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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
四方之内,不知何故低低传出一阵阵嘶鸣之声,那叫声类似于虫子的悲鸣,那声音凄怆,竟叫得人一阵头皮发麻,这臻白楼里究竟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樗李真人仔细探了探那嘶鸣之声的由来,那声音竟有一种又近又远的感觉,樗李真人敏锐地察觉到,那声音的出处,便就是在他如今所处的这一间房屋内。
只是,乍一看,这屋内摆设寻常,却是过于空荡了些。偌大的一间房,竟只陈设一个几案、一副字画而已。
心下终于了然,缘是障眼法。
蔓渠山入山处的障眼法便是樗李真人亲自设下,所以破除眼前这一个障眼法对樗李真人来说只不过是区区小事。
樗李真人只不过大袖一挥,屋内暗室便已显现。
暗室的入口,有一个圆盘,纹路奇特,应是密室的开关无错,只是如何转动这圆盘,使石门大开?
樗李真人一时楞在原地,完全不通机关之道哇,不禁想起了过目不忘的阳石公子,约摸记得他是精通机巧之术的。
真是后悔,没撺掇着阳石一道过来。樗李真人正懊恼间,一手落在一旁的几案上,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手穿木而过了……
是啊,他如今元神出窍,如同鬼魅,哪里需要识得什么机关术,穿墙而过不就结了。
咳咳,方才多虑了。
樗李真人穿墙而过时,便为眼前之景一惊——不远处背对着他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男子周身有一圈又一圈的血色光华缭绕,那光华在这阴森幽暗的密室之中,显得尤为怕人。目光落在男子垂落的右手,那里死死扼住一只兽不兽、鸟不鸟的东西,而他手里的那个东西已断了气。
可方才樗李真人在暗室外听到的嘶嘶声,并不是男子手中这一只蛊雕的嘶鸣之声。随即樗李真人得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结论——眼前这个男子,竟可以在蛊雕反抗之前将其一招毙命,蛊雕作为上古异兽,也算是为妖一方,竟然连挣扎嘶鸣的机会都没有!可怕!委实可怕!
樗李真人心下计算,自个还没活够呢,蔓渠山还有大把的弟子等着他教育呢,断断不能死在这里呀!正想悄悄转身,神不知鬼不觉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不料那人竟有所察觉,忽然转过身来……
妗大大言:《妖鬼子》即将迎来几个小**,写着写着,就发现收不了尾了,肿么办?
本章完
第239章 行尸走肉(五)()
桫椤树前,战局缠绵、难舍难离。
从虫悦袖间蜂拥而出的奇特蜂群,成合围之势,将昱珩公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见天日。
骁胜公子见大事不妙,提起神骨鞭,低低喝一句,“洒家也来一战。”加入战局。
“啪!”
神骨鞭凌空一闪而末,一道绚烂的光幕若霹雳一般,疾飞向虫悦所在,只听得那空气中破碎一般的寒光震得虫悦连连倒退了几步,骁胜公子手臂一转,那一簇光幕竟在其指尖以肉眼不可分辨的极快速度旋转起来,搅动得几乎使天空中的弥散之音坠落下来,几乎将虫悦阻挡在前的手臂吞噬。
而虫悦则是完全放松,将体内真气汇聚到手臂一处,轻轻一震,便化解了这次攻击。
便在这个档口,一团绯色气体将那黑压压的一片蜂群燃烧化尽,时而有几片残破的羽翼坠下,旋即化为幻影。
骁胜公子分心看向昱珩公子,忍不住问:“咋样?你没事嘛?”
昱珩公子整了整鬓角的两撮流苏,白他一眼,“多事。”语气不咸不淡。
呃,骁胜公子一时无言。
随即昱珩公子化出二指剑气,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掠身,指尖剑气迸射出夺目的凶光,随即空中出现万千个粉色身影,虚虚实实,教人摸不着头脑。每一个身影之间都有百十道剑幕倾出,如此计算,这凌空激射而来的剑幕竟可以千万计!
任凭虫悦身形快如闪电,如此多的剑幕亦是不可能同时趋避,为今之计,便只能迎头而上。
“叮铃铃,叮铃铃……”
虫悦足间百窟银铃之声猛然响起,虫悦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随即凌空展开一个半球形气罩。千万个剑幕从气罩上击打而末,叮叮当当之声,一时响彻云霄。
可剑幕之多,以虫悦的修为并不足以抵挡许久。
“哐哐哐……”
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虫悦的气罩终于不堪重负,出现裂痕!
昱珩公子的身影终于凌空定在一处,收起攻势,“丫头,认输吧。”眼前这个女子他再是不喜,到底也还是他的一点血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年轻时也做过些错事。
谁知,那气罩中的女子竟倏然大笑起来,眼神里带着令人说不出的狠厉与心疼,“我向来不知输为何物?”
她笑的时候,眼底却有湿气一片,她强忍着情绪,不让眼眶中的湿气变成泪滴。
便在气罩破碎的那一瞬,其中倾出万千个肉眼不可见的毒蜂,空气中一阵浓烈的“嗡嗡”声,听得人一阵发怵。
原来方才虫悦猛然摇动百窟银铃,竟是为了这些毒蜂!
她这一招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气罩破碎,她势必为昱珩公子的剑幕所伤,而气罩中的毒蜂势必会攻击毫无防备的昱珩公子。
然而,她没料到,就在气罩快破碎时,昱珩公子收势了。
听得毒蜂之音一霎涌来,总算昱珩见机极快,急忙撤剑,向后跃出,可是前力已失,后力未继,身在半空,突然软瘫,“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毒蜂击中。
千钧一发危难之际,凌空闪过一道虹芒,生生将那些毒蜂震碎了大半,却不知何时,那瞎眼的虫馨,已然阻挡在昱珩公子身前,剩余的那些毒蜂悉数撞入她的身体,她身体不支,重重的从空中直挞下来。
即便是憎恶女子的昱珩公子,此刻也丢了原则,从空中横抱起虫馨的身子,一同落在地上,他的手落在她并不十分美丽的脸颊,轻轻一笑,那一笑如若盛开的三月桃花。
她的手亦落在他的手上,空洞洞的眶子里好似能看到她的公子,忽然胸口一紧,随即一株鲜红的曼殊沙华从她的口中盛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虫馨,是昱珩公子此生唯一碰过的女子。单凭这一点,她也要含笑九泉。
本章完
第240章 行尸走肉(六)()
虫悦撕心裂肺的狂喊:“不!”她一边喊,一边横冲而至。
她一如疯魔了般,跌跌撞撞扑到在虫馨身旁,小心翼翼从昱珩公子怀里接过虫馨尸身,她将头埋得极低,同她的阿娘脸贴着脸,一刹失离,低低呢喃:“阿娘,阿娘,你当真是爱极了他啊。”话到这里,她眶子里的泪滴才终于掉落下来。
她好恨呐,蛊雕说她可以得到所有,蛊雕的那些蛊惑言语,她也挣扎了好久,她不惜出卖了良知,可是到头来她却失去了至亲阿娘。
可是,她的阿娘那么爱他,他不应该去陪阿娘么?
想到这里,虫馨抹了抹泪,将虫馨的尸身安置好,重新立起,恨恨地看向昱珩公子,发了狂地嘶吼,“我要你为阿娘陪葬。”
骁胜公子本来是顶同情虫悦的遭遇,便因为虫悦这一句,一下子点着了火,“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看洒家不好好教训你!”说罢,便作势要朝虫悦攻去。
可是骁胜公子此一番动作却为昱珩公子阻拦,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地感叹,“随她吧。”说到底,她变成如今这样,他也有一定责任。
虫悦为他的反应一惊,刹那回神,却仍是不肯罢手。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般飘至昱珩公子近前,指尖化出几枚银针,偏偏要落在昱珩公子的脖颈。
“住手!”
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喝止,虫悦循声回望,远间那个卓然而立的男子,即便是残破的衣衫也挡不住他的英气。
她为他的醒来一时高兴,意识到哪里不对时,倏而又有些落寞,即便是血虫之王也赢不了玄乾丹果么?
原来虫悦造下那些孽事,并不单单是为了虫馨,更是要对盖昶设下一味蛊毒,央那一位蛊决弃前种姻缘,从此只心系她一人。而造蛊的那一碗血是她自己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仙果护主,血虫之王遭到反噬,盖昶非但没有中蛊,反而因此冲破了虫悦设在他身上的禁制。
她看向远间的英年,那英年的眉眼早就烙印在她的心上,只是却怎么也瞧不够呢?便就这样,她看着他,连时光也困顿了许久。
樗李真人叹了口气,元神回归本体时,在桫椤树顶凌空站立,捋了捋早已没了的胡须,轻轻叹了口气,破天荒说起了大道理:“善似青松恶似花,青松冷淡不如花;有朝一日浓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人性本善,为善或是作恶,便只在一念之间。”
蛊雕便是虫悦生命里的“浓霜”,善恶一念,她终是行差踏错。
盖昶渐渐走下阶梯,落到虫悦眸子里的眼神,有些心疼惋惜,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又带着魔力,竟能将执念的虫悦说得法力尽失。
他说,“虫悦,莫要一错再错了。”
她手间的法术一霎化去,有些痴痴地靠近盖昶,“盖大哥,你怪我么?”我爱你,却将你囚禁这许久,其实爱是不是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目光倏然落在虫馨尸身依然勾起的唇角,“阿娘是高兴的。”长睫深敛,“这才是爱一个人应当有的样子罢。”低低呢喃,“缘是我错了。”
“你能明白就好。”
千万个叹息落在风中,一切尘往烟消云散去。
从此,那桫椤树下痴躺的人再不是虫馨,而是虫悦。虫馨躺在那里是为了等一个人,而虫悦躺在那里则是为了忏悔。
千帆过尽,一生所求,终是离