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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不害怕对方。
因为对于现在的紫烟来说,他已经没什么好害怕失去的了。大抵也不过一条性命,他存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就已经消失,就算能够侥幸存活,如果日后再与帝琉笙正面交锋,他也会死在帝琉笙的手中!被帝琉笙亲手除掉!
对于生死,紫烟已经看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对方听到了紫烟斩钉截铁的回答,似乎愣怔了一秒钟,显然是有些意外。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过后,紫烟能够明显感觉到吸引自己的那股力量减小了不少。
而正当紫烟想要迈步转身的时候,在他的面前,却倏然出现了一抹漆黑的高大身影。
“请留步。”
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穿着一袭玄黑的大氅,袖口和领口下摆的缎面上,都绣满了大片大片鲜红的罂粟花。
就与男人的容貌一般,虽然艳丽好看到了极致,时时刻刻吸引着人的目光,但却处处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寡淡,无悲无喜,可是偏生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在好听嗓音的润泽之下,都带着一抹温和之感:
“你可否回答本尊一个问题。”
本尊?
紫烟转过身来,疑惑看着男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蹙眉发问道:
“你是?”
“吾乃魔尊,天悲。”
男人的表情极淡,那张艳丽的容貌,与他身后那肮脏漆黑的荒河,看起来似乎格格不入。
“你就是魔尊?”紫烟愣住了,怔怔出神了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以前虽然跟随琉笙上过那么几次蛮荒战场,但是因为修为浅薄的缘故,从来都没有去过前线。
对于魔尊天悲的名号,也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见过魔尊本人。在紫烟的印象中,那魔尊天悲,一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嗜血之徒。
可是让紫烟没想到的是,魔尊天悲居然会是这么一个面容俊俏而又行事平淡的男子。
紫烟在看着魔尊天悲呆滞了许久后,方才怔怔道:
“你想问我何事?”
魔尊天悲矗立在荒河岸边,身形颀长高大,“本尊其实可以听见人心,方才本尊在你的识海中,听到了‘帝琉笙’这个名字。从你的言语间,本尊可以感觉到你和她以往关系匪浅。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却认为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呢?”
天悲对于帝琉笙,也是十分熟悉了。
两人在蛮荒战场上对峙上万年,对于对方的秉性和脾气,也算是了解。
帝琉笙虽然脾性焦躁刚强,但并不是一个会对朋友苛刻的人。这个穿着紫衣的年轻人,既然与她交情不浅,为何又会被帝琉笙记恨?
“琉笙她”紫烟停滞片刻,才不过提及了她的名讳,便已经语塞,不知该如何将后面的话语说出口。
他只能垂下眼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
“本君与帝琉笙之间的恩怨,太过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况且,我虽与帝琉笙交恶,但我仍旧还是神族,魔尊如果是想要从我这里掌握帝琉笙的弱点,好趁机进攻天界的话,还是趁早放弃吧。”
紫烟不会说的。
这是他仅有的最后一点底线。尽管天界不容他,可他只要还有一日是神仙,就绝不会主动去做危险天宫的事情。
至于与帝琉笙之间的恩怨,那是属于他的事情,紫烟绝不想让任何外人插手其中。
哪怕是魔尊天悲,也不行!
看着紫烟紧抿下唇,一副无论自己今日如何威慑,都绝不肯再往外吐露半个字的模样,天悲垂着袖摆,只安静的看着紫烟,脸上既没有急躁、也没有失望、更没有欣赏。
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只是那副旁观者的无悲无喜。
“既然你不想说,那本尊并不想逼迫你。只是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越过了天界与我族的边界,按照我族的规矩,你现在应该已经被荒河的水童子拖下泥泞深渊,分而食肉。可是本尊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神族,本尊并不想现在就杀了你。所以”
“所以?”紫烟也觉得这位魔尊有些许奇怪,跟他印象中的魔族中人,实在是相去甚远。
“所以本尊想邀请你,来我慈悲城做客一阵。”
天悲负了手,语气平淡,“本尊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若是觉得城中待不下去,你可以随时出城,本尊绝不拦你。但是,如果你在城中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最终选择留下。本尊也可以不计较你的无礼,对你一视同仁,并加以重任。”
天悲从来都不会轻易给出承诺,而一旦他给出了承诺,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紫烟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魔尊会唯独对他另眼相看,“本君如何相信你的话?难道就因为,我与帝琉笙曾经交情不浅的缘故吗?”
如果天悲是因为帝琉笙的缘故,才会对自己格外看重和宽容的话。
第1933章 本尊不喜欢强迫任何人()
那么这种如同施舍一般的宽容,紫烟宁可不要!
天悲似乎明白紫烟到底在忌讳着些什么,所以他也不兜圈子,而是将话语说得十分浅显明白:
“本尊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你应该,是半阴半阳的体质吧?”
紫烟其实已经不能算一个纯粹的神族了。
因为他既修学了仙术,又学了阴阳术。身上既有灵气,又有幽冥气。
这种体质,即使是以天悲的阅历,也只在帝琉笙和东琴芷棠这两个英勇可敬的对手身上看到过。
但紫烟的这种体质,又和帝琉笙有些不同。帝琉笙的身上之所以幽冥气,是因为幽冥眼产生的会聚作用,并非是帝琉笙本体自带。
所以说紫烟的这种体质,硬要说起来的话,跟东琴芷棠会更加相似一些。只是紫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不像东琴芷棠那么幸运,能够被鬼帝这种心胸宽厚的人收养罢了。
“本尊也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东琴芷棠的气息。那位地府的公主,看来也与你存在某种联系。”
天悲的语气淡淡,却殊不知这个名讳,又一次深深的戳痛了紫烟的伤痕。
是了。
魔尊对于东琴芷棠,也是十分熟悉。因为在帝琉笙不在的时候,就是东琴芷棠负责挑起了蛮荒战场上的战旗。
他们是对手,当然也是最熟悉彼此的人。
可紫烟的心中,却并不好受。
“魔尊是看中了本君的体质吗?那可能就要让魔尊失望了,本君没有东琴芷棠公主的天赋,即使天生拥有这种半阴半阳的体质,却也无法做到像东琴芷棠公主那种调和平衡的能力。本君,对魔尊你来说,其实毫无利用价值。”
“可本尊从未说过想利用你。”天悲的表情寡淡,“本尊之前说过了,慈悲城容纳的,是流离失所、为天地所不容的人。本尊只是想给族人们一个容身之处,继承父辈的遗志,有朝一日能够带他们走出永夜的慈悲城,给他们一个真正可以和乐安家的地方。本尊不求理解,只是希望你能够来慈悲城看一看。”
天悲很不喜欢紫烟对族人的误解。
其实他本可以挥手就地斩杀紫烟,但天悲不喜欢这种强制而又暴力的手段,他希望可以让紫烟真正的理解慈悲城存在的意义,能够从根本上改变紫烟的想法。
紫烟着实没有想到魔尊会说这样的话来。
他看着天悲的眼神中充满了狐疑:
“魔尊难道就不怕,我会学你们的姬长胜一样,摸清楚你们城中的情况,然后暗中和天宫的人联络,来偷袭你们的城池?”
上一次,姬长胜趁着天宫空虚,就举兵来袭。
幸好绪风带人赶回去的及时,这才勉强打退了姬长胜。要不然百万年天宫,就要出现被魔族占领这种前所未有的窘况。
如果紫烟此时进入慈悲城,还不被限制出入的话,那与天宫的人通风报信,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对于天界来说,慈悲城一直是一个神秘的所在,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一旦这回紫烟进去,并摸清楚了慈悲城的情况,守卫与漏洞,岂不是就给了天界一个莫大的优势?
然而面对紫烟的提问,天悲却似乎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也是你的选择。本尊说了,本尊从不愿意强迫别人。”
这位魔尊真的是
紫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因为自己此刻若是再继续怀疑些什么,反倒会将自己对比的愈发龌龊。
明明自己才是圣洁的神族,对方是肮脏的魔族。可是与对方那澄净的心思比起来,自己简直是
“好,我答应你。只是魔尊一言九鼎,说出口的话,应当不会毁约吧?”
紫烟之所以同意天悲的请求,其实也是内心有些忌惮天悲会杀了自己。况且他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既没有容身之处,也没有取暖之处。
或许天悲给出的这条路,是一条真正的缓兵之计。不过就是去慈悲城看看罢了,就算那里再怎么好,自己也不会与这群肮脏低贱的魔族为伍。
去去,又有何妨?
“那是自然,本尊允诺了你,就绝不食言。”天悲看了一眼紫烟,随后一挥袖摆,在那宽阔的荒海之上,便倏然架起了一座全部都由黑压压飞舞着的蝙蝠,组成的桥梁。
天悲率先一步登上桥梁,随后对着紫烟道:
“那就随本尊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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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
“伏羲,你真的不留下与诸位弟弟们,一起参加酒宴吗?”
绪风本来是想摆宴款待伏羲,多谢他的救命之恩的。但是伏羲却婉拒了他,并告知自己还有事情,要先行离开天宫的时候,绪风着实是有些失望的。
“实在是抱歉。”伏羲腼腆一笑,面容上也带着些许的遗憾,“日后有机会,会再与兄长和诸位兄弟们同饮。”
琉笙说他们成功了,如今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