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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心细如尘,高深莫测,即使阴昭与他相识了十几载,却还是发现自己看不懂他。
平日里,他几乎不提起往事,今夜却主动提起了,让他如何不欣喜,是不是意味着,他又多信任了自己几分?
第六十九章 完美计划()
清风徐徐,两人步出了密林,光晕打在修离墨的面具上,徒然增添了一股神秘感,薄唇微抿,更是带上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阴昭看直了眼,直到发现凌厉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一个激灵,赶紧回过神来,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出声来。
真是该死,他居然盯着一个男人看直了眼,太丢脸了。
怕修离墨多想,他赶紧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只不过是你身上的妖气太重了,老子只是在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说还好,真是越描越黑,得,他又说错话了,谁人不知道琉玥王毁了容颜,他倒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夹了刀子的眼神刮在他身上,因为背着月色而站,阴昭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也知道他此刻眸中必定孕育着风暴。
“呵呵,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早跟你说过了,我可以帮你恢复容貌,偏生你就爱拖着这副容颜,以面具覆面,这也不能怪到我身上啊。”
这副残颜并非别人所为,而是他修离墨自己划的,彼时他才五岁。
出生便被当成妖物,奈何还带了一副蛊惑人心的脸,小小年纪便容貌倾城,眉目毓秀如画,浑身还携带一股天生的王者气息。
他与母亲被陷害,险些丧命,却再也回不了皇宫,在外历尽艰险两年,他带着母亲的遗恨回修夜皇宫,一张倾城容貌会给他惹来祸端,他便亲手毁了它。
阴昭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知道修离墨小时候的记忆有多黑暗,不想他陷入那样的痛苦,便嚷嚷道:“你为何让那个女人在死前说那句话?就不怕皇帝真的怀疑到你头上?”
“他不会,一个帝王,如果连这都想不通,不配当本王的对手。”
阴昭眸光闪了闪,寻思着,这男人也着实张狂,皇帝能容得下他,实属不易啊!
不过,修离墨心思缜密,天下事、朝堂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确实有嚣张的本事。
今早见他匆匆回府,还突然关心起沐宣司遇刺之事来,他确实被惊骇到了,想不通。
不明白究竟其中究竟有什么利害关系,但他相信他的决定。
直到方才,他才明白修离墨为何这么做,好一手借刀杀人,一旦供出那个人,朝廷势力必定重新洗牌,到时他也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故而他便利用这个机会,将罪行扣在远在修夜的修离沧身上,神不知鬼不觉,不仅能均衡朝堂势力,还能点燃皇帝对修离沧的怨念。
皇帝确实不会怀疑他,因为修离墨与修离沧不共戴天,修离沧一直想除掉他,所以说修离沧想借皇帝之手除掉修离墨,皇帝必定坚信不疑,故而有了那女人最后陷害修离墨的那一幕,就是那句话,事情才逼真,皇帝也确实信了。
若非有那个女人,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
今晨修离墨刚踏上进宫的马车,便有消息传来,抓到了一个替那个人出面指挥刺杀事宜的女人,修离墨便先去见了她。
让阴昭疑惑的是,明明那个女人是在修离墨准备进宫之后才被抓到,那时他已经决定出手干涉这件事了。
那他之前的计划是什么?
应该说,今晚的计划是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才临时起意的。
修离墨对她说,他已经知道了她背后的主子,若想他不将背后那人抖出来,那她便替他演一出戏。
能替自己的主子脱罪,此后亦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主子,她何乐而不为呢?
最终女人答应了,于是便有了今晚这出戏。
当着阴昭的面,他只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还将玉符交予她,让她去刺杀牢里的人。
那个女人到死也没明白,修离墨是想要陷害谁?可她没得选择,为了主子,她赌一把,决定相信修离墨。
就连阴昭,也是一头雾水,直到方才看了那出戏,他才明白这个男人的算盘。
第七十章 你怎么来了()
春日的阳光柔和温醇,泻下一缕,落满人间,是谁,用那一缕明媚,点上了那红妆。
经过昨日之事,沐弦歌早已身心疲惫,愣是赖在床上不起,哪怕巳时已到,她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奈何老天却不允她多做休息,偏生派人来扰她清梦。
沐弦歌想不通,沐宣司好端端的,怎会派人来请她过去一趟?
难道是为了昨日之事?
可她不是洗清嫌疑了吗?就算有火也不该发在她身上啊?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小太监嘴里什么都问不出,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古月殿外,小太监让她等候片刻,便步履匆匆地进去通报。
一枝桃花自内殿伸出,烈焰挤满的枝头恰好浮在沐弦歌头顶上空,一阵清风吹来,纷纷扬扬的花瓣洒落,肩头尽是一片火红。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人还是没有出来,沐弦歌寻思着沐宣司是不是在耍自己。
转身想要离开,又觉得不妥,瞧见殿门并未有人看守,便踩着步子踏进古月殿。
第一次进去,着实被它宁静闲适的环境惊艳到了,她以为皇宫所有的宫殿都是富丽堂皇、雍容奢华的,却不料竟还有如此世外桃源。
修离墨见到她第一眼,便被她头上的落红吸引住了视线眸子带上了灼热。
沐弦歌也未料到他会在此处,眉间一挑,略显讶异,那恼人的视线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微微红了双颊。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抬眸,沐宣司躺在前方软榻上,塌侧坐着一柔美妖冶的男子,纤细的手正搭在沐宣司脉搏上,显然是在看诊。
风从窗口吹进来,男子的墨发飘飞,紫色的丝袍如同波浪般起起伏伏,显得更加妖娆。
沐弦歌拧了拧眉,突然这么闯进来,她好像失礼了,怕是沐宣司在看珍,故而没让她进来,可就算如此,也该让人出去跟她说一声。
“二哥。”沐弦歌微微躬身行礼。
自打她出现在殿内,沐宣司便有些讶异,他想不通一向不曾踏足古月殿的沐弦歌怎会突然来访,而且怎会没人来通报?
“你怎么来了?”
这一问,可把沐弦歌问愣了。
怎么回事?不是他让人把她找来的吗?如今怎翻脸了?
沐弦歌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片赤诚坦然,还带着几分惑色。
心里一怔,沐弦歌直觉反应,她被人算计了。
正寻思着要不要说出来,兀地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凭着感觉,她偏头对上修离墨幽深的眸子。
明明什么都没说,沐弦歌却感觉到他那一眼带着明显的警告,心情有些复杂难言。
只一瞬,她便快速偏过头,“听闻二哥伤重,弦歌放心不下,特此来看看。”
“妹妹有心了,只不过我这里有客人在,难免有些不方便,你先去偏殿歇歇,等我片刻可好?”说话的同时,沐宣司为难地看了一眼修离墨。
沐弦歌点了点头,“好”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修离墨抢先了。
“无妨,萧王与公主谈吧,阴昭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告辞了。”
修离墨睨了阴昭一眼,拂袖起身,步履翩跹地踱步而出。
阴昭则是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看好了?究竟修离墨是太夫还是他是太夫?
有些尴尬地朝着沐宣司笑了笑,留下一瓶药,嘱咐了几句,便急急地追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 善变的男人()
疾风掠过,修离墨经过身侧飘起的衣带擦过手背,沐弦歌一阵恍惚。
心里一紧,再抬眸,殿内只剩下她与沐宣司。
沐宣司双目流光炯炯,直盯得她头皮发麻,忽而轻笑出声,这一笑扯到了伤口,脸色倏地一僵,连呼吸都一顿。
沐弦歌瞧在眼里,轻抿了红唇,“二哥,弦歌只想来看看你伤势如何,如今瞧见了,便不多做打扰。弦歌先告辞了。”
不待他有反应,沐弦歌一溜烟便跑了。
沐宣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轻轻地摩挲阴昭留下的玉瓶,不染纤尘的五指与温润的玉色相映成辉。
沐弦歌追出古月殿,修离墨果真如她所料还未走远。
“修离墨,你等一下。”沐弦歌气喘吁吁地挡在他眼前。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追出来,耳边刚传来她的声音,下一秒人已经到跟前。
阴昭眨了眨眼睛,继而掏了掏耳朵,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居然有人敢直呼修离墨的名讳?
事实证明,他没有幻听,也没有眼花,而是这个世界乱了,那个女人居然敢拦住修离墨的去路。
修离墨看似淡漠,似乎很随性,却甚城府狠辣,何曾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
阴昭凤眸微眯,等着看这个女人的悲惨下场,她是公主又如何?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就算死了,皇帝也不会拿修离墨如何。
修离墨眸子微垂,深不可测的视线落在她发梢上,两鬓未束起的墨发自倾泻而下,跳跃的金光铺陈开来,晃得沐弦歌微微眯起了清明的眸子。
见他似乎在等自己开口,沐弦歌耳根微热,支支吾吾道:“那个,谢……谢你!”
“嗯?”男人偏头,似有不解。
“就是昨天的事,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说不定我已经死了。能洗脱罪名,也是因为你。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不会出手救我,没想到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有前几天的事,我跟你道歉。”沐弦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