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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好像除了读书,人要有出息,就再也没有了别的途径似的,哎,孤儿啊,我感觉到压力很多,很累,很累,有很多时候,我都不说话,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沉默的人,我觉得,我在开始改变了,真的,那感觉真的好可怕,爹妈对我这么好,对我期望这么高,我怕,我会对不起他们,我会辜负了他们……孤儿,你说,人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我不知道,我自己早已经变的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而这种改变,我们是看不到的,只有蓦然回首间,才忽然感觉,从前的自己不见了,再一想,原来自己对自己是如此陌生,人与人之间,之所以很难做到相互理解,或许就是因为人在不断的改变,太多时候,自己也看不清自己,别人怎么看的清呢?呵,说在什么时候改变的,我只能回答你,是在你自己不注意的那一经意间……”
那天,我和葡萄聊了很多,话题,不用说也是伤感与沉闷的(谁都有走过那一个多愁善感的年龄),我很感激我生命中有一个像葡萄这样的朋友,会在我失落无比的时候冒出来,陪我聊聊天,说说话(人要是连一个说话,分担喜悦与忧愁的人都没有,那会是多么的可悲),虽然聊的话题无关紧要,但却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高贵无比的情谊存在,就这一点,足够温暖任何心中还有感情之人的心(我想这世界上,大概也有一些人是没有感情的,但这种人,又怎么能称之为人呢),到临别下机前,葡萄忽然问我:“孤儿,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真的好想你。”
这一刻,我怔住,而后转过头,关掉了视频,我不敢看葡萄的眼神,那眼神还是如此的天真,喜乐,爱恶全写在脸上,我分明看得到她脸上写着的哀求与不舍;我更加不敢让葡萄看到我的眼神,那一刻,我的眼神里一定充满了疲惫。
“孤儿?你为什么关了视频?你接啊?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什么时候回来?”葡萄还在对我发问。
我很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问题稀疏平常,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害怕。我忙关掉QQ,跑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看水冲着自己的脑袋,再抬头时,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好陌生,我让不出他来,我认不出自己。
家?家在哪里?我要回到哪里去?啊?哪儿是我的家?我是谁?
看着镜子中那无比落寞的男人,我除了也笑,只能笑,我笑,那个“男人”也笑,我笑的流出了眼泪,他也就陪我“流眼泪”,那是个魔鬼,但我却不能消灭他,消灭他,也就等于消灭了自己,我不能消灭自己,我要振作起来,娘的,我才17岁,凭什么?凭什么就安排一个可怕的大魔鬼给我?
我要甩开它,我要甩开它……
我再回来机位上时,葡萄已经不在了,她给我留了一条信息,她说:“孤儿,相信自己,守住你自己的信念……”
她还在说她的“信念”,说这个我一点儿也听不懂的东西……
第16章·上岗——下岗
(上岗——下岗)
我关了电脑,下了机,走出了网吧。
此时天已经大亮,太阳把它那还未达到极度热的光,撒在地球上,每一个它能撒得到的角落。
我深吸了一口初阳下的新鲜空气,感觉很是舒服。
“今天是个好日子,会有一个好开始的,孤儿,去努力吧。”我大声的对自己说,路人纷纷看我,我低下了头,心想这儿总归不是自己的地头儿,不能太过张狂,等下让人给揍了,我都不知道谁打的,于是我看了一看四周,见没有人围过来,便忙几个快步逃离了现场。
开门大吉,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了我,还是我这人的霉运已经走到头了,才一出门,我便在不远处的一个饭店中找到了一个送外场的工作。
我心中暗自庆幸,心道真是苍天有眼,不让我这孤苦依的可怜孩子“饿”死异乡。
到岗的第一天,面相慈祥的老板娘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
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马上。”
“好的”老板娘含笑的点点头问道:“那你对这一带熟悉吗?”
我说:“来玩过两次,知道西湖十景。”
“呵,那这么看来,我得找个人带你一带了,如果让你去送个外卖的,把自己也给送没了,我可难能陪得起。”话罢一笑,叫了一声:“妮子,你出来一下。”
“哎。”后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而后,就一个女孩跑到了老板娘面前。
这女孩叫妮子,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但我能估计的出,她应该和我差不多大的年龄。相比于上个店中的“小不点”,妮子显然要活泼也有趣的多,最多她不会常常摆出一张别人都好像欠她100万的长脸。
“这个是孤儿,你们可以先认识一下。”老板娘对妮子说。
“你好,孤儿,我叫妮子。”妮子向我伸出了手,我握了握,感觉她的手很温暖,很柔和。
“你好,我叫孤儿。”我也点点头对她笑了笑。
“好了,妮子,今后你就带一下孤儿,让他熟悉,熟悉一下这边的地形,还有我们需要送货的地点。”老板说:“今后你们好好合作,年轻人,好好干活,多干点,总是不会吃亏的。”
我与妮子一同点头,对老板娘的话表示赞同。
于是,我有了一个新的拍档,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这让我心中有些飘飘然。
时值正午,我的新工作,我的新生活,也就要在这个热情的正午,正式的被拉开了帷幕……
老板娘让我这些日子就跟着妮子,她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忘了问她,是否上厕所、睡觉俩个人也要紧紧相跟着……
妮子似模似样的接了几个电话,然后很是熟练的把一些快餐用盒子盛好,再放入一旁的筐子中,动作利落且洒脱,让我看了说不出的舒服(别看这丫的和我同年,但人家在这店里,那可也是做了一年多了,不管怎么说,在我的面前,她也能算得上一个“老手”),不一会,她便提了一筐子的快餐,对我一挥手说:“走吧,孤儿,我们出来溜一圈”
我点点头,人还未真弄清楚这“溜一圈”是为何意,便被她拉上出了门,上了车子。
“会骑车吗?”她指了指一旁的一辆电动自行车问我。
我想和她说,我除了了飞机大炮没开过,其余的差不多都能应付的来。
但这句话我没说,我想,我和她还不是太熟,于是我点点头。
“那你来载我,也让我享受,享受乘客待遇。”她展了展身子,把我推到驾驶坐上。
我无奈的坐上去,问她:“请问这位小姐,您想到什么地方去?”
她也像模像样的说:“先到荷花塘”
“荷花塘”当然是个地方,但这地方我听也没听说过,我只得摇头:“不好意思,东北莲花乡我知道,但这什么荷花塘的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啊?我说你这司机怎么当的,怎么这也不知道呢?”妮子嗔了一声:“算了,算了,还是我载你吧,哎,看来我今天这乘客是做不成了,但是孤儿,你听好了,今天我载你一次,今天我们去过的这些地方,你必须全部记住,知道没?”
我用力点头,把自己让到副坐上。
妮子白了我一眼,把手中的快餐交给我:“拿着,真是的,哪有一个女孩子天天载一个男生的?生死我了。”
话罢骑着车儿载着我,扬长而去。
车子载着我与妮子,在各条大小的街道、巷口穿梭,我大脑急速运转着,记忆着这一个个的路标,及大商场、公司的位置,为了明天能充当妮子的司机,我很努力。
一天的工作下来,我只觉腰酸他娘的屁股疼,但这种生活是充实的,工资在学徒期虽然不会太高(20元一天)但不管怎么说,天天有钱进口袋,总比有出没有进要强的太多。
我们店不大,全店只有六个(还是七个我忘了)人,我与店长还有店里的另一个家伙睡在一个屋,由于和二人不熟,我只是草草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洗了个澡就上了床。
我闭着眼,思想着今后我就可短暂的在这儿安一下身了,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也是第一次理会到,原来有工作不必闲着,胡思乱想,是一件这么好的事情。
这一刻,我忘记了所谓的烦恼,忘记了什么“信念”忘记了葡萄,忘记了顺子,忘记了一切,我真真正正的活在了一个自己的世界里,这里很安全,很安静,没有争吵,没有苦闷……
我原本以为,我今后就可以短暂的在这儿有个安家的,我原本以为,安定了下来,我就有时间有思考过去,思考未来,我原来以为,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我有了工作而好起来……
于是我干活干的很认真,也很小心,不想让自己出一点错,我不想再被别人如捻走一只狗一般的再把我从这儿捻走,可是我去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我的这种“小心”,会让我再度陷入困境,从而破碎那美好无比的“梦”。
那天,是我入这家店的第三天,外面空气依旧很好,太阳早已下山,天色正黑,我们店在张罗着下班了,我在搞卫生,收拾餐具。
“孤儿,你过来一下。”老板娘在叫我,用的还是她是淡淡的,柔媚的声音。
“哦。”我丢下手中的擦桌布,随老板娘走进内间,心中想着,丫的,不是看上了我,让我在这儿把自己的初夜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