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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阳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沉默看着她的举动。听到“相公”二字时,冷淡的面孔稍有松动。又看到结衣法力的光环比他走时强上许多,目中更有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么多年不见,结衣非但没有虚弱下去,法力还这么强。她和师父,必然经历了许多事。
结衣向他扬下巴,“走吧。”
这一路,就向着西北而去。沭阳跟她说,圣上病倒了,现在朝事是他在处理。边关战事吃紧,他决定亲临查看。同期间,常以休为首的大臣表示了誓死追随。洛衍也表示衷心侍君,因熟悉战场,便做了军师,跟着将军去了西北。
五日后,西北危机。原来洛浦到了西北,就杀了能说得上话的将军,拿到兵符,去投靠了大昭军队。恰恰他对大燕的军队情况一清二楚,敌方的将军很是信任他。
可这和洛浦有什么关系?
沭阳说,“洛衍是洛浦的亲弟弟。”
结衣眯起细眸,笑里藏刀,“可我还是看不出这两者间的关系啊。”
沭阳顿一顿,才说道,大昭请了许多道士,联合发动阵法,催动尸体里的鬼魂复活,变成了尸魅,成了杀人的工具,本身还不会死亡。千万大军抵挡不了一千个尸魅,害得西北战事节节败落。
他们请洛浦去,自然是为了对付那些尸魅。而洛衍也找洛浦,肯定是为了拘禁洛浦,不为大燕所用。
结衣面色冰寒,“一千个尸魅?!你们太高估洛浦了吧,他对付不了!你们应该多请几个道士,青云观……”
“我去了青云观,所有道士在闭关修行,不见客。再说我了解师父的能力,”沭阳手放在膝上,不看结衣的眼睛,轻声,“他一个人,足以。”
说实话,结衣身为艳鬼,只有她是最清楚尸魅的真实水平。那是用假象复活的杀人工具,没有疼痛没有意识,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尸魅,洛浦对付一百个就很吃力了,更何况是那么庞大的数量。
她想着沭阳毕竟是凡人,不了解真实情况,也懒得跟他费口舌。等她见到洛浦就好了,洛浦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答应沭阳变态的要求。
她满心笃定沭阳不知情,却没想到,知道的最清楚的,恰恰是沭阳。
那个时候,洛浦面对现况,面对自己的徒弟,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71.别时容易
大燕退兵到了最后一道关,若再失守了,除了投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沭阳他们快马加鞭,用了十五日赶到了战场。迎接他们的,是齐整的叩拜。结衣在沭阳身后,等沭阳让他们都起身,看到最前方的一个面容正义的半老男人,想到,他就是常以休了吧。
在大燕朝堂,和洛衍分庭抗争的那个丞相大人。
随便胡思乱想着,结衣跟沭阳往城里走,感觉好几道目光都盯着自己。疑惑地回望,是两个年轻公子,她没印象。还有一道若有所思的老人目光,结衣认得,那是苏左相。
苏左相这样看她做什么?她很确信自己几次在见到苏左相时,都是隐身的。
想不通的问题,干脆不想了。结衣经过沭阳介绍,和那些大将们都点了点头。众人都去研究战事,沭阳看结衣,“结衣,你跟我们一起来。”
“嗯。”结衣不反对。
进了密室研究,沭阳才知道,原来才几日,西北又受到了大昭军队的夜间突袭,顿时头痛无比。抚摸着额头看军事图,问道,“损失了什么?”
先前看结衣的两个公子站出来,年龄稍微大的那个躬身答,“抢了些粮草,烧了些房子,损失倒不大。还有……嗯。”口气犹豫着。
另一个小公子快声答,“我……二嫂也被洛衍抓走了,他留下话,除非二叔去救人,二嫂会没命的。”边这样说着,那眸子,扫了扫先前说话的公子,又扫了扫毫无反应的结衣。
沭阳停了下思绪,想起来了,是夏之湄。当年他会京城的时候,还顺便送了夏之湄去金陵嫁人。一别经年,竟是这个时候,那个姑娘又从脑中沉埋的记忆冒出来了。
几个将军围在一起,规划战策,并迅速定方针,去偷袭大昭军队一次。沭阳分析道,“他们连连捷报,肯定正是松懈的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明路去救人,最好把事情闹大,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暗处的,绕到后方,粮草能烧多少烧多少,水能抢多少算多少。到时再在前方宣战,弄得对方手忙脚乱,大家再往回退兵。”
常以休点头,又划了几个地方,估计着粮草的位置。苏左相插话,“殿下,这救人,派谁领队呢?”
沭阳看向苏慕清,淡漠道,“小湄是苏公子的妻子,自然要苏公子带队了。结衣也跟着去,”他稍顿,目光看向结衣,似在征询她的意见。
苏慕清的目光跟着转向结衣,心神复杂难言。听到结衣清悦含笑的声音,“好啊,但我和洛浦有约,我现在只救人,再不会杀人了。所以你们把洛浦的安危交给我吧,其他的事,莫要我做了。”
她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苏慕清身上。苏慕清不想承认,习惯了结衣的灼灼情意,现在还真有点儿失落。他凝神,想着结衣那一番貌似冠冕堂皇的话,心底却冷笑:说的好听,但最根本的意思,明明就是她只管洛浦一个人。旁人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什么时候起,洛浦在她心里那样重要?
听到结衣一席话,苏韵目光黯淡片刻,但也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他当日放手离去,早该料到今日结局。只是心中还会觉得苦涩啊:结衣,纵然你对我无情,也不至于从头到尾,看都不看我一眼吧?苏韵又不是洪水猛兽。
他们哪里想到,结衣是失了忆,才对他们完全没印象的。
总之沭阳安排好了一切,才让大家都出去,各做各的安排。尤其是吩咐结衣,“师父是此战的关键,结衣你要谨慎些。”
结衣满口应,心中却不甚当会儿事。自从沭阳解释清楚洛浦的去处后,她想到洛浦根本就不会有危险,自然也不会太紧张了。心里甚至怨恼洛浦只顾着自己玩,把她丢下,都不记得留个记号什么的。
约定晚上月过中天就动手,结衣在小镇上晃,回去时碰到苏韵。她拿他当陌生人,有男人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里只觉得不快。扭身就走,苏韵在后面追上来。
“结衣!”
啊……这熟稔的口吻。
结衣头疼,怕又是曾经的故人了。卿结衣啊卿结衣,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啊?回头僵笑,作礼貌状。
好在苏韵脾气好,不介意,与她一起走了一段路,支支吾吾地问道,“你……和洛、洛公子,还好么?”
“嗯,好啊。”
苏韵“哦”一声,更加没有话题了。他想说,结衣,你怎么不来京城看我呢?他想说,结衣,你能不能坐下来,听我讲讲这些年的故事呢?他想说、他想说……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给她听。
但这位姑娘,脚步如飞,面容娇红,神清气爽,看都不看他一眼。这心啊,冷水一浇,就清醒了过来。罢了罢了……他纵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要有位姑娘,她愿意侧耳倾听啊。
她不拿他当回事,他何苦自找不痛快呢?
等到他们两个回到了营帐,又正好碰到了苏慕清。苏慕清目光从萎靡的侄子身上一扫而过,看向无事一身轻的结衣,温和有礼地笑,“这么多年了,结衣姑娘和洛公子,还好么?”
咦,他们叔侄,怎么都问一样的问题啊。
结衣不是粗神经的人,很敏感地察觉到,先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便掰着手指头,详细回答,“好啊,他娶了我,带我到处玩。我们走过了很多地方,哎,你好像是金陵人吧?我们也去过那里呢……洛浦说,你们苏家有人在金陵势力很大,说的就是你吧……”
她一口一个“洛浦”,苏慕清尚能微笑着保持风度,苏韵却借口匆匆而别。
几次话题无聊,不欢而散。夜里,结衣跟着他们去突袭大昭国。旁人紧张万分,她只隐了身,就独自进了大昭阵营。一进去,就感觉到了好强大的法力。
她想,是那群请来的道士日夜不停地凝聚法力,控制阵法吧。
要是以前,结衣必然不敢进灵力这般可怕的地方,但自从她吸食了艳鬼的魂魄,自己灵力提高了好多,对这些便没那么害怕了。闭目在营帐间穿梭,感受着洛浦的气息。
好容易,进了一个重兵看守的营帐,见到了床榻上打坐的洛浦。他面色如旧,气息绵长沉稳,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结衣查看屋中情况,有一个女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洛浦,好像他一动,就要扑上去似的。另有一个老道士坐镇,也在闭目养神。
似乎感觉到了结衣的气息,洛浦睁开眼,与弯腰盯着他的结衣四目相对,差点笑出声。目光往旁边的女子身上撇了撇,结衣会意,走到那女子身边,突然现身,一掌劈晕了她。老道士瞬间睁眼,手里结印尚未出动,洛浦一道烟般掠到了他跟前,将他震晕过去。
结衣拍手,不满意,“这样容易对付,你为何迟迟不来找我呢?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么?”
洛浦嘴边含笑,安抚她道,“也没有那样容易,那个女子控制着我身上的毒。我一动,她就要催毒,我才被困在这里。”见结衣不信的表情,手点着她鼻端,无奈笑,“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想看看,洛衍到底要做到哪般程度。”
结衣拉着他的手,闻言说道,“沭阳跟我说了,洛衍本来就是大贪官,现在又叛国,更是坏的不得了。你呀,怎么有这么个弟弟?我还觉得你对大燕国挺重视的呢。”
洛浦脸色的笑淡了几分,“洛衍……本也不是会叛国的人。他是被所有人逼到头了,生无所恋罢了。”
结衣疑虑加深,想问清楚,外面人声大乱,火把惶惶。她才想起来突袭那件事,跟洛浦解释完,就道,“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洛浦苦笑,只好跟她一同隐身,去外面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