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叫容儿的小女孩这才止了泪水,含泪看着那个贵妇人,娇声道:“谢谢姑母,容儿不哭了——”
“容妹妹真勇敢——”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夸赞道,小女孩破涕为笑,一张精致的小脸庞灿烂无比。
御医很快就来了,对那个被小女孩称为姑母的妇人俯身道:“微臣给贵妃娘娘,给王世子请安。”
御医口中的王世子,便是站在贵妃娘娘身边的小男孩,也就是小女孩口中的“无诸哥哥”。
“百里先生辛苦了,有劳百里先生帮白容小姐包扎一下伤口。”那贵妃娘娘举止优雅,显得端庄大气,对御医亦是和蔼客气。
于是,御医百里间便细心为那小女孩包扎了伤口,这才起身告退。
夕阳西下,小女孩的母亲领着小女孩告辞:“蒙娘娘召唤入宫,如今天色渐晚,我们也该回去了。”
白贵妃眼中似有不舍,携着那妇人的手挽留道:“嫂嫂难得入宫一趟,何必这般着急回去?就陪我们母子俩用过晚膳再回去吧?”
俗话说长嫂如母,白贵妃的母亲早逝,因此每每想念家人时便召她这嫂嫂入宫叙叙家常,因此姑嫂俩感情颇深,连带着两个小孩子的感情也深了起来。
然而,白夫人却面露难色:“本不该拒绝娘娘的一番好意,奈何辰儿前几日得了伤寒,这两日刚好,今儿一整天没见到他,我着实挂心。”
做母亲的心情白贵妃岂会不懂?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用在母亲和孩子身上是再恰当不过,因此,纵使白贵妃心中有万般不舍,也不便挽留白夫人。
于是,白夫人牵着白容离开。
夕阳的余晖下,白容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朝她的无诸哥哥挥手道别,眼中盈了泪水,赵无诸亦是依依不舍地望着白容,不住地挥着小手。
见此情状,白贵妃嘴角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打趣道:“无诸,容妹妹将来长大了给你当世子妃可好?”
赵无诸仰起漂亮的小脸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郑重其事道:“容妹妹将来若也像母妃这般漂亮,那我就娶她当我的世子妃!”
一席话将白贵妃逗得笑逐颜开,心情大好。
第87章 白容()
白容,赵无诸。
我想,我确实不曾认识这两个人,记忆中也没有这对小璧人的存在。只是,那个小男孩的眼神似曾相识,而他轻声唤着“容儿”的时候,那神情和语调那般熟悉。
容儿,容儿,那个小女孩也叫容儿,然而却不是我端木容。
醒来后,我意识到也许是谁的散魄又被我的结魄珠吸收了。想当年唐明皇思念杨贵妃时,因杨贵妃“魂魄不曾如梦来”而遗憾不已,而如今我的梦境估计是无人把守,太容易闯入了,随便睡一觉都有孤魂野鬼来入我的梦。
醒来后,我握着幽魂镜思虑了好久。其实,只要我眼睛一闭念一下招魂咒,就能从幽魂镜中看到如今附在我身上的是谁人的散魄了,然而,因担心精力不足体力不支,我终于还是决定把幽魂镜收好。
毕竟,如今我一个人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身边又没有师父和师叔照顾,如果因为招了魂而耗去太多体力,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我想,只要按时吃师父当日给我的药,每天晚上让梦境持续上演也无大碍,而且,迟早有一天,我会从梦境中得知我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这一梦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草草用过晚餐后,我便一个人到街市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凑到人多嘴杂的地方打探消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御医伊洛女扮男装及咬舌自尽的消息,听来虽然心酸,然而却不得不告诉自己尹若是真的香消玉殒了。
那么师父呢?师父又身在何方?是否平安?
直到暗夜深沉,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时,我才怀着满腹心事回客栈。摸到桌上的火折子点上灯,猛然看到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袭白衣,背对着我,一头乌黑的长发从床沿上倾泻而下。
我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然而那均匀的呼吸声中却夹杂着细微的呻。吟,似乎是生病了,又似乎是在做噩梦。
那袭白衣,那个背影,还有房中淡淡的青草药香,那般熟悉。
我已猜到了他是谁,然而心中并无法完全确定,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试探性地轻拍下他的肩。然而,我方一伸出手去便被他猛然擒住了手腕,一个用力,一个俯身,那白色的身影便压在了我身上。
乌黑的长发垂泄下来,发梢轻轻触碰着我的脸庞,微微发痒。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那对浓黑的俊眉,那凛冽而略带寒意的眼神,离我这么近。是了,我没有猜错,他确实是我师父无疑,我师父,端木勋。
看到是我,师父脸上的警惕才渐渐散去,原本绷得紧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他一把松开我的手,依然俯身看我,柔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语气,仿佛他一直同我朝夕相处,仿佛他一直在这屋子里等我,等我回来。
“刚、刚刚回来。”许是方才被师父一吓,我的心依然跳得厉害,声音也紧张得微微发抖,眼睛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不知为何,师父的脸忽然有点红,是白里透红的那种红。
第88章 意外()
他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背对着我站在床边,低声责备我道:“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晚回来?!况且,你对这里又不熟悉,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如今,他自己身陷危险,却还担心我会发生意外?
我鼻子微微发酸,眼泪也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低声问道:“师父尹若姑娘是不是真的、真的已经”
我终究还是无法轻描淡写地说出尹若的“死亡”来。
师父转过头来看着我,脸色沉重,眼神悲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头,然后眼中蒙上一层晶莹的泪水。
于是,我们彼此便已了然于胸,关于尹若的最后结局。
“那么,师父您那个告示上的通缉犯”我已然无法成言,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
师父又重重地点头,然后赶紧竖起食指轻嘘一声,示意我不要说出口。
我心中一阵疼痛,眼中蓄了许久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然而,我还是强忍着泪水,慢慢走到他跟前,低声问他:“那么,师父您受伤了吗?”其实,最让我挂心的,便是这个!
师父看着我的泪水一颗颗滑落,嘴角却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头看着我,声音压得低低地道:“傻丫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很快就好了!”
“真的不碍事?”我疑惑地抬头望着他,他的呼吸轻轻地扫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一阵阵温暖。
“真的不碍事!”他挤出深深的微笑安慰我道,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然而,令我疑惑的是师父如何知道我来了赵国,又如何知道我住在这家客栈?
听了我的疑惑,师父无奈地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无奈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师叔发现我自作聪明的留言后,一眼就看出了我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笔迹,立马飞鸽传书告诉师父我偷偷跟着他来了赵国。而早上,我在茶楼里看到的那个“疑似”师父的身影不是“疑似”,而确实是师父。
于是,师父便悄悄跟在我身后,知道了我住这家客栈,住这间房。然而,白天里人多,虽然那告示上画的人同师父不是很像,然而他还是觉得不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于是就一直等到天黑后才悄悄跑到我房里等我,谁知等着等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师父讲完事情的原委,夜已经很深了,我知道师父这些日子来提心吊胆、东躲西藏,肯定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于是便自告奋勇要把床让给师父睡,而我嘛就在地上打地铺。
毕竟,现在夜深了,我不想去叫醒掌柜让再开个房间,也怕师父的“突然出现”会让那掌柜起疑心。原本,那掌柜就因为这些日子来京城里到处抓通缉犯而搞得神经紧绷,紧张兮兮的。
这次,师父倒没有推辞,成全了我的一片孝心,倒头便睡。
我抱着被子躺在地板上,听着师父均匀的呼吸声却睡意全无,辗转反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睡着。
第89章 家变()
夜深人静,月色清凉如水,远处的荷花池里传来阵阵蛙鸣,空气飘着淡淡的荷香,这样静谧美好的夏夜,是她记忆中最后的幸福。
她在蛙鸣声中睡得香甜,梦里有花,有树,有阳光,还有她的无诸哥哥。
一阵嘈杂的人声将她吵醒,她揉着朦胧的睡眼从竹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努力踮起脚尖想拉开门闩。可惜她还那么小,只有六岁,小小的手臂根本够不到门闩。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了,她有点着急,乳母依然躺在东壁墙下的竹榻上睡得深沉,她光着脚丫跑过去,用力将乳母摇醒。
乳母惊恐地将她搂在怀中,然而还来不及跑出门去,一群侍卫粗暴地将门撞开,火光烈烈的火把将屋子照得通明。火把映在她盈盈的眸子中,灼伤了她的童年,她惊恐地转过头去,不敢直视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将头深深埋在乳母怀中。
然后,她和乳母都被带到了一处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在那方逼仄狭窄的地牢里,她看到了她的母亲、她的婶婶、她的姨娘,还有家中其他女眷。
一堆女人挤在一起,一个个惊恐万分,有的睁着大眼睛茫然不所措,早已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低声抽泣着,幽幽咽咽,瘦削的肩膀瑟瑟发抖;有几个年纪稍大点的仆妇抱在一起嚎啕大哭,怨天尤人,呼屈喊冤。
她和十岁的哥哥一起被娘亲紧紧搂在怀中,她看到娘亲洁白如玉的手不住地发抖。她抬起头,看到娘亲一副失神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