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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听下去,夏侯然顿时打断娘亲的话。
“如娘所愿。”
聂红艳一怔,随即领悟了夏侯然话语里的意思,顿时笑逐颜开。
“如此,甚好。”
夏侯然想起水玲珑的那一双眼睛,怎么都镇静不下来。
也不知道疾风那边有什么消息,估计,还不知道他被送到这里来了吧?
【282】仍旧带着沉沉的心事()
夏侯然想起水玲珑的那一双眼睛,怎么都镇静不下来。
也不知道疾风那边有什么消息,估计,还不知道他被送到这里来了吧?
“好了,看你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就先躺着休息吧,为娘的吩咐厨子给你做几样好菜。”
说完,也不问问夏侯然有没有胃口,径直走了出去。
带着一阵风,似乎,还可以闻到一缕带着喜悦和期望的气息。
大门被关闭上了,又变得静悄悄的,一切有点尘埃落定的意味。
夏侯然勉强撑起身子,来到窗边,弹出一枚信号珠。
疾风看见,一定可以寻过来。
直到掌灯时分,疾风才带着人匆忙赶过来,看见聂红艳戴着面纱在布菜,不由得一怔。
夏侯然坐在桌边,缓缓站起身来,率先往不远处走去。
疾风随即转身,紧紧地跟在后面。
直到看不见人了,疾风才作揖,严肃地回话:“王爷,属下寻遍下面的角落,并没有发现。”
夏侯然面色一凛,眉头紧锁。
“只不过,属下发现崖壁有着厚厚的青苔,崖底部也有着枯黄的宽叶植物铺垫,几个侍卫特意跳上去试了试,发现就算不慎滑落,也不会被摔得伤筋动骨,想必,人没有大碍的。”
想着凭着水玲珑的身手,这样的环境肯定不至于难倒她。
夏侯然舒缓了一下眉头,仍旧带着沉沉的心事。
既然人还在,但是又不留在原地,那么只有几种可能性了。
一是跳下燕子崖之后就被人救走了,比如那个舌头很长的妖冶男玉锦州,真是阴魂不散。
二是水阡陌也下去寻了,而且还是先寻着,兄妹相见就回乡了。
三,也就是可能性最大的,她分明知道他在找寻,故意不肯现身。
她还是不肯见他吗?
难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
疾风偷偷打量着夏侯然的脸色,带着那么一丝忐忑,缓缓地、轻声地说:“王妃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王爷的苦心的。”
夏侯然转过眸子,望了疾风一眼,淡淡地问道:“是吗?”
疾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侯然也有点木然地点点头,轻声说:“好了,去吃饭吧。”
走出几步,他低声喃喃自语:“死女人,一点心都没有。”
疾风耳力很尖,也听见了,背脊一僵,还是跟着大步往前走。
自古多情空余恨,还是不要深爱害自身啊!
快要走到门口,夏侯然又顿住脚步,转过身瞥了疾风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疾风看了看门口站着张望的聂红艳,轻抿了一下嘴唇,内心了然。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菜都凉了,要不,我唤人再去热一热?”
聂红艳一脸关切,试图从夏侯然的表情中读出什么有效的讯息来。
看了好几眼,只觉得浑身发寒,于是转移了视线。
“不用了,疾风,让几个弟兄都来吃饭吧。”
“是,王爷。”
聂红艳有点讥诮地扫了疾风一眼,看见夏侯然已经走到桌边,也跟着走过去。
下人凭什么可以和主子一起吃饭?
她不在的这么多年,难道逍遥王府都没有主次之分了吗?
【283】字里行间都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敏感的疾风自然也体会到那个眼神的深意。
但是,既然是夏侯然的指示,又何必要听旁人的安排呢?
他的主子,一直就只是王爷啊!
一般在外办事,王爷不会太过于讲究这些外在的形式。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发现气氛沉闷就十分拘谨。
匆忙几口吃完饭菜,夏侯然站起身来,疾风也跟着站起来,随手地上一方锦帕。
夏侯然接过锦帕,手顿了顿,想起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水玲珑还在府邸,吃过午膳,也是柔柔地递过来一方锦帕。
他不肯接,故意紧紧抿着嘴唇,示意她过来帮忙擦擦嘴。
水玲珑一愣,还是迎上前,将锦帕覆盖住他的嘴巴,大力一擦。
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该死的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看着夏侯然就要走进夜幕之下,聂红艳着急地唤住他。
“然儿,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连夜赶路去京都吧?”
说的是问句,可是字里行间都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有点不放心,她又补充说道:“时辰可不等人,机会更加不等人,然儿”
“好,准备一下就出发。”
夏侯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过身看一眼自己娘亲的表情。
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轻声对着疾风安排:“老八和老九留下继续搜寻,及时传递消息回来,你们去寻两辆马车,即刻回府。”
“属下遵命。”
疾风的身影立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夏侯然昂起头,望着满天繁星,一时无比怅然。
什么样的做法才是为他好呢?
那么,他的做法是不是真正为了水玲珑好呢?
将心比心,他有点茫然无措了。
狭小的小道上,飞速地疾驰着两辆马车,在安静的夜幕下,马蹄声声更是打扰着人的清梦,怎么都睡不踏实了。
聂红艳独自枯坐在马车之中,内心翻涌不止。
阔别那个吃人的地方这么久了,此次回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背靠着木柱子,却怎么都无法合上眼睛。
该血尝的,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呢。
至于香榭湾那边,出门的时候已经交给三弟子在打理。
大弟子云逸朗倒是一个好苗子,就是为人太过于憨厚老实,听闻被大公主欺负都不敢还口。
不过,大公主是个爽直的性子,倒也不会委屈他。
只是,皇家的感情,向来都是冷如冰铁,也不知道这一段孽缘可以持续多久。
水玲珑
想到她,聂红艳死死拧起眉头,内心的忧愁怎么都挥散不去。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允许水玲珑和然儿在一起。
水玲珑这个孩子,心思纯良,肯定是可以找一个良配的。
但是,然儿一定肯定不是她的良人,她更加不可能是然儿的良人。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虽然外形靓丽,看上去郎才女貌无比般配,其实完全不搭,变扭至极。
所以,穷尽她这一生的力气,都要坚决制止他们在一起。
好在,能够悬崖勒马。
至于水叮当,目前尚在恢复之中,每次问三弟子,都回话说沉沉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晨昏,更不会发音。
至于的孩子,完全不足为惧。
当年那一掌,下手很重,能够活着躺着,已经是万幸。
还想恢复记忆来翻江倒海?
等到回到皇宫,事情都尘埃落定。
就算还有什么突如其来的转机,都已经为时晚矣。
任何江山的奠基,都少不了流血牺牲,且让他们成为最坚硬的奠基石好了。
想到这里,聂红艳冷艳地笑了笑,好像一朵开放在深夜寒风中的罂粟花。
妖冶且致命。
还没有来得及笑得更灿烂一些,宁静的夜晚已经传来了不一般的响动。
聂红艳一怔,手掌已经摸向了靴子里的短刃。
而前方赶着马车的疾风放缓了马车的速度,耳朵听着风声里的异样。
不远处的草丛里传莱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晚风拂过,只有有武功的人才能敏锐地感受到杀肃的气息。
“都出来吧,别耽误我们赶路。”
疾风轻声说道,锐利的眼神瞪着草丛之中。
一声讥诮传来:“也好,不能耽误你们上路。”
谁耽误谁还不一定呢,说大话也不怕脸红。
疾风冷笑一声,猛然抽出了冷剑。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猛然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
一声剑气划破夜空,一名身手矫捷的黑衣人从上空掠下身子,剑锋直指马车顶部。
疾风大惊,一个燕子翻身,迅速翻腾而起,伸出自己手里的长剑抵挡。
想着马车里还坐着老妇人呢,看王爷的态度,应该是贵客了,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没有想到的是,老妇人的身手十分灵活,早已经先发制人。
黑衣人原本自信满满,谁知剑锋还没有刺开轿顶,就被飞出来的利刃削断了脖子。
疾风一震,但是没有反应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老妇人的武功高强,就不必太花心思去可以保护。
王爷的身子不好,可受不得累,还是重点保护王爷为上。
一阵短兵相接,湿润的空气里满是血腥的气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疾风,留个活口。”
“是。”
疾风收敛一些力气,正要上前去揭开其中重伤的黑衣人的面纱,只听见一声闷哼。
该死的,居然敢咬舌自尽!
几名暗卫机警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疾风蹲下身子去,试图看看还有几个黑衣人尚留一丝气息。
夏侯然淡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不用检查了,即刻启程。”
疾风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近前的黑衣人,将内心的怒气凝聚于脚尖。
黑衣人早已经断气,没有任何反应。
疾风将剑上的血腥擦在黑衣人的衣服上,一把放入剑鞘之内,闷闷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