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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被她吓倒,脚下未停,这次却放小了步子,放慢了速度。
似乎为了让她心里恐慌,他不急着露面,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折磨她的心灵。
弦歌缩进角落里,张了张嘴,终是没喊人。
一阵劲风迎面扑来,纱帐突然飞扬而起,像舞姬手中游龙般灵活的丝带,拉出滚滚波浪,如千潮涌动。
屋内并不暗,她清晰地看到纱帐突然爆裂,瞬间化为粉尘,如人间四月芳菲,凋零落地碾为泥。
一张淡漠俊美的脸如同天神般,慢慢入了她的眼睑,纱帐碎片还在飘落,那张脸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带着丝丝诡异。
“你。。。。。。”弦歌震惊地看着眼前那张完美的脸,从他的身影,她早便猜出是他,可他的脸不是毁了吗?
她多少次抚摸过那张脸,手下的触感没错,他绝对没有易容。
现在换了一张倾城之姿,轮廓依旧冷硬,眉梢却带着讥诮,薄唇微微翘起,眉目如冰。
他满意地看着她惊愕的脸庞,眸光下移,隆起的腹部让他瞳孔剧缩,丝丝杀气从幽深的帘幕里撕开。
弦歌见他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腹部,猛地回过神来,不安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孽种?”他淡淡道,眉梢轻挑,却是他这不愠不火的姿态才最让人心惧。
“你疯了?”弦歌咬牙低吼,“这里是夏川皇宫,你堂堂修夜君擅闯他国皇宫,若被抓住,你。。。。。。”
“如何?”修离墨打断她,“死么?”
凤眸依旧死死盯着她的腹部,眸色无波无澜,弦歌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他那眼光让她心惧,这孩子万万不能有事。
他这么残忍,偷潜入宫定是为了报复她,好死不死,还让他看到她大着肚子。
他会不会伤了她腹中的胎儿?
想到这里,弦歌脸色一白,覆在肚子上的手紧了紧。
“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谁料修离墨却突然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弦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双唇轻轻战栗。
“几个月了?”他淡淡道,声音似乎挟裹了一丝颤抖,轻轻撩动她的心弦。
弦歌缩了缩脚趾头,夜有点冷,她所有的神经紧绷到快要断裂,才佯装轻快。
“七个月,算日子,应该是在客栈的时候怀上的。”
弦歌知道他的意思,他怀疑肚子里是他的孩子。
这时候,弦歌倒想知道,她若说是他的孩子,他会如何,相信么?
可是不行,她没那胆量。
他没有出声,掠了她一眼,眸光也是不动声色,却淬厉得像一把最锋利的刀,隔着那朦朦的夜色,他在看她。
弦歌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敢喊人,也不敢动。
良久,她被他浑身散发的冷漠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低头想了想,眸光一亮。
“啊影这会儿子该过来了,你还不走么?”
本以为他听到啊影来就会离去,谁知她小看了他。
见他俊脸冷峻,眸中的讥讽之意浓郁。
“噢?他么?”他现在越来越沉得住气了,不管她说什么,他的情绪都被掩藏得深沉。
“看来你还不知道,他刚去了昭阳宫。”修离墨玩味儿地咀嚼,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逡巡而过。
朝阳宫,凉月的寝宫。
可他怎么知道?
他竟然对皇宫这么熟悉么?
连啊影的行踪他都清楚,难怪他能找到她。
弦歌低低一笑,抬头看向他,“修夜君,那你深夜擅闯本宫的宫殿,究竟想干什么?”
修夜君?
修离墨眸色转深,这会儿子倒生分了?
想撇清关系?
修离墨突然俯下身子,他生得高大,手臂又长,一下便擒住她的下颌。
俊美如斯的脸缓缓靠近,熟悉到骨子的气息让她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肝肠寸断,相思入骨。
她扭头,却被他使劲掰了过来,细嫩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她眉宇轻皱,他却笑得极为畅快。
一团黑影笼罩在她身上,慢慢夺去她的视线,她想伸手去拍打他的手,才抬起,兀地想起自己怀有身孕,忙紧紧护住腹部。
他感觉到她的迟疑,眸子低垂,落到她紧紧捧着的肚子。
弦歌又惊又怒,背后抵着冷冰冰的墙壁,身前萦绕着他灼热的气息,她避无可避。
“既然你受了冷落,他在别人那里寻欢作乐,不如我们也好好温存?”他邪肆一笑,大掌覆上了她的腹部。
弦歌猛地一震,身子轻轻战栗,他的手像毒蛇一样,带着毒液在她的肌肤上缓缓收紧。
“不。。。。。。别伤害我的孩子。。。。。。”弦歌惊惧地抓住他的手,腹中的胎儿恰在这时轻轻蠕动,还踢了她一脚。
掌心隔着薄薄一层丝绸,女人肌肤滑腻温润,肚皮轻轻蠕动,掌心似被什么撞了一下。
修长的五指僵住,他猛地抬头,对上女人小心翼翼的眉眼。
“什。。。。。。什么在动?”他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掌心似乎还留着适才的触感。
“胎。。。。。。胎动。。。。。。”弦歌傻傻地看着他,这孩子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所以才踢了她一脚。
她差点崩溃痛哭,心疼得厉害,手还覆在他手背上,他微微凝住,手下的力道也松开些许。
胎动?
这孩子若是他的,若是他的。。。。。。
可她说不是,七个月,在客栈那次。
修离墨冷冷一笑,重重闭上眼睛。
弦歌的心随着他突然转变的情绪悬了起来,感觉到他动了怒,腹部被他抓得生疼,她背后汗湿了衣服,双手死命去掰开他的手。
“不要,你快松手。。。。。。”弦歌惊惧至极,身子微微伏下,可他的手却似生了根,要戳穿她的肚子。
“修离墨,我求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他那张俊美的脸带着诡异的笑,眸子突然睁开,有血色在蔓延,她猛地摇头,低声哀求,眼泪终落了满颊。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这孽种不要了,可好()
指腹滑过她细嫩的脸颊,粗粝的茧子硌得她生疼,指尖温热,他眯眸看着指尖的莹白水珠。
大手一挥,她往背后的被褥跌去,旋即被一具昂藏的身躯狠狠压倒,天旋地转间,她不忘护着自己的腹部,伸手拼命推搡着男人精壮的身子。
隔着她的手,两人贴得无一丝细缝,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项处,墨黑炯利的眸紧盯她的脸、眉,他眼里布满浓浓的嘲讽,在他眼瞳最深的那一点绵长地拉伸到四角,月色皎洁,朦朦胧胧,却足够看清他眼里她的模样撄。
她腹中绞痛,额上冒出了冷汗,适才被他一吓,连后背都湿了。
一身粘稠,她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偿。
今夜他到底发了什么疯?
非要逼死她不可么?
“修离墨,你而今贵为帝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难道还对我这残花败柳念念不忘?”她死死咬牙,他的唇在她的颈项上流连。
她只觉得脑子晕晕眩眩,屋外很静,以致她和他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他没有吻她,抬头看着她挂满泪痕的脸,眸中闪过厌恶。
弦歌心里又痛又喜,低低抽泣。
他支起身子,突然邪恶一笑,大掌从她的衣摆里伸了进去,在她隆起的肚皮上来回抚摸。
弦歌的心瞬间跌入谷底,睁着一双水眸,盈满了绝望。
“你的身子对我有感觉,这么久了,它在想我。”他在她耳畔吹起。
“修离墨!你给我滚!”弦歌低声嘶吼,吼完又惊惧地看着他,恐他出手伤了她的孩子。
“你不能这样,外面都是夏川国的人,只要我一喊,量你插翅也难逃。”她软了语气,低低劝慰。
期盼这男人别被恨意冲昏了头脑。
而修离墨似乎笃定了她不会喊,还是他安排了后招,胸有成竹地看着她。
“你喊啊,我又没拦你。”
他尾音上扬,姿态慵懒,作恶的手倒是没停半分。
她恨恨地看着他,身子绷得更紧,“我们到底夫妻一场,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她施舍般的口吻倒惹得他轻笑出声,胸膛贴着她的身躯,微微震荡,她羞愤难耐,也不知这人笑什么。
他笑得放肆,她却暗自替他担心,生恐殿外的婢女听见闯进来。
“你倒记得我们夫妻一场。”他似笑够了,才缓缓顿住,可脸上的余韵未曾散去。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沐弦歌,你说说我们做了多少夜夫妻?”
他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她脸色微红,努力平复心底的涟漪。
“我们的恩,只怕这辈子都清不了。你想斩断一切,舒舒坦坦做你的皇后?”
“沐弦歌,你做梦!我们之间永远牵扯不清。有本事你倒是喊人啊,叫他们都来看看他们的皇后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
“夏弄影若知道你跟我欢好,你说他还会留你么?再者,我若说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你说他信是不信?”
“修离墨!”弦歌相信以他狂妄的性子,他就是死也要拉人陪葬,惹急了他,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哭过,眸子微红,水润润的眼珠。
“就算你上了我,啊影也不会怪我,因为他相信我不会背叛他,是你强迫我,而你会遭到追杀。”她被他气疯,差点着了他的道。
啊影和她,并非他想的那般。
谁都能不相信她,包括身上这男人,可啊影永远不会怀疑她。
他们的感情,同甘共苦,非外人所能了解。
“嗯,那我倒要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这么宽容大度,能容许你给他戴绿帽子?”
他说着,嘴角噙了森冷的笑,反手一抓,她的衣服瞬间被抛落在地。
“修离墨,你畜牲、禽兽不如。。。。。。”
她披散着一头青丝,眸子半眯,随着他身下进出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