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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手怎么搞成这样了?我这有金创药,您先敷上,一会儿找白羊先生重新给您上药包扎。”阿忠手忙脚乱,紧张的瓶子盖差点打不开。
褚随遇就站在一边看着:“呦,伤得还真不轻,对小姐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应该算是重伤了。属下记得小姐最怕疼了,轻轻碰一下都会哇哇大叫,今儿居然没吭声,所以,属下真的不知道小姐受伤了。”
月含羞被他说得憋了一肚子气,不过还是忍着没发作。一来,褚随遇是无争最得力的帮手,她敬无争,自然也会敬褚随遇、白羊先生他们这些人;二来,她现在急着要去看老太君找无争干什么。所以,一旦解脱,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跑了。
“小姐,药还没上呢!不对,白羊先生的药房不在那边!”
褚随遇望着含羞的背影,道:“她好像是去少主书房那边。”
“小姐这么着急找少主干什么?”
“刚老太君过来了,估计是被她看见了。老太君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西府,今儿破天荒啊。”
“不会是公子的事吧?”
“阿忠,这次你说对了,公子是东宫家唯一的后人,老太君把他当命根子呢。”
第249章 花过雨(6)()
“那我们还不赶紧跟去啊!”
褚随遇瞪了阿忠一眼:“我们去干什么?说得上话吗?别去添乱了,这点小事,少主搞得定。”
“我不是担心少主,我是担心小姐又去冲撞老太君惹祸!”
褚随遇歪头:“阿忠,你今天话真多,比过去一个月说的都多。”
阿忠憋着一口气:“在京城我没保护好小姐,害她被人欺负,受了那么多罪,反正我要弥补过失!”
月含羞赶到书房的时候,院子里站满老太君带来的人,她没办法靠近,在外面干着急,也不知道老太君跟无争在屋子里谈些什么。
忽然有人拍了她肩头一下,回头看见每日为无争打扫书房的哑仆正跟她做手势,她会意,跟着哑仆悄悄绕到书房院后,哑仆从草丛中搬出一根粗壮的树杈,架在粉墙上,含羞一看这个乐了,翻墙爬树这勾当,她最在行。可是这长裙太碍事,索性撩起半幅,在腰间打了个结,长袖也撸到肘关节以上,露出半截粉嫩嫩的玉臂,踩着树杈爬上墙头,沿着墙头走到三间书房房顶,慢慢伏下身子,顺着斜坡小心地溜到房檐边上,轻轻一跳,完美地落在紧挨书房的那棵大槐树上。对于她这个天生的舞者来说,轻盈、平衡、动作精准,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从槐树上正好可以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书房内。老太君一脸怒气,正捣着拐杖要求无争立刻把孙子浩然带到她面前。无争态度恭敬地听着,并不反驳。陪同老太君的辛玲珑见她说得有点累了,便扶着她坐下,劝慰说浩然不过是贪玩,在天下城里,是绝不会出事的。谁知老太君见她向着无争,火气更大了,训斥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应该把浩然当成亲骨肉一样处处体恤关心,孩子彻夜不归,这些做大人的竟然全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含羞听了就来气,浩然都十七岁了,还把他当三岁的小孩子,他自己有脚有腿,难道还要无争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才对?不就是一夜没有回来嘛,男孩子,又不会吃亏,什么大不了的。
辛玲珑垂下头去不吭声,但是趁着老太君低头喝茶的功夫,冲无争做了个手势,无争显然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点头;辛玲珑便又做了个手势,无争却微微摇头;一向石头一样的辛玲珑竟然有点焦急,又做了个手势,这次无争垂了一下眼皮,似乎答应了什么。
这一切都被含羞看在眼里,辛玲珑那奇怪的手势代表什么意思?怎么无争像是跟她心有灵犀似的?她忽然想起南幽兰说的关于疾风弩的事,看来辛玲珑跟无争的关系真不一般。石头一样的辛玲珑平日里几乎不跟人交流,偶尔见到无争时,也从不抬头看他一眼。可他们刚刚居然用很奇特的手势来交流,那应该是他们之间特殊的约定吧?
老太君发完脾气,似乎累了,下了最后通牒,要无争午饭前一定把浩然找回带到她面前,不然还会再来。
第250章 花过雨(7)()
送走老太君,西府这边的仆人们都松了口气。
一直在外面团团转的阿忠跑进来就问:“看见四小姐了吗?”
无争负手站在台阶上,道:“还不下来?打算在上面做窝吗?”虽然他没有朝树上看一眼,却早就知道含羞的存在了。
含羞正在出神地琢磨那几个手势,冷不丁被人道破藏身,一紧张,脚下一滑,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离槐树最近的阿忠抢上去接,却有一道白影比他还快,后发先至,含羞稳稳落在无争臂弯中。她拍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擦一把冷汗。
“你手臂怎么了?”无争眉头蹙起。
月含羞抬起手臂看看蹭掉一大片皮:“可能刚从树上掉下来时擦伤的吧。”
“那这手呢?又是怎么回事?”无争把她一双小手握住,竟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刚刚从月季花圃穿过,不小心扎破的……”
“不小心也能扎成这个样子?”无争看到她挂破的裙裾,似乎明白了,“来人,快去打盆清水!”
他拉着含羞进屋坐下,又反身出去给阿忠吩咐了几句,清水打来,他亲自为她清洗伤口,撒上药粉,最后用雪白的丝帕包好。
“还痛吗?”
含羞甩甩手,绽开笑颜:“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我没事的,爹爹赶紧去找浩然弟弟吧,不然老太君又要为难你。”
“没事,浩然是男孩子,不会出什么事。”
“那……爹爹这里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怕老太君为难爹爹……我……啊呀!姐姐们还在我屋里呢!我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晚上的事,一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就心如乱麻,无法像过去那样坦然面对他。所以,还是赶紧逃掉吧。
一出书房,含羞就开始呲牙咧嘴,都说十指连心痛,看来一点不假,胳膊上火辣辣的痛,手掌上钻心的痛,虽然敷了药,也没这么快就能止痛的,刚才装不痛装得好辛苦啊……
路过花园的时候,看见阿忠带着一帮家仆拿着锄头、木锨,便问:“阿忠,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四小姐,少主吩咐把那片月季花圃全都铲掉,换种别的花。”
“啊……”看阿忠举起锄头要干活,她赶紧张开双臂拦住:“不要,不要,一棵也不许挖掉!都留着,这么好看的花,好容易长这么大,怎么能说毁就毁了呢?阿忠,你去跟少主说,就说我最喜欢这片月季花了,求他留着。”
“可是,小姐……”
“不许可是,快去说!”
“少主的命令怎能朝令夕改?”褚随遇的声音响起。
含羞头疼,吸了口气,微笑着转过身:“褚叔叔,这又不是你们的什么大计,不过是家里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小事情,我们父女商量着办就好了,不用扣那么老大一顶帽子吧?”
“不能齐家,何以治国?”
含羞抬手扶住额头,这个褚随遇,真看不出他哪里像个杀手,罗哩罗嗦,大道理一堆,简直就像老和尚!
第251章 花过雨(8)()
褚随遇看到她用手指扶额头的动作,跟无争几乎一模一样,还真是一起生活多年的父女啊。
含羞眼珠一转:“噢,褚叔叔,忘了忘了,我真该死,忘了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三姐说她在观风亭等你,有事要跟你说。你赶紧去吧,估计三姐早就等急了!”说完,冲阿忠做了个要他赶紧去找无争的鬼脸,便一溜烟跑掉了。
褚随遇一愣神的功夫,含羞已经跑远了,他原地站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深吸一口气,朝观风亭方向走去。
含羞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小院,三位姐姐还在说笑,看见她回来,问:“含羞,你跑哪里去了?转眼就没人了。”
“没去哪里,在花园里转了转。”
“呦,你这手是怎么了?这衣服怎么成这样了?哎呦,含羞,你本事越来越大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在花园散步都能弄得一身伤痕跑回来……”
含羞心情有点乱,不想跟姐姐们纠缠,便道:“三姐,刚才我在花园碰到褚叔叔了,他说找你有点事,在观风亭等你,不见不散。”
秋锁烟轻轻清了清嗓子:“哦,我答应帮他捎一本书回来,这就给他送去。”
秋锁烟一走,剩下大姐二姐就聊不起来了,春带愁便道:“我还有好多账目要看,你们知道的,我那酒楼有五十多间分号呢,要操的心可真多。”
春带愁也走了。
剩下花过雨,含羞问:“二姐有事要做吗?有的话你尽管去做,不用陪我。”
花过雨在那面镜子前做了几个舞姿,道:“我就是闲人一个,楼船的一切事务,我都交给掌柜和账房管着,姑娘们也有专人带着,平日里,我就跳跳舞,吹吹风,悠闲得很,才不像大姐三妹那样,应酬不完的事情。含羞,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不要紧吧?”
小圆帮着含羞重新换了条裙子,含羞抱着枕头趴到暖榻上,闭着眼睛道:“被花扎的,都说不要穿这种啰啰嗦嗦的衣裙了……”
“你呀,空有一副好身材,一张闭月羞花的脸蛋,怎么整天像个男孩子。都怪义父,从小到大把你带在身边,每日对着那些大老爷们,你怎么会像女孩子呢?哎?你怎么病怏怏的?哪里不舒服吗?”花过雨摸摸含羞的额头,好端端的。这可不像含羞的性情,只要不睡觉,你很少能看到含羞安静的样子。今天的含羞何止是安静,整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花过雨挨着含羞侧身躺下,揽着她的腰:“有心事?跟姐姐说说看,也许姐姐能帮你。”
含羞却把头埋在枕头里“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