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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四月微笑着唤着沈青岩,声音婉转清脆,眸光如雾,隐含着讥诮。
沈青岩甩了甩墨色长袖,止住笑声:“想不到我沈青岩谋计一生,竟落败在一个刚出山的晚辈手中。”
“你太过求胜心切。”四月瞥向沈青岩,冷笑了一声,眼底却是幽寒清冷。
“四月下山之时,师父便叮嘱过四月,若是遇到师叔,定然要小心师叔,因为师叔可是个阴险小人。”四月掩袖轻笑,果然看见沈青岩脸色也变得铁青,暴乍盛怒。
“住嘴。”沈青岩出言止住四月。
“哦,对了,不应当唤你师叔了,当初太师父可是将你逐出了天灵山。”四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似乎在故意激怒沈青岩一般,沈青岩双眼紧盯着四月,头上的青筋凸显。
似乎很满意沈青岩的怒意,四月静静的凝望着沈青岩,只见沈青岩剑眉一轩,对上四月的眼神,凌厉无比,四月却不回避不躲避,直直的望向他。
少时,沈青岩扬天大笑:“师兄啊师兄,当初我便斗不过你,如今连你徒弟也斗不过,老天何其不公,师父偏爱你,论资质天赋我不比你差,可师父偏要将山主之位传给你。”
“太师父知道你心术不正,戾气太甚,才不愿意将天灵山传到你手中,当初太师父让师父一剑杀了你,若不是师父一念之仁,又岂有今日你带着鞑靼大军侵占我中原大地一事。”四月面色一凜,眸中寒光乍现,犹如千年雪峰一般,寒彻骨髓,说道鞑靼大军入侵中原之事,更是咬牙切齿,恨意宛然。
夕阳渐渐落下,她雪白的面庞隐没在薄曦中,一双眼眸犹如寒星一般灼灼生辉。
她抬起头,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你这等不仁不义,通敌叛国之人就该被万箭齐发,死无葬身之地。”
沈青岩抬眸望去,只见城下刀戟如林,甲胄黑寒,却并不进攻,只静静的排列着,蓄势待发。
“纵然你武功再高,万箭齐发,你必定殒命在此。”
“既然如此,何不一试。”沈青岩已收起脸色,斜眯着眼睛看着四月,声音清朗醇厚,好似对眼前的危局并不担忧,“你难道就不顾惜自己的命,你可是大胤萧氏皇族唯一的血脉了呀。”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言语,四月抑制不住想要放声大笑,眼中仿佛有无穷的怅然幽深:“萧婧维在当日城破宫倾之时便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天灵山的传人许四月,师父长年教导四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死的有价值,那便是死的其所,若是我与你一同死在此处,鞑靼大军定然一盘散沙,一命换一命,我不过是个小小女子,而你,可是鼎鼎大名的鞑靼国师,我觉得挺划算的。”
“哈哈哈哈……”沈青岩口中不断发出笑声,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扯着墨色长袖拭去眼角的泪水,“许四月……我那师兄果然痴情,连自己的徒弟都要冠以那女人的姓氏。”
四月一听沈青岩此话,不禁呆愣了片刻,他说师父心爱的女人也姓许,所以才给她取名为许四月。
四月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青岩,转而才笑着说道:“你错了,我母妃姓许,所以师父才为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你以为你那师父磊落多少,背地里做的事情,那可是让我这个师弟也望尘莫及啊。”
“你住嘴,不准诋毁我师父。”四月已被激起怒意,暴怒的望着沈青岩,她的师父,宛若天人一般神圣清华的师父岂容他人随意诋毁。
沈青岩看着四月变得在他话的刺激之下变得暴怒,说的更是兴起:“小师侄你可知道你师父心爱的女人是谁?”四月抬眸,望向沈青岩,不禁被他眼中得意之色惊骇住,瞬间便恢复清明,下一瞬一道寒芒冷冽生辉,身法极快,短剑已从四月袖中倏然伸出,抵在沈青岩颚下。
吹毛断发的冷冽让他肌肤都已激起寒意,沈青岩本可轻易躲过四月凌厉而来的短剑,可他此时不躲不避,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小师侄到底能够沉着到几分,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年轻气盛,三言两语便被激成了这样。
“许婉宁……哈哈哈……你这张脸,长得可真像!你那师父每每见到,是否在追忆往昔?”沈青岩爽朗的笑声划破夜空,听在四月耳中却无比刺耳,沈青岩口中的那个名字……四月全身都在剧烈的清颤,雪白的贝齿几乎要将朱唇咬碎,猩红的血丝从唇边落下……
众人的目光都被四月牵引着,看着四月失魂落魄的站在院中,犹如孤立的岛屿,月华之下连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沈青岩轻笑一声,两指轻弹,便将抵在下颚的短剑弹落,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众人还未及反应,只听见不远处响起两声痛呼,两名将士竟被人击毙倒地,再次望向院中,哪儿还有沈青岩的身影,只余下四月脸色苍白的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唇边的鲜血触目惊心……
第42章 往矣()
关肃望了一眼依旧伫立在院中的四月,担忧的看向座中众人,皆面带凝重,沈青岩逃走,鞑靼大军群龙无首已经全军覆灭,见到如今四月这番情形,虽不知那沈青岩与她谈论了什么,令她如此失魂落魄,免不得还是担忧不止,此时夜色已浓,苏帅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就是没有一人回房休息,皆静默的望着院中站了一个时辰的四月。
关肃叹了一口气,准备推开房门将四月送回房中,李斌拉住他:“别去,让她好好静静。”
关肃担忧的看着四月,现在这幅凄惨模样,哪儿还有当初指点江山,智勇双全的激昂模样,关肃坐在椅中唉声叹气,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拿起关公大刀从窗户跳了出去。
众人都只跟四月相处了短短几日时间,对四月的坚韧与智略无不钦佩不已,如今他们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泽州城中,无不是四月的功劳,看着她纤弱的身子,就那么站在院中,心中皆心痛不已,忍不住的疼惜。
仿佛天旋地转一般,耳边不停的传来沈青岩的声音和他爽朗的笑声……
“你可知你师父心爱的人是谁?”
“许婉宁……哈哈哈……”
四月只觉得头疼欲裂,师父,母妃,他们怎么会?
脑中不断闪现着第一次见到师父,四月无意中提到的母妃,那时师父眼中那无法参透的深邃……
母妃那隐藏在绝世容颜下的淡淡忧伤……
终于,伴着微不可闻的叹息,四月转身离去。
须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一切俱往矣,真的还需要这般计较吗?
关肃提着大刀走出府衙,城中已是欢呼一片,军民同乐,都在为这一场原本不可能胜利的逆袭欢呼雀跃。
从小将手中接过一壶酒,便独自登上城楼。
幽黑的暗夜,远处零星的布着几颗星子,笼在夜色中,朦胧中又带着神秘,城楼上已经残破不堪,残血蜿蜒,这摇摇欲坠的城池,就这样守下来了?
关肃提着酒登上城楼,青色墙面上的干涸血迹早被清洗一空,只有残留在墙缝中的残血还记录着这里曾经是如何一番修罗场景,闭目深嗅,还能闻到空气中的丝丝腥味,劈头盖脸的浇了自己一脸,终于有些清醒。
“一个人偷摸着喝酒,可不是好事。”
关肃抬头,正看见四月与李斌两人一同登上了城楼,关肃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酒壶抛出,四月眉眼含笑转瞬便接住了关肃抛来的酒壶。
“还真是暴殄天物,这般好酒,由着你这个闷葫芦浇了一身。”四月忍不住嗔怪着关肃,一张国字脸被她窘的满脸通红。
李斌在侧早已看得笑出声来,关肃闷吼一声,提着大刀便向李斌劈了过去,李斌一个回枪便将关肃大刀挡了回去,瞬间两人便在城楼上打的不可开交,你一刀我一枪,四月携了酒壶坐在城楼上看着两人,关肃本就不是李斌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眼见着李斌手中的银枪一旋,被血染成绯红的白缨顺着银枪凌厉而来,关肃躲闪不及,堪堪用大刀挡住了李斌的银枪,枪头碰撞上大刀,发出铁戈厉声,关肃不禁连连退后,抵在城楼上。
“果然是好枪法。”四月赞叹道。
李斌收回银枪,站在关肃面前,挑眉说道:“还要打吗?”
关肃喘着粗气,气急败坏的看着李斌,只见四月已经行到两人身前,看着关肃,喝了一口酒说道:“要不我传授你一套刀法。”
关肃不禁愕然,抬头正好看见四月笑着望着她,淡淡的冷冽清香混着酒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倒是令他稍有些晃神,四月将手中的酒壶递到他面前,接过他的大刀,家中祖传的大刀本以沉海玄铁铸造,重逾百斤,不想看着四月身材娇弱,可那大刀在她手中却如同一片鸿羽,转身已将大刀劈在了关肃肩上,刀气凌厉而来,关肃只觉得脖间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连身上都泛起一阵寒意。
“看好了,这可是我师兄自创的刀法。”四月一个跃身便落在城下,只见大刀气势滂沱如万马奔腾,或似滚滚巨浪拍岸,大开大合,破空声如龙吟虎啸。
重逾百斤的大刀在四月手中游刃有余,四月颔首,李斌手中的银枪呼啸而来,枪法精纯,四月眉眼划上一丝冷冽之色,赞叹了一番李斌的枪法,刀光枪影之间诡谲万生,衣衫翻飞之间又觉得气势非凡,刚柔并济之间只觉刀法百变,枪法凌厉呼啸,一刺一收快如闪电,眼快手捷腰部相随,变化莫测且神化无穷。四月一个跃身站在城楼之上,李斌手中银枪隐含内力脱手而出,侧身躲过这快如闪电的银枪,枪头刺入墙砖,发出嗡嗡的声响。
四月轻挑眉眼,手中大刀一个横扫,卷起尘屑翻飞,李斌跃身拔出银枪,一个回身手中银枪直往四月而去,关肃早已看呆了眼,这可是李斌的绝技回身枪。李斌曾以此枪法打遍军中无敌手,可此枪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