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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峰说,“姑娘为在下花了不少苦心吧,过意不去得紧。”
姑娘说,“捉住你就是最大的补偿。”
这时,小家丁被提了过来。仍在褚云峰边上。褚云峰怜悯的看了小家丁一眼,替他求情。
褚云峰说,“放了他,是我胁迫的,何必和小家丁过不去。”
小家丁感动,落下泪来。
姑娘笑了起来,带着怜悯同情的笑。
姑娘说,“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是不是你们这种少侠都那么愚蠢。以为江湖上的人都赤胆忠心,都肝胆相照。本姑娘就要你学会一课,多长点心眼吧。东平小郎还不起来。”
东平小郎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站起来。这个过程中,他没瞟褚云峰一眼。走到姑娘身边,腰直起来。半点家丁的样子都没有了。怎么看都像风度翩翩的公子。他回过身,这才看着褚云峰惊愕的表情。
东平小郎说,“哎,你就是个急性子,不能晚一点戳破,我还想博取点蠢人的眼泪呢。”
姑娘说,“少贫嘴,公子还等着要人呢。快点绑起来。嗯,先喂他一粒死亡丹。”
几个灰衣人动起手来,非常粗鲁,恨不得把褚云峰胳膊卸掉。褚云峰心安理得的吃下死亡丹。倒是让姑娘起了狐疑。
姑娘说,“别以为有神兽丸护体就有恃无恐了,死亡丹专门对付神兽丸的,老实点,毒发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东平小郎说,“怎么比我还啰嗦,跟他解释那么多干嘛?等公子拷问出楼兰宝刀的秘密,他就没价值了。死人一般不需要知道太多。”
姑娘白了东平小郎一眼。
褚云峰接过话茬子。
褚云峰说,“嘿嘿,世间为何蠢人那么多,哎,悲哀。”
东平小郎(愠怒)说,“说谁?不看看你的处境,非常不妙,有你好果子吃。”
褚云峰说,“是不是要问楼兰宝刀的秘密?”
东平小郎点头。
褚云峰说,“你要知道说了秘密就会死,还会不会告诉敌人?”
东平小郎面红耳赤。姑娘横了他一眼。
褚云峰说,“放了我,还有得商量。我可以告诉你们楼兰宝刀在谁手上。这一点非常重要吧。没有宝刀,我说了秘密也没用。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东平小郎说,“什么交易?”
姑娘恶狠狠插嘴,顺势推开东平小郎。
姑娘说,“别听他胡说,到了公子那里,他就知道厉害了。”
褚云峰被五花大绑。灰衣人拉进来一辆小巧精致的囚车,精钢打造。褚云峰被抬了进去,栅栏门锁上。黑马缓步移动。姑娘和东平小郎跟着后面。灰衣人开道,弓箭手隐遁。
他们出了庄园,沿着长满杂草的小路行进。这时,姑娘和东平小郎骑上了马,在囚车左右行进着,白马品种优良,没有一根杂毛。三个跟班在囚车后。灰衣人一水的黑马。他们神情肃然,前后护卫,要命的渔网挂在马袋中,像孕妇似的鼓鼓囊囊。
褚云峰靠着铁栅栏双腿半屈。囚笼太小,活动不开。囚车上下颠簸,快速行进,坐在上面也挺折磨人的。褚云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分散注意力。
褚云峰说,“喂,东平小郎是吧,潇湘庄园真的每个人都姓东平?你们庄主的确是东瀛人?”
东平小郎说,“死到临头话还那么多?”
褚云峰说,“正因为死到临头才话多,到了阴曹地府就没的说了,只能听阎王小鬼说了。喂,小鬼说说看?”
东平小郎(横了眼)说,“谁是小鬼?”
他的马鞭结结实实打在笼子上。
褚云峰说,“不好意思,小郎和小鬼差一个字,口误,口误。”
东平小郎说,“好吧,让你死得瞑目。”
姑娘打断东平小郎的话,在拉车的马屁股上狠狠打了下。拉车的马吃痛飞跑起来。
群山默默。很短的时间,囚车就飞奔了十来公里。他们在一处山丘停了下来。呈现在面前的已不是杂草丛生的原野。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不算高。方圆几十公里的山丘很像平原上隆起的**。小径纵横,爬满山丘。最显著的是山上有许多黑咕隆咚的山洞。
众人下了马。四个灰衣人把囚笼从马车上卸下来,靠在肩上,朝着山上轻快的走去。姑娘和东平小郎紧跟其后。三个强壮的跟班一刻不离姑娘左右。搞得东平小郎很别扭。
东平小郎,“能不能让他们离我远点。”
姑娘(冷冰冰)说,“可以,你离我远点。”
囚笼被放在一个洞口前。洞里飘来浓烈的药味。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山洞周围布满机关消息,几棵树遮住了山洞的光线,洞里更加黑黢黢,阴沉沉。咳嗽声停止。姑娘上前报告。
姑娘(一改桀骜冷漠的态度)说,“公子,人带来了。”
洞里传来阴鸷而兴奋的声音。
“做的好,有赏。”
姑娘拍拍手,囚笼升起,四个灰衣人小心谨慎的顺着洞口进去,转瞬消失不见。药味依旧浓烈。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重现江湖()
山洞很暗,伸手不见五指。铁笼缓慢前进,灰衣人似乎是踩着节拍走的。走几步停顿一下。左偏,右移,他们不像抬着笼子走路,更像在踩八卦方位。
褚云峰调理着内息,丹田暖流激荡。他放下的伸着懒腰,摸了摸袖子上别着的绣花针。越往里走,空气越湿润。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
褚云峰说,“小哥,能不能稍微快一点,蜗牛似的走路,我们几时才能见到你家公子?”
灰衣人缄口不言,继续按照原有的节拍往前走。
褚云峰讨了个没趣,靠着铁栅栏呼呼睡起来。他装睡,扯呼噜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洞里沉闷的回响。灰衣人的嘴巴像被缝起来,并不理会褚云峰的胡闹。进洞开始,他们和两条腿走路的丧尸没多大差别。
铁笼在一处有微弱灯光的大圆洞里放了下来。褚云峰睁开眼睛。灰衣人撤出了大洞。微光是右上角要死不活的蜡烛散发出来的。正对面有一高台,台上有把大石椅。高台两侧环绕黑沉沉的水。水是活动的,流向左边的暗道里。粼粼波光,魅惑神秘。
一阵邪风吹来。
洞里亮堂起来,水池的另一侧走出来两个提着灯笼的婢女。那里有个洞口。婢女后面紧跟着两个彪形大汉,抬着躺椅。躺椅上躺着个人,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婢女小巧的跳上高台,石椅各站一名,神情肃穆。大汉抬着躺椅慢腾腾的上了高台。放下躺椅,搀扶着看不清脸的那人坐到石椅上。大汉抬着躺椅退回洞口。
褚云峰咽了口水。他预感到石椅上的人就是东平小郎和姑娘说的公子了。
那人露出脸来,酱紫色的脸。左右两边扭曲的失去平衡。两眼有神,恶狠狠瞪着褚云峰。褚云峰寒毛直竖。
丑人说,“还记得我吗?”
褚云峰说,“我们认识?”
丑人说,“贵人事忙,这点不怨你,要不要我再自我介绍一下。”
褚云峰说,“悉听尊便!”
丑人犹豫了下,无力的抬起手。婢女乖巧的奉上紫色瓷瓶。仇人狠命的吸了一口。他粗重的喘气,肺部好像要裂开了。丑人的脸痛苦扭曲着,过了片刻,缓过劲来,直勾勾瞪着褚云峰。他的病好像很久了。
丑人说,“还记得昆仑山的事情吗?昆仑山的确是很灵秀的地方,冰川那样坚固,修习出来的剑法也非常辛辣。处昆仑之高,俯视天下,鄙夷江湖,何等快哉。可是有一天,暗门出现了,打乱了昆仑山原有的平静,也击碎了昆仑派原有的傲气。”
丑人紧捏着紫色衣袍。这番言词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褚云峰不以为然。昆仑派自甘堕落,咎由自取,怨谁?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丑人。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丑人。
丑人说,“想起来了吗?”
褚云峰苦笑。
褚云峰说,“多吃点药吧,你脑子不清楚,到目前为止,你并没给出很好的提示。这样考校我的智商,实在做的很过分。”
丑人憋了半天,重重的咳嗽了下。两旁的婢女露出关切的神情。她们没有任何表示,站的笔直,提着灯笼。
丑人说,“哎,你这个人平时不是很聪明吗?对昆仑派如此关心,如此痛心,还能有谁?多浅显,来告诉我,大声的告诉我。我是谁?你说,认识我很久了。”
褚云峰(不耐烦地)说,“哎呀,你这个人好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啰哩啰嗦,能不能好好说话。”
丑人啊的叫了一声。婢女坐不住了,赶忙上前搀扶。丑人微弱的对她说,“告诉他,快,告诉他我是谁?”
另一婢女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顾盼之间露出美态。温柔娴雅的气质和洞里的阴森鬼气格格不入。
婢女说,“哎,听好了,我们加公子就是名满天下的昆仑派未来之星,紫鹫。”
褚云峰受惊不小。郑重的打量着丑人。满脸脓疮的丑人是风度翩翩的紫鹫?婢女在冲击他的心理防线。
褚云峰说,“麻烦姐姐再说一遍。”
婢女说,“别套近乎,这次挺清楚了,我们家公子就是名满天下的紫鹫。”
褚云峰重复了一遍,“紫鹫。”
婢女报了丑人的字号。他的气色就缓和下来了,撑着坐起来,流出憧憬和回味的眼神。
紫鹫说,“我们算不算老朋友?”
褚云峰敲敲铁笼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褚云峰说,“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朋友多了路好走。我都不用走路了,直接坐笼子。多好。”
紫鹫说,“哎,褚兄别误会,只是担心褚兄不愿意光临寒舍。”
他这里真是寒舍。
褚云峰拍拍铁栅栏上的大锁,充满真诚的望着紫鹫。
褚云峰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