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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那只给公主送去,却被琉玥王抢走,冰清那只又没烤熟,只能委屈公主再等等了。
修离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引起众人的误会,自顾自撕下一条腿,流黄的污油顺着指尖流淌,他满手都是油。
眉头轻蹙,浅浅的叹息隐匿在“啪啦”作响的火声中,“怎么不吃?”
“嗯?”弦歌回神,飘香的鸡腿被男人递至嘴边,她偏头看向男人,他彼时眼神缠眷在她身上,两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叶落惊讶地瞪大眼睛,主子居然亲自喂食?
手里的野味“啪”一声落地,焦黑裹上黄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他身上,修离墨那眼神,淡淡如薄雾,弦歌略显尴尬,吟夏带着鄙夷,冰清则瞥了一眼,又继续回到手上烤的野味。
“额,我自己来吧。”造成那么大动静,弦歌哪还敢让他喂,她怕吃不消。
修离墨避开她的手,淡淡道:“油,会弄脏你的手。”
闻言,弦歌的眸子落到他手上,他依旧环着她的肩膀,一手举着树杈,一手拿着鸡腿。
他的手沾染油渍,在篝火的印染下,时黄时红。
再三推脱,男人依旧不松口,那香味不断引诱弦歌,一咬牙,弦歌妥协了。
反正这个男人霸道惯了,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现在还一直环着她不放手,再喂食也不算什么了。
想着,弦歌心安理得地享受某人的伺候。
说来也怪,明明是修离墨有洁癖,她沐弦歌很随性的,偏偏搞得好像是她有洁癖似的。
一顿下来,弦歌是吃饱了,可是吃得不舒服。
“饱了?”修离墨看她懒懒地窝在怀里,眉间尽显愉悦,让人生出恍惚,似乎喂饱她是件很大的成就。
“嗯。”弦歌轻哼,气恼他的淡定,突然扯着他的衣袖擦嘴。
白色的袖子上,一片油渍,她仰着下巴,得意一笑。
修离墨眸色变深,弦歌终于察觉到惧怕,笑意僵在脸上。
他突然扬起袖子,弦歌以为他要打她,颤颤地闭上眼睛。
事后弦歌忆起,总觉得那时候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她应该跑,而不是傻傻地等他出手。
没有臆想中的疼痛,脸上被轻轻拂过,嘴唇传来酥麻的感觉。
她睁开眼睛,见他直直盯着她的唇。
弦歌一愣,他居然没有生气,还拿自己的袖子替她拭嘴。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乐溪郡荷花得一绝()
乐溪郡,山环水绕,以夏日一池清荷闻名。
传闻乐溪郡的荷花十里飘香,远在山谷之外,绿水河边,清风携香,醉了行旅路人。
天下哪里没有荷花,怎就乐溪郡荷花独得一绝?
很多人以为言过其实,纷纷怀着看笑话的心理而来,一踏进乐溪郡,芳香入鼻,此生再也瞧不上别处的荷花。
每年夏初时节,各国文人墨客、迁客骚人慕名而来,一是赏花,二是品酒,三是赛诗。
有人问,酒有什么好品?
普通的酒自然无需品尝,可乐溪郡就是一传奇之地,非但荷花一绝,就连人也是一绝。
不说乐溪郡美人娇嫩、肤如凝脂、态若清荷、气质脱俗,单凭乐溪人的智慧,亦是一绝。
乐溪人酿得一手好酒,世人称为荷花酿,攫取荷花酿酒,真真只有乐溪人才想得出来。
外人对此嗤之以鼻,不就是荷花酿酒么,他们也会。
可酿出来的酒,效果不佳,清幽的荷香味不浓,也不怪他们,乐溪本就占了天时,酿酒用的荷花天下无双,其他荷花酿出来的酒,味道自是相差甚多。
又是一年初夏,城里人声喧闹,各色豪车贵人聚集于此。
宽敞的道路摆满小摊,荷花被摘下放入罐中,漂浮在清水上,清幽的气味扑鼻而来。
人醉在这一方天地里,夹杂马车滚动的轱辘声,天正值晴朗。
客栈人满为患,李君澜一脸为难出来,没想到乐溪郡的荷花如此受欢迎,他出了十倍价格,也没人肯退房。
离京数日,每夜宿在林间,他们风餐露宿惯了,可是公主不一样,精神日渐萎靡,好不容易遇上繁华的都城,怎能再让她受委屈?
虽然公主一直没有抱怨,偶尔笑着宽慰他,她消瘦的脸庞却逃不过众人的法眼。
他身边的几名副将在私底下也偷偷跟他说,途中遇到都城,就让公主去城中歇息。
一千禁军,人数庞大,一下子进程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勒令禁军驻扎郊外,自己带了十数名禁军护送公主进程。
大街上人来人往,客栈门口停了一排马车,他们这一行人堵在门口,也没能引起众人注意。
每年都如此,达官贵人拖家带口的,身边家仆侍奉、护卫贴身相护,一行数十人也没甚稀奇,何况他们也就十几人。
李君澜为难之际,叶落奉命而来,“李统领,我家主子说了,客栈人满,就去郡守府邸。”
李君澜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这也不算扰民,公主屈尊入府歇息,于郡守也是荣幸。
一行人在一小民的带领下来到郡守府,守门侍卫皱着眉头呵斥:“尔等速速离去,此间是郡守府,要打尖去往客栈。”
每年都如此,总有那么些人因为客栈人满,便以为有些臭钱就可以贿赂郡守大人,想花钱在郡守府借住,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屈尊郡守府()
入了乐溪郡,道路平稳,马车缓缓前行,车外人声鼎沸,榻上的弦歌昏昏沉沉陷入梦中,耳边噪杂声未能惊醒她。
这一声厉喝如同平地惊雷,横扫帘子,传入弦歌耳中。
弦歌挣扎起身,迷蒙的双眼媚态十足,玉手挑起窗帘,顶上的坠珠清脆作响。
自报家门这种事,自是无需统率三万禁军的李君澜来做,他依旧端坐在马上,日光之下,端得俊朗万分。
牵马的小将得到他的暗示,拾级而上,对着护卫低声耳语。
护卫倏地瞪大眼睛,眼睛落到李君澜身上,他身后跟着一众禁军,虽是民间人士打扮,可那非凡的仪态却是万分得体。
身侧的马车,奢华低调,天然一股霸气。
两人面面相觑,十分信了八分,待小将的态度也恭敬起来。
这一幕恰好入了弦歌的眼,“郡守府?”
她喃喃低语,冰清替她披上披风,淡淡道:“嗯,客栈都满了。”
“乐溪郡么?”如果她没有记错,距离京都最近的一个郡县就是乐溪郡。
冰清替她解了惑,先前她只知道乐溪郡位于山谷之中,气候温凉,却不知乐溪郡的荷花名满天下。
怪不得这天突然冷了下来,气流自细缝钻进来,风冷飕飕,她裹紧披风。
冷风挟裹清香,呼吸间都是幽幽的荷味,就连衣上,似乎都沾了荷香。
乐溪郡的荷花,果真不同凡响。
弦歌闭目沉浸在清幽的世界里,帘外传来一声爽朗的请罪。
“下官参见李大人,小人愚昧,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乐溪郡守陈明率领府中老小出来迎接,守门护卫见到自家大人行此大礼,也战战兢兢跪俯在地。
按理说,陈明官位五品,李君澜位三品,不该行此跪拜大礼,可陈明事先已知皇帝派了公主随行,而后又派遣琉玥王同道。
他这一跪,跪的是皇家公主和赫赫威名的琉玥王。
陈明曾经有幸拜访相爷,也见着相爷大公子的容貌,是眼前之人无疑。
李君澜翩然下马,扶起陈明,“大人客气,是本将思虑不周,冒昧打扰了。”
“哪里哪里……”陈明客套笑笑,眼睛却落到后面的两辆马车上,“这是……”
李君澜携着他拜见了公主和琉玥王,弦歌不喜这种场面,随意说了两句。
身侧是淡漠如斯的男人,他那一身王者之气震得众人颤颤威威。
男人吝惜说话,李君澜话不多,弦歌不喜,未免冷场,一路就只有陈明在喋喋不休地介绍府邸,李君澜偶尔颔首赞同。
自下轿起,弦歌的眼睛未曾落在修离墨身上,她端起公主的华贵得体,傲然走路。
那夜之后,弦歌又恢复了清冷,她刻意避开修离墨,而修离墨不知为何,竟也没有找过她。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用她的婚姻做赌注()
一切似乎回归了正常的轨道,不相见,不纠缠,这样就很好。
偶尔弦歌会怀念他温暖的怀抱,寂静的夜里,所有人都入睡,她独自一人依窗怀人。
月华临窗洒满青丝,她失神地穿透层层迷雾,锁定在那人的车上,夜风吹拂着深红色的帘子,她在想,良人可安?
若说矫情,弦歌也觉得自己矫情,一面渴望他待她好些,一面又极力劝服自己,不能沉沦,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临行前,皇帝独自召见了她,那时她不解其意,直到发现修离墨随军而行,她方才醒悟,那句“替朕监视修离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向朕禀报”是何意?
那时,皇帝已经决意派修离墨随行,而她还蒙在鼓里,自以为逃脱了命运的纠缠,可笑苍天作弄。
记得她给皇帝的答复是:尽力而为。
远离京都,她又如何监视修离墨?给他的答案不过是敷衍。
她本想直接拒绝,皇帝却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她惊骇至极的话,也是她不得不答应的理由。
他说:“皇家公主的亲事向来由帝王做主,若是你应允此事,朕答应你,由你自己挑选夫婿,如若不然,那就别怪朕不念兄妹之情。”
一方明黄圣旨,笔墨晕染,龙飞凤舞的字是帝王的承诺,一尊玉玺印刻其上,不同于口头承诺,这次真真是帝王的旨意。
她将那方决定未来夫婿的旨意放入怀中,失神落魄地回到竹霜殿。
她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