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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更般配的人了。
四月没有看见上昔是如何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门的,当他把房门打开,失魂之中,连房门也没未给四月关上,金色的阳光照进房中,四月才缓缓睁开双眼打量。
简单的房中除了一张床榻,最为显眼的便是两排书架,放满了各式书籍,旁边安放了一张书案,上面却凌乱不堪,随处可见被揉成团的纸团和一本兵书,书角已经泛起毛边儿,想来是主人经常翻阅所造成的,墙上挂了一张落日弓和一柄宝剑,房内并没有熏香,依旧能闻到一阵暖煦的味道,一如他的主人。
“这个傻子。”四月轻声低喃。
第25章 属国()
四月闭眼假寐,脑中却清明一片,大胤没了,鞑靼大军攻入帝都,帝都失陷,全城军民不愿降的,不论男女老幼,皆被屠戮一空,繁荣昌盛了千百年的帝居之城短短几日之间便屠杀了千百人,鲜血顺着青石缝隙流淌蜿蜒,鞑靼大军便在那染了血的地上寻欢作乐,豪饮畅欢。
帝都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是降臣叛将,鞑靼大军更是有恃无恐,皇宫已被烧毁大片,鞑靼另立建福侯那叛臣贼子做了伪帝,更立国号为“恭”,想起建福侯那一张嘴脸,四月心中更是厌恶至极,谁又能想到素来与脂粉为伍的建福侯,在城破之时倒戈相向,率领众多降将跪地叩迎鞑靼王子,鞑靼王子戏言一句,他便自备了龙袍在残破的半壁皇宫之中称帝,成了鞑靼手中傀儡。
“年年上税,永为属国。”四月捏紧了十指,眼中迸发着无穷的怒火,似要将一切都焚灭。
上昔入房之时,正看见四月两眼望着窗外,天空湛蓝,偶有一两只鸟雀停在窗前,声声鸣叫,低婉凄畅。
四月见他进来,收回目光,对他莞尔一笑,竟说道:“我有些饿了。”像极了个撒娇的孩子。
看着上昔与一名女子端上来的简单膳食,四月抬眼望去,竟是那日在鞑靼军营救了的那女子,女子放下膳食,递给四月一碗白粥,四月尝了一口,粥里带着甜味,不禁带上一抹笑意。
女子在侧轻声说道:“小姐你刚醒,吃点甜的才好顺顺肠胃。”
好玲珑的心思。
四月吃得很快,却丝毫不见粗鲁,喝了甜粥,吃了馒头,这才斯条慢理的剥开鸡蛋。
四月对着女子晃了晃手中的空碗,女子宠溺一笑,又给她添了一碗,上昔咋舌她的好胃口,想着她昏睡了这么多日,难免需要食物来补充,默默的剥好鸡蛋递给四月:“你吃的慢点,没人跟你抢。”
四月并不理会上昔,专心的喝着碗里的甜粥,吞下最后一口才沉静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做该做的事。”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桌上剩下空碟空碗,这才问了那女子的身世。
女子唤作花吉,本是江北人士,家境还算殷实,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书香门第,奈何一场天灾人祸,使她家破人亡,父母带着她本想到帝都投靠远亲,不料在来帝都的路上遇见流寇劫了他们的马车,父亲为了保护她与娘亲死在了流寇的刀下,历经千辛万苦她与娘亲终于到了帝都,结果还未入城,便被鞑靼莽子掳到了鞑靼军营,娘亲更是惨死在鞑靼莽子手中,若不是遇到了四月,恐怕她也受尽折磨死在了鞑靼莽子手中。
花吉咬牙切齿的说着,眼中的泪水早已含不住,颗颗落在四月的手上,一片冰凉。
四月心中疼痛不已,闭上眼不忍再看花素言眼中的伤痛,这天下不光有一个花吉,还有多少如同她一般遭受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撕心惨痛。
上昔面色阴郁,起身拿起墙上的宝剑,便出了房门。
花吉悲痛的不能自已,四月轻拍着她的肩膀:“终有一日,我定会将鞑靼驱逐出我九州大地,一血今日之耻,还天地以清明。”凤眸顾盼间,惑人心魄,眉宇间带着不羁的英姿。
女子声音嘶哑低沉,却如万钧一般有力,花吉望向她灼然生辉的眼眸,心中漫生出膜拜敬仰之意。
第26章 闻笛()
为何有鞑靼蛮夷食不知髓?
为何生于乱世?
为何让他见到这般满目疮痍?
为何让他痛心不已,恨自己不够强大,强大到足以扭转乾坤?
为何让他遇见了她?
为何她心中只有一个玄恆?
手中的剑被他使的越发凌厉,内劲交加,手势凌厉如同蛟龙腾飞,森然剑气凛冽四散,簌簌残叶落下,粼光剑影中只印出上昔冷峻的面容,临到最后再无剑势,只在空中胡乱刺去,脑中空洞一片,待一切结束,上昔靠着树干喘息。
蓦然,他抬起头,仿佛听见了什么……
是笛音!
一道飘渺的笛音从远处传来,仿若虚无。
上昔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笛音悠扬绵长,婉转萦回,这极其熟悉的曲调……
朝着那方而去。
一轮明月隐没在云中,寒月清辉暂时被收敛。
秋露凉寒,白裳女子站在星光隐隐之处,霜落混白,重重斑驳交错纷杂,白裳衣袂在空中飘扬,显出淡淡的寂寥。
上昔提气飞身上了房檐,四月依旧抚弄着手中的碧笛,那笛音神秘悠远,曲谱更是上昔亲自谱写,那时的自己何等英姿勃发,此时的笛音隐忍而迷离,划破苍穹,仿佛一切繁华尽处,不过一梦黄粱。
一曲已停,素指翻飞,碧笛在手中划出流畅的光影,四月浅笑一声:“还是这么糟糕的轻功。”
上昔望着四月手中的碧笛,四月耸了耸肩:“我从你房中拿的。”
“你竟会这首曲子。”
“听你吹过一遍。”四月望向他,有些得意。
上昔望上她的眼,异常清明,幽幽的眸子,穿透这俗世红尘,如星辰般璀璨映入他的眼中。
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冰冷的剑柄咯得掌心微疼,连这双眼,都像极了玄恆!
他嫉恨的如同要疯魔了一般。
四月缓缓坐下,把玩着手中的碧笛,却不知身侧之人早已心乱如麻。
“你身子还未痊愈。”
“无妨,我也算是颇通黄岐,虽没有玄恆那般精通,略加调理定能完好如初,况且玄恆已用秘术为我调理,师父的丹药还是挺管用的。”四月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伤势,寂灭三式反噬倒是已无大概,被天罡正气所伤却颇为棘手,幸亏她与玄恆都出自天灵山,自幼便吃了不少师父炼制的丹药,天罡正气乃天灵山不传秘术,向来只有历任山主才能修习,那人不过偷学了些许皮毛,并不十分精纯,这倒也难不倒玄恆。
“你也出自天灵山?”上昔惊诧的问道。想来也是,只有那神秘莫测又受世人传颂的天灵山才能培育出这般钟灵毓秀的人来。
“我七岁便跟着师父在天灵山修习,在山中呆了近八年。”四月低婉浅笑,那段岁月虽然乏味,倒也是她这一生过得最快活宁静的日子。
“若不是天下大乱,师父偏让我下山见他最后一面,我宁愿在天灵山天天追着七彩公鸡满山跑。”四月叹息了一声,没有发现上昔更加深沉苦涩的脸色,原来,他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难怪四月那般依赖他,难怪玄恆对她与其他人不同,转而又是无声的叹息。
“当初你为何组建义军。”四月突然问道,已收起脸上的玩味,上昔尚未及反应,灵台却豁然清醒:“驱逐鞑靼,还我锦绣河山,天下咸宁,万众归心。”
四月挑眉望向上昔,坚毅的眉眼,挺拔的身姿,不怒自威的威势,上昔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尤带着凛然于世的尊仪。
“大丈夫应作如此。”言语中赞赏不已,果然不负凌氏坚毅百年的清贵一族。
她与玄恆眼光独具,都看上他了,想起那日在房中与玄恆打赌一事,若是让上昔知道,两人都对他另眼相看,怕也是一番得意。看来这个赌局,只有不了了之。
第27章 穆敖()
穆敖王子随意的坐在九龙檀木椅中,随意的姿态却贵不可言,端起放在一侧的碧螺春,呷了一口,香味悠远缠绵。
鞑靼向来逐水而居,牧马高歌,却又要看天吃饭,中原肥沃,难怪父辈先祖们千方百计逐鹿中原,倾尽撕扯掉这锦绣江山的一厘半毫。
宫城前的这一众人马,每个人都猩红着眼,肆意的享受着美酒佳肴,佳人环绕,只因他们是最早攻入帝都的先锋部队。
穆敖王子听着外间的狂欢,随意把玩着手中一把黝黑短刀,上面雕有纹饰,刀柄末端一颗硕大的晶石,闪亮夺目。
蓦然想起那夜城楼上的大胤公主,她也有这样一双眼,含着森然杀意,却那样光华夺目,已在他脑中久久萦回,怎么也抹不去。
他生来便是父汗最骄傲的儿子,智超常人,天赋异禀,更得沈青岩亲自栽培,虽然只有十九,但是整个草原都视他为下一代的大可汗,无数草原女子愿意为他献上自己的纱巾,可他却一一婉拒。
降臣向他敬献美人,无不都是这中原的娇柔女子,他竟一改往昔来者不拒,果然不同草原女子的豪爽奔放,一番下来,哭哭啼啼,让他看着甚是烦心,脑中那双决绝刚烈的眼眸越发清晰。
布恪将军入得帐中,惊讶的发现,向来睿智沉稳的王子不知在思量什么,就连茶水翻了浸湿了袖口也未曾发觉,这位年轻的王子向来是草原的异数,不像寻常鞑靼勇士那般粗犷,处处精巧且极为妥帖。
布恪将军是大可汗帐下第一勇士,却对年轻睿智的王子敬佩万分,又看着王子长大,轻咳了两声,穆敖这才收回心神,亲自端了靠椅,笑着说道:“布恪将军辛苦了。”
“这些残兵不足为患,倒是那些所谓的义军甚是难缠。”前几日攻入帝都,布恪便带领帐下勇士追击溃退的残军,看那些残军四逃的方向,估计是去投了义军,今日一早才回军中,便匆匆赶来见穆敖。
布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