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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后听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她优雅地站起身来,从几上拿起一个奏折,一边晃了晃,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孩儿这个生财之道,可与加赋无关,更不会触动任何权贵的利益,引来他人攻击我邓氏一族。”
她雍容地走出,慢条斯理地打开奏折,把它呈在邓母面前,让她看了看。
邓母将信将疑地低头一看,这一目十行地看过去,邓母的双眼越睁越大,越睁越来。
匆匆看到最后一行,邓母欢笑起来,年老的妇人,原本因为忧心而拉长的老脸,这一刻直是年轻了好几岁。
邓母乐了一阵,站起来按着女儿的手,笑吟吟地说道:“你这孩子,摆出那么忧心的样子,真是骇了你母亲一跳!”
责怪到这里,她关切地问道:“那使者派出没有?这么大的金矿收回来,要不要派一些军卒过去?”
邓母实在高兴,滔滔不绝地又说道:“说起来,这个柳氏还真是你的福将,瞧瞧,她当初是柳白衣时,一到洛阳就给绥儿你寻了一座金矿,那金矿啊,当初估计也就那么大,哪知挖出来是座富矿。没有想到她跑到岭南这等蛮夷之地,居然也给弄出这么一个金矿来。绥儿啊,难道真如这奏折上说的,那金矿在那么大,可以供国库二十年所需?”
邓太后雍容笑道:“这个自是不假。”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邓母双掌合什,感激不尽地说道:“这才是苍天开眼啊,绥儿你正忧愁着没钱用呢,这不,就给发现了这么大一座金矿?这是绥儿你的福气滔天啊。”
一口气说到这里,邓母想起现状,不由蹙起眉头,担心地说道:“那绥儿你派使者去岭南没有?那妇人准备什么时候把金矿送来?她不会有什么条件吧?哎,那妇人也是个有福气的,如果非要提条件,绥儿你就给一些她,不过你弟弟的事,就不要轻易松口。”
邓母在这里滔滔不绝地说着,邓太后却是把奏折放回后,便在殿中踱起步来。
邓母后知后觉,说了一会话后才发现女儿脸色不好,当下她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道:“怎么,她敢不愿意?这金矿可从来都是收归国有的!再说了,她不是一向上赶着讨好你吗?你给她一点甜头吃,她还不乖乖上赶着凑过来?”
踱着步的邓太后慢慢摇了下头。
见她沉吟,邓母连忙不再吭声,她一边担忧地看着女儿,一边想道: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么产量巨大的金矿,难道还能任由那个妇人把持?
邓太后慢慢踱着步,静静寻思着,寻思了一会后。她沉声说道:“金矿是要收回的。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那矿说是在蕃邦海外,没有那个妇人带路,朝庭的人连个地方都摸不着。”
说出这个最担心的问题后,邓太后又说道:“再说那个柳氏。自去了岭南后,越发的胆大包天,有人说,她收服了百越众族,可以支使十数万强兵……不过区区一二年,柳氏居然就做到了前人做不到的事,说起来,我以前还真是看轻了她!”
邓母听到这里,不屑地一扁嘴。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怎样?难道她还有胆与绥儿你强抗?我看她也就是用这个抬高身价,想让我们同意她入门罢了。”
邓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刚刚说到这里,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个太监在外面细声细气地说道:“禀太后,岭南急报。”
岭南急报?
这正是她等着的,邓太后连忙喝道:“快送上来!”
“是!”
转头看向母亲,邓太后说道:“我前阵子派一些人混入了岭南,想让他们摸清柳氏的近况,现在有消息传来了。”
邓母闻言,依旧是漫不在意,她细细地喝了一口燕窝,说道:“你行事也是太细致了。这有什么好调查的?那妇人对九郎死心塌地,那么赶才把她赶走。这才过了多久?难道她还有能耐变心不成?”
说到这里,邓母轻叹一声,倒是公平地说道:“不过岭南出了名的瘴厉,那妇人有胆量去那等地方,还能替你找到这么大一座金矿,倒也是难能可贵。哎,可就是她心太野,太不服管教也不懂规矩,不然也可疼一疼。”
邓太后没有说话,因为这时,一阵脚步声正从外面传来,不一会,一个太监便向她奉上了她最急需的岭南消息。
优雅地走到几案后,邓太后慢慢展开了那份急报。
在邓太后翻阅时,邓母也喝完了一碗燕窝,她抬眼关切地看着女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沉响,邓太后重重地放下了那封急报!
她的脸色已变成了青色!
邓母自是看出女儿在生气了,不过她想不明白,便一脸关切地等着邓太后开口。
邓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头痛地揉搓了会额心,又展开急报看了一会,直到殿中鸦雀无声,直到邓母越等越久,心中已开始感觉到了不妙,她才压着愤怒沉声说道:“那妇人在岭南倒行逆施,竟被当地人称什么百越女王!”
这‘百越女王’四字一出,邓母也是一脸怒色,她虎着一张脸怒问道:“百越女王,这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敢称王?她就不怕擎儿永远不再要她了?”
邓太后兀自处于震怒中,她拿起几上的一个纸镇朝着地面哗地一甩,在‘叭’的发出一个碎裂声,在殿外的太监宫女齐刷刷打了一个寒噤后,她青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低喝道:“岂止是称女王?她还在百越广纳后宫了!说是各夷族都迫不及待地向她献上美男子,她在那地方一言九鼎着呢!不得她的喜欢,任谁在当地也寸步难行,所到之处,那些蛮夷又是跪又是拜的!那些个人,都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为荣!虽是自称公主,可众人更喜欢叫她百越之王!”
☆、第二百七十三章 邓太后的愤怒二
邓母呆呆地张着嘴,看了邓太后好一会,她叫道:“绥儿,你刚才说的人,是那柳氏,是九郎的那个妇人柳婧?”
邓太后缓缓在榻上坐下,疲惫地说道:“自然是她。”
邓母实在太过惊愕,因此她咽喉中发出了一阵痰鸣。连忙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酒水喝了一口后,邓母又道:“绥儿,你刚才的那番话,我没有听明白,你说那柳氏怎么啦?”
邓太后冷笑不已,她用手撑着额头,朝着母亲无力地挥了挥手。
她没有心情说话,邓母也不强求,她惊得现在才合上嘴,过了一会,还是惊愕地叫道:“绥儿你刚才说,那柳氏不但在百越自称女王,还广纳美男?”
叫到这里,邓母突然怒从中来,她腾地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她还广纳后宫?哟哟哟,她这么了得,擎儿知道吗?”
她说着说着,一股无名火气直直地朝着脑门直冒。
柳氏那个妇人,从一开始她就看不上眼,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一个小门小户教出来的女儿,还动不动抛头露面的,她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更重要的是,那个不能对九郎有任何帮助的妇人,还盅惑得九郎与她,与绥儿离了心!这是她断断不能容忍的。
可是再不能容忍,再怎么看不上眼,从那妇人当了柳白衣时,还千方百计地讨好绥儿,讨好邓氏一族时,她便把柳婧当成了自家儿子的女人,她内心深处,和绥儿和很多贵妇地想法一样,那个女人,她一颗心全在自家儿子身上,是可以任由她们搓圆搓扁的。
也就是说,她觉得那个妇人,不管是为妻还是为妾还是当个玩物,都是她儿子的人。也正因此,她的东西便是自家的东西,这点认知在潜意识中,不但邓母有,邓太后也有。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么一个永远在等着她们施舍接纳容忍的女人,竟然敢广纳后宫!
她竟敢广纳后宫!
她竟敢纳后宫!
她本来就抛头露面,够脏够让人看不起的了,就不怕连九郎也嫌弃她吗?
难道她真不打算嫁九郎了?
这时刻,邓母心思非常复杂。她只感觉到很愤怒很不喜欢。那感觉。便像一个一直在自己掌控中,这一生的归宿幸福,都在自己一句话中的人,竟是在突然之间脱离了掌控。竟是再不稀罕自己的施舍一样!
这简直,简直是太可笑了!
就在邓母气得胸口发闷,恼得很想冲到自家儿子面前,冷嘲热讽一阵,又想冲到那个妇人面前,指着她告诉她自己很鄙夷很生气很不满,你快快跪下认错,快快主动把所有身家都献上,也许这样自己能勉强消气。
这种种强烈的愤懑和郁闷。强烈的失落和不安夹杂在一起的情绪,实是邓母这一生第一次尝受,不知不觉中,她已气得胸口发起疼来。
就在邓母连忙坐回榻上,自己抚着胸口松着郁气时。邓太后站了起来,她沉着一张脸,威严而不悦地说道:“如此这个消息属实,那金矿的事,就不能等着她自己奉上了。”
不止是如此,如此那个柳氏真敢自称女王,那她定然有把南越变成国中之国的心思。
不知不觉中,邓太后背上一凉!
她第一次想到,如果柳氏有了别样心思,光凭着她的金矿,就能养活数十万蛮兵!那百越向来是瘴厉之地,那些夷人又极度排外,如果她真的收服了那些人,那还真是心腹之患!
转眼她又想道:从这些年的调查看来,柳氏当年笼络的那些破落世家子,个个还真是有才之人,光是他们和那柳氏名下的财富,就比得上第二座巨金矿了。不止是财富,这些年来那些男人替她收拢了不少人才。
猛然的,邓太后心头一凉,额头发冷:柳氏有钱,有人才,有兵,有地盘,再加上她是先帝亲妹的真实公主身份,这个她从来不怎么在意的妇人,竟是有可能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思忖到这里,邓太后坐不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