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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害怕女孩掉下去摔着,一边又不能伸手去抱住他,就在这份纠结犹豫中,旁边传来了民纵的惊呼声。
“天呐,这人是怎么了?”
“不会死了吧!”
“刚刚是这个男人踢了他一脚,不会伤了哪里吧?”
三三两两聚集过来的人大多是游客,本地居民少,没人认识躺在地上的男人,当然更不会认识秦琛,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唯恐天下不乱,确没有人拿出手机打个电话报个警。
“你们瞎说什么?秦大哥是军人,自是有分寸,明明是这人身体本身有问题?”不知道何时从秦琛身上跳下去的女孩,声音泼辣,指着围观的人群对秦琛进行着维护。
“姑娘。”秦琛一把拉住了往人群去的女孩,捂住了她的嘴,冲她摇了摇头。抬步走到了那名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
从地上的包里翻出手机,递给跟他在身后的女孩。
“打电话报警。”说完这句之后,又翻看了卷缩成一团男子的眼睛,接着又拉过他的胳膊,内侧密密麻麻的针孔眼暴露在众人面前。
“嘘……。”人群里发出唏嘘声,大家都安静了。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愚笨,有几个人不知道那样的针孔带表着什么。
秦琛眉头紧锁,挥手示意人群散开。把男子扶坐起来,安置在墙角。回头才发现,打过电话原本蹲身下来拾着包里散出东西的女孩,已经退到了很远的地方,面容之上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完全不似刚刚的泼辣、开朗。
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好远,使命搓着自己的双手,身体发颤,眼里尽是厌恶跟狠戾。
莫名的让秦琛心里一痛,没有意识的走近了女孩。
“你怎么了?”秦琛伸出手想安慰她别怕。
“秦大哥,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我害怕,我好怕。不,不要……?”女孩挥动着双手,声音哽咽,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
秦琛心头一窒,多年前的场景又出现在面前。那一年他首次参加扫毒行动,也是他的军政生涯的第一次行动,就是在这个小镇。
当他接到指示强制进入一所民房时,见到的就是小女孩这样一副面容。当时的场景太过清晰,一度让他产生了幻觉,后来回队里之后也久久不能忘怀,为此他还专门找过心理医生。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场景还会再见。
只是他早已不是初上战场的他的,心理强大但并不代表冷情冷血,这个女孩无疑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秦琛没有犹豫,伸出手把女孩揽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没事了,秦大哥在,樱樱不怕。”
女孩叫宋樱樱,父亲长年吸毒,经常毒隐上来就殴打她们母女,后来母亲一气之下,把毒品都拌进了饭菜里,年仅8岁的宋樱也因此染上了毒隐,秦琛进到宋家是为了抓捕她贩毒的父亲,而那时宋樱的母亲已经自杀身亡,缩在角落里的女孩眼神呆滞,面容惊恐,嘴里大叫着不要、不要。
后来,秦琛带回了女孩,送到医院里强制戒了毒,又请了专门的心理医生,听说后来,被送到了当地一家不错的孤儿院,一别十几年,秦琛没想到宋樱长成了这么亭亭玉立的女孩,更没想到,她居然能一眼认出自己。
警车来的时候,秦琛已经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拉着宋樱的手一起上了警车。
从做笔录到提问核实等等一系列程序走下来,秦琛跟宋樱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樱樱,没事了吗?”分岔路口,秦琛有些担心的望向女孩。
“有事。”宋樱瞥了眼秦琛递过来的手提包,摆了摆手,不肯去接。
秦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身带着宋樱进了家百货商店。
出来的时候宋樱手里多了一个最新款式的新包,小脸上洋溢着不可多见的笑容。
“秦大哥,你还记得樱樱,樱樱好开心,你还给樱樱买了新包,樱樱要请你吃饭。”宋樱又恢复了小女孩的活沷、开朗,仿佛刚刚那个惊恐丫头并不是她。
秦琛望着宋樱干净单纯的面容,有股心疼,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女孩永远都如此刻般开心快乐,没有那些烦恼。过去的伤痛但愿她不要再忆起。
“好。”秦琛本是话不多,也不喜欢麻烦的人,可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他开不了拒绝的口。
小姑娘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在前面带着路,一路上都是她轻扬的欢笑,一会快跑几步,一会又回到秦琛身边,挽上他粗壮的手臂。终年严肃的高冷的脸上也不轻易的滑过了些许微笑。连秦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向不近女色,并反感被碰触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排斥宋樱,不仅如此,还多少有些悸动,心里似有什么被激活。充满着对生活的热情。
那柔滑的小手跟他粗糙的皮肤相触时,带来如电流般的酥麻感让他渴望更多,让他有抱一抱她的冲动。
当年这丫头确实是被他抱着离开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也眷恋着他的怀抱,似乎只有在他怀里,她才觉得安宁,才不会被妈妈死前惊恐的面容所吓醒,才不会总忆起爸爸暴躁愤怒打骂她的模样。
只是那时她太小,只有8岁,而那年他已经21岁。可如今十几年过去,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成成熟有魅力的女人,怎么可能如孩子般的信赖他的怀抱,更别提那样真心肆意单纯的拥抱。
秦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望着前面单纯的女孩。停下了前行的步子,变得犹豫不绝,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第一次不知道要不要前行,她很美、很善、很柔,他害怕害怕自己忍不住做了伤害她的事。
心跳加速,秦琛深吸了口气,压抑下略显急促的呼吸。
“樱樱,太晚了,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吧,有机会你在做给我吃,好吗?”秦琛自己没觉得自己的语气有多柔善,不过如果有熟识他的人在场一定会被惊叹到,铁血高冷的猛男秦琛何时用这么和缓的语气跟人说过话,即便是面对瞿沐沐和他家的宝贝妹妹也没这么的谨小慎微,是害怕吓到前面的女孩。又是担心她会不高兴。
“不晚,一点也不晚,秦大哥,我就想亲自做给你吃。”宋樱退回到秦琛身边,拽着他的手撒娇。
清纯甜美的模样,让秦琛呼吸一窒,升起的燥热感一瞬的一扫而光,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翻,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自己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为自己多想的情绪觉得好笑,无奈的冲女孩轻摇摇头。
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望向她的眼神里尽是宠溺。
“好。”往前的步子变得坚定踏实,没了刚刚的郁结。
来到宋樱的家,秦琛还是小小的惊了一下。
无论是客厅茶几上,还是电脑桌前,随处可见的都是他跟她的合影照片,那短暂相处的一个月,让这丫头铭记了十几年,难怪这丫头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
“樱樱……?”秦琛拿起桌台上的搂抱在一起的孩子跟青年的相框,眼神深遂透着不知明的亮光,寻找到那抹进到厨房忙碌的身影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
“秦大哥,啊!”女孩的叫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樱樱。”秦琛跨进厨房,被手忙脚乱的女孩逗笑了。
其实宋樱是不太会做饭的,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碗面,也弄的有些狼狈。
“你还笑。”宋樱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碎碗,有些郁结的瞪了眼秦琛,好丢脸,在他面前。
“傻丫头。手可有事?”秦琛拉起了想弯身收拾醉瓷片的女孩,关切的望向了她的双手。
“没事。”宋樱小脸涨的通红,糯糯的声音被压的很低。
“出去等,一会就好。”秦琛冲宋樱开口。宋樱羞愧的低了低头,三步两回头的走了出去。
不过只是一小会,又走了进来,守在秦琛身边,帮他打着下手。秦琛也喜欢她这样的陪伴,并没再赶她出去。
小小的一碗面,在两个人的配合下完成,吃起来确比他们平时吃到的都要香。
之后,秦琛才在边吃边聊的过程中了解到宋樱这几年的生活。
政府回收了她家所在的老房子,补贴给了她一大笔钱。
宋樱十八岁之后,才拿到这笔钱,用来读完了大学,回到这个小城镇,买了这套公寓,把剩下的钱都捐给了孤儿院,之后一直在附近的一家医院里上班,一边工作,一边找……。
“找什么?”秦琛抬起头,疑惑的望着突然闭了口的女孩。
“你说找什么?”宋樱慎了秦琛一眼,秦琛莫名,低头继续吃面,半响之后,似是反应过来是的。
“丫头,你真傻,就没想过找不到怎么办?”不用宋樱过多的说什么,看到满屋子他的照片,秦琛也该明白宋樱的心思,只是……,唉!
“是啊,我真傻,就没想过那个男人早已经把我忘了,早已经结婚生子,有了幸福的家庭,秦大哥,你说是吗?”宋樱停下手中的筷子,坚定的望向秦琛,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答案。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秦琛怎么会不明白宋樱的意思,可是他不能,宋樱还那么年轻,貌美如花般的年龄,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不,不要,秦大哥不许走。”宋樱站起身,从身后环上了秦琛结实的腰身。
秦琛是谁,怎么会轻易的让人近身,心底深处,他也是想的吧,他也是愿意这样被她抱着的吧!
“樱樱,我……?”
“不,不要说,我不管你怎么想,从小到大,我只想把自己交给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秦大哥,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守着你的照片过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你走。”宋樱也是个倔的,心灵的缺失,让她对这个男人有着不同于常的依恋、信赖,那种感情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