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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转过头去,训帅望:“都是你口无遮拦,惹事生非!”
帅望点点头,忍笑道:“是,都是我的错!”
韩青瞪帅望一眼,心想,我怎么就忍不住想笑呢?真的很好笑,冷家人一向敬畏慕容与温家人如虎,也是向无接触的原故,这几天相处,发现慕容家的孩子实在是可爱得要命,他们的功夫虽然高,可是心理年龄好似比实际年龄小上几岁,单纯直接如同两个孩子。韩青叹息,什么事是不要付代价的呢?慕容家为了让孩子专心习武,举家搬入山林,周围少人烟,孩子更无玩伴,慕容家的孩子从未经历过争斗与诡计,从没见过这个世界丑恶的一面,就连孤僻坏脾气的慕容琴也只是坏脾气罢了。
这两个孩子简直象天使一样纯洁,落到人世间,亏了遇见的是韩青,不然连骨头都剩不下。
九十一,
晚上,韩青终于有时间问帅望:“帅望,那个内功心法,你练到哪儿了?”
帅望搔搔头:“我不知道,算是一半吧?”
韩青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什么?!”
帅望笑嘻嘻地:“我是说,算是,我没说我真练到一半了啊,我只是看到一半了。”
韩青定定神:“来来来,我问你,这一段,第二章第三句,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帅望看看:“这个啊,这个可难了,这个气息走到这里啊,往上去就容易,往下打通就难了。”
韩青心说废话!要不怎么问你呢?
帅望见韩青仍瞪着自己,一副没得到满意答案的样子,只得干笑两声:“师父,我就是拿来看着玩的,这个,这个不好练,所以我就没练。”
韩青绝倒。
靠,难怪他能练到一半,凡是不会的就不练了。
韩青哭笑不得地看着韦帅望:“然后呢?”
帅望道:“然后?然后我就往下练了呗。”
再倒:“那能接得上吗?”
帅望点头:“能啊!”
韩青手抖:“可是,可是,可是练到第四章第八句时,需要经过上次打通的经脉啊!”
帅望笑:“是啊是啊,我也以为这下完蛋了呢,可是没想到,我试着练了一下子,看现打通能不能来得及,哈,没怎么费劲就打通了,哈哈,我猜写这个心法的人是大脑短路了吧?”
韩青愣了一会儿,把前四章再看了一遍,沉思。
呀,韦帅望说得一点没错,到第四章再打通那处经脉就很顺畅容易,可是如果提前到第二章的地方去做,就象拔苗助长一样,事倍而功半,这是,怎么回事?
怪道冷玉那一支的功夫一直差一点,这段内功心法大有问题,咦,是两大世家捣的鬼,还是冷家人自误?
韩青沉默一会儿:“帅望,还有什么地方你没照这上面说的练?”
帅望有点尴尬地笑:“凡是不好练的,我都没练,不过,我现在记不太清了,可能是,这里这里这里。”
韩青问:“练到一半还能练下去吗?”
帅望顾左右而言他:“后面同你教我的差别就不太大了。”
韩青问:“我问你还能练下去吗?”
帅望陪笑:“都一样了,我觉得没意思,就没再练。”
韩青再一次吐血喷饭加绝倒。
韦帅望小朋友做事情的准则是,好玩,所以做了,不好玩,所以不干了。
韩青绝望地想,不知道慕容家人有没有想象力,能不能接受这样子的解释。
韩青叹息:“帅望,你,唉,你啊。”
韦帅望很迷茫地:“师父,你是觉得我应该练下去,还是觉得我不该练啊,或者觉得我练得不对啊,你的表情很奇怪啊!”
韩青怒道:“我遇到你这么奇怪的孩子,我能不奇怪吗?”
帅望笑,扑过去抱住韩青脖子:“别紧张别紧张,看人家慕容这两个小孩儿这么善良,大人也坏不到哪去。”
韩青再一次叹气,慕容家的大人或者不坏,可是,对冷家人的偏见却是根深蒂固的。人类的原始本能,嗜血嗜杀嗜斗的动物本能,在得到一个借口后很容易就爆发出来,慕容氏或者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可是不等于他不会对敌人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啊,当他判断冷家人为坏人时,他是否会显露人性里残忍的一面呢?
韩青轻轻拍拍帅望的手:“帅望,别轻举妄动,我觉得,还是让慕容氏把你当成一个孩子比较好,是不是?”
帅望纯洁无辜地:“我就是一个孩子啊!”
韩青握着帅望的手,背后那个小人热乎乎地贴着他的后背,韦帅望在一年前还真的是个孩子,现在——
韩青微微心酸:“帅望,我没尽到责任,许多时候,你不得不自已面对困难与危险。”
帅望很想笑着说:“那是领导给我的锻炼机会。”或者:“那你以后努力啊!”可是,长大的韦帅望再也回不去小时候,他清楚明白韩青的意思——我没保护好你,所以,你变了。
帅望微微收紧手臂,半晌:“你生气了?唐家的事,你生气了?”
韩青微微一愣,才惊觉韦帅望的明敏,那双坦白与洞察的眼睛,竟能看穿他的心思,他本想回到冷家再同韦帅望算这笔帐。
帅望轻声哀求:“别生气,你别生气,我,我不知道会那样,我以为,我只是想,只是想用冷良的东西,给他换一点银子治病。”
韩青心软了:“帅望,江湖上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别自作主张,我不想你建什么奇功伟业,只希望你平安长大,健康快乐。”
帅望点头,紧紧抱住韩青:“你不生气了?”
韩青苦笑:“还有,勒索就是勒索,不管是以什么名义,罚你禁闭一个月。”
帅望一愣:“禁闭?”害怕。
韩青咳:“咳,你要勒死我了!”
帅望松手:“嗯,你说的不会是黑屋子吧?”
韩青愣住:“黑屋子?什么黑屋子?你怎么知道黑屋子?”
帅望结巴:“啊啊,唔,这个,没什么,嗯——”
帅望呵呵一声:“我开玩笑。”
韩青沉下脸来:“开玩笑?”
帅望眨眨眼:“你干嘛生气啊?”
韩青怒问:“你从哪儿听说这件事的?”
帅望瞪着眼睛:“听说哪件事?”
韩青沉默一会儿,帅望不会知道那件黑暗的往事,韦行不会对帅望说起那件事,没人会同帅望提那件事,他误会了,那么,韦帅望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韩青慢慢问:“你父亲把你关到黑牢里了?”
帅望沉默地望着韩青,他不想提。
韩青也沉默了,韦帅望不想提,见识过黑牢的都不想提,没有人想诉苦,实在是说不出无法回忆的可怕,进去过的人都不想提。那么,韦帅望见识过了?
韩青的脸色慢慢阴沉,许久才问:“多久?”
帅望半晌道:“是因为唐家的事,所以,你别生气了。”
韩青怒:“我问你多久?他让你在黑牢里呆了多久?”怒吼声吓得韦帅望一抖:“师父!”
韩青问:“一天?二天?说!”
帅望怯生生地:“二天!”
韩青怒吼:“混蛋!!”太过份了!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比毒打更过份!韩青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后悔,他不该把韦帅望交给韦行,他应该自己带着帅望,无论如何都不放弃。
九十二,
路过一个小镇时正是中秋,大月亮娇黄明亮地挂在天空,四个人仰面看天空,慕容剑微微叹口气,不想回家,好容易放一次假呢。慕容琴哼一声:“你还没偷够懒?”
慕容剑看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鼻孔微微抬高,不服,切,你知道什么叫偷懒,你就没累过,你根本就不知道啥叫流汗,奶奶的,成天坐着喝茶水的居然说我偷懒!
慕容琴怒道:“你那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天底下只有练武辛苦吧?”
慕容剑慢吞吞地:“嗯,我想,两个指头拿笔也挺累的吧?”
慕容琴被他气得,韦帅望干脆笑出声来。
韩青见两兄弟还要继续未完成的战斗,只得笑道:“帅望,你说哪样比较累?”
韦帅望回答:“做喜欢的事就不累,做不喜欢的事,就累。”
韩青揉揉帅望头发:“嗯,我看你成天忙得连饭也吃不上,都在干些什么?”
说点有意思的,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吧。
帅望道:“好多啊,我要研究药物的种植提取方法,毒药的提纯制造,火药的合成,暗器的构造,还有,一些小动物的养殖方式,还要听颜四爷讲故事,唉,忙得要命。”
慕容琴愣了一会儿:“那你什么时候习武?”
韦帅望沮丧地:“对了,还得练剑,唉!”
慕容琴真是有点迷茫了,原来他还以为是慕容剑言若有憾呢,原来,还真有慕容剑的知音,这里有位小朋友,也是干什么都行,就是不爱练武,老天爷是不是总是把珠宝交到瞎子手里呢?又或者,如果他得到机会,叽叽歪歪,抱怨不住的就是他呢?
慕容剑叹息一声:“你还有时间做那么多事。”
他从早到晚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疲惫枯燥,伴随着批评喝骂,一天下来,少有的读书时间,慕容剑就拒绝再用脑,他会看着老师摇头晃脑的样子发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心已经飞到老远。
韦帅望轻轻拍拍慕容剑的肩:“我现在命悬你手。”
慕容剑沮丧地:“对我的生活有什么改善吗?不仅没有好处,而且让我烦恼。”
帅望笑道:“那你放了我吧!”
慕容剑道:“如果能放,就不必烦了。”
帅望道:“做到武功天下第一,大约就有决定权了。”
慕容剑愣一下,才上下打量韦帅望:“武功天下第一就有决定权?你的意思是说暴力就是真理?”微微有点鄙夷,慕容氏对冷家人总是有点鄙夷,即鄙视他们的功夫又鄙视他们的为人,这种鄙视深入骨髓,一不小心,就会流露出来。
帅望苦笑:“至少,你觉得对的,你可以坚持。”
慕容琴冷笑:“哪个胡作非为的不是觉得自己对得不得了?天下人都错了,只有他对,坚持自己,就成了独夫。”
帅望笑了:“你不坚持自己认为对的,难道还坚持自己认为错的?或者任人摆布放弃思考?慕容剑是一个人,不是一把剑,不是落到谁手里,谁就可以用的一件工具。”
慕容琴一愣:“你说这话,是鼓动慕容剑违逆自己父亲放了你?”
帅望道:“如果他认为那才是对的,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