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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寂静中,铁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火把的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水阡陌心生感应地睁开眼睛,他就知道玲珑还回来。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咦?怎么没有呢,我记得当时在这里待过。”
水玲珑持着火把,出现在门外。
她一边低头假装找东西,一边自说自话。
趁着牢头不注意,她朝着水阡陌眨巴一下眼睛。
水阡陌嘴角泛起微笑,沉稳地说:“来了。”
他站起来,伤口扯得他直咧嘴,手脚上的镣铐一阵脆响。
水玲珑闪进来,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得满口银牙。
镣铐全部解开,水阡陌担心地问:“外面的人呢?”
“都倒了。”水玲珑水汪汪的眼睛转着波光。
“放心吧,大哥,没有杀死人。牢头他们只是中了迷,药,我连霹雳弹都没用上。”
“南音的独门秘方?看来,南音的医药手段又进步了。”
水玲珑得意地扬着唇角:“跟我来。”
出了牢房,牢头和侍卫果然三三两两倒在地上。
两人都是经历过沙场的,聪明地打烂了牢门,将钥匙又塞回牢头的身上。
也不能太连累这些夜值的人。
水玲珑轻车熟路,带着大哥,趁夜色回到了地牢的出口。
水阡陌的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是不是绊到了大石块,疼得闷哼一声。
他是一条硬汉子,从来都不会随便喊苦喊疼的。
水玲珑听见大哥龇牙咧嘴,急忙蹲下身子,想要看一看大哥的伤势。
水阡陌避开,将腿挪到一边去。
“大哥,让我看看,我身上还有草药,可以敷一敷。”
“来不及了,快点走,不然,我们都不能离开。”
水玲珑低头思量一会。
她抬起头来,倔强地说:“现在不看也可以,大哥,来,让大妹背着你。”
“这怎么可以,你是妹妹。”
水玲珑摇摇头:“来,大哥,我在沙场历练了几年,可不是白练的。”
没有别的办法,靠自己走,一定会拖累两个人。
水阡陌有一丝哽咽。
他竭力咽下自己的眼泪,依言让水玲珑背了起来。
在水牢里泡过,又没有正常的一日三餐,怎么可能有很重?
水玲珑背着轻如骷髅的大哥,立即红了眼眶。
为了不让大哥感觉到她在流泪,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嘴唇。
大哥,辛苦了!
你放心,太后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这些苦难,我日后一定会一一讨教回来。
还有,只要有南音在,这些伤患都可以药到病除的。
堵好了出口,水玲珑擦亮了原本就放在那里的火折子。
她健步如飞,很快就回到了东边的厢房里。
水阡陌环顾四周,诧异得张大了嘴巴。
“大妹,这是哪里?”
“这是逍遥王府——哦,就是当今皇帝的四皇子的府邸。”
自家的妹妹怎么突然和皇室的人有牵扯?
水阡陌大惊。
顿了顿,他还是急切起来。
“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看,比太后那里好不了多少,我们还是早点离开。”
水玲珑哪里肯听?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男装,又取了药膏等物品。
“大哥,没有人会知道的,现在,城门早已经关闭,更不能轻举妄动。夜深了,先擦拭一下身子,让我帮你上药,等明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再将你送出去。”
看着大妹熟门熟路的,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府邸来。
“这问题本该以后再问,可……大妹,你怎么入了逍遥王府?”
水玲珑嘴角边的笑容滞了一会。
当着大哥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沮丧或者悲切。
她很快如常。
低声道:“故事有点长,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再告诉你。”
水阡陌惊愕地看着水玲珑。
看来自己这一段时间在地牢里,错过了太多的事情啊。
他也不好多问,只能客随主便。
水玲珑端来温热的水,准备帮忙。
水阡陌蓦然脸色一红。
他低声说:“还是大哥自己来吧,虽然受伤了,但是,自己擦洗的力气还是有的。”
水玲珑点点头,将水盆端到屏风后面去,轻轻放在桌子上。
“大哥,你洗吧,我去后面的侧室给你铺床——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在今晚行动,而且,还那么顺利。”
一般来说,事情是不可能那么顺利的。
到底,还有哪里有点不对劲呢?
107。【107】不能有一丝丝纰漏()
四更天。
水玲珑蹑手蹑脚地走进侧室里,轻轻喊了一声:“大哥。”
水阡陌并没有睡得很沉,立即翻身起来。
“趁王府里的人都在熟睡,我们还是早点走,这样保险一些,我的内心总是惴惴不安的。”
两个人的想法一致,就并肩携手,沿着黑黢黢的墙沿往外走偿。
也不敢回将军府,只得找了城郊的一个破庙。
“大哥,委屈你了。撄”
“在大牢里,都没有想过能够活着出来,这有什么委屈的。”
幸好破庙里没有人,天气适宜,也不需要取暖,所以,再待几个时辰也还行。
兄妹二人很担心,所以也不敢合眼。
只是反复商量着出逃的计划,不能有一丝丝纰漏。
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眼见着天亮了。
……
逍遥王府。
夏侯然站立在廊柱下方,仰望着天际,直到启明。
启明星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终于消失不见。
福叔起床开始王府的内务工作,陡然看见夏侯然,却是吓了一跳。
“王爷,您怎么在这里,一宿……没有合眼吗?”
也不知道,在这个时辰里,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思念起自己的母妃了?
夏侯然没有回话。
福叔又上前一步,凑近了,问道:“王爷,起得这么早,想用点什么餐点?”
估计是沉溺在心事之中,这个时候,一向警觉的男人才发现福叔,缓缓转过眸子看过来。
“怎么了,福叔?”
夏侯然开口,带着那么一丝丝苦涩。
“老奴问王爷想吃点什么食物,老奴好让厨娘去准备。”
“和平时一样吧。”
夏侯然转过身。
走出两步,他又说道:“让王妃和侧王妃一起来。”
福叔一愣,还是应承下来,转身去办了。
夏侯然扫了一眼东边的厢房,紧紧抿起了嘴角。
到底还是大意了,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对大家下了药。
尽管只是喝了半杯茶水,还是头晕目眩的。
他本来很警觉,也会对这个药物很敏感,只是昨晚,因为太过于专注地想着大殿上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拿起杯盏闻一闻,就那么喝了一大口。
茶水吞下肚子去,他惊觉不对劲。
在书房外面抠喉咙引吐,折腾了好半天,竟然连一口苦水都没有吐出来。
才走回书房,就不省人事了。
一直到转醒过来,夏侯然就这么笔直地站在廊柱下方。
他很想冲进东厢房摇醒那个女人,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
其实,他做的一切,恰恰是在帮助云逸朗啊。
忍了又忍,夏侯然还是没有过去。
他这一次倒要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在圆桌前坐了一会,福叔慌忙进来禀告。
“王爷,王妃……”
“王妃到底怎么了,有话直说。”
“王妃好像离开了,桃香晕倒在外室,老奴去的时候才将她唤醒。厢房室内的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的,桃香摸过,没有尚存的体温,冰凉一片,似乎……昨晚都没有睡过。”
什么!?
夏侯然陡然站起身来。
越来越不像话了,身上还带着职务呢,不过是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居然还敢离家出走?
福叔也不安起来,慌忙请示:“王爷,这……”
夏侯然转过身,看了一眼,婢女正在布菜。
“不吃了,你们吃吧,本王去东厢房看看。”
看见夏侯然到来,桃香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就跪了下去。
“王爷饶命,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王妃随身的衣物等,都在?”
夏侯然这么问着,其实内心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奴婢刚才清了一下,发现只少了三四套衣服,其余的物件,比如说首饰啊都还在。就是……”
“别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
“奴婢发现侧室来过人,地上有一点血迹,还有半截没有烧完的布头。”
夏侯然随着桃香走进侧室,站在门边就可以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地上的血渍,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桃香,战战兢兢地陪着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侯然的脸色。
夏侯然转过身,大步走出东厢房。
站在门口,他又叮嘱桃香:“将房间收拾干净,不该要的东西,该烧的烧,该丢的丢,你自己看着处理好。”
桃香是个伶俐的婢女,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慌忙答应下来。
回到书房,福叔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有事吗?”夏侯然淡淡地问道。
福叔很想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不放心而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语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王爷是否和王妃……有点不愉快?”
一直都很好的。
王爷甚至故意弄坏了书房里床榻,让他去找工匠换一个新的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