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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姀笑得有些无奈,“好好好”
“等等”
“嗯?”
——
赵徽聿再次见到矣姀时,矣姀还是坐在床上。
不过与先前见到的模样很不同,他发现矣姀身上穿了浅绿色的襦裙。
现在是晚上,又是在她安睡的房间,按理说,沐浴之后应该穿着私服,但是
让矣姀一身襦裙见他,这想必是那位沐雨姑娘的主意吧
再多想一些,如果不是因为矣姀的头发还未干透,或许那位沐雨姑娘还会给矣姀挽上一个简单的发髻
赵徽聿微微失笑。
被魏知悦留下来的沐雨姑娘还真的是时时不忘主命,处处提防着他
每每一见他接近矣姀便摆会出十二万分警惕的模样,生怕他会对矣姀做出些什么越/轨的事情来
难道他的额头上有明写着“禽/兽”二字,所以她们主仆二人才会对他如此的不放心么?
床边几步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凳子,一看就知道应该是那沐雨姑娘准备给他的。
赵徽聿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自顾自地在矣姀床边坐下后,他对着矣姀微微一笑,“若是身子还好,便说吧。”
矣姀不自然地看了看被冷落在一旁的凳子,清咳一声,“好。”
“上辈子里,我们依旧是青梅竹马。”
“十六岁那年,你家到我家提亲,我嫁给了你。”
“同年你参加考试,成为那年的探花郎。你后来的仕途一直很顺,没过几年,便官至吏部尚书。”
“我自嫁入你家后,与你的感情也还算不错。我们举案齐眉,相处和睦,但是始终聚少离多”
“你官职越高,在家的时间便越少。哪怕是回了家,你也总是处于一种很忙的状态。书房里的灯总是彻夜亮着,我睡着的时候你还没有从书房回来,我醒来的时候你又已经离开了房间”
“你对我很好,我提出的要求你都会力所能及地满足我。”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一开始我说不清楚。”
“直到花灯节那天,我们本来约好在曲江边一起放花灯,但是你最后却失约。”
“我孤零零地在江边站了很久,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笑得很甜蜜的人,忽然就想明白,不对劲的是什么了。”
“你不爱我。”
“那些脉脉的倾慕眼神,我从来就不曾在你的眼中见过。”
“那时候我明白,你之所以会娶我,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青梅竹马长大,两家人早就默认我们是一对。或许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没有想清楚自己对我是何种感情便娶了我。”
“知道你原来不爱我后,那个时候我其实很害怕。”
“不过回到家里,我发现你居然在房间里等我,我本来很失落的心情忽而又开心起来了。”
“那时候我是这样想的,虽然你不爱我,但是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有过海誓山盟,无论如何,我们会遵守约定相伴到老。”
“成亲后两年,我未有所出。阿娘赵夫人急了,多次明示暗示要你纳妾,你都拒绝了。”
“你对我说,子嗣一事,顺其自然就好。那时我很感动,也很愧疚。”
“虽然那时我依旧不知道你是否爱我,但是我知道我是越来越爱你了。因为爱你,我想要为你生一个孩子的这样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赵夫人再提要为你纳妾一事,我很坚决地否决了,因为,我希望你的第一个孩子,是由我所出。”
“那一年科举考试,不知因何原因试题竟遭泄露,身为那一年主考官的你于是忙了好多天都没有回家。”
“我在家里等了你许久,可是见不着你的我,连做着我最喜欢的刺绣时,模样都是恹恹的。”
“紫灵见我提不起精神便提议我出外去走走。我平常不喜出门,但是恰好那时候在府上待久了,也有好多天没出门,我便答应了。”
“没想到出去一趟,我的整个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紫灵陪着我去了曲江边散步,然后我在曲江边看到了你。你和你的同僚们共乘一船,谈笑风生间笑得意气风发,格外吸引人的目光。任凭是谁,见着那样的你们总是要呆愣些许时间的。”
“我没有忽略你们船上还有几个妆容艳丽的琵琶女,甚至是漂亮的舞乐伎。我还看到你们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或几个,你的怀里也有。”
“身处官场,有的时候需要身不由己地逢场作戏,这些道理我懂,我也试着谅解你。是以当看到你置身于舞乐伎的包围中,其实我也没有很介意,我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本来事情可以就此翻篇,但是我接下来看到的一些事情却让我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我堪堪要离开的时候,你怀中的舞乐伎突然站起来舞蹈,但是她在摆了一个很漂亮的动作后,却因为船的突然摇摆而掉进了江里。”
“我看到你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一刻,我突然后悔自己为何要来曲江边散步。”
“不止如此,我还厌恶起你们的游船为何要距离岸边那么近,近到让我看清楚你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的爱怜神情”
“我的心里,头一次有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后来,我看到你很慌张地把那个舞乐伎从江里救了上来。舞乐伎因为突然落水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而你则很怜惜地抱着她,很紧张地看着她我恍然大悟的同时心如死灰。”
第86章()
“得知你喜欢上一个舞乐伎后;我心慌意乱了许久。”
“我想来想去;决定与你和离。”
“和离是一件大事;在正式与你说之前;我回了娘家一趟,与阿爹阿娘商量此事。”
“阿爹阿娘很看重你;得知我要与你和离一事;骂了我许久许久。”
“我与他们大吵了一架,回到府上的时候却听到赵夫人在劝你把那个女子接进府里来;因为那个女子怀孕了”
“你同意的时候,我觉得天要塌了。”
“那时候我方才明白,原来山盟海誓定不了天长地久;沧海桑田亦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誓言存在的时间;是海石存在的时长。誓言失效之际,郎心有异之时;海枯石烂,也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
“因为短时间内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与赵夫人起了好大的一场争执。”
“通过争吵中的零碎言语;我知道那名即将被接进府里的女子并非是舞乐伎。她姓周名络乐;是朝中周大人的妹妹。”
“愤怒间爆发的情绪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说了很多气话,说了很多不该说的或者是很难听的话,否则你不会那么震怒;不会被逼到要用响亮的一巴掌来制止我继续癫狂的地步”
“矣姀;我”赵徽聿的脸色苍白;“我竟然对你”
“我不怪你。”矣姀神色淡定;“我还没有说完,你还要继续听吗?”
赵徽聿收紧手指,好一会儿后才脸色凝重地点头。
“在赵夫人的安排下,络乐很快便被安排进府里来了。”
“络乐她其实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外是贵人之家常会发生的事情——正室和偏房之间每天都会上演的明争暗斗。”
“络乐比我更加懂得揣摩人心,处事也更加的玲珑圆滑和周到,她进府不久后便收拢了大批下人的心。因其有孕在身,也更得赵夫人的偏爱。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夫人。”
“我一开始并不认命。”
“我觉得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况且,按照大昭的律例,妾再厉害也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妻。”
“我活着,周络乐是妾;我死了,周络乐这一辈子也只能是妾。”
“我的心中因此没有任何的畏惧。”
“周络乐因不满意自己的偏房地位三番四次地陷害我的时候,我会以牙还牙,但是没过多久,我便对她花样百出的把戏失去了兴趣。”
“因为无论对错,我永远都是孤身一人。”
“没有人站在我的旁边。”
“心如死灰,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我开始很少出门,开始很少开口说话。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稍长一段时间后,赵府的下人们几乎都忘了赵府除了有一位笑容妖娆的二夫人外,原来还是有一位少夫人的。”
“我躲在房间里,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低头刺绣。”
“我绣了很多东西,可以说那些我能想到的纹样我都给绣出来了。那些绣品最后堆满了差不多半间房间,看起来其实还挺壮观的对了,我那时候还创造出了几种新的绣法,上辈子没来得及用,这辈子却是用了很多次。”
“再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就病了。”
“大夫来问诊过后,开了药,但是我喝了没好。”
“我想我得的应该是心病,大夫后来也这么说。普通的药不能治心病,所以没过多久我便死了啊,你做什么?你抱得我好痛”
猛地被赵徽聿紧紧抱住,矣姀觉得自己瞬间呼吸不过来了
他抱得实在是太用力了,力度凶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矣姀推拒着他,“你咳咳你先放开我。”
赵徽聿没有任何的回答。
矣姀努力地呼吸,“赵徽聿,虽然你上辈子喜欢上了别人,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诺言,但是我不怪你。”
“我不会怪你,无论现在还是以后。”
赵徽聿的身子猛地一颤。
矣姀以为他要说话,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她疑惑地动了动,谁知赵徽聿察觉后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矣姀呼吸困难:“赵,赵徽聿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拥抱终于如期而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