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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书架上各类书籍应有尽有,天文、地理、传记、志怪小说、传说、兵书、史书。。。。。。
长长的架子上,少说也有几万本,没想到这帝王还是爱书之人。
据说天圣大陆四国鼎立之前的历史记载都消失了,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四国鼎立之前发生过何事。
那就是断掉的历史。
弦歌突发奇想,是不是在这开国皇帝的这堆书籍里,她可以找到答案。
这般想着,她也忘记了墓室里的惊悚,目不转睛地开始找书。
历史记载类的书籍,或是神话类,千年前神界那场浩劫,她或许都可以找出答案。
越想越激动,在明亮的夜明珠映照下,她纤弱的身影不停穿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顺着书架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累了,这皇帝也不知道将书籍分类好,竟然随意放置,所有类型的书都混到一起了。
她最后没找到相关记载的书,却在龙案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圣旨。
圣旨的内容颇为奇怪,竟是告诫子孙后代,天下四分局势万万不可破,否则生灵涂炭,人类遭遇灭顶之灾。除非有一日命属凰格之人出现,破除诅咒,一统天下。
这倒是跟白羽尊说的不谋而合,可她没听白老头说过会有命属凰格之人可挽救天下苍生之事。
白老头在隐瞒她,还是他根本也不知道这回事?
那圣旨里谈到诅咒?
这又是怎么回事,白老头说过他家族受主佛之命维持天圣大陆和平局势,倒没提诅咒之事。
这大陆越来越诡异了,很多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再继续往下看,圣旨上谈到,命属凰格之人出现,风苏恋必现世。
风苏恋?
弦歌觉得莫名耳熟,她到底在哪听过?
算了,先看看再说,一直看到末尾,也没什么特别惊人的消息。
她懒懒地靠在龙案后的椅子上,揉了揉酸疼的脑袋。
那夜明珠柔和地光线流泻在身上,让人无端放松,她竟闭上眼睛浅浅陷入睡眠。
自从得知她的失忆是修离墨所为,她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迷迷糊糊中,手中的圣旨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猛地惊醒。
拍了拍头,眯着眼睛扫视一圈,她才想起自己是在坟墓里。
天,她竟然在坟墓里睡觉,胆子越发肥壮了。
俯身捡起地上的圣旨,却被圣旨背面的图案吸引住。
风苏恋?
弦歌手指剧烈颤抖,瞳孔也遽然紧缩,她死死咬住下唇。
怪不得她说风苏恋这名字熟悉。
她穿越前,应邀去鉴定一枚桃花玉坠,那枚玉坠就叫风苏恋,而且跟圣旨上画的这枚一模一样。
她记得那天有人抢劫,目标应该就是这枚风苏恋,她无辜受累,惨死在枪下,死前她不甘心地将风苏恋握紧在手中。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让她遍体生寒的是,那枚风苏恋她在这个世界见过。
不,是在梦中。
就在天阁台那晚,她梦到那个诡异的画面,梦中那男子送给女子的定情信物,就是圣旨上画的这枚风苏恋。
到底怎么回事,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不是跟这枚坠子有关?
那天阁台上她梦到那名女子,之后又见到她,也是因为她跟这枚坠子有缘么?
第二百零一章 镜花水月()
悬在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幽光,渗着丝丝凄凉,笼罩在这一方墓室里。
柔和盈绿的光线照在弦歌身上,将一袭白衣染晕成盈绿色,缓缓流动,如水流般延绵不断。
弦歌瘫软在地,手中握着那一方明黄圣旨,眸光微微颤栗。
许久,心里的恐惧稍稍褪去,她抬头睨了书架一眼,而后将圣旨敛入怀中。
既然圣旨里有了蛛丝马迹,那想必这开国皇帝也知晓天圣大陆的奇异之处,或许他还会知道白家和神界的事撄。
据说当年神界消失,人界历经千年才重新繁荣昌盛起来。
白老头说过,神界的事再没人知晓,可这开国皇帝又如何知晓四国鼎立之势不可打破的偿?
事情越来越蹊跷,本不关她的事,可那枚玉坠,那个梦,让她再不能冷眼旁观。
手指一一滑过书籍,那些存封在墓室里上千年的书籍,就像沉淀的历史,在她手上演绎传奇。
浓浓的书香味,历经千年而不朽,反而愈发浓烈。
弦歌沉浸在书堆里,这时墓室内却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女声,如明月映清泉,浅浅淡淡,含了丝娇嗔。
听不分明,在这冷寂的墓室里却诡异得很。
手一抖,一本古书在她手中脱落,朝她脚上砸去,沉闷的声响却挡不住心底的寒意。
脚尖传来尖锐的刺痛,弦歌却恍然无所觉,眸子怔怔地凝想那侧的红纱床榻。
脚步不由自主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书架,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死死裹住她。
她猛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这墓室里怎会有女人的声音?
难道。。。。。。
不,这世上怎会有鬼?
那她在天阁台见到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那女人根本就没有影子。
是不是她跟来了?
弦歌身子重重一震,她后悔了,不该因为该死的好奇心进入这间墓室的。
她以为她是谁?既不是盗墓者,又不是考古学家,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敢独身进入古墓。
所有的怀疑像蛛网一样在脑中盘旋缠裹,一幕幕惊悚的画面侵蚀她的神思。
她越发害怕,可那听不真切的女声却缓缓融进空气里,流入她耳朵里。
那道女声落下,旋即男人低沉冷然的声音如风般灌进她的心里。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就连在睡梦中,每听一次,她都痛到撕心裂肺。
弦歌突然震住,所有的惊惧在这一刻化为惊愕。
一步步朝床榻走去,红纱静静垂悬,弦歌捏紧手心。
越近,那两人的交谈声越清晰。
那声音却不是来自床榻后侧,而是梳妆台上的铜镜。
那面铜镜泛着白光,像极了她在白仙岛看到的溯镜。
弦歌怔怔地瞧着铜镜里的两人,那男子赫然就是她心心念念却不敢面对的修离墨。
他一袭白袍,束带绾起墨发,完美的下颌微扬,那双凤眸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女子一袭紫色流仙荷袖纱裙,身姿妙曼舒柔,容颜叫一黑色纱帽遮住,隐隐约约可窥见那模模糊糊的轮廓。
他们并肩而立,背后是一块宽阔的草地,悬崖边上一颗枫树迎风摇动,落叶纷纷扬扬。
这是西山南边的一处空地,弦歌去过,那空地附近就有皇室的陵墓。
“你怎么来了?”铜镜里,修离墨负手而立,薄唇淡淡蠕动,显然是问身侧的女子。
这女人,弦歌没见过,可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熟捻的人。
“我想你了。”女子轻轻一笑,娇嗔道。
“下次不许这般胡闹。”修离墨偏头低斥,眸子里却淡去了冷漠,升起了一抹柔和的光彩。
“好嘛,你别生气。”女子轻笑道,身子向修离墨靠去,修离墨一怔,旋即伸手揽住她的肩头。
瞧着铜镜里相拥的两人,弦歌险些站不稳,眼睛酸涩肿胀,呼吸也被那人柔和低垂的目光夺去。
他眼里的柔光,她如何瞧不见,那宠溺无奈的语气,
他那般对待那女子,甚至连责骂都舍不得。
那才是他心尖上的女子吗?
可他分明对她允诺过,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那女子又是谁,竟得他这般对待?
这时,女子又道:“我原不想来,可是这趟皇陵之行,你离开太久了,又与她朝夕相处,我。。。。。。”
说到这里,女子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瞧向男子,见他并无不悦,旋即咬牙道:“我担心你假戏真做,你若是爱上了她,那我怎么办?”
修离墨眸光一沉,低声道:“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真的?”女子惊喜道。
“嗯。”修离墨淡淡点头。
“我就知道啊墨不会不要我。”女子娇嗔道,微微仰头瞧向男子。
她叫他啊墨,这么亲密的称呼,她从来没有这般叫过他。
弦歌苦涩一笑,泪水早已滑落,咸咸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一直流入心底。
“我很怕,怕啊墨会爱上她。我知你爱玩弄人心,若说这世间有什么能让你感兴趣,也就只这一点,可我怕有一天你把自己的心玩丢了。”女子的声音染上了茫然。
“这盘棋,你花费了太多时间精力,为了拉拢公主对付皇帝,你不惜重伤自己,易容出现在冷宫,放一场大火将公主救出冷宫。”
“二王爷遇刺,公主被指为凶手,你不惜冒着被皇上怀疑的风险,替公主洗清了罪名。你说这么做是为了让公主死心塌地爱上你,好做你的内应。既然皇上要在你身边安插一颗棋子,那你宁愿自己选择棋子,所以挑中公主。”
“可是,啊墨,我是女人,我能感觉到你变了。如果你只是把公主当成一枚棋子,何必这般大费周章,你的奇谋睿智,几时用到了女人身上?”女子越说越激动,手紧紧抓住了修离墨的衣袖。
修离墨皱了皱眉头,手紧紧环住她的肩头,无奈道:“你想多了,她是棋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棋子?
好一颗棋子?
她沐弦歌就是天大的笑话。
铜镜里男人冷漠的眉眼深深扎疼了她的心,弦歌发觉自己痛到无法呼吸。
腿下一软,“咚”地瘫软在地。
全身的力气抽丝殆尽,在他冷漠地说出她是棋子的时候,在她得知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的时候,她所有的骄傲、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