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知隶右手动了动。
矣姀这才留意到魏知隶的手上,居然还提着东西。
“这是?”
“胡饼和桂花酒。”
“哦。”
“想必魏大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那我奴婢就不打扰魏大人了,奴婢先行告退。”
矣姀说完这句话,弯腰朝魏知隶行了一个礼后,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啊?”矣姀回转身子,“魏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去做的?”
魏知隶摇头,然后朝她走近了一步,“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的衣裳”他蹙额,“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被调到掖庭宫里去了?”
矣姀别开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
“反正,反正奴婢一个月后就可以回去了。”
“”
“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奴婢先回去掖庭宫了,魏大人慢走。”
矣姀迈步往掖庭宫所在的方向走去,但是才走了一步,她面前的路便被一方衣袖挡住了。
魏知隶拦住了她。
矣姀停下脚步,有些不解,“魏大人,你”
他是想要她帮他做什么事情吗?
魏知隶的目光落在矣姀的身后,很快便又收回来,“我确实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请
矣姀连忙应道,“魏大人不必客气,有事可尽管说。”
“我手上的这些胡饼和桂花酒,希望能借你的手拿到凉倾宫。”
“凉倾宫?”
“就是不远处的那一座宫殿。”
“哦。”
凉倾宫,冷宫
魏知隶要她把这些胡饼和桂花酒拿到凉倾宫,这好像有些不大合规矩。
不是她不合规矩,而是魏知隶作为一个臣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到冷宫里来呢
“魏大人,你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想起先前魏知隶帮了她几次,矣姀再三思量,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
“这里是后宫,你作为一个朝臣,在这样的时候来这里,万一被别的宫人看到了”
魏知隶愣了愣,然后微笑,“没有什么不好的。凉倾宫里的那一位,是我的表姨,良妃。”
因为意外而目瞪口呆的矣姀:“哦。”
“自从表姨移居凉倾宫后,我便会时不时来这里看望她,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知晓的,你不必为我担心。”
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只能点头的矣姀:“哦。”
魏大人如此的有理有据,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矣姀默默地接过魏大人手里的胡饼和桂花酒,心里却依旧还有些未解的疑惑
魏知隶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今天是中秋。往年里的这一天,表姨知道我来,从来都是不愿意见我的。我拿来的东西,她也是不愿意接受的。”
“那,那奴婢拿过去给她,会有区别吗?良妃会愿意收下吗?”
“不知道。”魏知隶笑得坦然,“这要你拿过去了才知道。”
矣姀:“哦。”
“那,那奴婢过去了。”
“嗯,你小心一些。”
“是,谢谢魏大人关心。”
矣姀一步一步地往凉倾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想着魏知隶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她心里还是有些懵懵的。
良妃既然连魏大人亲自奉送上的东西都不收,又岂会收她送过来的东西?
毕竟,良妃一定知道,她是受谁所托来给她送这些东西的
凉倾宫里的光线很黯淡。
月光洒在殿门前,一片皎白之中,却又承载着满满的荒凉感。
冷宫
听说妃子一旦进了冷宫,能再次回到原来的宫殿中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且不说良妃到底是因何原因进了冷宫,但是
矣姀突然想起了先前听到的哭声和尖叫声。
如果那些声音是冷宫里的妃子发出来的,想必住在这些地方的她们一定是很痛苦的吧,否则,怎么会发出那样让人骇然的声音呢?
殿门近在咫尺。
矣姀伸手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良妃娘娘?”
侧耳细听,殿内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回来。
矣姀再次敲门,“良妃娘娘?”
殿内依旧无声,但是烛火却摇曳了一下。
矣姀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怪异。
难道良妃娘娘不在殿内?
还有,她敲了那么久的门,怎么都不见有别的宫人来开门?
按理说,即便是进了冷宫的宫妃,身边也依旧会有贴身伺候的宫人的啊
良妃娘娘的宫人到底去哪里了呢?
矣姀贴在门上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度。
就在此时,宫门咯吱一声,然后微微地敞开了一条缝隙
矣姀犹豫了一瞬,探头往里一看,发现有个人躺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是个美丽的女子。
她着了一身素白的宫装,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这是晕过去了?
矣姀推门而入,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她几步走到女子的身边。
半跪下来,推了推女子,矣姀有些着急地唤道,“良妃娘娘?”
好一会儿过去了。
女子却是毫无反应。
矣姀想了想,立即转身往门外跑去。
良妃娘娘不知为何晕过去了,但愿魏大人还停留在原地
第30章()
太医来了又走了。
良妃娘娘已经清醒过来。
矣姀立在魏知隶的身边;察觉殿内的气氛太过于寂静的时候;她偷偷抬眸瞄了良妃娘娘一眼;发现她没有什么表情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黝黑的眼神一片沉寂;显得有些绝望。
她的身边依旧是一个宫人都没有。
那个名为紫啬的宫女不知道偷溜去了何处;至今还没有回来。
给良妃娘娘诊脉的太医说,良妃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发虚,进补一下便好
殿内的温度不高不低,也算是舒适;但是良妃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满头的大汗。
矣姀抿了抿唇,还是壮着胆子上前;拿出锦帕轻轻地擦去良妃娘娘额头上的汗珠
良妃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抗拒她的接近。
矣姀手势一滞,连忙退到了魏知隶的身边来。
又被吓到了?
魏知隶有些失笑。
须臾之后;他望向矣姀的眼神中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胆子这么小的人;为何偏偏要进宫呢?
风云诡谲的宫中真的很不适合她。
他看了矣姀一眼,随后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半躺在床榻上的良妃说道;“表姨;你的身子不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这样折磨自己,何苦?”
良妃冷哼一声,“魏侍郎真是高看本宫了。本宫岂是那般愚蠢之人?本宫再不济,也不会为了他人来伤害自己”
魏知隶:“表姨说的是。”
良妃瞥了一眼站在在殿中,长身玉立脸色平静的的男子,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最后一腔心语只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魏侍郎你虽然明白本宫的情况,但是却到底不明白女子的心思。”
忆起往事,良妃笑得苦涩,有些无奈,“本宫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这大概就是命吧。”
“表姨,你”
良妃不欲多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你身边的这个宫人是谁?”
矣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他们之间的话题怎么突然间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来了呢?
魏知隶愣了愣,然后语气流畅地答道,“她本是司制房的矣掌制,因为办事不力被皇后娘娘罚到掖庭宫来洗衣一个月。”
良妃闻言,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掌制?洗衣一个月?”
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矣姀的身上,脸上的笑容突然大了起来,“矣掌制,你可还想要回去司制房?”
矣姀点头应声,“奴婢自然是想要想回去的。”
“是吗?”良妃的声音微微延长,“可是,本宫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有很大的几率回不去了。”
“从来被发配至掖庭宫的人,没有多少个是最终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的。”
“可惜了你这一双巧手了。”
矣姀不敢置信,急急的话语脱口而出,“为什么?”
意识到这样的语气不是很好,矣姀连忙补救。
她按捺下心急,语气毕恭毕敬地道,“奴婢先前语气不妥,多有得罪,还望良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吝赐教其中缘由。”
良妃眼神定定地看了矣姀一会儿,然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心存侥幸地把自己的命运交由他人主宰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你只能以失败告终。”
和当初傻愣愣的她一样。
心存侥幸地轻信他人。
愚不可及。
矣姀一怔,明白过来后,她脸色止不住的黯然。
她如何不明白那样的道理?
只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在宫中无依无靠,地位低微,她也不知道,她要如何做才能够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久后,紫啬回来了。
矣姀和魏知隶从凉倾宫里退了出来。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走了稍长的一段路了,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彼此之间越来越浓重的沉默。
眨眼间,两人走到了他们先前相遇的地方。
四周树影摇晃,黑影魆魆。
矣姀抬眸,她知道,前方稍远的地方,便是掖庭宫。
魏知隶依旧无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矣姀心思混乱,不知不觉间,便落后了他的脚步一大截。
魏知隶缓了片刻后察觉,转回身来,却发现矣姀立在距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神色戚戚。
“怎么了?”魏知隶礼貌地询问。
矣姀被声音惊醒,对上魏知隶清和的目光时,她的眼神里有褪去不及的忧愁。
矣姀勉强地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