保护。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是被爱,然后,是在面临危险时,无论如何会有人站出来,不一定能救他,但却会同他站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冷家或许不是值得留恋的地方,可是对韦帅望最重要的几个人却都在这里。
不要把他,从冷家分出去。
也不要伤害,站在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哪一个更重要?不是很清楚吗?小孩子的眼睛纯净,什么最重要,看得更加分明。
韩青沉默了。
帅望微笑:“韩叔叔,如果你因为这点小事,就冒生命危险,我以后再遇到更凶险的事,谁来保护我?”
帅望苦笑:“如果你死了,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用一生来为你报仇的,那样,你就真的毁了我的生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韦帅望的这句话,那样苦涩与悲哀,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一点凉,那个哀伤的小孩儿,那样无奈的语气,可是,他那样肯定,他不说他一定会报仇,他说他会一直报仇,用他的一生,他甚至不会同仇人拼命,他会一生来设计对手,这种漫长深重的仇恨,充满智慧的仇恨,让人感到恐怖。
韩青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温剑的碎块,韦帅望保护亲人的意志这样坚决,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或许会呕吐却不会手软,此时此刻,韩青不得不承认,韦帅望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也同样有着他父亲的冷血的遗传,这是一头有情有义的狼。他是善良的忠诚的,可是,你不能把他当狗逗,他有咬死人的能力,也不介意咬死冒犯他的人。
如果韩青死在慕容氏手中,韦帅望绝对会真的用一生来复仇,绝对会让对手生不如死,如果韩青死了,韦帅望也就不是韦帅望了。
你是要一个失去武功的韦帅望,还是要一个不再是韦帅望的韦帅望?
帅望微笑:“我在等着,嗯,如果很痛的话,你介意我先吃点止痛药吗?”
韦行慢慢走过来,他什么也不说,可是事情因他而起,是他同意韦帅望另一派的武功的,他拦不住慕容家人,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不过,如果慕容氏露出任何一点破绽,他一定会杀掉他们,他会在韦帅望的身边,等待那不可能到来的机会,这两个孩子如果真的伤害了韦帅望,那么……
他将负他当负的责任。
冷秋叹息一声,如果这一次还能活下来的话,这两个徒弟都该好好修理一下了。
好吧。
他赌这两兄弟,兄弟情深。
好,让我试试能不能制住那瘸子,迫使那小家伙放弃优势。
韦帅望回头,看到韦行与冷秋正慢慢走过来,没有表情,没有杀气,好象只是漫不经心地散步。
帅望笑了。
标准的冷家偷袭准备式。
韩青没有回头,可是他感觉到他的兄弟们上来了,韩青有一点悲哀,帅望,即使你已做出正确选择,可是我们这些大人却不能接受你的牺牲。如果我们坐视自己的孩子被他人废去武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帅望微笑手指身后:“小心,他们要偷袭你哥哥。”
慕容剑一愣,瞪大眼睛:“什么?”
冷秋与韦行立刻停住脚步,同时拥有了一种想喷血的感觉。韦行不但想喷血,他简直气得希望自己干脆气绝身亡算了。
七十九,虎头蛇尾
慕容剑看冷家两位长辈,虽然还保持着一个勉强的没有表情的从容,可是脸上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气,与忽然间停住的步子让慕容剑明白韦帅望所言不假。
他瞪着韦行与冷秋,一边觉得这两个奸猾的长辈很可耻,一边又觉得他们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明知不可为却一定要救让他多少有那么一点感动。
可是韦帅望为什么要提醒他呢?
帅望微笑,眨眨眼。
韦行气得握紧拳头,韦帅望!
帅望笑:“我知道你们很生气。”
他看看肩上流血的冷秋,看看地上韩青刚刚吐出来的鲜血,看看疲惫却依旧紧握双拳的韦行,帅望微笑,只是他的眼睛,渐渐红了。
这些人,要为他拼命呢。
帅望微笑说:“可是,别再打了,我讨厌流血。任何人的。”
任何人的。
他回头问慕容剑:“你能不能动作快点?我等你好久了,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不要慢性谋杀我好吗?”
人家催他快点动呢,慕容剑这辈子被催过好多事,但从没有人催过他快动手宰了自己。
慕容剑看看慕容琴,怎么样?你的意见呢?
慕容琴冷冷地不出声。他不是已经发表过意见了吗?
好吧,慕容剑抬手,轻轻按在帅望肩上,韦帅望知道被废掉所有内功的味道不会好受,他准备忍耐,可是嘴角还是挂着一个微笑。
这个苦笑,在十岁孩子的脸上,特别的苍凉。
太晚了,如果一上来就动手的话,也许;可是慕容剑现在知道这是个贪玩的小孩儿,不喜欢习武,只喜欢玩,他不要他的亲人为他冒险,他宁可失去武功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知道这孩子顽皮懒惰,也知道他重情重义,他知道的已经够多,多到他明白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符号。一个违犯三家约定的符号,去掉就行了,可是这是一个人,他不能对一个比他小的孩子下手。
慕容剑慢慢松开手,抬起的手正与韩青的手掌碰在一起,好象完全是无意的,不小心地碰上一下,一触即分。
慕容剑退后一步。站到慕容琴身边。
冷秋与韦行身子一晃,顿住,然后同时过去韩青身边。
韩青道:“我没事!”急忙表白,千万别动手!
帅望惊问:“韩叔叔?!”
韩青握住他手:“没事儿。”
慕容琴沉默地看着冷家这几个人。
即使被韦帅望叫破,在没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仍然准备动手,他问:“完了?”
慕容剑淡淡地:“我没有。“
慕容琴怒目:“你什么意思?”
慕容剑道:“那孩子身上有旧伤,不是一日两日能治好的,如果我废他功夫,没有内力相抗,他的内脏伤口会渐渐溃烂,然后——”然后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慕容琴愣了一下,杀人,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要不要用无辜人的生命来维护他们准备坚守的约定?
慕容剑道:“除非——,切断他的手脚筋,刺穿他的琵琶骨。”
韦行面色大变,什么?!
冷秋一手按在韩青后背,疑惑地:“韩青?”
韩青回头:“别妄动,听他们说。”
咦?韩青没有受伤,他们都看到韩青动手,都认为韩青这一下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们也打算动手,只要一个人不肯放弃,他们就不能放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