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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看那些残军四逃的方向,估计是去投了义军,今日一早才回军中,便匆匆赶来见穆敖。
布恪叹了口气,长年的戎马征战,使他虽才中年,已两鬓斑白,身上伤痕无数,临到湿润之地更觉伤患隐隐作痛:“我军悍勇,足以以一敌十,若是中原能够团结一致,那我军可要吃大亏。”
穆敖笑道:“中原人口众多,若真是如此,怕也没有我们的地锥之地。”
穆敖望向远处,中原虽大,素以礼仪之邦自称,却狡黠无比,明争暗斗的不过是那张龙庭,为了那张龙庭,几股义军定然不会同舟共济。还不如草原来的爽快,强者居之。
两人谈论许久,不多时帐外传来消息,说是新登中原帝位的恭帝亲遣了使者为王子进献美人来了。
穆敖皱眉,布恪却笑得爽朗,这几日已听闻,王子招幸多名中原女子,穆敖王子身为下一代大可汗,无论各部公主,还是远近闻名的草原美人,王子都不甚感兴趣,原来素来异数的王子竟对中原女子的娇媚柔软喜爱不已。
穆敖烦闷的挥了挥手,一脸谄媚相的使者已经入了帐中,见到了穆敖王子恭敬的点头哈腰。
穆敖王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使者,转身坐上了九龙檀木椅中,伸手拿着那柄黝黑的短刀,刀尖上的亮晃惊得使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布恪更是笑的肆意,所谓天朝人俊风流,赫赫威仪,不过也是这般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
使者擦着汗才从地上爬起,一张脸早已刷白,素来听闻鞑靼莽子茹毛饮血,杀人如麻,当初建福侯带着众人投降之时,他曾混在人群中遥遥见过王子辉煌如神的神采,脸上的笑意也和煦蔼人,听着建福侯要送美人给他,他便毛遂自荐趟了这趟浑水,想着伺候好了王子,或许能捞着一分半点的好处。
第28章 金枝()
可端坐在椅中的鞑靼王子,却让他有种如临豺狼虎豹的惊悚,心中后悔不迭。
抖抖索索的起了身,擦了额间薄汗才畏畏缩缩的说道:“微臣奉建福……皇上之令,来为王子献上美人。”
这几日,王宥可是敬献了不少东西,稀世的珍宝,甘醇的美酒,还有众多娇色美人……
穆敖王子本就兴致恹恹,不耐听这中原降臣的一派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短刀拍在案上,惊得那人一身颤抖,才堪堪的停住了口,尴尬不已。
“赏给军中勇士,本王子……没这兴致。”
降臣暗道不好,难道这马匹拍到了马腿儿上?那降臣本是寒士出身,凭借着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一路攀爬到此,察言观色更是个中高手,转念才谄媚的禀报道:“启禀王子,皇上为表忠心,此次敬献之人,乃皇上的亲侄女,大胤公主……”说道此处,降臣也唾弃了一番王宥,为了保全自身,连亲侄女都不放过,想到那国色天香的皇室公主,又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打量着鞑靼王子。
穆敖顿时来了兴致,嘴角亦牵起一抹笑意,遥望着前方,布恪将军顺着王子的眼神看去,空空的城楼,什么都没有,可王子的迷茫神情让他无比钝惑。
降臣搓着手哈着腰望向布恪将军:“那这公主……”
“带她进来吧,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布恪将军看着穆敖王子的神情,既然是中原公主,也算是配得上王子的,于是道。
穆敖这次没有拒绝。
降臣顿时一阵欣喜,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这才躬身行礼之后才退了出来。
凝香宫外已是一片混乱,天还未见亮,不远处的火光却将天空烧得通红,嘶喊声,刀戟声不断传入耳中。
德维公主慌慌张张的跑去昭阳宫,她要找她的母后,四哥已经与父皇一同上阵杀敌,还是阻挡不了鞑靼蛮夷的进攻,心神早已慌乱成一团,母后……
德维公主跑进昭阳宫,皇后娘娘依旧一身凤袍,高高的凤冠华丽非凡,凤仪万千,呆愣的望着殿中流转的七宝琉璃宫灯。
“母后,母后,鞑靼蛮夷攻进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德维公主晃着皇后娘娘,皇后才缓回了心神,
“德维,你快走。”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儿,她还这么年轻,这么美貌,不能被鞑靼莽子糟蹋,也不能就这样死了。
皇后推着德维,德维紧咬着下唇,跌坐在地上,母后还是不停的推着她,唤来叶姑姑将她拖走,她抠着殿门,叶姑姑拽着她,她就是不松手。
“你难道想被鞑靼莽子糟蹋吗?快走,叶琳,带她走。”皇后早已泪流满面,一言令德维僵住,听说鞑靼莽子一路攻来,攻入醇亲王府时,将府中女眷统统糟蹋,更将康元郡主凌辱至死。
德维任由着叶姑姑掰开她的手,德维甩开叶姑姑,跪在母后身前:”母后,你跟我一起走。”
“不……”母后摇了摇头,坚毅了一辈子,将所有的拽在手中,不能就那样放弃,头上的凤钗跟着摇曳,更显出她此刻的苍白,她这一生都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得不到夫君的爱,有的只是这一国之母的尊荣,临死,也不愿放手。
叶姑姑将德维拖进了密室,少时,皇后缓缓拾阶而上,端坐在昭阳宫的凤榻之上,看着四处逃难的宫人。
这……应该是最后一道懿旨了。
德维在叶姑姑怀中瑟瑟发抖,听着外面一阵哭天抢地,母后威仪的声音传来:“吾等皆为皇室之人,为了皇室最后的颜面,吾等还是饮下此酒,也算保全了皇室,保住了自生清白追随陛下于黄泉。”说完,凤目扫向殿中众人,身先士卒,饮了杯中琼液。
德维早已慌作一团,捂着耳朵不敢听外面凄厉的惨叫,可那些人的声音还是不放过她,传入她的耳中,挠着她的心肺。
第29章 姊妹(一)()
然后是一团火,将昭阳宫一切都烧了起来,那些身穿华服的宫嫔,那些珠罗玉衾的公主,那煊赫辉煌母后执念了一辈子的琼楼玉宇。
叶姑姑一声惊呼将她推出了密室,她望着凤榻上的母后,已经被火舌吞去。
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火焰不断毕剥脱落,吞噬着这一切,德维推开殿门,瞥见一抹消失的极快黑色身影。
呼喝着入内的是穿着异服,浑身浴血的鞑靼莽子,德维惊呼一声,极快的跑了出去。
却撞见了自己的亲舅父,原来,是他打开了殿门,跪地恭迎那些人入内。
舅父反手一刀,德维便失去了知觉,舅父将她带走,藏在倾澜别院,德维晕倒之前甚至来不及瞧见舅父离去时的那一抹诡谲恶心的笑意。
每日浑浑噩噩,舅父在她的香炉中加了迷香,令她昏睡不起,再次醒来,德维只觉得下身似被撕裂开来一般,疼痛不已,睁眼一看,竟身处在一处帐中,摆设华贵,而她,身无片缕。
帐中站着一名身穿白袍的青年,背对着她,让她看不见面容,只觉得挺拔伟岸,宛如天神,松垮的衣袍着身,更添邪魅。
“醒了?”青年转身,仍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手中的宝剑,剑身轻薄,隐隐能看见剑身上的暗纹。
抬眼看向德维,德维只觉得浑身一凜,那幽蓝的瞳色眼神中,带着无穷的寒意。
“这三分相似,也足以够了。”青年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令德维一头雾水。
似自嘲一般的声音从青年口中发出,随手将宝剑放在枕边,便欺身压上德维。
德维早已惊恐不已:“我乃天朝公主,你走开……”
男子附在耳畔轻声说道,有如修罗之言:“天朝已经是本王子的囊中之物,而你这位天朝公主,是王宥献给本王子的敬品。”
一言,令德维如坠冰窖,原来是舅父,他怎可如此丧心病狂!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饮下一杯鸩酒,干干净净的随父皇母后去了。
“无趣。”穆敖王子起身看着床榻上一脸死寂的德维,早已放弃了反抗,躺在床榻之上任人宰割,冷白冰锋晃的脸色更是苍白,那三分相似令他心中倏然一紧,郁结涌上心头,“来人……”
帐外进来两名身着鞑靼服装的士兵,穆敖一声吩咐,便有人将她拖走。
四月再次见到德维之时,竟让她睚眦欲裂。
四月悄声潜入帝都之中,这些鞑靼蛮夷,竟将鞑靼营帐伫立在了皇宫金凌门前寻欢作乐,已近四更,重重营帐中听得几句如雷的鼾声,鞑靼莽子衣衫半褪,仍搂着怀中的美人不放。
偌大的营帐中,夹杂着汗臭酒香与脂粉气,扫视着眼前淫亵不堪的场面,微弱的烛火,在昏暗的帐中摇曳,四月看着细细的一线鲜血越来越密,直到虎皮软榻之上发出清晰可闻的滴答之声。
那女子洁白修长的酮体,也染上了点点殷红,一把匕首插在胸口,四月只觉得浑身紧窒,怒意几乎连魂魄也燃烧起来。
德维目光呆滞望着一处一动不动,听见细微的响动,眼眸微动,望着眼前之人,无奈的扯过一丝笑意,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破碎了,发出清脆一响。
“德维……”四月小声的唤着她。
“好痛啊,婧维。”她已经认出她来,纵然两人已经八年未见,可那一张脸,是母后一生的噩梦,也是她一生的噩梦。
她与婧维同是父皇之女,天之骄子,可父皇自小宠爱婧维,连她出生,都为她在帝都燃放了整整三夜的烟火,那可是她这个中宫嫡女也未曾有过的殊荣,从小,母后每每提起许贵妃,总是一脸恨意,恨不得将她啖血食肉,连带着她,也恨她们两母女,恨她夺走了父皇本该属于她的宠爱。
后来许氏一族尽数被诛,许贵妃如母后之愿,疯了,可母后还是没有得到父皇的爱。
第30章 姊妹(二)()
许贵妃自缢而亡,婧维不再开口说话,将整个后宫搅得鸡飞狗跳,父皇不闻不问,任由着她。
就连那高贵端华,宛若神祗的道泽真君也要收她为徒,她恨不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