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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玥王府所在的长街,铺满了红毯,门上挂了彩灯、红绸,以贺琉玥王大婚。
大堂上挤满了达官贵人,仆人来去匆匆奉茶、招待客人,好不喧嚣热闹偿。
清乐院却略显冷清,一众婢女身着红色衣袍,恭敬地候着门外。
门窗上都挂上了红色的布稠,漂亮的红色窗花贴在窗纸上,大堂的喧嚣热闹却传不到清乐院,远远听见鞭炮“啪啦啪啦”的炸响声。
房内,弦歌坐在铜镜前,大红的嫁衣精美绝伦,珠冠遮面,一双莹亮的眸子在珠帘后忽闪忽闪。
上妆的喜娘正拿着胭脂往她脸上抹去,她紧紧抓着袍角,手心渗出了冷汗。
“王妃别紧张,放松点。”喜婆察觉到她紧绷着脸,嘴唇在轻轻抖动,便笑着宽慰。
弦歌大窘,想要绽唇轻笑,可铜镜里映出的笑脸比哭着还难看。
喜娘暗惊,她在京城中颇有名气,好些官家小姐出嫁都是请她上妆,哪个待嫁的女子不是喜不自胜或娇羞涩赧的,却从未见过哭丧着脸的。
这准王妃莫非不愿嫁?
听说是皇家公主,嫁给手握重权的琉玥王,她还嫌委屈不成?
弦歌心底紧张,她实在笑不出来,以前见人家新娘出嫁,便暗笑她们失了往日的镇静,可换成她,她才懂得那种感觉。
心跳如雷,她觉得有些烦躁,这喜婆又在她脸上瞎捣鼓,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坐立不安。
铜镜里的女子,娇柔妖媚,红唇嫣然,脸却死死绷着,眸中全无喜悦。
今日过后,她便要成为他的妻,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轻言放弃这段感情,可他们如今之间还存了千沟万壑,她跨不过去,他也过不来,这亲到底能不能让他们一笑泯恩仇,她心里实在没底。
“圣音?”弦歌轻唤,铜镜里,圣音一袭红衣,渐渐走到她身侧。
弦歌想转过头去,却被喜娘止住,“王妃别动,这妆要花了。”
“多久才好?”弦歌稍不耐烦,眉宇轻皱,珠帘遮住了视线,透凉的珠子打在鼻梁上,丝丝沁凉渗入肌肤内。
她干脆推开喜娘捣弄的手,一把掀起了珠帘。
圣音讶异,喜娘暗暗着急,“姑奶奶,您就别捣乱了,瞧这时辰,王爷该来迎亲了。”
“可您瞧瞧您这妆还没上好呢。”
弦歌没理会她,噌地站起身,抓上了圣音的手,“我想见他,你去找找。”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不安,他若在身边,她定不会如此不安。
此刻,她就想见到他。
她出嫁的日子,身边没有亲朋好友,而她在这个世界,当成姐妹的冰清和吟夏却被他藏了起来,连嫣语也不见踪影,他这是要让她孤苦无依么?
“公。。。。。。王妃,王爷一会儿就过来,您别急,先让喜娘化好妆。”圣音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的手,对这个王妃,圣音心底还有怨。
“你。。。。。。”弦歌咬着下唇,方上好的唇色便被她咬掉,喜娘在一侧暗暗着急,却不敢得罪这位王妃。
“你不去是吗?”弦歌冷了脸色,圣音蹙眉,不解这女人紧要关头在闹什么。
“好!那我不嫁了,你们谁爱嫁谁嫁。”弦歌冷笑,伸手摘下凤冠,圣音脸色大变,喜婆差点跪下。
“王妃!”
“沐弦歌!你有胆再说一遍!”
一声沉冷的暴怒自身后响起,弦歌僵住,心却瞬间稍稍安定。
她真是疯了!
口不择言,被逮了正着,若她知晓他来了,定不敢胡言乱语。
修离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了徐管家、叶落、阴昭,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他们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而修离墨一身大红喜袍,狭窄的腰被红色的玉带紧紧束起,彰显出挺拔娟秀的身姿,金色的玉冠将妖冶的发丝绾起。
下颌紧绷,缓缓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唇润泽丰满,金具泛着寒光,如果忽略他喷火的眸子,那必定堪称完美。
弦歌看呆了,以往见惯了他穿白衣的样子,颇有仙姿风骨,却不想他能将红色的锦袍穿出妖冶邪魅。
“主子!”
“王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圣音冷漠淡然,而喜娘却颤抖着音色,她负责给王妃上妆,这妆没弄好,王爷就来了,偏巧还碰上这王妃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瞧王爷那生气的样,喜娘担心自己因而遭罚。
弦歌回过神来,下一瞬,她的举动再次让众人瞠目结舌。
众人只见一道红影飞扑过来,如彩蝶展翅高飞,一身冷然的男人皱着眉头接住了女人。
这。。。。。。
方才还说不嫁,这会儿子怎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
喜娘骇住,她见过无数新人成亲,却没见过这么不顾及形象的新娘。
修离墨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话,满心都是怒火,可她突然扑进怀里,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怀里的女人似是极为不安,双手紧紧缠在他腰际,脸贴在胸膛上,他的心跳刚稳沉健,却突然因她的亲昵而乱了节奏。
“修离墨。”女人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她的声音如柔和的月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媚,“我好怕,这亲不成了好不好?”
他方因她的依赖而缓和了神色,她这话又将他打入了地狱。
“沐弦歌!”他气得眉宇凝结,“你当成亲是玩过家家,说不成就不成?”
“可是。。。。。。”弦歌急急抬头,她心里很慌,难道出嫁之人都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么?
她的脸清丽脱俗,眉宇间带着一股娇媚,脸颊上红云晕染,眸子却盈满星星点点。
他皱眉,她是他的新娘,怎容他人窥探容颜?
伸手将她往怀里摁去,便侧身对身后一众迎亲之人道:“都出去!”
叶落和阴昭对视一眼,便拉着呆若木鸡地徐管家出去,而那几个年轻男子也识相地转身出去,顺带将门合上。
这几人是修离墨在朝堂上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他们对他敬重忠心,而他没有亲友,便让这几人来活跃活跃氛围。
“快替她上妆!”人都走后,修离墨将她推离怀中,看向一旁战兢兢的喜娘。
弦歌却反抓住他的手,“修离墨,你别走。”
他蹙眉,不解她今日怎会这么粘人,不过他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满足。
“嗯。”他松开她,俯身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凤冠,所幸没有摔坏。
弦歌缓缓松了一口气,他捧着凤冠要给她戴上,她却皱着眉头后退。
“沐弦歌!”他忍无可忍地低吼,这女人没完没了了?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想逃婚。
喜娘尴尬地站在一旁,王爷的气场太强,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却又禁不住偷偷去看两人。
“修离墨,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么?”弦歌咬牙,“我不会走,可这亲。。。。。。”
“不行!”他沉声打断她,拉着她往梳妆台走,“喜娘,过来上妆!”
*
前院大堂,皇帝坐在高位之上,而高堂之位却空了出来,宾客的宴席设在大堂的前院。
吉时快到了,一众宾客纷纷到堂上等候新人拜堂。
喧嚣声四起,皇帝含笑扫过众人,人群里,百官齐全,他们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笑容,却不知这些笑有几分真假。
招待宾客之事皆由司礼部操持,皇帝的到来,引起了众人的猜测。
前段日子,琉玥王大肆打压皇帝一派朝臣,皇帝怒而不发,这准王妃又是公主,却一直住在琉玥王府,皇帝到底是何意思?
一个月前,公主与琉玥王暗度陈仓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而那日在金銮殿外,依白萧荞之话,似乎公主与白萧荞有染,今日白萧荞也随皇帝参宴,却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吉时将近,琉玥王携公主姗姗来迟,两人一出现在大门口,便引起了众人的瞩目。
第343章 他的妻,遭人羞辱()
琉玥王丰神俊逸,一身大红喜袍,端得龙章凤姿,公主随在身侧,见不得盖头下的容颜,可那华美流萤的锦袍摇曳在地,宛若春风来袭,百花徐徐摇曳,翻滚出红色的云海。
喜娘搀扶着公主,在跨进门槛时,公主险些绊倒,而喜娘被大堂上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骇住,愣是没反应过来。
琉玥王眼疾手快,稍稍侧眉,便握上公主的手臂,公主堪堪依在他臂膀上,双腿微曲,红色的盖头往后倾斜,盖头下的人对上琉玥王深邃的眸子。
这画面唯美动人,琉玥王嘴角轻勾,便扶公主站稳,眸光兀地落在喜娘身上,一瞬变得诡异。
众人心惊,一顿唏嘘,生怕公主出了丑,而喜娘回过神来,吓得脂粉扑面的脸转白醢。
一端小插曲落幕,弦歌暗送一口气,天知道她有多糗,若非他动作快些,她现在定闹出了大笑话,折了他的颜面。
每走一步,连带着腿都是抖的,红色的盖头遮住了视线,地上众人的腿脚渐渐后退,一双双华美云纹绣靴,长袍丝滑柔顺。
以他的身份地位,到场祝贺的都是支撑慕幽的一众官员,可她没想到的是,朝堂上的官员都来了,连皇帝也亲临现场缇。
“香烟飘渺,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礼生颂唱。
那一道声音像催命符沉打在弦歌身上,她顿时惊慌失措,攥在红绸上的手倏地收紧,脑中一片迷蒙白雾。
偷偷垂眸,男人足蹬红色绣靴,一袭长袍流垂而下,她咬住下唇,死死忍住心里的惊惧,这是她将要执手一生的男人,她不能退缩。
手上一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许是感觉到她的心慌,他轻轻按压,合格者隔着头巾,她却能感觉到落在发顶上灼热的目光。
心中稍稍安定,流在心底的异样也一点点散去。
有人轻声咳嗽,似是在提醒这对举止不妥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