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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群众哗然。楼上还有吆喝的青楼女子,也惊讶地望着楼下一双璧人,粉红手帕摇摇地从窗口飘落,在空中被风托着,懒 懒落在地上。
若要旁人动情,首先便需自己动情。结衣做艳鬼上千年,深谙其道。
洛浦唇瓣湿润柔软,却没有感情。那便有她来引导吧,丁香小舌耐心地扫过他滚烫的唇,一点一点往里滑。扫过一排排贝齿,在他 唇上轻轻一咬。里面的口腔湿润如水帘雾起,她心中有旖旎升起,火热从小腹往上攀爬。
洛浦抱紧她的腰,低垂下的目光掠过女子闭上的眉眼,安静,恬美。他在她唇上轻咬,强迫她为自己留出更多空间。呼吸稍稍凌乱 ,满身满心绕的,全是香气,淡淡的,暖暖的。
红色上脸,他昏昏沉沉地想着,莫非,太阳实在是太大了?
她的手也向上攀爬,他是一簇簇的暖阳花开,一团团的春回大地,她愿意做藤萝,缠着他,一直缠着他。
明明是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也能当街吻得如此情动。你勾我引,你追我赶,这个游戏如此奇妙而有趣,让人眷恋不已。待到两人呼 吸都把持不住、惶惶松开手时,愣愣看着对方。
怎么会是他(她)?
这时候,周围众人起哄声早已远去,两个人明亮的眼睛一起暗了下去,又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吻得红肿的唇瓣。
这时,苏韵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那“假戏真做”的两个人,听到老鸨神经兮兮的调笑,“二位,要不要上楼开个房呢?”
结衣醒过神,额角抽搐,却低着头,做娇羞状。听到洛浦平稳的声音,“嗯,如此甚好。”
咦?!
7.迷眼
于是,便坑蒙拐骗似的……被洛浦带到了青楼里。
脚方一踏入,结衣眼睛眯下,白日的青楼不如晚上热闹,姑娘们懒洋洋倚在长栏上,百无聊赖。一看到下面进来的公子,黑白分明 的容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立马扬起欢喜的笑。
不过结衣看的并不是那些对着洛浦扑上来的姑娘,而是空气中,飘荡在楼里的鬼影们。貌美如花,幽怨如泣,在帘帷后,偷偷瞥着 站在楼下的公子,好奇有之,惊惧有之。
有的是生前的美人样,有的却已经肌肤腐烂,一块块地往下掉着血肉,把头捧在手里玩,也是凡人看不到的。许多鬼飘下来,站在 洛浦一两米远的地方,却也不敢再靠近。
结衣往洛浦的方向扫扫,他负手而立,乌发长长垂在脑后,周身散发的气场纯和。由着老鸨牵线,被奔下来的姑娘们围在中间,享 受的很,好像压根没察觉周围的鬼气。
不由想,青楼里果断有这么多冤鬼啊……却原来,它们都怕自己身边的这个道士……
“怎么?”洛浦头侧下,笑眯眯地看她古怪的眼神。
结衣张口欲言,手指抚摸上手腕处的符纸,闭了嘴。心里头闪过狠意,你看不到这么鬼,我为什么要提醒你?万一这些鬼能杀死了 洛浦,自己不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便笑道,“洛公子风流倜傥,奴家只是惊叹羡慕罢了。”
洛浦摸着光洁下巴,脸上的笑影下,恍惚中,神情几分寻思。姑娘们的手啊唇啊都往他身上招,他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似的,好像 真的已经没有凡人情感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缠着洛公子了!”老鸨气喘吁吁地挤进人堆里,在几位姑娘的娇嗔中,肥手搭上洛浦肩膀,谄媚笑道,“洛公 子啊,咱们楼里这么多姑娘,不知公子要哪个陪同啊?”
洛浦身子一僵,却是垂着眉眼,脸色稍白,没有人发现。只是片刻,他抬眼,往在屋里仍撑着伞的红衣姑娘看去。
结衣看到他的眼神,心里蓦然酥麻,想起二人在外面那场“惊天动地”的舌,吻,脸上烧起一层红色。唯恐他此时说出什么要自己 陪伴之类的话,赶紧干笑一声,拽老鸨,“自、自然是你们楼里十七八个好看的姑娘作陪了!”
“……洛公子……”老鸨拿不定主意。
当是时,两人视线在空中一对,各自转开。
洛浦唇角讽刺一勾,眉眼勾转如流波,竟添一抹艳色。眼睛从结衣身上移开,往楼上去,“十七八个?那倒不用……妈妈安排就好 了。”
结衣有些发怔,看着他往楼上走去,步子似乎踉跄了下,身边立刻有身子娇软的姑娘扶住,他就柔声道声谢。在他身后,凡眼看不 见的鬼警惕地追随,颇为壮观。
一只身形小巧的鬼,扭转头来,害羞地对她笑一笑。
额……如果她对着空气回以一笑,别人会以为她疯了吧……
后来,结衣才知道,去陪洛浦的姑娘,是名满金陵的头号花魁,青容,以妖艳爱财闻名于秦楼楚馆。
“姑娘……你……真要去小倌馆吗?”安排完了洛浦,一位小丫鬟装扮的姑娘好奇问她。周围,没有跟着老鸨上楼的姑娘们,也是 溜着一双眼,盯着她。
结衣一愣,排掉心里些许别扭烦躁,笑道,“那是当然啦……我要好好地玩,补偿自己。”声音低下,她要把为人时没有做过的, 都补偿回来。
周围姑娘一脸同情地望着她,不胜唏嘘。
自古,便没有女子与男人一起出入青楼之所。
一把竹伞下,艳色无边,行动间,银链叮铃。结衣是第一号,便是容貌,也不比花魁青容差。且在一刻前,和洛公子站在青楼外“ 深情拥吻”。
而下一刻,洛公子就抛弃了她,去寻找新欢。这位漂亮的姑娘还要强颜欢笑,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察觉到周围微妙的气氛,结衣不解地抬头。瞬间闭眼,再睁眼。
“好可怜……”有姑娘泪盈于睫,捧着胸口,望着她。
“嘻嘻……哈哈……”飘在周围乱飞的鬼笑个不停,却是没有一个人听到。
“……姑娘……你不用忍着了……想哭就哭吧……”另一个姑娘劝道,却是自己皱着一张苦瓜脸,先转头哭了。
“……嘎嘎……嘻嘻……”一只调皮的鬼趴在一位姑娘肩头,吹口气,那位姑娘像是感觉到什么般四处转头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好混乱的场面……好恐怖的场面……好惨不忍睹的场面……
只有结衣,把阴阳两个世界的人物都看得一清二楚。满头黑线,一滴无形的汗滴滚落。
同时,被拥上楼的洛浦被老鸨带进了一个华美的屋子里。宽广奢华的屋中漂浮着香气,纱帐吹拂,一池暖泉在正中央白雾茫茫。
“洛公子,那里有一处台子,下面是一圈水。我让青容在那里弹琴听,不让她过来,好不好?”老鸨指着外面,继续搓着手,满脸 肥肉地建议。
洛浦淡淡嗯了一声,“也好。”
门缓缓关上的一刹那,他脸色就变得苍白了。靠在门上,痛苦地弯身皱眉,手紧紧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
而在外面还一副谄媚模样的老鸨,站在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冷漠地望着他。
喘息混乱,胸口像是生了无数刀刃,在血肉处砍过。
额上青筋颤动,很快便滴下无数冷汗。慢慢跪倒在地,喘息更加沉重,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呼吸才好了一些。只觉得落了一身汗, 有力气抬头,摆出漫不经心的笑,“没想到……青楼……洛衍这样好本事。”
“是长休道长好本事,”老鸨撕去脸上肥厚的皮肉,露出一张苍白却美丽的女人脸,她坐在桌前,冷冷的目光扎在跪在门口的洛浦 身上,“主公追了长休道长这么久,也有本事被长休道长甩掉……所幸,终于在金陵追上了。”
在新一轮的疼痛前,洛浦捏着眉心,疲声苦笑,“连金陵的‘风露楼’都被他……嗯,我小看了他。”
“幸亏长休道长小看了主公,不然,长休道长这个月的心痛解药,管谁要去呢?”那女人说话声调冷冰冰,嘲讽的意味很浓。
苍白的颜色爬上洛浦的脸庞,在她说话间,新一轮的心痛又开始了。牙齿紧紧咬着唇瓣抑制呻吟,让他再没有力气开口,意识混沌 下去,连脑中的神经都跟着一起痛。
那女人欣赏了一会儿他的惨状,才把一瓶解药扔出去,“长休道长,我家主公又不会吃了你,干嘛给自己找罪受?罢了……这几日 ,长休道长记得日日来‘风露楼’里取解药。道长可不要又随便乱跑,下一次的毒性发作,可要比这次更厉害。”
说完这话,她便站起来,跑到镜子前,重新贴好脸上那张面皮。满意地踱到门口,对着还跪在原地的洛浦谄媚笑,“洛公子……我 让青容再近一点,不然她弹的琴公子听不到的,好不好?”
“……甚好。”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洛浦伸手碰向扔在脚边的解药,眼中一抹厌恶掠过。
老鸨却懒得理他,直接关门出去了。没有人看到,几只鬼站在门口,露出恶意,盯着蹲跪无力的洛浦,悄悄伸出了长指甲……
在一群女人同情的目光下,结衣还是坦坦荡荡地去了旁边紧挨的小倌馆。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束缚她,没有什么能限制她玩乐。
三个美少年坐在案前,喂她喝酒,结衣心里便如是想。
“姑娘,你一直往房梁上看,那里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当结衣的目光第三次瞄向蹲在房梁上对她招手的小鬼,美少年终于忍不 住抱怨。
这位姑娘美艳动人,一进楼里便让人眼前一亮。可是明显的眼底无情,再加上心不在焉的神态,让人叹气无数啊。
结衣抚着酒杯的手停下,心里那个纠结啊。
一美少年眨着自己秀气的眉眼,气道,“来这里玩的,都是图个痛快。你既不痛快,何必让大家跟着你一起不痛快?”
额……结衣放下酒杯,对几个少年点头,“此话在理。”抬头向房梁上瞄一眼,笑笑,“那既然你们跟着我不痛快,我也不招你们 不痛快了,告辞。”
啊……几个美少年面面相觑,他们的本意是,让那位姑娘放下心结痛快一场啊……果然是女人心思不要猜,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