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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一直很小心地不做任何承诺,那么,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周道好象早上还懒懒地,是听到自己说,梓行请他们两个吃他才这样高兴的。
启珊一下领悟,周道跟着她来的目地,就是见梓行,他同梓行不知有什么样的纠葛,他要见梓行,却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不惜给人一种吃软饭的印象,而且看起来,他也毫不介意同一个老女人假戏真做,那么,这个男人同梓行间有什么事呢?
启珊突然停下了车,周道问:“怎么了?”
启珊撑住头:“有点头晕,我们下车歇一会儿吧。”
周道问:“要不要紧?来,我扶你。”
启珊轻轻推开他的手,下车,锁车,往商店里走。周道奇怪:“你到哪里去?”
启珊道:“去喝点东西。”
周道说:“我去买给你好了。”
启珊笑了,做个请便的手势,周道有点疑惑地看着启珊那古怪的表情,却想不出为什么,只得问一声:“喝什么?”
启珊答:“矿泉水。”
周道应声得令而去。
启珊回身上车,发动走人。
周道在商店门口再次回身时发现启珊已无踪影,不由得恨骂一声,哭笑不得。
周道只得打电话给启珊:“喂,这算什么?玩游戏吗?”
启珊笑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对夏梓行说,带着你不方便,你自己找乐子去吧。”
周道笑:“宋启珊!”终于说不出那句夸讲来:“你真机灵。”
启珊进到饭店里,夏梓行已经在等,一边等一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老李叫一声:“启珊来了。”才睁开眼,笑着迎上来:“启珊。”
启珊脱下大衣,问:“吃什么?”
夏梓行说:“只要了点螃蟹,别的等你点。”
启珊笑道:“我最爱吃螃蟹,别的什么都行。”
夏梓行问:“你的小朋友呢?”
启珊的笑容淡了:“梓行,我行事太大意,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那个小朋友名叫周道,你可有印象?”
老李说:“这个人有点面熟。”
梓行扬一扬眉:“姓周……!”
启珊道:“他的哥哥,叫……”
梓行已点头:“啊,是他。原来是他!你怎么遇到他的?”
启珊道:“他到我公司来做模特。”
梓行笑一声:“什么?周大公子的弟弟,周小公子做模特?”笑声里多少有一点悲凉,倒不是为周道感到悲凉,可能是为世事吧,人世间的变幻,沧海桑田,做为一个只存活一百年,个体占地不足一平方的灵长类动物来说,有一点无力感是很自然的事。
启珊道:“这次我回乡,在飞机上遇到他。现在看来,他不象只是到冰城来滑滑雪那么简单。”
梓行沉默一会儿:“他要见我吗?”
启珊答:“他没说过,但是,他听说今天能见到你,好象很高兴。”
梓行凝视半空,过了一会儿,他问:“老李,我们手头有多少现金?”
老李看他一眼,想了想,;回答:“二三十万。”
梓行瞪起眼睛,看了老李一眼:“嗯?”
老李只得道:“还有二十来万是这个月的工资。”
梓行瞪他:“别费话,我问你有多少马上可以拿来用的现金。”
老李恨一声:“一百多万,过两天还有工程款回来,可是老大,凭白无故提这些现金,怎么走帐?”
梓行点点头,问启珊:“周道在哪里?我让老李过去接他。”
老李骂道:“他现在不过是个……”
梓行同老李说:“人难免有落难的一天,都希望落难了,仍有朋友。”
老李闭上嘴。
周道笑嘻嘻地进来:“启珊姐,夏大哥。”
梓行站起来:“不敢当,叫我夏梓行,请坐。”
周道坐到启珊身边,见众人酒杯都空着,立刻站起来,要给大家倒酒,梓行伸手拦住:“让服务员倒吧。”
周道笑笑坐下。
周道的笑容里,有一种让梓行不安的东西。
他可以苦笑冷笑讥笑,骄傲地笑或卑微地笑,为了曾经的辉煌或是现时的惨淡,梓行都可以接受,可是这个英俊的男人却笑得如此的正常,经大变故却若无其事,为了什么?
约有二分钟,无人开口,周道仍是笑着。
梓行终于问:“周先生还习惯我们这里的天气?”
周道笑答:“还好啦,叫我小周好了。”
梓行问:“去滑雪了吗?”
周道说:“还好。”
梓行抬抬手,让服务员出去,他说:“我同你大哥,以前生意上有一点往来,我这里还欠着他一笔钱。”
周道笑了:“我想夏大哥,一定不欠我哥私人的钱,要是欠他公司的钱,他的公司已经清算了,不存在了,这笔债,也就不存在了。”
梓行道:“他的公司或许不在了,这笔欠款,还是存在的。老李,把支票给周先生。”
周道将支票推回去:“我听我哥说,欠他钱的人不少,但是不包括夏大哥你,大哥,你是想把我打发走吧?”
夏梓行的脸沉了下来,然后又微笑起来,问:“我有把柄在你手里吗?”
周道说:“没有。”
夏梓行问:“我欠你们周家人情吗?”
周道说:“不欠。”
夏梓行把支票收起来,微微笑道:“所以,你对我提的任何要求,我的回答是,不!”
周道终于不笑了,那张漂亮的脸,有点失措地没有表情地看看梓行,看看启珊,那股藏不住的彷徨与强装出来的从容让人心痛
可是,周小公子提出的要求,也许是借他们的人头一用呢,谁敢答应。
终于,周道又微笑起来:“我不过是想跟夏大哥,打听两个人。”
夏梓行道:“你不认识的人,最好不要去认识。”
周道回答:“我一定要。你不会不帮我这个忙!”
夏梓行说:“不,我帮不了!”
周道声音忽然大起来:“你不用怕成那个样子!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连累你!”
夏梓行“嗤”地冷笑起来:“周公子!”
周道沉着脸:“以前或者还有周公子,现在哪还有周公子?我大哥说可以信任你,看来,他是看错了,那也没什么,他看错的反正不只你一个人。”
夏梓行说:“我很佩服你大哥,他很有学识,为人也不错,不过我们之间,并没有交情,他对我的看法,是对还是错,我不关心。我不能帮你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只想打听那几个人的情况,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那等于要你去送死,我同你大哥相识一场,我不能送你去死。”
周道苍白着面孔,没再开口。
夏梓行说:“如果是你大哥要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他就是蠢,只剩下一个弟弟了,不想他好好活下去,倒要他去送死!你最好拿着钱走人,好好在外面躲两年再回来,否则,我就先打断你的腿,让你老实点!”
周道沉默一会儿,站起身来:“好吧,是我冒昧了,夏大哥,对不起。”
周道黯然而去。
启珊慢慢往嘴巴里填东西,梓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李看看梓行,决定默不作声地吃。
沉默了一会儿,启珊问:“怎么回事?”
梓行说:“我是欠周家一个人情,不过,这个人情不值我把人头奉上。”
启珊半晌问:“他要什么?”
梓行道:“他要将当年的案子查下去,把弃卒保车的人抓出来。我连周家都惹不起。”
启珊用手支住头:“可怜的周道。”
梓行说:“又不是拍电影,我也不是小马哥。那笔钱,我想通过你公司转一下帐,请你交给周道,我相信他需要这笔钱办事,不会拒绝的。”
启珊苦笑:“包在我身上。”
周道坐在个角落里,阳光打在他脚下的地面,那样灿烂的日子,周道却置身于阴影中,阳光从地面上反映上来,令他的脸上映着淡黄色的光。
启珊进来:“周道。”
周道抬起头,启珊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哀恸,一时呆住。
周道微笑:“我这个坐享其成的人,原来什么事也做不了。”
启珊道:“周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有自己的人生。”
周道微笑:“过去,过去…小时候,我大哥辅导我功课,最爱说,真笨真笨。他十几岁就被当大人看待,家父爱同他讨论,总说周道你还小,你不懂,去一边玩去。出了事,我还不知道,过了许久,才从别的同学口中得知。一个没用的人。以前我总是不服气,觉得我有我的生活方式,现在才知道,我确实是个没用的人。”
又是疲惫的声音,又是疲惫的笑容,天空仿佛开始变成灰色,从什么时候起,伤心的话不能再嚎啕着说出来?
微笑说:“原来,我真的是个没用的人。”
启珊觉得恻然。
失去一个亲人,已经那么痛,何况周道是失去所有亲人。
那种痛,总要找个发泄的途径吧?
那种让人想杀人的痛,那种夜半辗转不能成眠的痛楚,一定要找个方式疏导,不然,生不如死。
所以周道选择复仇,选择让他人的生命与鲜血来平复他的无法停止的痛楚,一定要用人命,才能平复的伤,如果不是他人的生命,他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平复这伤口吧?
不是蠢,是痛不可忍。
启珊沉默,周道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启珊苦笑:“苍蝇不叮无缝蛋。”
那样悲苦,也不得不笑出来:“启珊。”
启珊重整笑容,做个殷勤的笑脸:“我的荣幸。”
周道同启珊说:“我真的只是想知道点消息,我没有奢望还有人会为周家出头。”
启珊道:“相信我,梓行比你想象的好,他确是不想你去送死。”
周道回答:“生命对我已不重要。”
启珊道:“胡说,生命对每个人都重要,即使有再大痛楚也希望能生存下去,这是人的本能,如果你不是这样,请去看心理医生并服用抗抑郁药品。”
周道苦笑,做个“被你打败” 的表情和姿势,笑说:“我应该每日吸食大麻海洛茵。”
启珊道:“每天来点伏特加已经够堕落了。”
周道笑问:“启珊,因何你这样坚强?”
启珊诧异:“我?坚强?”
周道说:“你的故事已广为流传。”
启珊恨道:“长舌。”
周道笑:“很难见到象你这样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