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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齐陵昭选择了三姐，那么元清雅就会立刻放他走，再也不会纠缠不清。
可如果齐陵昭选择了自己，那么就算是为了完成对三姐的承诺，元清雅也会到时隐瞒着这件事情，让齐陵昭在无知和懵懂中度过这一生。
“殿下您，考虑好了吗？”
元清雅两只漂亮的眼瞳中蓄满了泪水，看着齐陵昭的眼神可谓是我见犹怜。
这样一个美人站在面前，就算是石头做成的男子，也应该心有动容。
齐陵昭就动容了。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五小姐看起来十分的脆弱。
自己若是真的拒绝了她，或者说给了她一个非常决绝的答案，就会断了五小姐心里的最后一根弦。
他，不想伤害她。
他，不想错过她。
他想要给所有人一个救赎的机会，不要再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继续沦陷下去。
所以，齐陵昭的唇瓣嗫嚅着，在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的朝着座位对面的女子，伸出一只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
“我想要对清雅小姐你，说一句话。”
本以为自己会直接带来拒绝的元清雅愣住了，他有些哽咽着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对方道：
“殿下请讲。”
“嗯清雅小姐可曾还记得在宴会上那日，你跳了一曲长袖舞？虽然比起舞姿和功底，你都不是最优秀的，但你的创意很好，而且也是下了一番苦心。”
齐陵昭看着元清雅，这双好看的桃花，眸中神色柔和：
“其实说实话，那日所有世家女子的表演我都没有能够记住的。可只有清雅小姐你的表演，我记住了。并且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中，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
那日，场中音乐和鼓声都非常轻柔，鼓声里带着水声的朦胧感。
元清雅翩翩起舞，空着的掌心突然出现了一团水蓝色的光芒，随着她转圈起舞的动作，就形成了一道拉长的翩跹光影。
那美轮美奂的场景，让人啧啧赞叹。
齐陵昭记得很清楚，那时在她右手中，一直握着的水晶手杖顶端，雕刻着一只顽皮锦鲤，倏然绽开了一道微弱裂缝。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只雕刻上去的锦鲤，就像是活了一般，在元清雅的身旁环绕着，还摆动着帘般优美的长尾，让人印象深刻。
彼时元清雅脚步轻点，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台子上一跃而起，直接纵身飞到了皇家席位，来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
在他呆愣的视线中，元清雅与他几乎面面相贴，呼吸相闻。
她的眸中如含春水，暧昧和柔情甚至都可以溢出来。
将指尖伸出，呈兰花指状，轻点着那透明水晶的鱼儿，她说：
“殿下，借你的异火一用。”
彼时少女那娇俏绝美的容貌，和周身涌动的光华，都将她映衬得无比耀眼，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香风缥缈，齐陵昭几乎是愕然着下意识伸出了手指。
而就在那一瞬间，锦鲤似乎有了灵性。
它原本由水晶制成的璀璨身体，便像是燃烧一般，泛起了烈焰般的火红色泽。
元清雅看了一眼锦鲤，支起了身子，在齐陵昭呆住的视线中，缓缓道：
“谢谢你”
那个时候，她的嗓音已经因为情绪的不稳定，而略微有些颤抖的哭腔。
好像只要不刻意隐忍，就会有泪水掉落下来一般。
而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起，元清雅在齐陵昭的心中，这与其他的世家女子有了泾渭分明的不同。
没错，对于小怪兽而言，元清雅是不同的。
他不仅仅是为她眸中的泪意所触动，但是感受到了对方同自己一样的爱而不得。
他当时想要换出元清雅的名字，然而元清雅却没有给他触碰的机会。
元清雅一个转身，轻飘飘的身形便带着那火红燃烧着的锦鲤飞回了台上。
脚步轻盈盈的落地，元清雅低垂着头，久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齐陵昭道：
“清雅小姐知道么？其实你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你是如此的优秀、完美，我从你的身上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个很珍贵的女子，是不可以随便亵渎的。”
可你总是如此偏执和死守着自己脸上的那层面具，不肯卸下心防。
“你这样，只会把想要与你接触的人，从你身边推得越来越远”
齐陵昭说到这里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第1908章 朕，答应娶你（7）（）
“所以清雅小姐该问的并不是，我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存在。”齐陵昭脸上扬起了十分温暖的笑意。
“而是朕应该问问你，清雅小姐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存在？”
总是这么孤单一人的死撑着，应该很累吧。
人要维持一天的完美形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元清雅却是要做到每时、每日、每分、每秒，都要维持着一个最完美的模样。
她一定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吧。
齐陵昭知道自己现在的内心很空虚，像是丢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却找不到究竟是什么，只是没来由的难过。
既然大家都这么痛苦的话，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接受对方的机会，让这些所有的不圆满之间，出现一个唯一的圆满呢？
即使是虚假的，也可以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
“殿下你的意思是”元清雅着实想不到，等待着自己的，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一时被幸福和喜悦冲昏了头脑，元清雅的理解能力和大脑的思考能力，都像是在一瞬间被降为了零。
她只是没有自信，不敢相信而已。
“嗯，就是清雅小姐想的那样。朕现在愿意做沁雅小姐的听众，所以你有什么真实的想法都可以现在讲出来。”
你什么都不讲，我又怎么能知道你的诉求呢？
彼时的元清雅已经泣不成声，她一双美眸含泪，断断续续的对着齐陵昭说道：
“以我的出身，我有资格嫁给殿下你吗？”
闻言，齐陵昭的一双桃花眸中愈发温和似水，就像是一颗燃烧着的小太阳，给元清雅已经被寒水冰透的内心，带来一丝丝的温暖和热度。
他根本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有资格。”
元清雅抽噎的愈发厉害，可她人虽然是哭着的，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却藏不住笑意：
“那那殿下尚未娶妻，对未来的、未来的皇后，可、可有适宜的人选？”
齐陵昭微抿唇角：
“不曾。”
元清雅已经潸然泪下，“那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愿意娶雅儿为妻？”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袖摆下面的拳已经紧紧握起，嘴唇也快要被咬出血来。
元清雅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家。
光是说出这么听起来很简单的几句话，就像是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修养和勇气。
她很害怕。
害怕被拒绝，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她必须等待和接受。
时间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了下来，就连大堂内嘈杂的环境和热闹的场合，都像是完全被隔绝在了两人的身后。
在他们的世界里，此刻，就只剩下了双方彼此。
齐陵昭沉默良久，看着女子的眼神虽然真挚，但是却迟迟都没有给一个回答。
空气里十分的安静，而元清雅也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她以为齐陵昭今天应该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他，却倏然抬眸沉声道：
“朕，答应娶你。”
欸？
元清雅的眼泪凝聚在眼眶中，整张脸上便只剩下了震惊的表情。
他、他刚才说什么？
“殿下，你真的愿意尝试接受雅儿吗？”
“嗯。”齐陵昭给的答案十分肯定，“朕本来就已经让清雅小姐你等待了太久，又是继续让清雅小姐你这样无止境的等待下去，那朕岂不是就成了糟蹋女子心意的混蛋？”
元清雅有些慌乱的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可殿下难道真的不是害怕雅儿伤心，所以才要这么回答的吗？”
“嗯”齐陵昭闻言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飞快的摇头，“有点像，但是也不全是因为如此。”
看着元清雅一瞬间沮丧下去的俏脸，他无奈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朕都说答应娶你了，为何还要哭丧着脸？你可是不愿意嫁给朕，做朕的皇后？”
“皇、皇后？”
齐陵昭此话一出，元清雅就变得更加震惊了。
“殿下不仅要娶我，还要，还要娶我做正妻？”
简直不敢相信！
这比凭空降下的惊喜，还要让人震惊！
“可是殿下难道就不怕别人笑话你说身为一个皇帝，却只娶了一个庶女为妻吗？”
噗。
齐陵昭脸上的笑容都是变得愈发灿烂瞩目了。
“清雅小姐自己都这么在意这件事情的话，问问别人，只会比清雅小姐你更加在意，其实于朕而言，这些东西都没有那么的重要。重要的不是家世出身，而是清雅小姐你这个人。”
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
齐陵昭深信不疑，元清雅完全拥有做好皇后的潜能。
他需要的就是有一个能够帮助他打理好大齐的帮手，需要的是一个贤惠而有力量的妻子。
比起其他任何女子，只有在他心中与其他人不同的元清雅，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选。
或许在这么久的爱而不得之后，应该选择的，是放手吧。
人要学会珍惜眼前的幸福，毕竟上苍给人的机会，很多时候都不会重来一次。
一旦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