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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声对贾芸儿说道:“咱们从这条窄通道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形。”许辽拉着贾芸儿的手,贾芸儿说道:“师哥,你以前都是背依依的,今晚你也背背我呗。”许辽叹口气说道:“上来吧。”许辽转过身,贾芸儿趴在许辽的背上,两人刚走出几步。忽听得院子里几个丫鬟的嬉笑声渐渐靠近。这条小道甚深,两人一时无所躲藏。回头见黑暗中一团光亮渐渐靠近。许辽给贾芸儿指指小道的院墙。许辽先跃上墙头,墙外面是一片连在一起,波浪般高低起伏的屋顶。许辽来不及跑开,他身子紧贴着墙头,躺倒在墙头上。贾芸儿也效仿许辽,身子贴着墙头躺倒。四五个丫鬟说说笑笑的过去了,并未留意到许辽和贾芸儿。
贾芸儿和许辽等那几个丫鬟过去了,他俩跃下墙头跟在那几个丫鬟的后面。通过窄窄的通道,那边又是一座规模不小的院子。院中的屋子里几乎都是灯火通明。许辽和贾芸儿听那几个丫鬟提到少奶奶怎样了的话。两人跟过去,经过一个门洞后是一座隔开的小庭院。丫鬟们分头而去,许辽和贾芸儿跟着两个丫鬟过去。在一座抱厦下,屋内隐隐传来女子的调笑嬉笑声。许辽和贾芸儿到窗下,里面几个女人轻薄的嬉笑声里夹杂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够了够了,这一杯就好了,多喝不了了。”许辽听了一会,那几个丫鬟说的尽是一些轻浮言语。许辽在手指上沾了吐沫,在纸窗上点开一个小洞往里看去。一张八仙倚上半躺半坐的一个须发黑白相间的老者,那人两条腿上都坐着一个年方及笄,容颜俏丽的小丫鬟。身边还站着两个小丫鬟。那几个丫鬟手中都握着酒杯,给那老者灌酒。老者一会伸手摸摸这个丫鬟的脸蛋,一会又往那一个丫鬟的脸上亲亲。丫鬟们脸上笑着,只是一味的给那老者灌酒。看你来对老者甚是厌恶,要急于摆脱老者。
许辽看了一会,不见其他动静。他猜想这老者是这帮派里的首脑级的人物。许辽不敢惊动这些人,他想抓住一个走卒手下之类的带出去,详细打听镖队的下落。许辽正要离开,贾芸儿叫了一声“师哥”。许辽不提防,回头“嗯”了一声。贾芸儿正想说那边几个人在谈论镖局的事情。忽听得屋内喝问一声:“外面是谁?”
贾芸儿还要说话,许辽忙伸手掩住贾芸儿的嘴,在窗下蹲下来。贾芸儿拉拉许辽的衣袖,往不远处的院子空地上指指,许辽看过去是几个巡逻的家丁。那几人又说起前番抢来的女子好生俊俏,可惜无福消受等语。许辽在贾芸儿的耳边悄声说道:“咱俩过去抓一个,到外面去盘问。”贾芸儿说道:“去抓打着灯笼的那一个人。”两人商量好了,猫着身子在花草丛的遮掩下靠近那几个人。
两人靠近那些人了,贾芸儿正待出手,许辽一拉贾芸儿的手。屋内的老者拿着油灯出来外面查看。那几人问道:“老帮主可有何事吩咐?”那个老者问道:“院子里有什么动静没有?”那几人说道:“我们是刚查完前院来这里的,并未看见什么动静。”那老者说道:“你们好好找找,带来的人小心看好了。别出了什么岔子。”那几个人答应着,都在院中装模做样的查看起来。一人对着贾芸儿和许辽靠近。两人都是藏身于一束不高的兰草后面。那人靠近一些随即发现了许辽的白色身影。他张口要叫,许辽伸出剑鞘抵在他小腹的水分穴上,那人瘫倒在地上。贾芸儿也从暗处站出来,许辽正要和贾芸儿逃离,侧面一掌已到。这一掌掌力好不猛恶。许辽待要拔剑时还在几尺开外的掌力推得他身子往边上一晃。许辽脚下往后退出半步,避开那股凌厉的掌风,再要拔剑时那人在许辽的剑柄后面一按,拔出一半的长剑又被按回剑柄中。许辽一转身子再去拔剑,那人出手更快,又在许辽剑鞘的顶端一推,剑鞘又复套上剑身。许辽不断的变换方位,连拔了五六次,每次那人都抢在许辽的前面或推剑鞘,或按剑柄,许辽的长剑竟而拔不出来。
许辽长剑绕着手背转了一圈,他用剑鞘去砸那人的肩上,那人并不回避,伸手一把握住许辽的剑鞘。他叫声“撒手”,满心一抢要夺过许辽手中的长剑。却不想剑鞘是活的,刚好把剑鞘拉脱了剑身。许辽长剑在手,寒光闪处,唰唰唰向那人连刺数剑。那老者舞着手中剑鞘挡开许辽的长剑。他看见许辽的剑法,心下纳闷的“嗯?”了一声。数招已过,许辽知道今晚遇到绝顶高手了,这老者的武功之高是自己身平仅见,他不敢掉以轻心。往那老者的身侧走出两步,谨守法度,长剑一招“凤凰点头”点向老者的面门,嘴里喊道:“芸儿先走”。那老者轻蔑的鼻子里冷笑一声,他几乎不使招数的随手往外一揽,将许辽的长剑拨开。眼见贾芸儿在月光下两个起落,已经在院墙前了。再一跃就可走出院子了。那老者顺手将长剑剑鞘往贾芸儿背后甩出,剑鞘旋转着打向贾芸儿的后背。
第46章 天佑帮()
贾芸儿临空就要跃上墙头,听得身后风声甚急,知道是利物袭到。她无处借力,眼见危机间,贾芸儿两脚的脚尖互拍几下,身子借势拔高几尺。她做一个后空翻,剑鞘呼啸着从她的身下飞过。贾芸儿落地,再欲上跃时一只手已经搭在她的右肩上。这一下来的悄无声息,贾芸儿大骇,她无暇分辨,往后飞起一脚,径去踢后面那人的太阳穴。贾芸儿只觉得脚踝上一紧,那老者已经抓住贾芸儿的脚踝,他转手一甩,把贾芸儿往院中甩去。贾芸儿身子飘着被那老者甩向院中。许辽忙跃身抱着贾芸儿的腰肢,扶着贾芸儿着地。那老者一声低喝,一掌向许辽的头顶劈落。
许辽眼见这一掌来势猛恶,他怕那老者伤到贾芸儿,不敢躲避。长剑斜刺向那老者的肋下,那老者一掌打偏许辽的长剑来向,他变招奇速,变掌为爪又来抓许辽的手腕。许辽出招处处留心,一招未老,长剑一转,剑柄也去撞那老者的手腕。那老者反手一转握住许辽拿剑的手,往前一拉,许辽站不住往那老者怀里扑过去。
眼见许辽入彀,那老者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伸手来点许辽肩上的天宗穴。许辽长剑换手,一剑去横削那老者的小腹。这时贾芸儿也发掌进击。那老者挥手格开贾芸儿的手,许辽长剑紧贴着那老者的小腹划过。那老者也颇意外,他松开抓着许辽的那只手。双掌瞬息间向许辽头顶先后拍到。许辽长剑乱挥,低身在地上一滚滚出去。那老者双掌一措,又去攻许辽。许辽一手在地上一撑,身子借势跃起,长剑在转身间从身底刺出。贾芸儿也已经出掌从那老者的背后攻到。
三人翻翻滚滚的在院中拆了五六十招,已经惊动了一院子的人来围观。那老者见许辽剑招精妙,法度严谨。贾芸儿掌法娴熟,不敢在托大。被两个后辈小声缠斗了这许多招,也让他心下焦躁起来。老者双掌虎虎生风,一掌一掌的向许辽猛攻,对贾芸儿则是在余裕空暇里还上两招。许辽不敢和那老者正面交锋,他剑走轻招,衣衫飘扬的绕着老者的周身游走。
院子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辽凝结攻守,无暇去看围观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觉得院中的火光越来越亮。许辽这时才看清那老者的面目。那人蓄着一副浓须,上唇是两道刀型八字胡。狮子鼻,丹凤小眼睛目光严厉。这老者正是天佑帮的帮主江绍翁。
院中多是丫鬟侍女的尖叫感叹声。这些侍女丫鬟小妾们不懂武功,却是在惊叹许辽优雅曼妙的身姿招式。江绍翁久战不下,心下越发焦急起来。他见许辽一味的游斗,招数里十招九虚,手下放缓,等待许辽来攻。江绍翁向许辽发出几掌后转后去攻贾芸儿,数招过后贾芸儿招架不下,她被江绍翁沉猛的掌力黏住,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强攻江绍翁。许辽一剑抢进,径刺江绍翁,这却是正中江绍翁的下怀。江绍翁身影一闪,他招式忽的变得又快又凌厉。他伸手捏住许辽的剑身,随手一折已经折断许辽的长剑。江绍翁两手捏住许辽握剑的手臂,双手互换的捏着许辽的胳膊,从手腕一径捏到肩膀处,许辽半身麻木,动弹不得。只有仍凭江绍翁摆布的份儿。江绍翁往后一脚逼开贾芸儿,他单手一扳许辽的肩膀,板起许辽的身子,一手托在许辽的腹下往外推出。许辽被扔出有两丈之远,重重一跤摔在地上。围观的丫鬟们都是失声尖叫,江绍翁回身两招制住贾芸儿。
江绍翁看看地上的许辽和贾芸儿,问道:“圣医贾老爷子是你们的什么人?”
许辽被摔得头晕目眩,还在地上低声呻吟。江绍翁看着贾芸儿,贾芸儿说道:“是我俩的师父。”江绍翁明白了似得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来我这里是干什么的?”
贾芸儿看看许辽不说话,江绍翁又把头转向许辽,许辽听着江绍翁语气之中没有恶意,遂说道:“不瞒前辈说,晚辈是宁远镖局的人。前来查看镖队的情况。”许辽这时才去看院子里围观的那些人,除了几个丫鬟婢女意外,都是武人装束。其中有几个人略略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是哪里见过的。江绍翁对几个手下吩咐道:“把他俩压过去,和镖局的那几个人关在一起。”
几个人过来押许辽和贾芸儿,江绍翁转身就要往里走去。许辽在地上喊道:“前辈且慢。”江绍翁停下脚步看许辽说什么。他想起贾芸儿,回头看看地上的贾芸儿。英姿飒爽之中带着几分妩媚,他遂对手下说道:“对了,把她押进我的房里去。”说着又往屋里走去,许辽喊道:“前辈已经劫了货物,还押着我们的人干什么?”
江绍翁边往里走边说道:“这事另有缘由,恕老夫不便明言。”几个大汉抬起贾芸儿,就要往江绍翁的屋内走去。许辽想起刚才屋里那几个江绍翁怀里的丫鬟侍妾来,明白江绍翁是看上贾芸儿的姿色了。江绍翁已经进入房中,贾芸儿带着哭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