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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踏出这个地方的时刻。
到了未央宫,抬眸一掠,矣姀发现正殿里居然有不少的人。
俪妃,常乐公主,蓝尚功,霍司制,余典制,青容甚至,陈宫正也在。
矣姀被宫人带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一路过去,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以各种各样的目光。
矣姀她收回目光,垂下眉睫,姿势恭谨地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笑得倒是满脸和善,心情愉悦得仿佛是在春风拂面的御花园里散步一般,“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见矣姀退至一旁,皇后扭头看了陈宫正一眼,然后语气颇淡地吩咐,“既然人齐了,陈宫正你就把该说的说了吧。”
一旁的陈宫正闻言立即走出来,弯腰道,“是。”
“据证实,余典制指使青女史在俪妃娘娘的新衣衣领中暗藏绣针,致使俪妃娘娘颈部被划伤,此为图谋不轨,以下犯上;被他人识破时,又借口栽赃于矣掌制,此为污蔑他人,谋害同伴。综二者,见其人心狠手辣,容不下他人。”
“因事态严重,影响恶劣,为端正宫中的风气,依据我国律例,应罢免余典制的典制一职,仗责十五,并且发配至掖庭宫,。”
“至于青女史,她盗取矣掌制的勾针四绣,私下为于容华绣制衣裙,违反宫规在前,兼有谋害俪妃栽赃嫁祸他人在后,由此可知其品行不端,心术不正。”
“依据我国律例,应当罢免其女史一职,仗责十五,受拶邢后发配至掖庭宫。”
皇后思索一会儿,点头,“允了。”
“不!”
青容突然大喊一声,跌跌撞撞地越过众人,扑倒在皇后脚下,满眼惊慌地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皇后娘娘饶过奴婢吧”
皇后皱起眉头。
未央宫里的宫人都很有眼色,早就已经手脚利落地过来要把青容拉扯开去了。
奈何青容已失了常态,显得有些癫狂,众人合力,一时竟然也未能将她从皇后的脚下拉扯开去
矣姀的目光从青容身上转移开去,落到了跪在一旁的余典制身上。
她的面容很平静,丝毫不见惊慌,好像刚刚陈宫正说的那些话与她无关一般。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看她,余典制突然对上了矣姀的视线。
矣姀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的时候,余典制却对她笑了笑。
那是一种十分淡然的笑容。
仿佛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早就为此做好了任何准备。
转眼间,哭闹着将近崩溃的青容被两个宫人架出了大殿。
余典制被两个宫人从地上架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向矣姀,用嘴型悄无声息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才随着两名宫人往外走了。
那句话是对不起。
矣姀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愣神。
重新回来司制房,矣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她不过只是离开了十五天,但是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宫里的另外一种模样是如何的。
宫人命薄如草芥,彼此之间的争斗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却又绝对的残酷。
余典制和青容离开司制房后,矣姀成为了司制房新一任的典制,而她原来的掌制之位则落在了雅绿的身上。
成为典制后,矣姀不用继续待在针绣房里了。
她开始和霍司制在同一个地方里处理事务。
掌制需要在针绣房里督促众位女史们认真刺绣。
典制和司制在一起时,则会成为司制的下手,负责帮忙处理司制吩咐下来的事情。
矣姀跪坐在霍司制的身旁,为她整理好一叠文书后,正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却听到霍司制突然长叹了一声,眉宇之间浮上了些焦急,说,“这可怎么办?事情居然碰到一起去了”
“怎么了?”矣姀下意识地问道。
霍司制把手里的文书合上,眉宇之间的焦虑又重了几分,“过几天便是二十五,那是我出宫去拓印绣样的日子。”
“可是我前些日子答应了令贵妃,十天后我会亲自去她宫里,为她量度身形,选定绣样,缝制秋季的衣衫。因为那时候,新的布料应该进宫来了。”
“没想到,日子一算下来,那天便与我要出宫去拓样的那一天刚好是同一天。”
“若是我出宫去,便无法去令贵妃那里了。出宫去拓样,一去一返加上拓样的时间,少不了是要一整天的时间的。”
“可如果我去了令贵妃那里,那么绣样一事要被耽搁了”
“令贵妃不能得罪,宫外的绣样又或许会急用于秋季衣衫的制作中,可司制也只有那一个月的那一天能出宫”
“两件事情都那么地重要,都不能不做,要是我能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分身乏术了”
矣姀被霍司制的话语逗笑,“霍司制,别急别急,慢慢想办法,总会想到办法的,时间不是还有三天么?”
“是还有三天,但是唉。”
眼看着霍司制清秀的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矣姀想了想,平静地问道,“霍司制,这个出宫拓印你能托付她人去做吗?”
霍司制想了想说,“按理说,只能是司制去做的,但是先前有过例子,若是司制没有办法亲自去的时候,是可以托付典制去的”
说到这里,霍司制突然眼神一亮,看着矣姀有点急切地问道,“这么说,矣姀,你能代我走一趟吗?”
矣姀张张嘴:“”
霍司制眼里的光更亮了些,“矣姀,你会画画吧?”
“会。”
“会就好办。”
“拓印,不过就是把那绣样从布料上转移到纸上你既然会画画,那么拓印对于你来说,应该也是很容易上手的事情。”
“那,你帮帮我吗?”霍司制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的。
矣姀没思考多久,便点了点头,“好的。”
“谢谢你,矣姀!”霍司制不由自主地抓住矣姀的手晃了晃。
矣姀微笑着回握回去,“霍司制你不用客气,能帮上你的忙,我很开心的。先前你帮了我那么多,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帮助你了”
三天后的清晨。
矣姀换了一身宫外的打扮,拿着一本大大的用于记录拓样的册子,带着霍司制给的出宫令牌准备出宫。
霍司制在一旁看着她,忽然有些严肃地皱起柳眉叮嘱道,“矣姀,你这次出宫,需要谨记在宫门关闭前回到宫里,一定不能忘记了。”
第32章()
拓印的这天;大清早的;令贵妃便派了宫人过来催促。
霍司制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矣姀的肩膀;眼神带着鼓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随着宫人走了。
霍司制走后;矣姀仔细地检阅了一下身上带着的东西;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后,她也随之出了锦素苑。
从司制房到皇宫的宫门;矣姀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有多。
当她有些气喘吁吁地到达宫门处时,太阳已经升得挺高的了。
矣姀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怪不得霍司制让她牢记时间
原来是因为这要走的路程竟然是那样的长
太阳就在宫门的上方;发出的光芒明晃晃的一片;矣姀眯眼看去,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刺刺的。
她躲在旁边的阴凉处;打算歇一歇再继续走。
才舒了一口气,守在宫门前的其中一个侍卫,突然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顿了顿;然后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矣姀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那是一个肤色有点黝黑的男人。
年纪不大,五官说不上有多出众,但是一眼看过去;会给人一种踏实憨厚的感觉。
他走近矣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沉沉的目光黏在了她怀里抱着的册子上。
“这”
他开口说话时;神情变得有些着急起来了。
“这不是霍司制的册子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他急忙忙地问道。
矣姀一愣,“你你认识霍司制?”
他点点头,“是,我认识她。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个月会是由你去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
被对方问了一连串的问句,矣姀一时有些懵住了。
看着她的神情茫然,守门的侍卫因此着急得耳朵都红了,“你,你,你倒是说话啊!”
矣姀回过神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这位大哥,你不用担心,霍司制没事。她有事情要忙,所以才拜托我替她出来走这样的一趟。”
侍卫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他立在原地,看到矣姀脸上越来越浓的揶揄之色,一时之间,他的耳朵几乎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只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使劲地瞪了矣姀一眼,粗声粗气地说,“不是要出宫吗?出宫令牌呢?”
矣姀忍笑,低头找令牌。
好歹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矣姀自然明白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她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顺从地把腰间的令牌摘下放到侍卫的手里让他查看,待他看完后,她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了,矣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姑娘,千万要记得在落日前回来。”
矣姀:“”
矣姀回过身子来,朝声音的来源方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转过身继续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再次笑出声音来。
这个守门的侍卫和霍司制都说了同样的话呢两个人还真是有默契。
那个守宫门的侍卫,他是喜欢霍司制的吧?
不知道霍司制喜不喜欢他呢
如果各自喜欢,想必将来等霍司制出宫了,两人若能喜结良缘,肯定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