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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在小和尚手臂上挂着,从他袖筒里朝外看有些费力,但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的眼睛这么红,还比别人的眼睛大上一圈,像是小和尚吃过的寿桃一样,看着又红又软。
“璟言……”
“施主请坐吧,贫僧今日只讲一卷涅槃经,听完后施主便下山吧。”
湛怀在拜垫上跪坐下来,将涅槃经放在身前的软垫上,取下腕上的佛珠放在手中拨动,说话间语气极为平静。
一张脸在暗色里也显得柔和,让人看着就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他面前的女子便是如此,一双眼睛泛着莹莹水光,仿佛含了千言万语,看了他半晌,终究还是退了一步,被身边侍女搀着在跪坐拜垫上,细细理好裙摆,“师父请讲。”
湛怀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经书将佛珠拨动一颗,而后不动了,只其中一颗捏在指腹间,听空气中细微一声脆响,舒展了眉眼。
“大般涅槃经者,盖是法身之玄堂,正觉之实称,众经之渊镜,万流之宗极,其为体也……”
小佛珠在软肉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也不知是不是小和尚的体温传来的,但“噼啪”两声,南无知道那是她自己越来越烫了。
太太太久了!
怎么还不放手!
再不放小佛珠就要裂了!
面前的经书翻了不到一页,但加上小和尚的注释,就讲的足够久了。似乎是佛经通灵性点化,湛怀唇角细微地挑了挑,将佛珠拨到下一颗。
“如来性品分四相、四依、邪正……”
“经中有妙义,不知师父方才从中悟到了什么,才心生欢喜?”
一直默默听着湛怀讲经论的女子忽然开口了,他说那些佛那些道她通通听不懂,也不愿听,但并不妨碍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挺直脊背端平双肩,端一副庄严姿态的人脸上忽然展露出柔和的笑意,她怎能注意不到?
小佛珠“啪”一声,在珠串的线上费力旋转,将自己对着小和尚的脸,想要去看他的表情,瞧瞧他的欢喜。
那个叫施主说的,她也想知道呢。
小小的珠子在人的手指上悄悄地滚来滚去,整串佛珠晃动,落在对面的人眼里,却是湛怀颤着手,心绪不平了。
女子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以为自己方才说的话影响到了他,眼中神色渐沉,“我们来庙里烧香拜佛的人,无分贵贱,大多是心中有所求,佛祖慈悲,全了我们所求的,若是有没全的,他便教我们放下。湛怀师父,这么多年了,你日日夜夜侍奉于佛祖身前,每日诵念经论,解其妙义,可你为何还不放下?”
说到激动处,她的脸红了红,身边的婢女看了,忙搀住她一只手,替她顺了顺后心。
湛怀眼皮未抬,似是没注意到女子的激动,语气淡然,“贫僧身处佛门,也不过一介凡人,心中亦有所求。现在所行之事,都是在求佛祖成全。”
“八年了,佛祖成全你了吗!”
小佛珠往湛怀的手边贴了贴,这施主声音突然这么大,还有水珠从眼睛里面流出来,整个人散发出酸酸的气味,一张脸都有些红红的,看着有点吓人。
“佛祖成全不了你,那你可否来成全成全我!”
湛怀搭在腿上的左手心向上,将佛珠拢在手心里,忽然抬头看向那女子,直直看向她双眼中,“佛祖成全了。。。。。。”
他将《涅槃经》合起,“施主,天色已晚,您今日先请回吧。”
说完,便拿起经书,起身站了起来。
低啜声又起,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打在拜垫上,洇湿布料。
那施主身上的酸味更重了,闻着还有些苦,南无并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她想往小和尚身边凑一凑,闻闻熟悉又好闻的檀香味,但贴近了细细一闻,也同样闻到一丝清苦味儿。
和那个叫施主的身上的苦味虽有差别,但依旧是苦的。
南无看那位施主歪着身子跪坐在拜垫上,靠在身边的施主身上,心里有些为她担忧。她的肩膀和后背与小和尚的不同,小和尚的肩膀是平直的、宽阔的,身子也有厚度。那施主的却又薄又瘦,跪在那里身子一颤一颤的,好似随时能折断了薄薄的身子。
但很快她就看不见了,只因湛怀又将她放进了袖中,带着她离开了。
小和尚手腕的味道也有些变了,清苦味减少,却依旧掺杂在檀香味里。
南无不喜欢闻到这种味道,总觉得小和尚身上散发着这味道的时候,他不开心。她贴着细滑的肌肤在上面滚了两圈,又滚了两圈,想要学着刚刚那个穿蓝色衣服的施主的模样。
她方才这样做后,说话说到脸色涨红的施主就好很多了。
南无想,虽然碰不到小和尚的后背,但这样做……也可吧?
丝丝的清苦味果然又淡了些,很快就一点都闻不到了。南无气喘吁吁地趴在小和尚的胳膊上,心情却很愉悦。
她一定是安慰到小和尚了!
开心!
202。202 缚妖诀()
用过餐; 两人各自洗漱一番后便早早上床睡觉。
两张床并在一块儿; 要上那雕花儿的六柱床只能经过小床。顾浔穿一身白绸中衣,这贴身的衣物显身材,姚蓁蓁看他长手长脚地跨上小床,往自己的六柱床上走去; 自己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啧啧有声地感叹人生。
这大概是对顾大仙腿长看得最清晰的一次。她是学画画的,一眼就看得出掩盖在白绸里衣下的腰胯在哪儿; 顾浔的比例真是好; 他个子本来就高; 平日里穿着长衫都感觉得到他腿长; 现在这中衣上下两件,看的就更明了了。
这一双大长腿看得姚蓁蓁羡慕不已,脖子以下全是腿; 让她哭着喊着还想再长高高。
“还不过来睡?”
顾浔坐在床上; 拉开被子,却并不躺下。他坐在床上,把床单坐凹陷下去一块; 两条长腿一曲一盘; 右手置于身侧撑着身子,左手随意地搭在膝上。姚蓁蓁一直以为古代的真人美男摘了发冠; 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的样子; 会硬生生地把颜值拉低好几个档次; 但现在看来、并不。
那儿的光线并不强; 一张玉面隐在昏黄的烛光里; 明明暗暗,让他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一定是因为看过去的角度是四分之三侧,才会显得他格外好看。
姚蓁蓁悄悄深吸一口气,以试图抚下内心不安的躁动。
屋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像是窗外的夜,那么黑,那么静。
“来了。”她小声应了,调整好表情,三两步跨到床边,一抬手就灭了灯。看不见那张脸,她心里松下了,脸上不可抑制地热起来,随着清晰地心跳声一起,“噗通,噗通……”
黑暗里,低沉好听的男声轻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听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他躺下了。
姚蓁蓁把被子拉到下巴,背对着顾浔的方向,动也不敢动。白天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顾浔呢?要是和方嬷嬷再撒撒娇,没准就能和方嬷嬷一起住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尴尬。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和男性靠的这么近地,睡觉。
顾浔也一点都不困,他躺下侧着身子支着头,看那一床被子拱起的一块。小姑娘心跳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扑通扑通扑通的,又快又急,让他想听不见都难。听她在调整自己的呼吸,顾浔点点头,看来自己那一张脸和长腿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早就发现了,小姑娘不仅对他这张脸感兴趣,还经常看他这双腿。
姚蓁蓁的心跳和呼吸声终于平缓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那呼吸终于变得均匀而绵长。顾狼睁着眼睛一直没睡,现在是三伏天,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薄被从头盖到脚?早就蹬了两下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了。
顾浔一点都没有要给她盖被子的意思。他轻轻起身挪到小姑娘身边,一手环过她的背,一手放在她腿弯,刚要使力,就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你要干嘛!?”
姚蓁蓁睡觉一向浅,自己在家还好,动静大点才能醒,但在外面的时候是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具体的熟睡程度直接按照身边人物和环境决定的。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又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还挨得这么近,她自然是睡得浅之又浅。顾浔坐起来的时候她就有点感觉到了,那气息一靠近,她就真的清醒了过来。
顾浔吓得手一松,他哪里想到小姑娘一碰就醒?现在说盖被子或者下床出恭偶然路过还来不来得及?
显然来不及!
于是他眼一眨,小姑娘又昏昏沉沉地把眼睛闭上了。
他站起来,掂掂手上的重量,真不知道平时吃那么多东西,她是吃到哪里去了。
抹了姚蓁蓁刚刚醒过来的那段的记忆,顾狼没脸没皮地把人放在了自己身边,被子拉上来给她盖着肚子和膝盖,两人挨着睡了。
那一室暗色里,顾浔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终究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按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后脑,把她按到了自己怀里。
即便是夏天,早上也是有点凉的。姚蓁蓁今早不那么觉得,她不仅有点热,还要快被压死了,像是四肢被什么束缚了一样。她一睁眼,入目便是一遍麦色的肌肤。
有些茫然地转移视线,白色绸衣领口大开,她看到掩在雪绸下的一点红……她的脸贴在那皮肤上,分明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绒毛都扎人了起来,扎的她一下子就弹开了!
她视线往上,对上一双同样有些茫然的眼,“你自己滚过来的……”
姚蓁蓁看看那床门洞的长度,没错,按照她的身高的确是有可能的,更何况她睡觉确实会滚来滚去。
她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此时却听那眼的主人说:“你要负责……”
“妈的智障!”
“?”顾浔被她推得往后一撞,后脑撞到墙发出“咚”的一声响,响到姚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