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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弟子,出现在我面前时,一身白衣,一把拂尘。秀丽的容貌,举手投足间绝俗的气质,就如书上描写的仙女。我对她一见钟情,她却因我的身份,对我敬而恭之,后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将她娶进门。”
谈起这些往事,绍鸿华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因本身灵力的强大,真尊是很难拥有子嗣的,即便是同为真尊也不一定能孕育出子嗣。你娘亲怀孕时,我曾还怀疑过她肚子里的孩儿是不是我的。可你娘亲是个修炼一千三百年的圣人,在她肚子里胎儿所散发的灵气却有半仙之强。即便我不信,旁人却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你的到来,除了你娘亲,没有几人为此高兴。你可知,夜里你娘亲因为你的灵力多少次在险些死去。一个圣人体内所承受着她所不能承受的半仙,几度的灵力混乱,几度险些入魔。她那痛苦的模样,我至今还能想得起。”
绍鸿华一施力,将手中的黑棋捏了个粉碎,握紧的拳头可见他曾经为那事,有多么的懊恼过,而那一份的懊恼,即便到了现在他也难以释怀。
“肚子渐渐越大,她所承受的痛苦越来越多。有人劝我,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照这样下去,她会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死,即便不死,那孩子也可能会因为混乱的灵力而一出生就是个妖物。真尊的子嗣,没人期待出生。所以,我决定,我要杀了你。”
第109章 出生的往事(2)()
绍鸿华虽已活七千多年,容貌却停留在人类的三四十岁,眼角和脸上都有微微的皱纹,一头银发昭示他已老。
他红着眼眶,将一直对绍云萝隐藏的过往都说出来,沧桑和对往事的怀念都在他这种看上去并不是很老的容颜上流露出来。
这是第一次,绍鸿华告知她出生的往事,以前在府中曾听下人说过,绍鸿华很爱她的娘亲,可是她对此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为了了解自己的娘亲,她还看过生育真尊子嗣会有多难。可是千万年来,都无真尊子嗣的出现,而她是这千万年来的第一个真尊子嗣。
查不到相关的资料,绍鸿华又不愿意将这些事都告知她,渐渐地绍云萝就对这事忘怀撄。
今日,绍鸿华却开了窍,将这些一直隐瞒的往事都告知她。
绍鸿华谈起那些往事,望着自己颤抖的手,脑海里出现一幕又一幕的往事,让他不愿再去回想。
可是……
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绍云萝,继续道:“你五个月的时候,动了杀你的念头,并开始计划着如何让你死去。只是,还没开始就被你娘亲发现,她以死相逼,说你一死,她便跟着去。可是,将你生下来之后,她必死无疑。她明知道这事,却还拿死来威胁我,只因知道我是有多么的爱她。我无计可施,只能任由着她所想的去做。但你娘亲却还是怕我将你杀了,她偷跑了,她想偷偷地将你生下来。被我找了回来,在我发誓不会再伤你,她才愿意在府中养胎。阳光好时,她让人搬张太师椅,躺在上面给你做衣裳。夜里,你的灵力与她的灵力相撞时,她睡不着,她就坐在书桌上,忍痛给你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偿”
说到着,绍鸿华从怀中掏出一封未拆过的书信。
“这是你娘亲写给你的,我未看过,还有很多都在府中,我只带了一封在身上。”绍鸿华有些哽咽的声音,将信交到她的手上。
绍云萝接着信,双手微微地颤抖。
这是素未谋面的娘亲写给她的书信,她却有些怕,没有去打开这封书信的勇气。
“后来呢?你为什么不去找娘亲的来世?”她颤抖着声音问。
绍鸿华抬头,悲切地望着她,轻轻问道:“找?你让我哪找?”
绍云萝一愣,心底忽得生出不好的预感,眼眶微微泛红,闪烁着绍鸿华的视线问:“娘死了,可是魂魄会进冥界,由阎王安排再世轮回,已经两千了,即便阎王再偏心,娘的魂魄也该再世轮回不是吗?”
“丫头。”绍鸿华轻轻地喊道,如有千斤重般。
“爹。”绍云萝也轻轻地喊道,心底暗暗地告知自己,不管接下来绍鸿华说什么,都要撑住。
绍鸿华轻轻张唇,“你……”才刚说了一个字,泪水忽得如决堤般从他的眼眶汹涌而出。
从未见过绍鸿华这般失控的样子,绍云萝盈着泪花的眼眶,也抑制不住地有泪水滑落。
“爹,对不起。”之前的沾沾得意,在此时都化成了懊悔。
“你出生的时候,你娘承受不了你强大的灵力,魂魄……被撕得粉碎,你娘,没有来生。”
“呜!”绍云萝试图强忍着住声音,可是,绍鸿华最后的一句话在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
你娘,没有来生。
哭声渐渐抑制不住,渐渐越大。
第110章 停止这份希望()
绍鸿华整理了心中悲切的情绪,看向哭得跟泪人似的绍云萝,走过去,拍了拍肩膀安慰道:“好了,这些事都已过去,别太介怀。”
一直不将这些事告诉绍云萝,便就是怕她知道这些事之后,会自责难受撄。
陌云清赔上所有,都要生下来的绍云萝。绍鸿华可说,对她谈不上喜爱,更多的是对她有些膈应。
若不是绍云萝的出现,陌云清至少现在都不会死。
可是,想起陌云清知晓自己怀孕时,脸上的喜悦。还有,即便夜里再痛,都坐在书桌前,写下的那一封封书信时脸上都洋溢着的笑容。
陌云清做了一个母亲该有的努力,而绍云萝也并无错,她承载这陌云清的期望降生在这个世上,可是在绍云萝出生时,他有过五百年的时间连见都不愿见绍云萝一面。
现在,绍云萝移魂换躯,与体内的蚩尤内丹所对抗,让绍鸿华看见了,曾经陌云清怀她时的身影。
“爹,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娘。”绍云萝哽咽着声音说。
“别再说这些,你娘明知生下你她会死,可她义无反顾地将你生下。看到现在的你,她想要的也是看你快乐生活,而不是看你哭哭啼啼的,倒是我,才更对不起你娘。”绍鸿华愧疚地看着绍云萝。
陌云清将她辛辛苦苦地生下来,自己却有段时间对她置之不顾,关心也是甚少,与她一见面交谈却也总是争吵。就连现在,绍云萝这模样他也有插手偿。
一想到,对陌云清的愧疚就涌上心头,他道:“你也要学学你的娘,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别轻易认输。”
绍云萝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鸿华真尊。”苏溪的声音突然从外传来,绍云萝一惊,连忙低下头,擦拭眼角的泪。苏溪看他两人眼眶微红的,似察觉到什么,但身为晚辈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道:“父亲有事找你,麻烦你去下正堂。”
绍鸿华点头,拍了拍绍云萝的肩膀随着苏溪离去。
绍云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转身回房的时候,刚好见到了在拐弯处站着的容别欢。
她才突得想起,容别欢给她去端早膳的事,她与绍鸿华在这交谈这么久,想必容别欢早就到了,只是不打扰他们,才一直躲在那处没出来。
想起刚才的场面,虽是出于人之常情,却仍觉得有些丢脸。
绍云萝干咳两声清了清喉咙进屋子坐好,没等一会,容别欢端着早膳进来。
容别欢不作声,将早膳放在她的面前。
望着面前的青菜白粥,她开口道:“我想和苏珊谈谈,谈完我就告诉你我失踪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容别欢低头看了她几眼,轻轻颌首,答应道:“好。”
“等等。”绍云萝叫住他离去的脚步。
容别欢转头看向她,问:“还有什么事吗?”
绍云萝静静地看着他,抿了抿唇,一咬牙直接问道:“别欢,你喜欢我吗?”
未想到,她会问这个的问题,容别欢站在原地僵了会,反问:“你希望我喜欢你吗?”
不假思索,绍云萝点头。
“那就停止这份希望。”容别欢淡然说。
第111章 看书信()
话毕,容别欢的身影已经离去。
绍云萝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嘲地一笑。
停止这份希望。
只是这短短的七个字,便已知晓容别欢不可能会喜欢上她。而她的喜欢,真是多余。
低头,绍云萝吃了一口小米粥。可到了喉咙时如遇到阻碍,很艰难地才咽下去。
吃口粥都这么累,绍云萝全然没了食欲。忽得,想起刚不久前绍鸿华给她的书信,她拿了起来,定定地望着偿。
书信已泛黄,看得出来,这封书信已经有些时间。
对曾经一无所知的母亲,总算有个可以了解的机会。可是,想起刚在院子里绍鸿华所说的,却让她有些畏惧了解自己的母亲。
她的命,是用陌云清的命换来的。
在心底挣扎地想了许久,绍云萝还是打开了信。
在泛黄的纸上,娟秀的字体一个个落在纸上。
阅儿亲启:
孩子,今天是你在娘亲肚子的第一百五十二天,娘亲给你写了第十封书信。
今日,娘亲跟你爹爹起了争执,气恼下娘亲就带着你偷偷离开了飞云仙府。只是,走不到一里就被你爹爹给抓了回来。
回来后,你爹爹就乖乖认错,还说会好好待我娘俩。
……
看到着,绍云萝嘴角微微上扬。
若不是刚不久之前听了绍鸿华说,真以为两人只是起了简单的争执,笑了笑,她继续低头看下去。
……
今日,与你爹爹谈了谈关于你名字的事,要是女孩,就叫云萝。云取自娘亲的名字里的一个字,而萝字是取与茑萝花中的一个字。你爹爹笑我,说萝字,人家一想肯定就想到萝卜。
在这里就不提你爹爹这个一点风趣都没有的人。
等孩子你看完这封书信,你可以去花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