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羞愧难当,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屈辱的泪珠。
眼前娇弱无依的美人儿神态楚楚动人,激起东宫无声一阵别样的冲动,毫不怜惜地扯开她的衣襟……
月含羞以为,这次必死无疑,绝无转机,娇嫩的肌肤感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寒凉。
但,又是那股熟悉、神秘却又遥远的栀子花香,她努力想睁开眼看看,究竟这神秘的花香来自何处,可眼皮好沉,根本不听使唤,紧接着,再次失去知觉。
身体有节奏的轻轻晃动,像是在马车中,却又安静得听不到马蹄声。身下是厚厚的被褥,柔软、舒适、温暖。鼻息中是名贵的檀香,还有……
月含羞缓缓睁开双眸,玄色车帐上是金线绣成的张牙舞爪的龙。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己正在从一个布置陷阱的猎人,变成别人陷阱中的猎物。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不会倒霉到刚出了狼口,就落进了虎爪,万幸逃离了虎爪,又要栽进龙潭吧?而且是条很大很变态的恶龙。
没有悬念,车子里那个一身轻便戎装的人,真的是景弘帝。
“我怎么落在你手上的……”月含羞一脸倒霉相。
景弘侧目:“朕救了你,你不言谢倒罢了,怎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朕就那么让羞儿讨厌憎恶吗?”
“知道就好……”月含羞小声嘟囔。
“什么!”
“谢陛下搭救。”含羞赶紧改口。
景弘帝一脸肃穆地端坐,似乎懒得追究她的冒犯。停了好一会儿,月含羞忍不住问:“有水吗?羞儿口渴了。”
景弘帝没动静,又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敲了两下车厢,立刻,一名内侍捧着茶具跪伏着进来,奉上茶水,待含羞用过,才又跪伏着退出去。
喝了水,月含羞稍稍恢复了点气力,小心翼翼琢磨着措辞问:“羞儿不太记得昏倒时的情形了,陛下是怎么发现我的?”
“朕正想问你呢,你怎么跑到土狼窝里了?如若不是朕的猎犬及时找到,你就成了土狼的美餐了。”
土狼?月含羞凌乱了,这顺序不对啊,被土狼围攻,上树,掉下来,落入狼口,醒来时看见无声,然后闻到那神秘的栀子花香,又昏过去,醒来看见皇帝,皇帝却说是从狼嘴里把自己救了,而无声死活不承认有土狼……难道,自己遇到无声那一段,纯粹做梦?晕,一定是自己高烧,烧坏了脑子……
“我好像记得是被人推下树,掉到狼群了去了……陛下发现我时,附近还有别的人吗?”
景弘突然发火:“月含羞,你不好好跟着无争,自己跑出来逞什么强?很好玩吗?朕现在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一个人昏倒在荒山野岭,又是怎么弄的伤痕累累,为什么朕每次见到你时,受伤的总是你?如果不是这枚免死金牌,朕还真的不知道你居然不声不响摸到我骊山行宫了!”
月含羞笑得挺勉强,这免死金牌虽然没被她放在眼里,不过关键的时候,总是特别管用。她伸手想要取回金牌,景弘却收了回去:“你还想要回去?月含羞,你也太胆大包天了,先拿着金牌调动风陵渡的守兵,又让人半夜三更用金牌叩开京城的大门,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
含羞坚持笑着:“陛下,羞儿只是个无害的小女子,偶尔顽皮一下下,又不是敌寇,用不着小题大做吧?什么破金牌,我才不稀罕呢,那个什么保定侯,丽妃,手上拿着免死金牌,不是照样被陛下杀了吗?不给就不给,我不要了。”她现在对待皇帝的态度,基本上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不管怎么小心翼翼,都难测天威,处处落于下风,索性撒泼耍赖。
景弘帝冷不丁抬手伸过来,把含羞吓了一跳,以为触怒了天威,要挨上一耳光,本能的缩起脖子闭上眼睛。不过,耳光没等到,那只大手却落在她额头上,她睁开一只眼,偷看。
景弘显然被她这副德行逗得想笑,却又还得端着架子一脸严肃,但口气已经不死刚才那么严厉:“朕只是看看你还烧不烧,你以为朕会动手打女人吗?”
月含羞嘟囔:“你是不会动手打女人,可真动起手来,女人就不再是人了。”
脖子一紧,立时呼吸困难,被他掐着提到眼前,车厢里充满危险气息:“月含羞!无争宠你,不代表朕会纵容你!”
“我又没胡说,你是怎么对待丽妃和过雨姐姐的?那可都是我亲眼所见!”
景弘慢慢放开她,淡淡道:“既然知道,就仔细做女人,别逼朕不把你当女人看!”
含羞闭嘴,不再招惹景弘,反正现在满脑子错乱。她揉了揉脖子,想要站起来,却一阵眩晕,栽倒下去。
第556章 恶狼出没(3)()
景弘帝皱眉:“好好躺着,别乱动,朕出来的匆忙,没带御医,只是临时为你退了热,但伤病未得到医治。本想留你在骊山行宫小住几日,可你却病得这么重,只好回皇城了。”
回皇城?一提到皇城,那股子莫名的愁绪立刻又回到心头,月含羞的眸子迷茫了。
景弘像是看透了她,道:“放心,你不会见到魏王,他自己请旨领兵去镇守滇南了,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平定收服南蛮八十一寨的动乱,誓不还朝。”
“啊!怎么会这样?陛下明知道他有毒伤在身,怎能放他去那么偏远蛮荒的地方征战?听说那里到处是毒瘴瘟疫,这太危险了!”含羞不想去皇城的确是怕见到魏王,可听到他远征,又情不自禁为他担忧。
景弘盯着她的双眸:“既然你选择了无争,必然会伤了景龑,除了带兵远征打仗,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让他远离痛苦?”
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心痛,含羞垂下双眸,潸然泪下。
触动了心痛,刚刚褪去的热症又一次逆袭,且来势汹汹,未进皇城,月含羞便已昏迷不醒。
这一觉,含羞睡了很久,恍惚中,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阳光很温暖,她偎依在无争怀中,他的笑很温柔,她的小脸捧在他的手心,很甜美……
她微微张开眼帘,阳光穿过窗棂斜洒在床畔,光影中侍立的宫人看到含羞醒过来,眼皮抬了一下,又迅速耷拉下,把头垂得更低。月含羞一直不喜欢皇宫里这种氛围,每一个人都唯唯诺诺、惶恐谨慎的样子,自己又不是老虎,不过是民间来的郡主,他们都害怕成这副模样。
不过,好像他们害怕的不是自己耶,是……
自己这是躺在谁的怀中?
“无争!”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无争,她分明记得梦里就偎依在他怀中,跟真的一样,而且每次自己生病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几乎都是他,长这么大,也只有他这样抱过自己,这时的无争总是充满慈爱、怜惜,是全世界最最安全温暖的臂弯。
可当她坐起来看清那个人时,眼眸霎那被失望占据,怎么会是景弘帝?!她怎么把他们两个给混到一起了?真笨,景弘身上根本没有无争那种独有的暗香,那气息伴随了自己这么多年,她怎么可以忘记?这次真是病得不轻。
景弘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
宫人们立刻流水般奉上金盆,手巾,香茗……
另一边,御医重新为含羞号脉、写药方,医女打开药箱,开始替她换药。
“昏迷的时候,你一直拽着朕的手不放,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月含羞正在吃药,闻言差点呛住,吓得医女脸色都变了,旁边的宫女赶紧上前用手帕擦去洒落的药汁。她很无辜地望着景弘帝:“除了这个,我没再做其它丢脸的事吧……”
景弘不回答,只是道:“朕要上朝去了,羞儿好好休息,你的伤已经消肿,热症也褪了,过几日便可痊愈。”
含羞还想打听浩然的消息,可皇帝已经大步离去。
景弘帝一走,那些宫人们便都松了口气,虽说还规规矩矩,但已不似刚才那般谨小慎微,相互之间用目光交流着。
月含羞觉得那些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可这是在皇宫,她也不好发作。反正一会儿等皇帝散了朝,就请他把浩然和慕容喜找来,一起回天下城。这个皇宫,她是待不下去的。
安静下来后,她就开始琢磨那些连接不上的片段,百思不得其解,天狼和无声之间的事还没着落,那神秘的栀子花香又飘起。到底谁是那花香的主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救助自己,却从不肯露出真面?简直跟做梦似的……到底自己是怎么又跑到狼窝里被景弘帝救下的?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撒谎,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月含羞!”
吃完药迷迷糊糊又想睡着的含羞被惊醒,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爬起来看到太子庆祯探头探脑趴在窗户上。宫人们不知什么时候都退去了,月含羞只好自己起身,低头找了半天居然没有一双鞋子,只得光着脚丫来到窗边,幸好屋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绒毛没过脚背,踩上去软软的十分舒适。
“真的是你啊!”庆祯显得很兴奋,“刚开始听宫人说含羞郡主进宫了,我还不信,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含羞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不过觉得这么隔着窗子跟太子讲话总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便道:“殿下进屋来吧。”
庆祯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这是父皇的寝宫卧室,没有他的圣旨,谁敢擅入?我才不要招惹他。”
“啊?!这是……”月含羞有点懵,她居然睡在皇帝的龙床上,怪不得那些宫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含羞,你出来一下。”
“哦……”
含羞转身要去开门,庆祯却拽住她的衣袖:“别走门,被他们看见了我就惨了!”
“为什么?”含羞不解,他可是太子耶,怎么太子跟做贼似的。
“我今天装病,没去朝堂,也没去听课,偷偷溜出来看你的。”庆祯压低了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