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奶奶一晚上惊醒了三次,根本没睡什么。今天正月十六了,待会儿又要去上班。
“姐姐,你再眯一会儿吧,我守着你,不会睡过头的。”
柳一一点头,安心躺下。
睡到7点飞飞才叫醒她,收拾好了之后,柳一一照例慾往万和园去,却被冯姨叫住,“少奶奶,老夫人刚刚差人来了,说今天万和园来了贵客,早餐少奶奶就不必过去了。”
柳一一点头,明白。
爷爷是国级干部,逢年过节中央都会派人来慰问,她一个晚辈且是“布衣”,不够资格露面。
吃过早饭柳一一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向爷爷奶奶道别的打算,准备直接进城。不想,奶奶却派人来叫她过去,说童将军夫妇来了。
柳一一一听,连忙欢欢喜喜地奔万和园而来。
一进门见到童夫人,柳一一便有种见到亲娘的感觉,忍不住抱住童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干娘~,我好想你哟。”
“干娘也想你呀~”童夫人慈爱地拍拍柳一一的手背,“来,我们坐下说话。”
分别与童将军老夫人见过礼,然后挨着童夫人坐下,抱歉的说,“本来是我该去亦州看干娘您的,可是……”喉头一硬,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我明白。”见柳一一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童夫人心疼不已。
柳一一努力地笑,“大过年的,家家户户欢欢喜喜,我却实在笑不起来,强颜欢笑怕坏了干娘您的好心情,所以就没去。”
“干娘您可得原谅我呀。”
“没事儿,干娘理解你的心情。”
柳一一抓住童夫人的手,“等浩然回来,我一定带他去亦州看您和童将军,让他给二老赔罪。”
童夫人扫一眼老夫人和丈夫,努力地笑。
只是这回柳一一想视而不见都不行了。童夫人的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强颜了。
而且,她一进门就发现了,与奶奶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爷爷今天不在座。
童将军倒是一贯严肃,但今天也大有不同——眼神里藏着似有若无的心痛和痛心。
奶奶清了清嗓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凝噎,“一一呀,浩然有消息了。”
听了这句话,柳一一本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却一阵头晕目眩。
童夫人紧紧抓住了柳一一的手,担心地看着她,“一一,你……”
柳一一猛地翻腕反握住童夫人的手,“干娘,什么都别说,只告诉我一句,他还活着吗?”
………题外话………
谢谢随性1亲的红包,么么哒!
第390章 090 好阴险的女人()
柳一一猛地翻腕反握住童夫人的手,“干娘,什么都别说,只告诉我一句,他还活着吗?”
童夫人一着急,猛一吸气,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嗽不止。
咳得脸色由红到紫,柳一一吓坏了。
童夫人身体孱弱这是众所周知的。
所有人呼啦一下将童夫人围在中间,柳一一和童将军一个递茶,一个替童夫人顺着背醢。
心乱,心慌,心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琥珀色的瞳眸浸透了泪水。
待童夫人缓过气来,柳一一急不可待地看向老夫人,“奶奶,浩然他到底怎么了?”
童夫人这样的状态,给她极度不好的预感缇。
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充满着紧张和期待,又充满着惊疑,无助,恐惧和绝望,那般年轻的面孔,却是那般沧桑的表情,让老夫人不忍直视,低下头无言地抽泣起来。
柳一一的视线转移到童将军脸上。
“一一,你要坚强。”童将军嗓音低哑。
柳一一有力地点头,表情坚毅:“没关系,您说吧。只要他还活着,哪怕是缺胳臂少腿,哪怕是聋了瞎了,都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
“算是……还活着吧。”
“‘算是’……是什么意思?”柳一一愣愣地看着童将军,脑子里闪过三个可怕的字。
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她要听得明明白白。
“植物人。”童将军说。
“植、物、人……是什么意思?”她的大脑有些迟钝了。
“植物人就是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包括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又称植质状态、不可逆昏迷。”
“不、可、逆、昏、迷?”柳一一闭上眼睛。
半晌,感觉头脑有了一丝清明。她问:“永久性的,还是暂时性的?”
童将军顿了一下,回答:“医生说……是永久性的。”
柳一一默默点头,眼泪悄然滑落。
“没关系,没关系……不是还活着吗?只要还活着就够了。”她摇着头,喃喃自语。
“他在哪里?”
“二十天前已经从上海转到兰城军区医院。只是……想让你们过个好年……”
柳一一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去看他。”说着,她一个人往外走,脚步不紧不慢,像平时一样平稳。
只是,老夫人在后面一连叫了她数句,她都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像是根本听不见似的。
老夫人童将军童夫人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露出惊惧,仨人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追了出去。
佣人们见状也都跑出去。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大厅门外是深6米的廊厅,廊厅下便是台阶。柳一一像是看不见廊厅下的台阶一般,一脚登空,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小羽毛~”
“小婶婶~”
小孙子成了永久性植物人,老爷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晕了过去。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老爷子送到军区医院,易江北和秦松这便回来接奶奶他们,刚一进院子便又看见了这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
柳一一毫无知觉地爬在雪地里,嘴角下的雪已经被染红,而距她头顶半米远的雪地上,一条喷射性的血带足有一米多长。
她的脸如雪一样苍白,而雪地上那道妖艳的红就像白布上描画的一道彩虹,白与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刺痛了眼,也刺痛了心。
“小羽毛~”易江北冲过去便想抱起柳一一的身子,被秦松大喝一声,“别动。”
易江北误会秦松故意为难,不由气急败坏,用手臂隔开秦松的手,就势一拳袭向秦松的面门。
易江北没当过兵,格斗的技巧和速度都远远不及秦松,被轻易躲过。
秦松一边应付一边大声说,“出血的人不能马上搬动。”
易江北一愣,动作定格在出拳状态,眼神凶恶得像要吃了秦松,那画面太滑稽了。
只是,这种状态下,没人有心情笑话他。
古黛来了,给柳一一把脉,然后给她服了一些药末,一家人这才一起送她去军区医院。
三天后,柳一一勉强可以撑着下地了,第一件事便是要见秦浩然一面,无论谁说都无济于事。
爷爷奶奶只好点头。
柳一一虽然可以下地走走,但也坚持不了几分钟,虽然冯姨和飞飞把她扶上轮椅,推着往重症病房而去。身后跟着爷爷奶奶等秦家的一大帮子人。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哭声,随着越来越接近重症病房,那哭声越来越清晰,柳一一听出来了,那是柔情的声音。
“我们等下再进去吧。”快到门口,柳一一忽然对身后的飞飞说。
所谓近乡情怯,越是接近这间病房,越是害怕看见那一幕,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况且,柔情在里面,她更不想这个时候进去了。
她的伤心不想让别人看见,尤其不想让柔情看见。
她不想看见两个女人围在浩然床头一左一右像是比赛看谁哭得更动情一般的画面出现,那会让她感到恶习,她相信那也不是浩然想看见的。
老爷子和老夫人相视一眼,了然,便先行进去。
一会儿里面的哭声制住了。
又过来一会儿,白芷出来,叫她进去。
柳一一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她多想能和丈夫单独待一会儿呀~,可眼下的情形她没有权利让别人离开。
一遍一遍在心里命令自己,不要流泪,尤其不要在柔情面前流泪,可是一看见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丈夫,柳一一的眼泪就像决了堤似的。
“浩然……”柳一一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握住丈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手冰冷,像是失去了温度,而她的脸因为发烧而滚烫,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秦浩然毫无反应。柳一一的心痛得在颤抖,忍不住伸手想去碰碰他的头。
圣诞节那天做的开颅手术,头发都剃光了,长了50来天,现在一根根头发都竖起来,虽然脸颊清瘦脸色苍白,虽然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却比平时飘逸的长发更有男人的雄风了。
想到圣诞节他们在玩烟花的时候,他却在和死神孤军奋战,柳一一眼里又是止不住的流淌。
柳一一刚刚伸出手,却听到一声疾言厉色的喝斥,“别碰她!”
是柔情。
她双眼满含泪水地瞪着柳一一,那眼神就像当场抓获柳一一谋害秦浩然似的。
柳一一愕然地看着柔情,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只听柔情抽抽搭搭地哭诉,“你不知道他头上有伤吗?他虽然不会说话,可他也是知道痛的。”
站在柳一一身后的冯姨和飞飞都明白,柔情意在向所有人暗示,尤其是爷爷奶奶,柳一一不心疼秦浩然,至少是不懂得照顾病人,这样才好排挤掉她,不让她近秦浩然的身。
柳一一刚张开想说什么,便听柔情一声哽咽,便嚎啕大哭起来,“浩然,你快醒醒呀~,还有两三个月我们的孩子就快出生了。没有你,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