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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让义军在城楼下洒下此物,剑走偏锋,虽不见磊落,倒是令鞑靼大军先锋部队骤减,此时真刀真枪的拼杀才算开始。”
李斌一声令下,呼啸的箭羽已经满天扑去,城下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又有许多鞑靼蛮夷躺下,鲜血染红了黑色的土地,顺着泥泞一路蜿蜒,竟快汇成一条细长的血河。
滚石与箭矢纷纷落下城楼下,巨石砸在身上,身体顿时四分五裂的炸开,惨呼一声,只见尸骸内脏撒了一地。
众人又捡起百姓送来的瓦砾,瓦砾本就尖锐,再用些内力掷出,犹如刀片一般锋利,砸在鞑靼人头上,也能砸出个突突冒血的血窟窿,惨呼两声,也倒地不起,内力高深一些的,瓦砾飞过,那些鞑靼人的头颅便与身体变成两截。
这番下来,鞑靼大军依旧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眼见着鞑靼大军依旧呼喊着到了城门,箭羽与乱石更是往上投扔,鞑靼大军又调来了投石器与楼车。
“小心……”李斌惊呼了一声。只见一只极快凌厉的剑朝着四月射去,李斌正要扑过去将她推开,还未碰到四月衣衫一角,四月一个侧身便躲过了射过来的一箭,看着四月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没事。”
“大家卧倒,不要高于城墙。”李斌回身高喊,心有余悸。
“借你的剑一用。”说着便抽着了李斌身侧的佩剑,还未及李斌反应,只见四月已经跃身上了城楼,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凌厉呼啸而来的箭羽被四月手中的剑抵挡开来,丝毫也近不了四月的身。
“再坚持一下,很快鞑靼大军便不得不撤退。”四月高声呼出,侧身躲过一支飞箭,突然感觉到飞过来箭羽变得小了,临到最后,箭羽便停了。
四月站在城楼之上望向下面,从一名义军手中接过一张玄铁弓,搭箭向着对面那面大旗射出。
那只小小的箭羽穿过漫天巨石空隙,直往鞑靼那面绣有狼图腾的大旗射去,一名守旗将士更是高跳起来以身阻挡这支呼啸而来的箭,洁白的箭羽在空中急速闪烁,快如闪电,那名守旗将士只觉得脖间一凉,便倒地不起,两眼望着猎猎于风中的大旗,在下一瞬也忽的一声折断倒下。
那被风高扬的狼旗就这样落下,所有的鞑靼将士顿时颜面扫地,他们向来崇尚狼族,眼见着象征狼王的狼旗就这样倒下,狼身上更是被撕扯的破破烂烂,怒吼了一声,更是对城楼发起猛烈的攻击。
四月手挽玄铁弓,眸中光芒大盛,嘴角牵起神秘莫测的笑意。
又是一阵哀嚎,李斌不禁从城墙上探出脑袋打量城楼下的情形,只见城楼下的鞑靼大军已经乱作一团,身着铁黑甲胄的鞑靼大军竟在自相残杀,转头看向四月,四月已经跃身下了城楼,拍了拍呆愣在一侧的关肃:“还不快点准备沸油滚石。”
关肃一声怒吼,众人才如梦初醒,连忙装备起这些物件。
云梯好不容易架好了,还未待鞑靼大军攀登上去,便有烧的滚烫的沸油招待他们,一瓢瓢沸油落下,将那些鞑靼士兵烫的血肉模糊,哀嚎着滚落到了城楼地下。
不多时,鞑靼大军先锋部队已经损失了大半,滚石从上坠落,云梯被掀了又架,带着火焰的弩箭在城头飞跃,投石器已经彻底坏了,如今只能靠着真刀真枪的与鞑靼大军一搏生死。
尘沙将天空遮蔽的半天,大地仿佛都在呻吟不止。鞑靼大军遭此重创,狼旗折倒,早已军心涣散,四月轻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支短箭,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手挽铁弓射向天空。
随着四月这支箭,湛蓝的天空绽放出银色的花火,义军手中点燃的箭羽纷纷射向城楼下潜卧在鞑靼大军中的义军尸首上,那些早已被鞑靼大军砍了无数刀倒地义军尸体轰然炸裂,火花四溅,将那些怒吼着准备冲上城楼的鞑靼大军炸的四分五裂。
远处终于鸣起号角,示意撤退。
守将们喘着粗气就地坐下,这样一番强攻就算是守下来了,心中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李斌与关肃靠着城楼并排坐下,看着一身白衣的四月,关肃吐了一口血沫子才说道:“想不到这女子看起来身娇肉贵,弱不禁风的,还这般厉害。真叫人佩服的紧。”
李斌抬眸看了一眼四月,并不言语。
鞑靼大军还未登上城楼便铩羽而归,城中早已响起一片欢呼之声,只见四月紧拧着眉头,打量着沾满血肉的青石城楼,远眺出去,鞑靼大军狼狈的撤退,四月不禁心中松了一口气,行兵者诡也,这是玄恆教她的。
倏尔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形,师叔啊师叔,怕是你也料不到天灵山的传人也会使出这般手段吧。
倒是损了不少玄恆亲自栽培的义军精锐……
第39章 破城()
四月与李斌正在巡视城楼,一路悠悠闲闲,城楼上驻守的将士见着四月,更觉得四月智谋双全,而且丝毫没有架子,不禁觉得格外亲切,见到四月也恭敬的唤道:“姑娘。”,李斌温煦的笑着看着众人,四月一一微笑着回应,与将士们谈论着江南风光,将士更是说的津津有味,四月也听得津津有味。
“若得机会,定要去江南好好游历一番。”四月心中有些向往,笑着对那名将士说道,却见那名将士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四月轻叹了一口气,只见那名将士年纪并不大,满脸泥污混着干涸鲜血的脸上稚气尚未完全褪去,拍了拍那将士的肩膀,对着他笃定的点了点头,那将士被四月一番动作下来,更是鼓舞的精神百倍,挺直了腰杆直直的站在城楼之上。
“得军心者得天下。若是她是个男儿身,那不正是天下之主。”李斌不禁在心中想到,却被这突兀的想法有些惊吓到,抬眸看去,正好看见四月转头望向他,眉眼中稍有担忧之色。
“将城中妇孺年迈老人都安顿好。”四月郑重的吩咐了之后,这才转身下了城楼,直往苏帅大帐中行去。
步入苏帅大帐之中,苏帅已经醒来,眉头紧蹙端坐在宽大的实木四方椅中看着书桌上的布局图,一身甲胄未除,两鬓也已有些微霜,四月轻声踏入,苏帅一见是四月入内,连忙起身行了一个军礼:“公主殿下。”
“苏帅不必多礼,如今已经没有大胤,我也不再是大胤公主,苏帅唤我四月即可。”说着便将苏帅扶到椅中坐好。
苏帅一脸欣慰的看着四月,苏帅一生戍守这泽州,嫡妻早丧,他便再未续弦,曾也得过一个女儿,可那时他长顾军中,无暇照料年幼的女儿,一场风寒便夺走了苏帅唯一的女儿,苏帅只道是天应不爽,他一生杀戮,大军过处,不知多少无辜妇孺命丧铁蹄之下,临到最后,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有。四月虽是金枝玉叶,却丝毫没有公主的骄矜,平易近人,军中已传来四月以不可能胜利的方式将鞑靼大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若是自己的女儿尚在世上,应该与她也差不多的年纪,更是对四月爱怜不已。
四月细细的讲了自己的计划,苏帅虎目之中光彩熠熠,心中暗暗对四月赞叹不已,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此气魄,果然不负天灵山的盛名。
四月微笑着,声音低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如今也只有这破釜沉舟的方法,引那鞑靼大军全力攻城,稍后可就要看苏帅与满城将士了。”
苏帅眉头紧拧了,嘴唇开了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明知四月提出的方法确实凶险万分,却又不失为一条妙计。
四月轻声安慰道苏帅:“只要拖过今日,西北大军定然会赶来,况且以我义军安危换取全城安危,这也是极划算的一笔买卖。”
正踌躇间,却听见前方城楼已吹起了警哨。
四月面色一寒,苏帅也已起身取下佩剑,神色冷肃,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
两人一同踏出大帐,早已恭候在外的几名义军见到四月出来,满带肃穆之色看向四月,四月微微颔首,便带领着义军朝着城楼另一面行去。
日光罩着城楼下广袤的平原,刚长出嫩芽的绿草也被践踏的青黄衰败,铁黑色的甲胄刀剑罗列阵前,一张张粗犷的面容看不清晰,却带着悍烈的煞气。
天空一碧如洗,处处可见强矢在阴暗中散发的黯然光芒。
苏帅登上城楼,城楼下已经嘶喊着杀开了,新的旧的喷薄而出的鲜血将红褐的地面染了一层又一层,浓烈的血腥伴着火屑的味道老远便能闻得见。
众人一见苏帅亲自坐镇,顿时军心大涨,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也愈发卖力。
上一场厮杀已经吃够了泽州守将诡谲阴险的招数,这番攻城鞑靼大军伴着清越激昂的鸣镝声进攻的越发小心翼翼却也不见缓慢,鞑靼大军渐渐近了,几乎能听见他们的欢呼和祈祷之声,城楼上掀了又架的云梯更是伴着滚木与带着火焰的弩箭隐隐也能看见鞑靼的弯刀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苏帅砍杀了几名跃上城楼的鞑靼将士,浑身浴血,连两鬓的微霜也沾染上血气,杀气森然,使人一见便为之胆寒心怯,城楼上的弯刀逐渐多了起来,身着黑甲的鞑靼勇士在城楼上终于占住了一块小小的地方。
“苏帅小心。”尖利的呼啸声从头顶飞掠,苏帅堪堪躲过闪过来的一支箭,关肃被那一支箭吓得魂飞魄散,见到苏帅安然无恙,顿然松了一口气,苏帅却不时朝着城楼另一处频频望去。
云梯上第二批上来的鞑靼大军已经近在眼前,他们大喊着冲上城,持着盾牌抵挡着身前的刀枪剑戟。
李斌手中的银枪长而锋利,灵活快速,银枪扫过,便是一条细细的喷出的血液,脸上身上早已不知沾染的多少鞑靼大军的鲜血,依旧在拼死搏杀。
忽而听得城楼后方一阵尖锐的啸声,苏帅撑着手中的宝剑站起身来,坚决抬手。
顿时鸣起号角,竟是示意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