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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气地撒着娇,“好嘛好嘛,绯儿听话就是了!你不要生气嘛”
被钟离晴警告的冷眼一扫,九婴马上想起了自己被放出来的使命,瘪了瘪嘴,立即释放出了自己远古大妖的威压——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的气势,教所有在场之人惊骇地望了过来。
就连一直神游天外、漠不关心的妘尧也施舍了一个眼神,只是却如蜻蜓点水般在九婴的脸上扫过,很快便再次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至于钟离晴,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在意的样子。
蹙了蹙眉,在谈昕爵等人被九婴所威慑而不得不放弃对琼华宗的攻击时,钟离晴心中却未曾感觉到丝毫愉悦,只是强自压下了那股莫名的惆怅与愤懑,带着敖千音慢慢退回琼华宗的幻阵。
“少主?”谈昕爵擎着剑,不解地看向放任九婴敞开威压的妘尧,等候她的指示。
却见她抚了抚腰间的白玉,漫不经心地回道:“不必理会,去夺黑签。”
她一声令下,天一宗的人便已经如离弦之箭,冲向了本以为有机可趁正要逃跑的北海群域诸妖,那谈昕爵更是厉喝一声便扑向了化身为龙的敖彪。
在那巨龙的身躯对比下,身形健硕的谈昕爵却宛如参天巨木下的一片落叶,好似那龙爪一抓便能将他碾碎似的。
可他却巍然不惧,举剑的手稳如磐石,更是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擎着剑便向那敖彪冲了过去。
一声凄厉的龙啸,鲜血漫天喷洒只一个照面,那谈昕爵竟然已经砍下了敖彪的一只龙爪!
——斩龙剑,确实不容小觑。
钟离晴神色凝重地拍了拍敖千音的手臂,从她苍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甘与忧虑,心中一沉,更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
带给琼华宗极大威胁的北海龙族与火凤族,也是四大群域中数得上名号的强大势力,却仅仅只抵抗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在天一宗如暴风骤雨般强劲而迅疾的攻势下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当最后一个火凤族的花语荼饮恨捏爆了自己的玉牌后,这被血腥气浸染的山谷中只剩下天一宗的百名弟子与琼华宗诸人。
若非九婴在此,即便修为对等,但是人数上的巨大差距,琼华宗也断然不是天一宗的对手。
而这位妘少主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怕与恢复本体的九婴也不相伯仲,如果她有意,纵是动手,她们也没有几分胜算。
钟离晴不禁想起了大比前那清冷的姑娘压着怒气,铁青着脸推开自己的分神,冷冷淡淡地与她划清了界限:“大比之日,天一宗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
此时此刻,她还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上淡漠又端雅的神色,那双眼中所倒映着的无措赧然的自己,以及那个时候鼻尖嗅到的仿若仙境烟霭的清逸香气
那么,现在的情况,这位妘少主,会如何做呢?
而自己,又要怎么应对?
钟离晴恨自己的无能,除了九婴之外,竟是无力抗衡。
可她更恨的却是自己心底那一丝无法言明的软弱与茫然,教她无法想象与这一抹孤高的白衣对立的场景。
她从心底里担心着、排斥着乃至于逃避着要与妘尧背离的结果。
“我就知道,能挥出那般绝世剑法的,定然是谈兄!果然不出所料啊!哈哈哈哈”这时,一个豪迈的男声朗笑着打破了僵局,教钟离晴陡然间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开来,又瞬间被另一股更为深重浓烈的情绪所笼罩,若非敖千音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怕是早就忍不住举剑杀了过去。
——能让钟离晴丧失理智,不计后果冲动的理由,向来与阿娘脱不了干系。
那一群逐渐显露身形的修士身上的道袍,只一眼便让她认出对方的身份来太乙宗。
钟离晴正愁要怎么去找他们,没想到对方倒自己个儿送上了门,也算是省去了她一番功夫。
“你是?”谈昕爵的傲慢仅仅只有在面对妘尧时才会收敛起来,尽管那太乙宗是仅次于天一宗的大宗门,然而在他眼中却与其他破落户无异,只是因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习惯,这才勉强给了个回应。
显然早就预料到天一宗这位少侠目下无尘的性子,那太乙宗的修士故作潇洒地甩了甩袖子行了一礼,谄媚一笑:“在下太乙宗掌门亲传弟子吕锦程,见过谈师兄,见过妘少宗。”
“什么事?”见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袖手于侧,好似与世隔绝的妘尧身上瞄去,谈昕爵皱起了眉头,不悦地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目光,不耐烦地质问道。
“在下与宗内弟子见到此处有人激斗,认出是天一宗的剑阵,因此特地带人来支援。”那吕锦程随即一脸正气凛然地解释道。
“呿,我天一宗若是要沦落到靠你们太乙宗的人来救,这东明第一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当”谈昕爵冷笑了一声,对于吕锦程的说辞嗤之以鼻。
那吕锦程被揭穿之后倒也不尴尬,附和着笑了笑,打量的目光随即瞥向了钟离晴等人,在见到她的一瞬间,眼中划过一抹惊艳,而其后的贪婪却被他藏了起来,轻易难以发觉。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钟离晴朝着他勾起一个灿烂得过分的微笑,薄唇轻启,却是出人意料地嘲笑:“东明群域万年第二的太乙宗,除了跟在人家后头捡便宜,想来也没别的擅长了不知这位吕少侠,捡漏了几块牌子,可还保得住这第二的名头?”
“你!放肆!你你你”那吕锦程被钟离晴气得面红耳赤,难以想象这样漂亮的姑娘竟然面不改色地说出这般恶毒的嘲讽——钟离晴那特意加重的“第二”深深刺痛了他,却也教他无从反驳。
太乙宗无论是从哪一方面,都被天一宗死死压制着,尽管在东明群域还能标榜自己是仅次于天一宗的大宗门,只是放眼四域,强敌环饲,群雄并立,怕是难以服众——离天一宗的差距,也就格外明显了。
钟离晴一阵见血地指出太乙宗的尴尬境地,不啻于是在吕锦程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即便他对钟离晴的相貌惊为天人,若是不出手,今后在太乙宗可就无法立足了。
因而没等钟离晴继续开口,那吕锦程已经“呛啷”一声抽出了佩剑,直指钟离晴,义正辞严地呵斥道:“大胆妖女!我太乙宗的赫赫威名,岂容你亵渎!就让我吕锦程来领教一下南昭的妖术!”
“正有此意。”钟离晴冷笑一声,提剑迎了上去,同时传音给九婴,让她护着琼华宗诸人,更让敖千音带着诸人远离纷争。
而她却故意当着那吕锦程的面,尽其所能地数落埋汰乃至嘲笑太乙宗,更是不惜将冷言冷语落到当事人身上,从他的相貌一直嘲讽到他的才能智商,更以谈昕爵作比较,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气得那吕锦程就连握剑的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那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的人丝毫未觉自己正被钟离晴引向越来越远离人群的僻远之处,而钟离晴也为此付出了数条深深浅浅的伤口为代价——相比起来,方才和那花语荼交手时的伤,可说是不值一提了。
“少主,他们”谈昕爵疑惑又气愤地指着钟离晴与吕锦程离开的方向,请示着妘尧,只等着她首肯,便准备将那两个目中无人地斗起来的无礼之徒抓到她面前请罪。
看了一眼钟离晴的身影,又瞥了一眼被太乙宗其他人包围的琼华宗,妘尧背过身,淡然地吩咐道:“静观其变。”没有答应他出手,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敛眸轻叹,掩去了眸中一抹淡淡的忧思。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斗到了百里之外。
“啧啧啧,堂堂太乙宗掌门亲传弟子,原也不过如此!奉劝阁下一句,切莫总将那句话挂在嘴边,教人明悟了太乙宗掌门的执教水平也就罢了,教人识破了太乙宗满门废物的真相,可怎生是好?阁下不觉得丢人,我却替你羞愧呢!”钟离晴蛮不在乎地由着那吕锦程闻言后,发狂似的在她腰侧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继续出言挑衅着——若非她在危急关头,用瞬移悄悄挪开了些许,怕是要被这发了狂的剑士拦腰斩断。
转眸一看,此处已经远离人烟,她眸色一沉,笑意更是冷冽了几分。
“臭娘儿们!也就只会逞口舌之利!待我废去你的双手双脚,定要教你尝尝什么叫啊!”那吕锦程已是满目赤红,除了对面满身是伤却依旧不屑地勾着嘴角,丝毫无损惊人美丽的钟离晴,眼中再也看不进其他。
是以,当一柄淬了毒的短匕悄无声息地扎进他的后心时,他只是感觉到胸口的几分凉意,却未能在一时之间反应过来。
等到剧痛与浑身的麻木侵袭而来时,已来不及了。
“你!你呃啊——”吕锦程死死地瞪着一脸魔魅冷笑地俯视着他的女子,又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慢条斯理地布设着结界阵法,而后朝着他慢慢走来的钟离晴,眼神怨毒,却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钟离晴正要开口,她的分神却尤为心急,手中短匕快如闪电,“刷刷——”几下,竟是将那吕锦程的双手双脚都挑断了筋脉,而后更是将刀尖抵住他的心口,在那直贯胸肋的伤口处恶意地搅了搅,阴鸷地威胁道:“不听话,就把你的心剖出来。”
那吕锦程吓得一个激灵,不由大声喊道:“你不能杀我!我乃神裔之族姜氏的附庸,吕家嫡系!我可是姜六郎的心腹,你若是杀了我”
“神裔之族?姜六郎?”钟离晴勾起一个冷笑,已经失了慢慢逼问的耐心,收回了分神,抬指便点上了他的眉间,使出了搜神之术。
顾不得这是在大比,顾不得对方比她更甚的修为,满脑子只想着知道那追寻已久的真相
强行使用秘法禁术的后果便是筋脉尽断,神魂大损!
神识一阵剧痛,钟离晴陡地喷出一口鲜血,指尖无力地滑落,眼中恨意难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