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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莲花已经携着儿子出了门。明亮疑惑道:“伯父他被针扎了?”
“自作自受而已。”白莲花瞬间去到血奴身边道:“来,你们只管狠狠教训他。”说着信手一摄,两个又圆又硬的冰球出现在他手里。
一刻钟后姒檀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道:“你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等我也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再找你们报仇!”留下一家三口大笑不已。
血奴捂着笑疼的肚子道:“这厮是个趣致人,我们会不会过分了……”
“不会。他就是喜欢这种热闹。”白莲花转头吩咐明亮道:“去厨房把东西都拿上。”
明亮蹬蹬蹬跑走。血奴看着西沉的红日道:“你不是说要拿那支玉兰做饭?”
“扔在厨房,忘了用。”
“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姒檀说,我们在这里住过两年,你的仙骨是他塑的,厨艺是跟他学的,明亮也是在这里孕育的。”
“然也。”
“你既把我带出血池,是打算怎么安排我?”这句是血奴费了点力气才问出口的。
“还送回去。”
显然,白莲花的回答让血奴的不爽更上层楼。她一时没忍住就出了手,一把揪住白莲花的衣领,横眉竖眼道:“因为你我才会被囚禁在那里,你就一点不觉歉疚?”
白莲花从袖管里掏出一枚黑丹,吞下。
登时,血奴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第廿七章()
白莲花本来没打算让血奴知道,是他和明亮在扮非淮母子,被无照这么一搅和,索性就不再瞒着,从霄霜和华严取代非淮母子,混在血池八年,一直说到他跟明亮如何替换的霄霜父女。
血奴万没有想到,白莲花所谓的他和孩子会陪在她身边,竟是以这种身份。也未想到,八年来一直有霄霜父女在她身边照看她,固然他们是因为白莲花和一些别的缘故,于她也是极大的情分。
而如今,明亮本就是个小子,扮铁蛋子无非就是相貌碍眼。白莲花却是个七尺男儿,且他如今不比当年那样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凡道,而是身为晧睿仙师的关门弟子,无极宫未来宫主,觉明府驸马爷,大罗天上屈指可数的一品仙君,竟然扮成非淮这个丑陋不堪的妖妇,每日对屠不评卑躬屈膝,做那些女人当做的事,反差之大叫血奴心里深为震动。
回想大半个月来白莲花所做种种,血奴心绪翻腾之下不由柔声问道:“你把自己掰成两半,一半顾天上那个名正言顺、貌美无双的妻子,一半顾我和明亮,就真是块石头也受不住啊!元神出窍、一心两用这么久,于你身体有损吗?”
听她说出这种带着酸味的关切之语,白莲花心知她的怨恼也该消了几分。
“跟你朝夕相处却必须清心寡欲,这才是真正苦不堪言之处。”
血奴不咸不淡道:“从你回府她就跟猫儿见了鱼,蜜蜂见了蜜,似乎一刻都没让你消停过,鱼水之欢,闺房之乐,只怕是把你折腾得这里也亏,那里也亏。你还有精力惦记我么?”
血奴不知是霄霜夫妻祸害人名声,白莲花也不好对她说开这个误会,只瞧着她跟自己拈酸吃醋有趣,也别扭,不禁非常愉悦的笑了。
“我跟公主殿下的婚事其实有名无实。她有一个桃花劫,渡不过唯恐神魂俱灭。因为她的来历,她的劫数关乎整个凤族的存亡。我会跟她成亲,是因晧睿仙师认为我有大吉之力,能助她破劫。”
这样解释让白莲花心里很无奈,可是他不能容许血奴对他有误会和芥蒂。
血奴瞪眼道:“你怎么会有大吉之力?”
“我也有些至今难以置信,”白莲花叹口气道:“我就是大吉之人。”
“诶?”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之后,血奴觉得自己的下巴也掉了。
天地纪元,五百年为一个小轮回,一万两千年为一个中轮回,三万六千年则为一个大轮回。每个大轮回皆会有大凶与大吉二人出世,如同背负宿命,一个注定祸乱世间,一个则能解灾渡厄。
“为何晧睿仙师会认为,你是大吉之人就能帮她破劫?”
“因为给她带来劫数之人,正是大凶之人。”
“谁是大凶之人?”
“龙君。”淡淡吐出这两个字时,白莲花眼中有冷意一闪而过。血奴没注意到这点,拧着眉,把大半个月来听说的闲话从头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
信了白莲花的话,血奴嘴上却嗤道:“你就信口编排吧,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白莲花看着天色道:“我们一家三口分别这么久,如今终于团聚,就该时刻待在一起。时辰已不早,再不回去就怕露馅了,于正事不利。”
念及他跟紫阳少君商谈之事,血奴便不急于追问私事。
白莲花带着妻、子回到血池。
这个回不是直接回,而是先用穹光镜瞬移到修罗天入口处,用非淮母子的腰牌通过关卡,然后才回到血池。如此既不留丝毫马脚,还能顺便带血奴熟悉一下入口到血池的地形。
床上那个“血奴”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杳云时刻守在屋里,没发现任何异常。
听说二毛就是杳云变的,血奴抓住它,从头到脚仔细翻看。直到看见白莲花把血人变成血滴收进葫芦,她这才转移了惊奇的对象,探问血人的古怪。
仙界掌行天道,冥府操控轮回,两界同为正道。
血河地狱的鲜血和无极宫的秘术结合才能造出血人。血人有血有肉,有喘息吐纳,也有五感,能想能言能动,却无魂无魄,如同行尸走肉,相当于一具活傀儡,寻常眼睛可看不出它的本质。
血奴忍着厌恶,装模作样去给屠不评请安,道是这一觉睡得可真饱,求屠不评多传她几门功法。
传功已有几日了,屠不评有心考量血奴。
血奴吸食了那枚妖丹,又跟姒檀练习过驾驭神力之法,修为已在屠不评之上。可是她的力气多半耗费在姒檀身上了,故意手软脚软地跟屠不评比划几下,然后卖个破绽,被他一掌拍倒在地。
“前面学的你还没炼到精通,就敢贪多?”
屠不评训斥血奴几句,捻须沉吟:“你本就嗜睡,近日却练功太拼,每天都睡不足,加上春困,急于求成反倒适得其反,累坏身体还得调理。你还是先练练打坐静心等术,缓和几日再说。”
这是屠不评昨晚领的示下。听说以往每到春季,妖帝也都会这么吩咐翟轩。
血奴很无奈的领命退下,回房见二毛蹲在精细鬼背上,啃爪子。血奴推开门,见屋里已经备好了沐浴之物,白莲花正在脱衣服。
自然,白莲花父子也得做一番表面功夫。
明亮记得姒檀悄悄叮嘱他的话,他若是贪恋父母的疼爱,总是黏在他们身边,固然能多享一阵子独苗的特权,就怕影响父母交流夫妻之情。明亮可不懂什么是夫妻之情,唯恐自己会打扰到父母交流感情,早就回他屋里去了。
血奴进门一愣。不过半刻钟,居然就烧好了这么一大桶热水?
白莲花要引水只须瞬间,明亮主修的是火,把水变热也只须瞬间。顶着妻子的瞪视,白莲花慢吞吞的、一件一件卸去衣服。
这个过程并不长,却足够撩人。
血奴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魅惑之术,完全挪不开眼睛,心痒难耐,恐怕还默默吐血三升。
白莲花此人,从一本正经到风丨骚惑丨人只隔着几层布料。血奴本来挺期待,期待他做点什么,可是他压根就像没看到血奴在屋里,也压根就没考虑被他勾丨引之人的感受,自顾就下了水。
早上就被他晃了一下,晚上还打算再来一次?血奴恶向胆边生,脱衣下水,直奔正题。
孩子都那么大了的老夫老妻,诶不对,该说是老相好的,有什么好羞臊的?她倒想看看,对面这个孽障能装到什么时候。
后来血奴被压到床上时,一面竭力反压,一面冷嘲热讽道:“你不是说你修的是禁欲之道,不能跟我这样随心由性?在别人那里纵欲,到我这里就禁欲?你别碰我!我有洁癖,不能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别说是如今,就是在当年,想跟你分享我的女人也有很多,我却单单中了你的毒,绝对没给别人半点机会。”白莲花从容在妻子身上忙碌着,没忘在她耳边强调:“你的心没有变成石头,可见我对你忠贞不二。”
“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若是变心,我一定拍烂你的仙根!嗯……”
“放松一点,真要断了。”
“……”
之前的酒菜让血奴补足亏损,白莲花可不想再装圣人。
血奴毫无招架之力。过了一会儿,她嘴上还是忍不住道:“欲奴!全天下都知道,你把欲奴给玩残了。”
相较于严厉,她更纠结的其实是这件事。
白莲花叹口气道:“事实是她自己把自己玩残的。”
“啥?”
“我给她造了一个叫迷心的梦。是她自己心志不坚,淫丨靡下作,才会迷心妄性,绮念丛生,堕入梦境难以自拔。”
“……”
修了多久和合之术,血奴就被压了多久。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竹米呐?”
白莲花抽空取出一包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包散发着竹米清香和玉兰花幽香的点心。念及玉兰花跟白莲很像,血奴咬牙切齿地吃完点心,终于成功反压了一次。
折腾到夫妻两个都餍足,已经大半夜了。
平复喘息以后血奴忽觉有些怅然,没想通是为什么,索性就懒洋洋的做小鸟依人状,安静偎在白莲花怀里,听他用温吞舒缓的语气,说些让她难以置信的秘事。
:…d
严厉第十九次涅槃时,恰逢大凶之人出世。
大凶之人的出世让一股水气直冲云霄,诸天都因此而震动。
彼时严厉正在涅槃的关键时刻,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