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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得圣宠,却被太后如此厌恶?
这其中又藏了怎样的故事?
*
冷宫一片焦黑,地上横着烧焦的断壁残垣,空中还飘着刺鼻的焦味儿。
“如何?”
皇帝开口问起查探出来的侍卫。
“属下无能,并未发现异常。”
沐弦歌暗暗翻起白眼,发现异常才见鬼了呢。
她就说嘛,世上哪有那么离奇的事?
突然感觉的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疑惑地四处张望。
撞进了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里,冷漠异常。
是他?
她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四处张望。
“禀皇上,钦天监到。”
总管太监对着帝王躬身,身后跟着一身朝服的中年男子。
“皇上……”
“行了,进去看看吧。”
皇帝挥袖打断他的话。
不一会儿,钦天监表情凝重地走出来。
“皇上,并无迹象表明是天雷所致。”
钦天监冲着帝王摇了摇头。
沐弦歌本来还抱着会发生奇迹的希望,完了,现在希望破灭了。
纵火的罪名她是背定了,想着,沮丧地低下头
第七章 他有洁癖()
“贱婢,你还有什么可说?”太后冷哼一声,视线凝在贵妃的婢女身上。
皇帝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角,“母后,贵妃估计是被惊雷吓着了,看错了吧。”
太后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凤眸大张,“都到这地步了,皇帝还在替她说话?是怕哀家责罚贵妃不成?”
连皇儿都不称了,直接唤成皇帝,可见太后气得不轻。
看见太后气得脸色发红,微微喘气,皇帝冲着身后的随行太监大喊,“来人,倒茶。”
“是。”
太监赶紧捧茶上前,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脚下一绊,直直地朝前扑去。
手中的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弧的水柱,悉数泼到了戴面具的男子身上,在白色的锦袍上晕染出褐色的花朵。
太监还来不及惊讶,人已经直直飞了出去,撞上了十多米处的围墙上,滚落了下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眼睛睁得大大的。
死前,他还在疑惑,地上一片平坦,他怎会被绊倒?
可惜,这个答案,他只能问阎王去了。
众人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惊变,只见琉玥王宽大的衣袖优雅地收回,似乎方才之事并非他所为。
“琉玥王,你……”皇帝压抑着怒火,质问恢复如常的男子。
“抱歉,本王有洁癖,一时忍不住出手了。”
皇帝被噎住了,脸色很难看,又不能斥责他,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奴才。
“好啊,你们……气死哀家了。”
太后伸着手指指了指帝王,转而又指向琉玥王。
“摆驾回宫。”
“母后……”
皇帝眯眼瞪着长身玉立的琉玥王。
“来人,收拾一下。”指了指墙边的死尸,厌恶地开口,赶紧转身追上离去的太后。
几个侍卫上前抬出死尸,突然,一声惊呼传来,“这是什么?”
闻言,皇帝顿住了脚步,徐徐转身。
“皇上,似乎是雷火的痕迹。”
皇帝眉梢微动,下巴轻点,“爱卿,去看看。”
钦天监大步前行,在窟窿出蹲下,伸手沾了些黑土,放到鼻尖嗅了嗅。
眼睛睁大,似乎不可置信,转头朝着帝王点头,“皇上,确是雷火之灰。“
“爱卿所言非虚?”
“老臣观天象十几年,自认对雷火了如指掌。老臣敢以性命担保,确是雷火无疑。”
帝王别有深意地睨了琉玥王一眼,继而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死去的太监。
几不可微地皱了皱眉头,半响,抬步走向沐弦歌。
“身为皇室中人,自当要维护皇室声名。天纵雷火,于皇室名声有碍。朕如此说,你可明白?”
方才一个人活生生摔死在她面前,她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钦天监的话惊住了。
现在,帝王又对她如此说,半响,她才明白,这是要她为了皇室的名声背黑锅呀!
不管是不是她纵火,在外人眼里,她都必须是罪魁祸首!
呵呵,这就是她的亲人?为了所谓的名声将她推出去送死!
沐弦歌,你真可悲!
摇曳自西东,依林又逐风,谁怜谁心?
第八章 你这张嘴,早晚会惹出祸端()
“皇上,若是弦歌认了,等待弦歌的,是什么命运?”
“你放心,你依然可以像以前那般逍遥自在,朕会护住你,这是朕给你的承诺!”
“好,既然如此,请皇上记住自己的承诺。”
沐弦歌抬头望着天,逼着眼中的泪水倒回去,浑身散发着悲哀的气息。
“弦歌,认了就是。”
最后一句话,狠狠地打在众人身上。
都说皇家无真情,他们今日算是真切体会到了,只是,那是帝王,谁又敢说什么?
“冷宫之火,皆因悬月公主不慎所致。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都听到了吗?”
帝王巡视了一眼众人。
“是。”
众人低垂下头颅。
“如若日后有传言与今日之事有关,朕必定严惩不贷。”
冷酷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冷了沐弦歌的心。
明黄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道身影罩住了沐弦歌。
她疑惑地抬头,眼中还藏着未来得及收起的委屈,就这么落在修离墨眼中。
幽深的眸子倏地一缩。
沐弦歌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突然,那个死去的太监飞出去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眼中惊惧一闪而过,她怎么敢在他面前出神?
他刚刚可是手一挥,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想着,赶紧低垂着头,移步让他过去。
男人眸子一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看透。
略一倾身,男人凑到她耳边,低醇的嗓音逸出,“你这张嘴,早晚会惹出祸端!”
夹杂着淡淡的竹香味的滚烫气息撩打在她的脖颈上,她心头一颤,两颊一热,颤颤地掀起眼帘。
男人的眸子深不可测,却又让人倍感压抑,沐弦歌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恍惚间,男人直起颀长俊逸的身姿,背影翩跹地离去。
沐弦歌脑子嗡嗡直响,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一直盘旋不去,连人什么时候离去都不懂。
“公主,您没事吧?”
冰清担忧地看向她。
沐弦歌摇了摇头,刚想开口,侍卫就抬着死去的太监从她身旁走过。
死不瞑目的双眼充满惊惧,嘴角嗜着血珠,脸色泛白,一直在她眼前浮现,似乎想要跟她伸冤。
那个男人的功力究竟多深厚?
轻轻一拂衣袖,就将人打死了。
冰清见她脸色不太好看,担忧极了,“公主,您真的没事?要不要奴婢找太医来看看?”
沐弦歌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也走吧。”
回竹霜殿的路上,沐弦歌想着皇上和太后对她的态度极为恶劣,很是不解。
“冰清,我与皇上的关系如何?”
“这……”
“但说无妨。”
冰清神情有些恍惚,目光蒙上了迷离,沉闷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
“皇上极为厌恶公主,就连太后也是。”
“为什么?”
“这要从先帝说起,先帝在世时,只有一妃一后。太后因肖妃的陷害进了冷宫,众皇子受到先帝冷落,二皇子也因肖妃险些丧命,此后病痛缠身。”
“后来,肖妃逝世,公主是肖妃的女儿,太后和皇上便将恨意转移到公主身上。”
很狗血的剧情,偏偏让她碰上了。
沐弦歌有些无语地望了望天,感情替人背黑锅了。
第九章 恨铁不成钢()
寻思着,眸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琉玥王呢?他是?”
听到沐弦歌提起此人,冰清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起了涟漪,脸上有些惊惧。
“琉,琉玥王。”冰清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他是修夜国的质子,据说是煞星,他的母族被他害得满门抄斩,他本被修夜帝判处火刑。可是我们国师说,他是慕幽福星,便让他作为质子来到慕幽。”
“他是质子?”沐弦歌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皇帝明显忌惮他的。
冰清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先帝临终前,将手中的两万精英铁骑交予他,因而,琉玥王如今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势力与皇上、安陵王抗衡。”
沐弦歌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一个质子,竟有那么大本事?
能在敌国朝堂上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他该有多心机深沉、果敢睿智?
世间所有的情缘,初始不过好奇两字。
*
柔软的光线自窗口洒进来,流泻在软榻上。
沐弦歌躺在上面,手捧着书,却什么也看不下去。
她翻了翻白眼,瞪着一眼让她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
“吟夏,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
“公主,我……”
吟夏脸上一片为难,欲言又止。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沐弦歌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冰清她……”
“冰清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沐弦歌打断了。
吟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今早冰清说您身子虚,想去太医院讨些补药。可是,这都快晌午了,人还没回来,奴婢怕她出事了。”
闻言,沐弦歌刷地起身,书本“啪啦”一声掉到地上。
在这宫中,处处有人针对她,她担心有人欺负她不成,转而欺辱起她的婢子。
“走,去看看。”
吟夏一喜,跑前边带路去了。
沐弦歌脸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