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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晴也并没有发现他们沿途留下的记号,这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是那几个魔修在进入地宫以后生了贪念,不愿意让后来者再分一杯羹,打算独吞那些秘藏,所以不再留下提示,打算由着他们自生自灭;二是在他们摸进来的时候,遇到了难以料想的情况,纵然想要叮嘱后来的同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不测,还是根本就触发了机关,去到了别的地方,并未走这一条路呢?
钟离晴皱眉思索着,却仍是没有半点在甬道墙壁两侧敲敲打打找寻机关的想法——她对那魔门秘藏不感兴趣,脑子里全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念头,巴不得这姑娘无功而返,趁早打道回府。
是以,钟离晴这一路都只是默默将可疑的地方记在心里,既不动手,更不出声,只当自己是个畏缩不前的胆小鬼。
当两人都穿过那扇石门以后,就听“哐啷”一声闷响,那石门像是被人从外边推上了,将她们关进了另一截甬道之中,仔细听去,却没有其他人的脚步声,也不知是不是建造者特意做的机关。
钟离晴眯起眼睛看了看,离得最近的墙面像是受到了强烈的腐蚀,布满了大片大片不规则蔓延的青斑,更有些黑红色的腐坏的纹理,经过那夜明珠幽幽的冷光一照,呈现出青灰可怖的背景来。
这甬道远远比前面经过的那一段要来得空阔——说是甬道,却更像是一间葫芦状的石室——就连夜明珠的光辉也不够明亮,只能依稀照出她们两人的身影以及周围一小片空地,再远一些,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总有阴冷的气息从那些照不到的角落里飘逸过来,像是幽灵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吐息。
“阿齐,我觉得有些冷,你点一团火吧。”握着夜明珠踟蹰不前的夭夭忽然开口道,声音镇定平稳,钟离晴却觉察出一分飘忽。
她莫不是在害怕?
——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小女儿的情态来了。
钟离晴心里暗笑,虽然本能地觉得这时候点火有些莽撞,并不是个好时机,到底没有拒绝她,指间一撮,燃起一豆火花来。
“刺啦——”一声轻响,却比方才夭夭骤然开腔的动静大上数倍。
只因那一点带着热度的光亮,让这沉暗冷寂的空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一下子显出了本来的模样。
就听一声凄厉的尖啸,一团灰扑扑的影子越过了挡在前头的夭夭,直奔钟离晴而来——准确地说,是直奔她指尖那一簇火光。
在它即将扑近的刹那,借着如豆的火光,钟离晴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竟是一只面目可憎的怪物——面如鼠,身若蟒,有着壮硕的后肢,如人一样直立着,前肢却像是穿山甲一样,粗短而尖利,那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利光,嘴里则是一条数尺来长的蛇信,吞吐间陡然喷出一道深绿的毒雾。
钟离晴神色一凛,在它扑来时,连忙闪身避开,劈手朝它掷去一道锋锐的土刺,直逼向它后心——却听“噗”地一声闷响,那土刺连一道白痕都不曾留下,便碎成了土屑。
这怪物的表皮,竟像是一层刀枪不入的甲胄,如此近的距离,钟离晴的土刺竟也奈它不得。
“这是什么怪物?怎么皮这么厚?”狼狈地躲开了这怪物的第二次扑袭,钟离晴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人胄。”夭夭指间聚起一道纯阳的灵力,打在那怪物身上,只听“嘶”声骤响,那怪物开始灼烧起来,竟然在顷刻间被融成了一滩黑血,只剩下一层青灰色的表皮。
——阴煞所聚的邪物,最是与阳性之物相克。
反过来说,只怕这些东西对夭夭的损害,也不小。
只是,在那黄鼠狼似的怪物被消灭后,很快又从另一个角落扑过来一只羊头虎尾的怪物,那速度更快上几分;钟离晴将指尖的火星凝成了一团几倍大的火莲,刹那间便觉得有五六只阴气极重的怪物盯上了她。
这些怪物极为厌恶火焰的光亮,是以都虎视眈眈地想要扑过来攻击钟离晴;后者脚步一错,却躲到了夭夭身后,指间连弹,将几团小火球扔进怪物堆里,冷笑着看它们争先恐后地要去扑灭那些火星子,乱作一团。
“人胄乃是冤魂怨气所集,沾染到活的牲畜,让它们自相残杀,并且从尸体的血气逸散之处钻进去,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穴,修成阴煞的怪物,久而久之,那些牲畜的碎块便与尸体合二为一,被占体为穴的尸身则不会腐烂,更是变得坚硬无比,这也就是所谓的人胄。”夭夭一边击杀着那些接二连三扑过来的怪物,一边费力解释道,“只不过,这些人胄应该是由妖兽所变化,比普通牲畜所化更厉害些,而这些尸体的怨气,也远远超过一般,是以格外难对付。”
见她这法子有用,这些怪物似乎极为害怕阳属性的灵力,钟离晴连忙学着她的样子,凝结出阳性的灵力击向那些人胄,与她背对着背,一同抵抗起来。
——掌握了诀窍,再要对付这些人胄,便不那么手忙脚乱了。
以她们为中心,这石室中也不知道囤聚了多少这种怪物,前赴后继地扑上来,竟像是杀不尽似的。
眼看着不断使用阳性灵力的夭夭气息波动越发激烈,似乎力有不逮的样子,钟离晴忽然心生一计,指尖灵力一偏,故意卖了个破绽,将扑过来的人胄踢飞,而后却惊呼一声,装作被打伤的样子,猛地倒在了地上——反正这里光线昏暗,情势危急,也难辨真假。
“夭夭姑娘,在下被那怪物抓伤了,阴气蹿入经脉,横冲直撞,怕是无力再战,要拖累你了”钟离晴顿了顿,忽然提高嗓音说道,“不如你先行离开,容在下为你断后!”
本来想借机把她支开,然后装作被围攻的样子,博个英勇壮烈的美名,趁她离开以后,自己也好脱身,从原路返回,溜出着地宫去找师姐汇合钟离晴想的虽好,却没料到,对方会拒绝她的提议。
“闭嘴!留你在这等死么!”
这一直将她玩弄于鼓掌间,几次三番威胁要杀了她的夭夭姑娘,却在关键的时候,硬拼着被那人胄喷了一口毒气,挥掌运气震开斜刺里扑上来的几只,一把提溜起钟离晴的领子,携着她不管不顾地往前飞掠而去,竟然真的让她杀出了一条血路。
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另一扇石门,逃出了那人胄洞窟。
也是幸运,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另一扇石门,又及时推开——这人胄好像是被下了什么咒术,又或是忌惮着什么,完全禁锢在了那两道石门之间,在她死死地将门合上以后,便只是在里面尖啸了几声,并没有要追出来的意思。
环顾了一圈,是一处与之前类似的甬道,静悄悄的,只有夜明珠兀自散发出温润的光——看起来,两人暂时是安全了。
钟离晴不由松了口气,正犹豫着要不要装作重伤虚弱的样子,却见那个英勇地将她带出来的姑娘却是一副比她还要虚弱百倍的模样,直接就朝着她怀里倒了下来。
条件反射地接住,钟离晴将她扶正了,刚要收回手,不防脖颈处忽然压了一股力道,而她眼前一暗,呼吸一暖,却是被人封住了唇。
生平第一次,钟离晴有了一种恼羞成怒的复杂之感,只是气恼之余,却又有种无法抑制的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她被一个女人给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夭夭:媳妇,给我一个么么哒。
钟离晴:啊啊啊你去死!这是我留给阿娘啊不是,师姐的初吻!把她还给我!
夭夭:那好吧,我让你亲回来就是了=v=
钟离晴:无赖!我不清白了,我再也嫁不出去了嘤嘤嘤qvq
***
夭夭:媳妇乖,就从了我吧么么艹。
钟离晴:本来不是么么哒吗!流氓!
夭夭:水到渠成嘛,没毛病
钟离晴:呸!
***
好喜欢写小剧场哈哈哈哈不过这不是她们的人设,博君一笑,不要当真啊哈哈哈哈
这段有点点阴森,特意放在早上更新,我对你们是不是很体贴!要知道我可是在半夜码的,心疼寄几到不能肤息:3ゝ
下面照旧答谢金主的时间,挨个儿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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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渡气()
唇上的异样,是如此真实;又是如此陌生;那不可思议的温软;教她心如擂鼓。
然而只是一瞬的恍惚;钟离晴便回过神来;眼神一厉;瞪向这个不打招呼就擅自亲上来的登徒子——对方显然并不满足于唇与唇的简单相贴,不顾她的意愿,探出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占据了主导位置。
来不及细想;钟离晴正要咬紧牙关,将她的唇舌阻隔在外,却忽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正通过相依的唇齿;缓缓渡进了夭夭的体内
原来;她强吻自己,并不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色;图谋不轨;而是为了更快地吸纳阳性灵力,治愈她的虚弱。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吻;只是类似于人工呼吸的急救措施这样一想;虽然理智上能够理解对方的举动,感情上却更为气愤了。
钟离晴感觉压着她脖颈的力道在一点点地加重,而封住她唇舌的人犹自不知餍足地摄取着她体内的灵力——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要被她吸成人干了。
皱着眉头,将对方的舌尖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