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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好奇的望了望芳菲苑,心中止不住的好奇,那几人住了进去之后,魁梧的男子日日在大堂中豪饮,饮酒如同饮水一般,极少见到喝醉,另一男子倒是日日都陪在白女女子身侧,不离左右,偶尔也能见到几人出去游玩一番,回来皆是一派喜色,打赏银两起来也更是豪爽。如今天下大乱,也唯有这江南安得一方太平,想来是哪家的富贵小姐游历江南吧。
连姑姑也让他别去芳菲苑,水云间接待过多少江南豪绅,就连店门前的那块匾额都是陈府老爷亲自挥毫所书,也没见过这般样的人,姑姑更是待那人恭顺有礼,姑姑见多识广也这般如此,他自然不敢不从。
第52章 情牵()
小二挥了挥手,也不再去想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物,极快的收拾好店里,又是擦桌子,又是摆凳子,一番忙碌下来也有些出汗了,姑姑递给他一杯热茶,他笑着抹了一把汗接过姑姑的热茶,侧头对着姑姑说道:“这段时日也真是好运气,客官皆是出手阔绰。”说着看向大厅中另一侧。
不多时,芳菲苑中传来声响,竟是那名饮酒如水的关大爷出来了,小二这几日已将那男子心性摸了个头,急忙放下手中热茶笑着迎了上去:“大爷今日要几坛子?小的这就给你搬去。”
只见那男子拧紧了眉头:“喝什么喝,老子戒酒,去去去。”关肃看着一脸谄媚的小二,想到昨日饮酒摔碎了小姐的玉笛心中烦闷不堪,刚出来便听着小二问他要几坛,闷着气将一包分量十足的银子拍在桌上说道,“拿去,退房。”
小二惊在一侧不知所措,掌柜的笑着将小二拉到一旁,这才翻看着账本,看着关肃放下的银子说道:“几位客官的这些时日的食宿可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关肃大手一挥:“无妨,小姐既然给了,就当是赏下的,你只管收着便是。”
掌柜的盈盈一笑,将银子推到关肃面前:“若是如此,传出去了怕是外间都道我水云间是黑店了。”
这年头还有人有钱不要的,关肃不禁抬头看着掌柜的,只见掌柜的容貌极佳,青丝挽成低髻,气质温婉,眉眼含笑的望着他与他坚持着,关肃只得讷讷的摸了摸头,又将桌上的银子收回放到袖中。
“是小姐准备离去吗?”掌柜的轻声问道。
“恩。”关肃应了一声。
四月与李斌出了芳菲苑,便看着关肃紧盯着那美貌掌柜一眼不眨,四月暗叹了一声关肃好眼光,那掌柜的似乎没有见到关肃那眼神,若无其事的低头翻看着账册,见到两人出来,站在原处从容不迫的微微点头,看来关肃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啊!李斌走到关肃身侧轻咳了两声,关肃才收回了眼神,看了一眼四月,恭敬的站在身后。
四月浅笑,看着外间细雨未停,天地连为一线,不禁走到窗前接住从檐下落下的雨水,檐外燕子喃呢,纷落了残红一地。
此次离去,不知何时还能再次踏上江南这一方沃土?
玄袍男子缓缓走到四月身后,牵住她接着雨水的手,握在掌心中,四月不可置信的转身望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隔着斗纱,毫不避忌的将他看了个仔仔细细,眼中清冽也暖上春意。
浓密的鬓角微染春雨,年少英俊历经了风霜,练就内敛光华,轮廓深了,肤色暗了,举止间多了从容沉着,唯一不变的是他眉眼中那抹直抵心间的暖煦笑意,浊世之中,更见无双风仪。
“看够了吗?”上昔问道。
四月笑着取下斗纱,回握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无妨,我们有一生一世,让你看个够。”上昔爽朗的说道,低头将她深深映入眼中,不过一月未见,便令他思念如狂,将她拥入怀中,鼻息间萦绕着那抹拒人千里的冷香才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再无空缺。
上昔低头看着四月,笑着问道:“柳枝经雨重,松色带烟深,在下可否邀请姑娘共赏江南细雨?”
两人相携踏上那横卧在江上的长桥,偶尔一两个撑着伞披着蓑衣的人从身旁行过,也禁不住频频回头张望两人,只见那男子气度不凡,玄袍玉冠,女子一袭白衣,凛然高华,站在男子身侧丝毫没有被他夺去光芒,更觉得出尘绝艳,宛若谪仙。
“你不是去了云州吗?”
上昔额头不禁跳了两跳,下巴抵在四月柔顺的发丝间轻声说道:“区区云州十三郡怎敌怀中的人间四月。”
自鞑靼攻陷帝都之后,穆敖王子亲自坐镇帝都,沈青岩挥兵南下,强攻泽州,鞑靼大可汗帐下第一勇士布恪将军更是带兵一路西行,转瞬便连连攻占诸多城池要镇,那些守将早已被鞑靼大军吓破了胆,还未兵临城下只听见号角声起便弃城而逃,布恪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徽州,徽州本是上昔故居,凌氏一族世代清明远达,以孤高和才名闻世,更是出过几位不世之材,素来不屑与权贵相攀附,世代僻居徽州,上昔出身之时凌氏已经没落,父母双亲先后离世,家中更是无人支撑,他索性收拾了包袱前往西北,原本准备投靠西北墨氏一族,墨氏一族算起来更凌氏一族也算是有些渊源,玄恆的祖父侧妃便是出自凌氏旁支,岂料他还未到西北,路途上便丢失了盘缠,一路坎坷到了西北,西北雪山崩塌,天灾连连,江北一带发大水,民不聊生,肃亲王府一片混乱,肃亲王更是病殁,他也没去投靠墨氏一族,在西北兜兜转转,做过小贼,当过土匪,而后遇到了玄恆,心心相惜,索性与三五个志同道合之人揭竿起义,却不料有了今日。
追着鞑靼大军一路行军,竟重返了徽州,鞑靼大军夺下徽州一片烧杀抢夺,当上昔带领着义军赶到之时,徽州已经沦陷,浓云阴霾笼罩之下徽州已是一片惊乱景象,城中四下燃起熊熊大火,上昔捏紧了双拳,额上青筋突兀。
怒极反笑,一声令下义军便与徽州鞑靼大军开战,杀伐声天,从正午杀到黄昏,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鞑靼大军据城死守,以满城百姓性命相要挟,恰至那时,阵前传来四月只身带了一千义军精锐前往泽州,上昔又急又怒,痛下决断,截断水源,围困七日,城中水竭,鞑靼大军与满城百姓皆濒危之际,上昔趁夜强攻,杀入徽州,尽斩降将叛军,高挂头颅于城楼之上,其中更有不少见着上昔长大的乡绅与幼时一同玩耍的故友,上昔痛心疾首,徽州元气大伤,鞑靼大军狼狈逃出,布恪身中上昔一箭,由亲信护送回了帝都。
夺回徽州便传来泽州大捷,上昔眉宇终于舒展,天下却为云州洛氏小姐公然择婿而哗然,帐中众人皆是建议上昔前往云州,上昔笑着拒绝,心中却早有安排。
四月打量着上昔,眼中带上厉色:“那去云州的是谁?”
第53章 端倪()
上昔笑着低头看着四月,此时的她满脸都是厉色,紧抿着嘴唇,面色绯红,他爱极了她现在的模样,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那不过是看清这乱世之间还有多少人蠢蠢欲动。”凌厉澄澈的眼神却不由的暗淡了些。
四月不禁抬头看向他,此刻的他尽是意气风华,早已不是当初所见到的义军首领,锐气退却后的他更具这天下至高者的运筹帷幄,杀伐决断,那象征着皇权的九重宫阙已离他越来越近,四月眼中尽是欣赏,笑着环住他的腰。
他冷峻的侧脸,如同九天蓬勃升出的旭日,仿若金铁塑成,意态从容,生杀予夺不过是弹指之间,四月知道,这不过是他……和她雄图壮志的开始。
驱逐鞑靼,那只是四月的第一步,眼前的人,是她与玄恆亲自挑选出来的,她坚信,他一定是一代明君,为天下带来新气象的火德帝君。
细雨带着风吹到身上,四月不禁觉得有些寒意,拢了拢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衫,上昔却将她在怀中拥的更紧,想要倾尽一切为她挡去风雨,带着魅惑的声音轻唤着她:“四月……”
四月嘤咛着答应,转瞬余音便被他含在嘴里,微凉的薄唇印上她的,带着眷恋,带着留恋,尤带着……一丝强横。
李斌站在水云间望着桥上伞下的两人,心中泛上一丝苦涩。
他们两人身上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只愿你一辈子都能让她这般笑着。”李斌默默的握紧了十指,指节泛白,闭上眼,沉默许久,缓缓松开,让小二将店里的好酒搬了几坛。
关肃看着李斌的模样,又望了望桥上的两人,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斌,憨笑着说道:“来,一醉解千愁,哥们儿陪你喝。”
“是谁昨夜对天起誓,此生再不沾酒,否则孤独终老的?”李斌看着关肃端起的酒碗,冷哼了一声,关肃被李斌一话噎住,端起的酒碗近在嘴畔扼腕叹气,深嗅了这酒碗中的十年女儿红馥香又堪堪放下,看着李斌一碗一碗的灌着自己,忍不住在侧唉声叹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没事干嘛起那种誓,难道真的要孤独终老,不禁望向掌柜,掌柜却盯着自己的账本一页一页翻看,噼噼啪啪的拨着算盘。
终于,李斌被自己给灌醉,关肃将李斌扶到房中,李斌向来沉稳,何时见过他这般模样,关肃给他清理着衣衫,外间细雨也停了,已是日暮时分,烟云中,夕阳穿透云层,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金色,李斌突然坐起,抓住关肃的手呵呵傻笑了两声,惊得关肃一身冷汗,一把推开他,嫌弃万分:“去去去,老子不是断袖。”
“四月……”似压抑了许久才从喉头吐出,带着低沉嘶哑声,关肃拧紧了眉头,替他松开衣衫,用被子将他裹成蚕蛹,无奈的看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李斌,带着少有的正色道:“收好你的心思,别痴心妄想。”
天还未亮,四月辗转醒来,本来打算昨日就该返回泽州的,当日玄恆带着西北大军匆忙赶来,自己却不辞而别游历江南,岂料上昔突然来到江南,回到客栈李斌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